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這兩天,我和敬堯整個揚州城都轉過了,什麼也打听不到,這兒的人一提到汪箕寒就個個長畏縮縮,直說他們什麼都不知道。’仲軒愧疚的跟棣樊報告查探的結果。
整個揚州城的人都如此懼怕這個人,這究竟為什麼?棣樊微微的蹙起眉頭,是因為他可以任意宰割老百姓的生命,官府卻制不了他嗎?
見主子沉思不語,仲軒接著問︰‘爺,我們這會兒該怎麼做?’
‘什麼都別做,這事我來查,有一個人可以告訴我。’一想起蝶希,棣樊眼中不自覺的多了一份熱情。
他知道自己不該兒女情長,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情不自禁的想著她,想著她的一顰一笑,想著她的嬌羞動人,他想見她,卻又不知拿什麼理由去見她,這會兒,他終于可以理直氣壯的去找她。
‘爺指的是誰?’敬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
笑了笑,他不慌不忙的起身,‘你們在這兒等著,我去去就回來。’
‘爺,您要上哪兒去?’揚升緊張的問,從貝勒爺眼中的神釆來看,他指的該不會是蝶希姑娘吧?
‘我去找一個人,很快就回來。’
‘爺,您一個人出去,萬一出了什麼事可怎麼辦?您還是讓揚升跟著,要不然讓仲軒或者敬堯跟著也可以啊!’
‘揚升,不會有事的。’
‘爺,您臂上的傷可還沒好。’揚升提醒道。
棣樊無奈的一嘆,‘好吧!你不放心就跟著,不過,只能暗中跟著。’
為了他受傷的事,揚升一直耿耿于懷,自責不已,這會兒他要是不讓他跟著,這小廝一定會守在客棧門口,直等到他回來。
忍受了小姐兩天的陰陽怪氣,翠兒決定上街買小姐最愛吃的桂花糕來討她歡心。
不過才剛出門,翠兒就瞧見棣樊前來,她心一喜,以為他是救星,一听他說要見小姐,她便二話不說的帶他進門。
‘小姐,你看看誰來了?’門也沒敲,她興匆匆的跑進房內。
坐在窗台上,蝶希像是沒听見她說的話,動也不動的望著園子里搖曳生姿的花兒及那翩然飛舞的彩蝶。
‘小姐,你快來看看,是……’這才想到她忘了一件事,翠兒回過頭,無語的問著棣樊,她還不知道他姓什麼、名什麼。
‘翠兒姑娘,可否讓我和你家小姐單獨說幾句話?’棣樊有禮的詢問。
一听到棣樊的聲音,蝶希縹緲的意識頓時回了神,她身子一僵,沒等翠兒點頭應允,便出聲嘶吼,‘你給我滾,我再也不要見到你!’
棣樊怔住,翠兒也嚇住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望著翠兒,他原心想她應該知道發生什麼事,卻見她一臉茫然不知所措。
他有禮的作揖,無聲的請求翠兒離開。
看著他,翠兒左右為難,不過在他懇切的目光下,她心軟的點點頭,退出寢房。
沉著氣,棣樊靜靜的走近蝶希,輕輕一喚,‘蝶兒!’
那一聲把蝶希的心都叫擰了,她急躁的跳下窗台,心慌意亂的將他往外推,‘我叫你出去,你听不懂是不是?你滾,你給我滾得遠遠的!’
‘蝶兒,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棣樊抓著她,柔聲問道。
‘偽君子!’撇開頭,她不容許自己被他的目光融化。在他做出那麼可惡的要求之後,他怎麼還有臉來見她?
‘偽君子?’
掙開棣樊,蝶希絕然道︰‘你走,今生今世,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了!’
知道她是認真的,他不由得一陣心慌,‘蝶兒,告訴我,我究竟做了什麼事?’
冷冷的一笑,她哀戚的瞅著棣樊,‘我終于看清你的真面目!’
‘我的真面目?’有疑惑,有驚慌,這話是什麼意思?他百思不得其解。
‘你走!’轉過身,蝶希心痛的閉上眼楮。
‘蝶兒……’
‘你不走,是想逼我叫人把你趕走嗎?’
有生以來,棣樊第一次不知如何是好,難道,這是老天爺要他斷了對她的戀、對她的情不自禁嗎?
這樣也好,不是嗎?他身負重任,是不該兒女情長,他終究不屬于揚州,最後還是得回到京城──他真正歸屬的地方。
深深的看了蝶希一眼,棣樊默默的轉身離去。
半晌,她緩緩的回過身,他終于走了,可是她的心為何如此的沉痛呢?他那麼羞辱她,她該恨他才是,為何她的心只有萬般不舍?
