驀然回首,時間總在不經意之間悄然而逝。夏紫英來到美國已經一個月了,在邢茉心全力的幫忙下,她的英語突飛猛進,除了,每天K書听CD之外,沒事就跟著邢茉心到處趴趴走,到處進行所謂的實際教學,她終于明白為何古有名言,行萬里路更勝讀萬卷書。
不過,為了給邢孟天驚喜,也為了讓暗中整她的爺爺嚇一跳,她刻意隱瞞這件事情,除了邢茉心,沒有人知道她已經听得懂基本會話,當然,這也表示她對于佣人之間流傳的閑言閑語一清二楚。
她從來不是那種沉得住氣的人,野猴子怎麼可能靜靜的坐在一處大半天呢?可是因為太想看到爺爺驚嚇的表情,她逼自己學習所謂的「大智若愚」當佣人們在她面前打賭,預測她何時會因為受不了而逃回台灣,她卻笑得好像他們在贊美她今天穿得很漂亮。當佣人們在她面前八卦,說她如何勾搭上他們尊貴的少爺,她卻若無其事的喝著下午茶。
當佣人們在她面前批評,嫌棄她的長相很需要進行整容改造。她卻風淡雲輕的拿著筆畫漫畫。
如果老爸知道二十幾年的勞心勞力,竟比不上人家一個月的惡言惡語攻勢,將她從「野猴子」提升為「淑女」,說不定中風的他會激動得起身跳腳,罵她「孽女」。
裝聾作啞真的很難,如果不是邢孟天說話算話,無論工作多忙,總會趕在睡前回家陪她散步、听她抱怨發牢騷,她恐怕沒辦法堅持下去。
「我老婆今天過得怎麼樣?」庭園里,邢孟天邊說邊在她的臉頰上偷親了一下。
「除了那樣,還能怎樣?」
「家里的佣人還是不願意在你面前使用中文嗎?」
「無所謂,他們也說不出什麼好听話,我听不懂反而是好事。」如果有一天,他們發現她听懂英語了,嘴巴可定會乖乖的閉上,不敢繼續當著她的面前將她是非,那她就沒機會听到他們私下流傳的八卦了。
「你就讓我出面處理這件事情吧。」他怎麼舍得她受委屈呢?可是,她堅持這是她的戰爭,唯有憑自己的力量贏了,她方能抬頭挺胸,所以他也只能在旁邊默默支持。
「我不想求他們。」
「這是命令,不是請求。」
雖然早知道這是他擅長的事情,她還是想皺眉。「命令比要求更令人討厭。」
「方法不重要,效果比較重要。」
「命令換來的服從,不是心悅誠服的服從,那一點意義也沒有。」她想贏,但是要贏得漂亮,贏得讓人家心服口服。
看著她,邢孟天的眼中又是心疼,又是驕傲。「我老婆的腦子太八股了,這樣可是很吃虧的哦!」
「如果我只是要在這里住幾個月,我的腦子會學習靈活一點。」
「我知道了,你的自尊心比什麼都重要,是嗎?」
「難道你的自尊心不重要嗎?」
「我無話可說了,這件事情我保證不會出面干預。」他舉起雙手對天發誓。
「你等著瞧,總有一天我會教他們刮目相看。」她驕傲的揚起下巴。
「好,我等著瞧。現在我們來討論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爺爺準備為你舉辦一個盛大的宴會。」
「……什麼?」現在夜深了,她肯定見鬼了,這怎麼可能?這時突然刮起一陣冷風,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見到她的反應,他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我知道很難相信,可是千真萬確,爺爺決定幫你舉辦宴會,時間訂在下個周末,邀請函已經出來了,這可是重要的宴會才會制作的邀請函哦。」
半眯著眼,夏紫英對他挑了挑眉,「這是你的注意對不對?」
「我確實有過計劃,等我們回到美國之後辦個宴會宴請這邊的親朋好友,正式將你介紹給大家認識,可是你也知道,我最近早出晚歸,就連陪你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怎麼有時間想到宴會的事情?這真的是爺爺的主意。」
「爺爺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好?」這情況太詭異了,她還沒有讓爺爺嚇一跳,他就先讓她飽受驚嚇……她突然想到一句成語!居心叵測,從來不給她好臉色的人,怎麼可能莫名其妙的對她伸出友善的手?這其中的動機絕對值得深思。
「爺爺向我提起的時候,我也很驚訝,可是他說,不管怎麼樣,我們兩個已經結婚了,基本禮儀還是不可廢,我想爺爺大概是擔心人家問起你的身份,如果不主動幫你正名,他會飽受批評。」
「我又沒參加任何家族聚會,人家怎麼會知道有我這號人物存在?」如果一開始就接受她,那就不用擔心人家會批評他。由此可知,這只是爺爺為了自己的「友善」找的借口吧?!
