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兒,不要跟我生氣,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
輕聲一嘆,沈御低下頭吻住嚴若沁的唇,他狂烈的探索令她顫抖,她亦情不自禁的伸手圈住他的脖子,饑渴的回應他的吻,她很高興嫁的人是他,他不嫌棄她臉上的胎記,還為她弄了一片荷花園。
可是,就當她正為自己的際遇慶幸時,他突然放開她。
「御郎!」無來由的不安籠罩心房,她急急的呼喚。
伸出手,沈御無言的模著她的臉,當他的手觸模到那朵荷花胎記,眼里淨是心疼,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眷戀不舍的收回手,轉頭離去。
「御郎!」心急的想抓住他,嚴若沁整個人往前一撲,卻發現……
「小姐,你怎麼了?」剛踏進房內,就見到嚴若沁突然坐起身,虹兒擔心的沖到床邊。
看了虹兒半晌,嚴若沁終于回過神,原來只是一場夢,可是好像真的一樣。
「小姐,你是不是病了?怎麼流了滿頭大汗?」拿出手絹,虹兒小心翼翼的擦拭她額上的汗珠。
「沒事,只是做了一個夢。」掀開被子,她有些虛弱的走下床。
「惡夢嗎?」取來衣裳,虹兒幫她更衣。
「算是吧!」
「小姐,好端端的做什麼惡夢?」虹兒像在嘮叨,實則看了不忍。
「這事哪能由得了我做主?」昨夜沈御又沒踏進房里一步,不知道他是為了膳房的事跟她生氣,還是……
「小姐若不是有心事,怎麼會做惡夢?」
「我……我哪有什麼心事!」嚴若沁嗤之以鼻的哼了一聲。
「姑爺一夜不踏進房里,小姐就一夜心事忡忡。虹兒有沒有說錯?」
「我……誰理他,他想來就來,不來就算了,我可是一點兒也不稀罕。」她驕傲的抬起下巴。
「小姐,你不要騙虹兒,虹兒知道你並不想嫁給姑爺,你怕給姑爺添麻煩,可是你又不能拒絕這門親事,因為你不想讓老爺和夫人為你擔心,我說的對不對?」
噗哧一聲笑出來,嚴若沁調皮的做了一個鬼臉,「你不要把我說得這麼了不起,我是不想嫁給沈御,不過,那是因為我不知道自個兒在這里住得慣嗎?」
「是嗎?」
「哎呀,你真的很羅嗦!」她一副受不了的翻翻白眼。
「虹兒是關心小姐,不願意小姐受委屈。」虹兒好無辜的撅著嘴。
「知道知道!」她撒嬌的勾住她的手,「我知道虹兒對我最好了。」
「小姐,今兒個歸寧,你一定要把這事告訴夫人,請夫人替你做主。」
「不行、不行!」她連忙搖頭。「小姐,你不可以再縱容姑爺了,這事若叫哪個下人多嘴傳了出去,肯定又讓洛陽的百姓逮著機會說你的閑話。」
「他們能說的就那些,我已經習慣,你又何必放在心上?」
「小姐,你就是太好心了,才會叫人給欺負!」
「如果我成天為了那些閑言閑語計較,你以為我就會好過一些嗎?」
「這……」
「虹兒,眼所見,耳所聞,並不就代表人心,那麼即使人家見我就笑,對我逢迎拍馬尼,又有何意義?」
嘆了口氣,虹兒好無奈的道︰「小姐,虹兒沒有你能言善道。」
「你可要記好,在我娘面前嘴巴牢固一點,不要亂道是非替我找麻煩。」
「是,小姐,我絕對不敢替‘姑爺’惹麻煩。」虹兒酸溜溜的說。
「你啊……」嚴若沁笑著搖搖頭,虹兒雖然總是聒噪個沒完沒了,可是若沒有她,自個兒在這兒恐怕會度日如年。
「小姐,時候不早了,你先用早膳,我去找總管,請他提醒姑爺今兒個是你歸寧的日子。」
「別忙了,等用完早膳,你再隨我到書齋找他就好了。」
不過剛剛用完早膳,沈御的侍衛魏逍就先找上門。
「少夫人,少爺已經備好馬車在大門外等你。」
得知沈御並沒有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嚴若沁不覺松了口氣,她真的好怕自己一個人回娘家,她不希望爹娘為她擔心。
隨著魏逍來到大門口,沈御果然在那兒等她了。兩人四目交接的那一刻,她突然體會到古人所雲——一日不見,如三秋兮!是什麼滋味。
「沁兒,前天……」
「我忘了。」像是在對他鬧脾氣,她撇開頭不瞧他。