蝶希魂不守舍的走回窗台坐下,園子里的花兒依然綻放,彩蝶依舊舞動,可是她的心卻陷進痛苦深淵,感覺不到那一點一滴的美。
坐在院子里,棣樊幽幽的喝著酒,想走得瀟灑,卻是割舍不下,他終究騙不了自己,蝶希已經進佔他的心房,即使不再相見,也會牽牽掛掛。
‘爺,今晚,我請「煙花閣」的姑娘彈首曲兒給您听听。’見主子悶悶不樂,揚升心里更愁,伺候好貝勒爺是他的責任,他卻讓貝勒爺眉不開、眠不笑,他真是對不住貝勒爺。
搖了搖頭,棣樊指著對面的石椅道︰
‘奴才不敢!’
‘我叫你坐你就坐,出門在外,不用計較那麼多。’
‘喳!’揚升順從的坐下來。
也許是喝了些酒,棣樊沒有禁忌的放開心情說︰‘揚升,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這麼猶豫不決過。’
‘爺是為了汪箕寒的事在傷神?’不好說出他的心事,揚升故意拉開話題。
‘不,不管汪箕寒有多大的本頷,我都有法子治他的罪。’
揚升連忙附和,‘爺是二阿哥倚重的政經雄才,揚升知道爺絕對有法子治得了一個小小的惡徒。’
‘可是,卻不知道如何……’像是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言,棣樊打住話,唇邊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他再精明,也算不過一個‘情’字!
‘爺……’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揚升無助的閉上嘴巴,他得好好的想一想怎麼幫貝勒爺。
‘揚升,怎麼沒見到仲軒和敬堯?’
‘他們兩個……’他話還沒說完,就見到仲軒和敬堯從外頭走進來。
一見到棣樊,仲軒等不及的說!‘爺,有點眉目了。’
明白的點點頭,棣樊起身帶頭往房內走去。
房門一關,他使問︰‘有什麼消息?’
‘我和敬堯今兒個上茶館坐坐,踫巧遇到了汪箕寒,他見茶館唱曲兒的小姑娘生得嬌柔,就當眾輕薄起來,還想強擄她回家當小妾,最後那小姑娘的爹爹跪地求饒,被汪箕寒的手下傷得全身都是血,這才讓他無趣的走人,我們事後幫那小姑娘送她爹爹去大夫那兒,藉機跟他們父女打听了一下,他們才透露了一些,說汪承道和知縣勾結,汪箕寒就算殺了人,只怕知縣也會將案子壓下來。’
‘可惡!食我們大清王朝的俸祿,竟敢勾結徇私,真是罪該萬死!’棣樊氣惱的握緊拳頭。
‘爺,這會兒我們該怎麼做?’
‘等我今晚進汪府一探,我們再走下一步棋。’
敬堯趕忙說!‘爺,這事交給我來辦。’
‘不,你和仲軒留在外頭接應我。’
‘小姐,子時已到,你是不是該上床歇著?’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翠兒揉揉困倦的眼楮。
她已經很努力的想陪小姐賞花,好討小姐歡心,可是這園子里的花兒怎麼看都是一個樣,實在無趣得很,而且天色早暗了,花兒都看不清楚了,她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好看的?
‘我又沒叫你陪著我,你覺得累,就進房休息啊!’
石桌上的一壺龍井早就冷了,蝶希卻喝得好像很有味道的樣子。
‘小姐!’翠兒語帶哀求的喚她。
蝶希懊惱的皺了皺眉頭,‘你真麻煩,我還不累,不想那麼早就休息,難道也不行嗎?’
‘這麼晚了哪有不累的道理?’她嘟著嘴嘀咕道。
‘你的問題還真多!’蝶希斂眉一瞪。
翠兒好委屈的說︰‘小姐,翠兒還不是關心你,晚這麼涼,怕你著涼了嘛!’
‘我身子壯得很,你幾時見我生過病啊!’她不以為然的輕哼一聲。
‘可是現在不同,小姐……’捂著嘴巴,翠兒趕緊把差一點月兌口而出的禍端給打住。今兒個她已經闖了一次禍,把那位公子帶進來跟小姐見面,誰知道,惹小姐生氣的人竟然就是他,這會兒她若是再提到他,小姐一定又會發脾氣!
眉一挑,蝶希奇怪的問︰‘怎麼不說了,現在有什麼不同?’
‘沒、沒什麼不同。’她連忙搖搖頭。
賞了她一記白眼,蝶希沒好氣的說︰‘沒什麼不同,那你還擔心什麼?’
‘小姐,多留心點總是不會錯啊!’
‘我看,再繼續坐下去的話,會生病的人是你!’自個兒都管不好,還管到她頭上!