「雖然爺爺不喜歡在家里招待賓客,但是難免會有朋友遠道來訪,而你也經常跟著茉心四處亂跑,總有機會遇到一些親朋好友。」
撇了撇嘴,夏紫英還是覺得其中有詐。「我不想猜忌爺爺的好意,可是他老人家真要那麼在意人家的批評,就不應該命令佣人們不準說中文。」「其實當初我們剛來到美國的時候,爺爺也不準佣人跟我們說中文,說不定爺爺只是希望你能早一點習慣說英文。」
「但願他老人家的出發點真是為我著想。」鬼才相信!
「不管爺爺抱著什麼心態舉辦宴會,我想利用這個機會把你介紹給所有的朋友認識,尤其是我那群工作伙伴,他們久仰你的大名,如果不是最近太忙了,他們早就已經登門拜訪。」
聞言,她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沉重感,他的朋友想必都跟他一樣精明能干吧?
「干什麼一臉愁雲慘霧的樣子?」邢孟天逗弄的捏了捏她的臉頰。「擔心他們像爺爺一樣刁難你嗎?」
「聰明優秀的人總是特別難伺候。」她瞥了他一眼,他就是最佳例子。
「你是我老婆,你唯一要伺候的人是我,如果他們當中有誰敢對你失禮,你就一拳狠狠的回過去,覺得不夠,我可以幫你補上一拳。」
「听你這麼說,他們好像真的很難纏。」
邢孟天低下頭,兩人的額頭輕踫。「我開玩笑的,他們都是好人,而且很好相處。」
「他們再好相處都沒有用,我的破英語恐怕沒辦法跟他們溝通。」沒錯,她現在是可以跟人家簡單的對上幾句話,可是想深談,或若是觸及的話題太過專業,她就完全不行了。
「你放心,他們都會說中文,只是有外國人的腔調,剛開始會听不太習慣。」
咬著下唇,她真的很討厭那種揮之不去的沉重感,從以前到現在都一樣,只要踫到他,她就會覺得自己很不起眼。
「要求你的朋友配合我,你會不會覺得很丟臉?」
「為什麼我要覺得丟臉?」他微皺著眉。
「你的老婆太遜了。」
「你不要胡說八道,我老婆哪里遜?」握住她的肩膀,將她轉身面對他。「在我眼中,我老婆最了不起了,除了我老婆,這個世界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可以讓我失去理智的女人。」
「沒想到我這麼了不起。」夏紫英的唇角欣喜的上揚。「以後不準再小看自己,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如果沒有你,我就不再完整。」
這個可惡的男人,怎麼老是讓她感動得想哭呢?她沖動的踮起腳尖,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將他往下一壓,同時送上自己柔軟飽滿的雙唇。
盡管兩人在床上已經滾過好幾十回,可是她的吻依然像個小女孩,很靦腆、很羞澀,卻教他全身熱血沸騰,他喜歡她情不自禁的主動。
「你變壞了,怎麼可以在這種地方誘惑我?」他的聲音里有著明顯的壓抑,這個女人對他就是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輕而易舉的就讓他想發出狼嚎。
「如果你在乎這里是什麼地方,你可以不接受誘惑啊。」她像只無尾熊般勾掛在他身上,既然他是她老公,他就犧牲一點,提供被她捉弄的生活樂趣。
「我也不想受到誘惑,可是大腦被情色畫面攻陷,身體完全不听使喚,你來教我,這種情況下我要怎麼喚回理智?」
「這還真是傷腦筋,可惜我不想玩了。」她像安撫小孩子似的拍了拍他的頭,準備抽身,可是太慢了,他已經抱著她貼著樹干,雙手鑽入她的衣服底下亂來,這下子她可慌了。
「邢孟天,別鬧了,我在這里已經過得很不安寧了,可不想再給自己制造八卦題材。」
「你又听不懂,何必在乎人家說什麼?」
「不是語言才可以攻擊別人,眼神也是很可怕的武器……啊……」連忙咬住下唇,這個壞蛋,他怎麼可以這麼邪惡的逼她就範?
