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尸衣 正文 第76章

作者 ︰ 魯班尺

吳楚山人默默地站立在太極陰暈的旁邊,望著被掘過的混雜的五色土,原來的五色土暈已經不見了,那些會噴陰毒的靈龜也沒有了。

「吳道明!」吳楚山人氣氛的直跺腳,他轉身直奔村北朱彪家而去。

兩個陌生人正斜靠在朱彪家的大門旁邊抽著煙,地上戳著兩支步槍。

吳楚山人一愣,穩定了一下情緒,走上前去問道︰「朱彪隊長在家麼?」

「你是誰?」抽煙的民兵問道。

「村里的,住東頭。」吳楚山人回答道。

一個民兵鼻子「哼」了下,說道︰「一窩兒反革命分子,還有個老頭和尼姑,都送縣了。」

吳楚山人心中一凜,這是怎麼回事?

「沒事就走遠點。」抽煙的那人凶巴巴的說道。

吳楚山人轉身離去,走回家中,一路思前想後,還是捉模不出發生了什麼事。

從太極陰暈的挖掘情況看,太極土卵可能已經被竊,但並不會影響太極陰暈的風水效力,既如此,一不做,二不休,抓緊時機弄頭母豬葬進去,誰也別想再用。

山人來到了韓老伯家,準備買那頭老母豬。

「好了,小寒生真是奇了,兩只癩蛤蟆竟然治好了豬瘟,太神了。」韓老伯一見吳楚山人,立刻叫了起來,贊不絕口。

問明了山人的來意,韓老伯搖了搖頭,說道︰「不賣了,也該著這頭母豬有福份,大病不死,我說什麼也舍不得再賣了。」

「還有死豬麼?」山人問。

「沒有了,我今天去親家屋里,听說他那兒也發了豬瘟,瞧,我已經捉了癩蛤蟆,準備去給他們家的病豬治病去。」韓老伯說道。

「你知道誰家還有病死的老母豬嗎?」山人問道。

「本村沒有了,這樣吧,我親家那個村我給你打听一下,有的話順便用自行車帶到東頭朱醫生家,也算是對寒生表示感謝吧。」韓老伯熱心的提議道。

「好吧,先謝謝你了。」吳楚山人說道,自轉回家中不提。

黃昏後,朱彪家里守候的那兩個民兵望見天色已黑,便開始拾掇一下做飯,找了找,還發現了一壇子的老酒,兩人高興了,將翻出來的一小籃子雞蛋都給炒了,足足有半盆。

油燈下,兩人一面喝酒一面閑聊打發時間。

「听說死掉的那個女人長得可他媽的漂亮了。」一人抽著煙說道。

「哪個女人?」另一人醉醺醺的問道。

「南山鎮孟主任的兒媳婦唄,叫什麼沈菜花。」那人道。

「嗯,據說剛埋下去就被人盜走了,你想想,連尸首都有人要,活著的時候還不得人人見了都眼紅啊。」又是一杯落肚,這人話也多了起來。

「噓,我同你說個秘密,你可別往外講哦。」一人道。

「放心吧,誰講出去是王八蛋。」那人回答。

「這沈菜花就埋在這所房子的西頭,咱們今天撒藥那個地方的下面。」

「真的?」

「當然,敢不敢挖開瞧瞧,這女人到底有多漂亮?」

「你小子不是想動尸體的腦筋吧?」

「就是看看,膽子小不敢就算了。」

「操,誰說老子不敢,挖就挖。」

「走。」

兩人醉燻燻的拿著鋤頭到房西刨了起來……

土質很松軟,刨起來非常輕松,看起來埋的也不深,他倆誰也沒有注意到滾到一邊去的那個黃色的土蛋蛋。

每一鋤下去,都會翻上來一些陰尸螻蛄的尸體,最後听得「咚」的一聲響,他們知道,刨到棺材了。

兩人將土扒拉到了旁邊,坑里露出來一只木頭櫃子,看來下葬的時候用櫃子盛的尸體。他倆面面相覷,心髒都在「砰砰」的直跳,里面的女人究竟會美到什麼樣子呢?