‘那小姐就饒了我,進房休息吧!’翠兒可憐兮兮的看著她。
‘怪不得外公不愛管我,有你這麼幫他盯著,他何必那麼費事!’
嘴一噘,翠兒義憤填膺的說︰‘小姐,你就愛冤枉我,我可是什麼事都以你為重,從來沒幫誰盯著你。’
‘是、是、是,我錯了,是我不識好人心,冤枉你了。’外公是沒教翠兒盯著,可是她這麼羅嗦,外公想也知道她會自動幫他盯著自己!
‘小姐知道就好。’
懶得再跟翠兒耍嘴皮子,蝶希認命的站起身,‘好,我去休息,那你是不是也可以回房了?’
翠兒笑著站起身,高興的點著頭,‘小姐,我送你回房。’
這丫頭還真不是普通的煩人,就那麼幾步路她也要送!
翻了翻白眼,蝶希無所謂道︰‘你愛送就送!’
終于,翠兒把她護送到房門口。
‘小姐,翠兒回房了,你早一點歇著。’她總算可以識相的告退。
目送翠兒幾乎是用跑步沖向臥房的背影,蝶希好笑的搖搖頭,她還真不能不佩服翠兒,想睡覺想得要命,竟然還可以跟她嘮叨這麼多!
回過身,蝶希正準備推開房門,突然有人從後頭用汗巾蒙住她的鼻子,一陣迷香暈眩了神智,她全身一癱,墜入黑暗的深淵。
一個時辰的工夫,棣樊已經把汪府模得一清二楚,帳房位在何處,哪兒的防守最嚴密,侍衛巡視的情況,該知道的他全記在腦海里。
目的一達到,他立刻會合守在外頭接應的仲軒和敬堯,如鬼魅般的消失在夜色里,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到客棧。
‘爺,您可回來了!’一見到棣樊,揚升連忙迎上前。
‘揚升,我不是叫你先歇著嗎?’揚升護衛他的忠心,他不是不了解,只是處事優閑從容的他,總覺得揚升大可不必那麼緊張。
‘爺,我幫您請來了一位姑娘,這會兒就在房里等您。’
棣樊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我不是告訴過你,正事要緊,別再忙著找哪位姑娘來伺候我?’
‘爺,揚升保證您會喜歡這位姑娘。’
搖了搖頭,他若有所思的說︰‘揚升,有些事你不會明白的。’
‘爺,揚升明白。’
笑了笑,棣樊堅持道︰‘你把房里的姑娘送走吧!’
揚升面有難色,他含蓄的點道︰‘爺,現在只怕騎虎難下。’
棣樊精明的腦袋瓜一轉,立刻清楚揚升話中的意思,不由得一怒,‘你下了藥?’他最恨這種下三濫的玩意兒,揚升最清楚不過,竟還犯了他的大忌!
‘爺,揚升只下了一點,實在是萬不得已。’
‘你這是在逼我就範嗎?’他難得咄咄逼人的問。
垂著頭,揚升什麼話也沒說,反正他的用心良苦,貝勒爺待會兒就會了解。
袖子一揮,棣樊急步的往房里走去,現在跟揚升說什麼都太遲,他已經沒得選擇。
迷藥退丟,藥的效力卻開始作祟,蝶希覺得全身好熱,一股仿佛要將她吞噬的火焰在體內燃燒著,她好難過,好想逃離這種熾熱,不由自主的,她動手月兌丟身上一件件的衣服。
棣樊一進到房內,看到的正是這般撩人的景象,她月兌得只剩下抹胸,而且顯然不夠似的,還想繼續褪去最後的束縛。
‘蝶兒!’他終于明白揚升的用意。
棣樊飛也似的沖過去,將蝶希緊緊的摟進懷里想阻止她做傻事,可是當她火熱的身體一踫到他,他的身體反而陷進灼熱的感官之中。
‘我好熱……’睜著有些神智不清的雙眼,她努力的對準視線,看到了棣樊,一個在她心底糾纏不肯離去的男子,她當自己在作夢,情不自禁的喚著,‘棣樊……’
沒有後路可退,棣樊將蝶希按躺在床上,他得盡可能滿足她,化去她體內所受的折磨……
好似永不止息的一再席卷,夜卻是短暫的,直到天亮,風暴才漸漸平息,讓糾纏難分的兩個人擁抱入夢。
一早,揚升便恭敬的守在棣樊的房門口,他知道用這種下三濫的方法逼蝶希姑娘就範,實在是罪不可赦,貝勒爺也絕不會輕饒他,可是為了貝勒爺,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跟了貝勒爺那麼久,他從來沒見過貝勒爺為了一個女人這麼傷神過,心里頭明明想要卻又不敢要,他不懂,不過是一二個女人,貝勒爺何苦難為?貝勒爺不敢要,他就讓貝勒爺非要不可,以後就不用再為這麼微不足道的小事愁眉不展了。
仲軒和敬堯見狀,很聰明的上茶館听曲,他們可不想遭殃。
可是守了一個晌午,卻不見房里有一絲絲的動靜,揚升不免心急起來,貝勒爺和蝶希姑娘這會兒不知道怎麼了?