「眼神沒有殺傷力。」
「……邢孟天,不要鬧了,這樣子很卑鄙……」嘴巴被堵住了,這會兒她只能在心里咒罵,這個可惡的男人,他怎麼可以這麼大膽狂妄?現在她不但是狐狸精,還是蕩婦……她忘了要罵什麼,因為殘存的理智已經被他一把火燒得精光,她只能不由自主地發出嗯嗯唔唔、教人好害羞的聲音。
隔天一早,她馬上證明眼神是多麼可怕的武器,幸好在被亂箭射死之前,她就被邢茉心帶出門進行英語教學。奈令命美酒佳肴,上流奢華,紳士淑女,衣香鬢影,這是一場味覺的美食饗宴,也是一場視覺的感官饗宴,處處彰顯優雅的貴氣。
不過,這真的是為她舉辦的宴會嗎?
非也,這百分之百是為了證明她不適合這里而舉辦的。
沒錯,邢孟天的朋友全部使用中文向她問候,他們的態度謙沖有禮,她甚至懷疑老公事前對他們耳提面命過,不準讓他老婆受一丁點的委屈,可是當他們轉身背對她,使用的語言還是英語。
這不能怪他們,換成是她,她也會有相同的反應,總不能教他們為了她一個人,整晚使用不熟悉的語言吧。
可是邢家的親朋好友,他們完全不給她面子,全部很有「默契」的一致使用英語,態度相當明顯,如果她沒辦法配合他們,那就安靜地在旁邊當傻子。
她現在確實覺得自己像個傻子!原本還期望小茉心可以陪在身邊,可是很巧合,小茉心中午突然接到飯店的電話,說是有人請假,要求她過去支持,等她收工回到家,宴會恐怕結束了,也就是說,她今天唯一的「靠山」,就是邢孟天。
說道邢孟天……望著一眨眼的工夫就被人家「擄走」的丈夫,夏紫英忍不住嘆了口氣,他這麼忙,哪有時間當她的靠山?
算了,她還是老實承認,即便他在身邊,她也不可能有安全感,因為現實擺在眼前,她在這群人當中就是格格不入。
如果這是爺爺的陰謀,那麼他確實成功了,因為他如願的將她「孤立」,讓她覺得自己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人。
「他是一個很優秀的男人。」
轉頭看著不知何時站在她身邊的金發美女,夏紫英記得她的名字!喬安娜,不只因為她是今晚最耀眼動人的女人,也因為她是邢孟天最重要的工作伙伴之一,更要緊的是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個女人非常迷戀邢孟天。
「他也是一個令人著迷的男人。」女人的第六感果然很靈,不過,這女人有必要那麼直接嗎?雖然自己看起來很不起眼,但好歹是邢孟天的妻子,她難道就不能含蓄一點嗎?
「你一定每天都提心吊膽,這樣的老公很容易被別的女人搶走。」
這個女人在向她下戰帖嗎?初次見面,不是應該先伸出友善的手,再亮刀嗎?難道她看起來很容易擺平,毋需浪費時間拐彎抹角嗎?