「你猜她穿了衣裳沒有?」一人叼上了根煙卷,婬笑著問道。

「最好沒有,哈哈。」另一人嘿嘿笑道。

「听說沈菜花的*很大,又白。」先頭那人越發笑起來了。

「我喜歡女人的,越肥越好。」另一人也婬笑起來了。

「別說了,我都有點等不及啦。」那人扔掉了煙頭,跳入土坑里,伸出雙手摳住了櫃門,用力抬起。木櫃門應聲而起,原來木櫃上面並沒有釘上釘子。

月光下,櫃子里躺著一個女人,身上穿著有衣裳,雙峰隆起,鈕扣都已撐開,烏黑的頭發,面目十分的清秀,白森森的皮膚,緊閉著雙眼,小巧玲瓏的鼻子,嘴巴張開得大大的。

抽煙那人怔怔的望著那女人,竟然情不自禁的伸出一只手來,朝女人的前胸裂開的衣縫里模去。

女尸睜開了眼楮……

猛然間,女尸腦袋揚起,一口咬住了那人的手指!

「媽呀!」那人大叫一聲,倒撲在了櫃子里,隨即听到「噗」的一聲響,熱血四濺,他的頸動脈已經被女尸咬斷。

上面的那個民兵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呆立在那兒動彈不得,女尸滿口的鮮血,猙獰的笑著輕輕上前,雙手摟住他的脖子,然後一口咬斷……

慘淡的月色下,蔭尸沈菜花披頭散發,張開雙臂,胸部一起一伏,對著月亮呼吸吐納著……

一爿烏雲飄了過來,慢慢的遮住了月亮,天地間一片黯淡。

沈菜花移動腳步,發現了地上的那枚黃色的土卵,彎腰上前拾起抓在了手里。突然,她的鼻子嗅了嗅,閃身進了草屋,須臾,她再出來時,手中多了一件鬼嬰的小衣服。

沈菜花將小衣服貼在臉上不停的嗅著,然後四下里望了望,身子一縱便不見了蹤影。

次日清晨,韓老伯那兒始終沒有信兒來,吃完早飯,吳楚山人便朝韓老伯家走去。

村中停著吉普車還有卡車,村里的老表們稀稀落落的往村北頭而去,山人也順意跟了過去。

朱彪家門口的水塘外,圍攏著一群老人婦女和兒童,大家都在那兒議論紛紛。

山人擠到前面,朱彪家草屋西側有處地面上被掘開了,門口處床單子下面蓋著兩具尸首,大門的一側還戳著那兩支半自動步槍。

孟祝祺主任老遠便看見了吳楚山人,便招招手喊他過去,山人于是分開眾人,來到了草房西側。

「吳楚山人,你來看看,這兩個人是怎麼死的?」孟祝祺知道吳楚山人知識廣博,便要他幫忙瞅瞅。

掀開了床單,圍觀的婦女和孩子們發出了一聲驚呼。

兩個身強力壯的民兵渾身鮮血,面部肌肉已經完全扭曲,全部都瞪著驚恐的眼楮,其中一人的一只手上的四根手指被齊刷刷的截斷了,露出白森森的骨茬。

「兩人都是傷在頸部,一側的頸動脈都斷掉了,你看著脖子上的齒痕,像是被活生生給咬斷的。」吳楚山人指著尸體的頸部說道。

「咬的?我們婺源境內已經好多年沒有什麼猛獸出現了呀?」孟祝祺疑惑道。

「是人咬的。」吳楚山人淡淡的說道。

「人?這怎麼可能?」孟祝祺叫道。

「這只齒痕分明就是人類的第一恆磨牙,也稱‘六齡齒’,人類自六歲長出來,終生不變,野獸是沒有的,況且從傷口來看,也沒有野獸犬齒的痕跡。」吳楚山人解釋道。

孟祝祺沉吟不語,若吳楚山人講的是真的,再結合沈菜花的墓里已空空,尸體不翼而飛的情況,莫非真的發生了民間傳說中的尸變?如果是真的……那可麻煩了。

孟祝祺揮揮手,吩咐屬下將看熱鬧的老表們全部趕得遠遠的。

「嘿嘿,」孟祝祺奸笑了兩聲,又接著說道,「人咬的?什麼樣的人能夠如此穩準狠的一下子咬死兩個強壯的青年人?山人啊,可不要造謠惑眾哦。」

「是死人,只有蔭尸下手才這般狠毒。」山人道。

「蔭尸?什麼是蔭尸?」孟祝祺忐忑不安的問道。

「蔭尸就是生前怨氣很大,心願未了,不甘心就這麼死去,因此怨氣護體,尸身不腐,在一定的外因影響下,最後詐尸而出。」山人解釋著。

「出來干嘛?」孟祝祺隱約感到有問題了。

「了卻未了的心願。」山人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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