正當他惴惴不安之際,‘悅來客棧’的西跨院來了一名嬌客,‘煙花閣’的芸香竟然自個兒找上門。
‘芸香姑娘,你怎麼來了?’連忙阻止她直闖貝勒爺房間的意圖,揚升有禮的招呼著。
芸香嫵媚的一笑,‘揚升哥哥,我是听說爺還沒有離開揚州城,心里著實想念得很,所以特地過來看他,就柏爺把芸香給忘了。’
‘怎麼會呢?’他虛應的笑著。
其實她會出現在這里,他不用猜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煙花閣’最近出了一名頗有才情的姑娘,听說生得嬌美可人,嘴巴又香又甜,這會兒已經取代芸香成為‘煙花閣’最有名的姑娘,揚州城的富家子弟個個趨之若鶩,她自然被冷落在一旁,偏偏她又挑剔得很,沒錢沒勢的公子她可不服侍,也難怪她會找上這兒。
‘揚升哥哥,你別讓爺知道,我自個兒進去見他。’說著,芸香繞過他。
揚升趕緊竄到前頭,一臉歉然道︰‘芸香姑娘,實在對不住,不是我不讓你進去找爺,只是爺這會兒還歇著,我不敢驚擾他。’
芸香狐疑的看著他,都什麼時候了,爺怎麼可能還在休息?
‘揚升哥哥,爺一看到是我一定很高興,說不定不在乎你讓我驚擾到他。’
‘芸香姑娘,你有所不知,爺休息的時候,不喜歡人家叨擾他。’
‘我才不相信爺是這麼小氣的人,何況有我伺候著,爺哪里還會想休息?’芸香故作嬌羞的掩嘴一笑,用她縴細的玉手往揚升胸前挑逗的一堆。
媚眼一拋,趁著他一時閃神,便穿過他推開房門闖了進去。
揚升怔怔的回過神,驚慌的一咒,慘了!沒有細想,他趕忙追進去。
一聲尖銳的驚呼,蝶希茫茫然的從夢中震醒過來,她慌忙的坐起身,螓首往外一探,想知道出了什麼事。
在這同時,早她一步起身的棣樊趕緊抱住她,想掩住她的臉、她嬌艷動人的春色。
可是芸香已經瞥見他懷里的女人是蝶希。
怒不可遏的直視震驚萬分的芸香,棣樊以從沒有過的嚴厲下了道逐客令,‘揚升,把芸香姑娘請出去!’
‘芸香姑娘請!’沒有遲疑,揚升幾乎是用抓的,強拉著她退出房間。
擾人清夢的罪魁禍首走了,棣樊的麻煩卻剛開始。
經過一陣紛亂,蝶希終于意識到自己身子全果,而且同他共睡一床,她嚇壞的推開他,拉著被子往床角一縮,天啊!她怎麼會在這里?
‘蝶兒,我……’棣樊一時不知從何解釋起。
蝶希思緒回到了昨夜,她正準備回房,突然有人從後頭蒙住她的鼻子,接著……她瞪著棣樊,不敢相信的搖著頭,是他派人把她擄來,然後……
憤恨的朝他打了一巴掌,她失望的吼道︰‘你無恥!’
‘蝶兒,你听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子……’
‘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就算衣衫盡褪不能證明他的所作所為,可是她酸痛的身子卻清楚的告訴自己發生什麼事。
‘蝶兒,我承認我要了你,可我是情非得已……’
‘你一句情非得已就可以還我清白嗎?’蝶希不能諒解的搖著頭,做出這麼卑鄙無恥的事,他竟然只是一句情非得已!
‘我……’雖是情非得已,他也確實毀了她的清白。
‘你滾!我恨你,我再也不要見到你!’她委屈的撇開頭。
‘蝶兒……’
捂住耳朵,蝶希咬牙一喊,‘滾!’
棣樊好心疼的看著她,此時不管他說什麼,她都听不進去,而他也不知道這場混亂該從何說起才好。
走下床,他穿上衣衫退出房間,留下難以平靜的蝶希。
萬般頭緒,她心亂如麻,她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雖然娘告訴她,女子不該受不公平的傳統束縛,可以追求自己所愛,即使是錯愛了,也該無怨無悔,但有好多事是難以突破的牢籠,她沒辦法叫自己不必在乎俗世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