「說真格的,我最近忙著適應新環境,沒有時間提心吊膽。」如果喬安娜不表態,就算知道有一大堆女人迷戀邢孟天,她大概也沒有危機四伏的感覺。誰教她腦子太簡單,光是爺爺就害她腦袋快要爆炸。
「你真的不擔心嗎?」
「擔心能當飯吃嗎?」
喬安娜一臉的困惑,雖然她的中文算得上流利,可是程度顯然還無法意會這句話的真正含意。
「我是說,謝謝你的關心,我都嫁給他了,擔心也沒有意義,我這個人沒什麼優點,但就像打不死的小強……我是說蟑螂,生命力很旺盛,不輕言放棄,我會用生命守護他。」
不管這位金發美女有何居心,她不會那麼沒出息的任人欺壓。這會兒,喬安娜總算正視夏紫英了。面前的這女人似乎沒有想象中那麼平凡。第一眼看到身著荷葉袖雪紡紗白色短禮服,頭戴皇冠樣式發髻的夏紫英,會以為自己看到童話故事里的小精靈,然而除此之外,她並不是一個叫人印象深刻的女人,老實說,喬安娜並沒有將夏紫英放在眼里,可是,她還是壓制不住滿月復的好奇心。
從來不正眼看女人的邢孟天突然帶來一個新婚妻子回來,教人難以相信,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女人可以擄獲他的心?
他是高高在上的王者,匹配的伴侶絕對是足以跟他並駕齊驅的女人,而向來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能得到他贊賞的目光就滿足了,沒想到他會在出差期間匆匆結婚,對象還是一個沒有顯赫背景、只能擺在家里的女人,這太令人無法想象了。
無法成為挽著邢孟天的女人,喬安娜只好先弄清楚夏紫英是如何取得女主人的身份,怎知還沒挖掘到任何消息,反倒發現對方不容小覷。
或許,這個女人沒有跟邢孟天旗鼓相當的聰明干練,卻有著教人相慚形穢的純淨率直……
「喬安娜,謝謝你陪我老婆聊天。」邢孟天像一陣狂風似的吹了過來,親密的伸手一攬,緊緊將夏紫英護衛在懷里,同時低頭在她發心上落下一吻。
「你會不會黏老婆黏得太緊了?我們兩個還擔心聊不到三分鐘,你就急匆匆的跑過來,是不是擔心我會把她嚇跑?」喬安娜語帶調侃的說。
「我老婆是城堡里的小公主,她不知道如何面對叢林里的猛虎野獸,我當然要看緊一點。」他的口吻像在開玩笑,卻清清楚楚的劃出她們之間的差異。
「你真狠,把自己的工作伙伴說成猛虎野獸。」她難掩酸意的說。
「我只跟同類當工作伙伴。」
微微一怔,喬安娜若無其事的笑道︰「原來這是贊美,真高興我可以跟老板列為同個等級。」
「我可以自己陪老婆了,李伯斯他們在找你,你趕快過去吧。」邢孟天牽起夏紫英的手,轉身走向陽台。「里面好悶,我們出去外面透透氣。」
夏紫英一接觸迎面而來的風,立刻打了一個哆嗦,他連忙月兌下西裝外套為她穿上。「她跟你聊了什麼?」他問得漫不經心,可是,如果仔細注意他的神情,不難在他眼中察覺到一抹嚴厲。
「你以為她會跟我聊什麼?」
「我從來不了解女人喜歡討論什麼話題。」
她沒有回答他,而是注視著他,從他還是司機的兒子,他的光芒就無法掩飾,更何況現在的他有如睥睨群雄的霸王,他的魅力又豈有哪個女人能抗拒得了?
雖然不聰明,但從來不知道自己這麼遲鈍,她竟然沒有想到這個男人身邊一定圍繞了一群愛慕者,而她每天都生活在「情敵」的威脅當中。
其實,她並不如自己所言的那麼勇敢,怎麼可能不擔心呢?她在各方面跟人家都沒得比,哪有本事阻止那些女人的攻擊?
說不定,這就是爺爺舉辦這個宴會的目的,要她認清楚自己有多少斤兩,如果她不想成天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她就識相一點的離開……這種感覺比那種被孤立的滋味更教她難受。她可以用心學習,讓自己漸漸融入這個世界,可是她再怎麼努力,也贏不了圍繞在邢孟天周遭的那些女人。那是一個沒有我容身之處的世界。
以前她不明白,母親為什麼只是痴痴的望著父親的背影,而不嘗試參與父親的世界,這是當時母親給她的問題,只到現在她才真的懂了,原來母親自知永遠比不上圍繞父親身邊那些聰明能干的女強人。
「看什麼?突然發現你老公很帥嗎?」邢孟天低頭輕踫了一下她的額頭。
「她喜歡你。」天啊,她一定是瘋了,干麼把這種事情挑明了說呢?這種事不知道不是比較好嗎?萬一,他對喬安娜也有那麼點心動,她把他們原來曖昧的界限打破了,那不是讓他們有機會搞在一起?
靜靜的凝視著她,他唇邊含笑的梳整她被風吹亂的發絲,半晌,才語氣帶著一抹慵懶的說︰「我知道。」
「嘎?」
「我有眼楮。」他只是視而不見。是啊,他怎麼可能看不見呢?她不應該意外,他的心思很細膩,就像剛剛,他明明跟一群人在討論事情,卻可以同時注意她的一舉一動,他知道她沒辦法應付像喬安娜這種精明能干的女人,就盡快抽身來到她身邊。
「這跟我一點關系也沒有。」
「你……不會心動嗎?」她很好奇,他怎麼有辦法漠視喬安娜的聰明美麗?
「我為什麼要心動?」
「大美女一個,又那麼優秀能干,如果我是男人,應該也會心動吧。」
「這個世界上多得是那種又美麗又優秀能干的女人。」言下之意,這種女人沒什麼稀奇的,在他的眼中當然也不會比較特別。
「這……是啦,可是,那些女人不會成天在你面前晃來晃去?」近水樓台先得月,這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每天在我面前晃過來晃過去的女人,大部分都是像喬安娜那樣的女人。」
「你對她真的一點感覺也沒有?」夏紫英越說越小聲,他干麼把臉拉得那麼臭那麼長?難道她喜歡自己像個小醋桶一樣追問個不停嗎?她只是對自己沒信心。
「我身邊來來去去的女人太多了,我的態度從來沒有灰色地帶,除了工作上的關系,我和她們不可能發展出其他關系,如果她們執意迷戀我,我也沒辦法,我是一個把工作和感情劃分得很清楚的男人。」
「明知道她對你的心意,你不應該讓她待在你身邊工作。」看到他一副想扭斷自己脖子的樣子,她應該識相的閉上嘴巴,可是她說過了,事情一定要說清楚,而她又不懂得拐彎抹角,只好惹他不開心了。
「這是她的選擇。」
「她會做這樣的選擇,是因為她有期待,你不應該給她期待。」
「你擔心你老公被誘惑嗎?」
她突然發現他是一個很殘酷的男人,尤其對女人……如果有一天,他遇到比她更吸引他的女人,他是不是也會對她這麼無情?
「怎麼變成啞巴了?」
「如果在你身上的不到期待,卻要苦苦守在你身邊,這不是很殘忍嗎?」
雙唇一抿,邢孟天對她的回答顯然非常不滿意,為什麼她第一個想到的不是他?「難道你希望我對她心軟嗎?」
她懊惱的一瞪。「不要故意扭曲我的話,我怎麼可能希望你去抱別的女人?」圈住他的腰,她撒嬌的偎進他的懷里。「我是女人,心眼很小,我的男人眼中當然只能容下我一個。」
僵硬的身體輕松放下來,他再一次重申自己的立場。「听好,我只對自己的感情負責,而我唯一在乎的女人就是你。」
張開嘴巴,可是話到了嘴邊又打住了,雖然那股不安還纏繞在心頭,但現在,她確定自己是他的唯一,這就夠了,至于將來,誰也沒辦法保證,又何必非要到那種不切實際的口頭承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