「別生氣,我不是有意對你大吼大叫。」他親呢的靠向她,非要把話說清楚不可,他太在乎她了,一扯上她,他總是沒法子冷靜下來,反而令她更加傷心難過。
「我沒那麼小心眼,我只記得昨幾個的事情。」表面上好像不當一回事,其實她心里頭已甜得化不開,別人再怎麼替他解釋,總是不敵他一句話……她是不是太在乎他了?」「真的嗎?」沈御像個討糖吃的小孩,殷勤的瞅著她。「姑爺,你沒瞧見小姐氣色不好嗎?她昨兒個一夜都沒睡好。」虹兒按捺不住的想借此機會抱怨一下。「怎麼會睡不好?」沈御緊張兮兮的抓住嚴若沁的肩膀。
「還不是因為……」「虹兒,你這張嘴巴少說幾句話不行嗎?」嚴若沁瞪了她—眼。
不甘心的嘟著嘴,虹兒閃到後頭去,免得自己又忍不住多嘴,她一向管不住自個兒的嘴巴。「告訴我,你哪兒不舒服?」
搖搖頭,她笑著轉移話題︰「我們可以不坐馬車嗎?」
「你想騎馬?」「我是很想騎馬,可是恐怕我會從馬背上掉下來。」爹娘怕她受到傷害,根本不讓她踫馬兒,所以,從小到大她只能羨慕哥哥們騎馬的英姿。「有我在,你別擔心,我們共騎一匹馬。」
幻想著他們—起騎在馬上的樣于她幸福的靠在他的胸前,他雙手拉著馬韁,這是不是很美很美!可是……
強壓下蠢蠢欲動的心,她搖了搖頭,不了,今日我想步行好好看一下我們洛陽城的風光,可以嗎?」
「當然可以,就怕把你累著。」
「我沒這麼軟弱。」
「你不知道,我好害怕自個兒沒把你照顧好,對我而言,你是那麼勇敢,又是那麼脆弱。」不管這是大庭廣眾之下,沈御溫柔的將她鬢邊的發絲撥到耳後。
心潮掀起陣陣漣漪,嚴若沁嬌羞的低下頭,她實在不明白,他們相處的時日是這麼短暫,他怎麼會如此了解她?」
「我叫魏逍先駕馬車載虹兒回嚴府。」
「嗯。」
不畏旁人的目光,沈御緊握著妻子的手,漫步在洛陽城街上,此時此刻,對嚴若沁來說,他為何遲遲不肯跟自己圓房似乎不是那麼重要的事了,她可以如此親近他就夠了,不過她顯然忘了,洛陽城的百姓對她可一點也不友善。
—路上,一直有人對他們指指點點。
「你瞧,她就是嫁給沈少爺的那個女人。」
「我瞧瞧……哎呀,真是可惜啊!」
「她有什麼好可惜?可惜的人是沈少爺,娶了這麼丑的一個女人,半夜肯定會做惡夢。」
「這倒是,我要是娶到這樣的女人,早就把她休了!」
「說得好,長得這副丑樣子,還敢出來見人,真是……啊!」下巴突然被人給掐住了,大漢驚愕的瞪著眼前那張俊美卻冷酷的臉。
「把你的話給我吞回去。」沈御的口氣溫和平順,像在閑話家常似的。
「御郎,不要!」嚴若沁不放心的拉拉他的衣衫,她不希望他為了她惹禍上身,她一點也不在乎人家怎麼說。
「公、公子,有……話好說。」大漢痛得額頭直冒冷汗。
「可以,只要向我的娘子道歉。」沈御「冰冰」有禮的道。
「公……公子,你……不放開我,我……我怎麼道歉?」
挑了挑眉,似乎在考慮用得著這麼麻煩嗎?半晌,他才不屑的松開手,同時不忘再說一次,「道歉。」
朝他的同伴使了一個眼色,大漢討好的一笑,防範的往後一退,然後嗤之以鼻的道︰「老子又沒說錯,為什麼要向這個丑女人道歉?」
「可惡!」拳頭一揮,沈御毫不留情對準他那張奇臭無比的髒嘴,不過,一心一意想對付眼前的惡徒,他卻忽略身後的偷襲者。
「御郎!」
見到另一名大漢拿刀子刺向沈御,嚴若沁連忙大喊,可還是慢了一步,他一刀刺進沈御的手臂,鮮血頓時涌出,染紅了他的白色衣衫。
原本只是想嚇唬一下沈御,沒想到卻弄假成真,肇事者驚嚇得趕緊落跑,而那位慘遭修理的大漢也連忙趁著沈御失神之際溜之大吉。
心急得連眼淚都掉下來了,嚴若沁努力壓抑住內心的害怕,忙不迭的取出手絹幫他止血。
「御郎,你忍著點,我馬上送你去找大夫。」
「沁兒,別難過,我沒事,真的。」沈御心疼的拭去她的眼淚。
‘可是……好多血……」
「不打緊,前面就是我們沈家的當鋪,洪掌櫃會派馬車送我們回嚴府。」
☆☆☆
「是不是很痛?」生怕弄疼沈御,嚴若沁小心翼翼的替他上藥。
「不痛,你別再擔心了。」他伸出手,輕柔的撫平她緊蹙的眉頭。
「都是血,我從來沒看過這麼多見,你怎麼可能不痛?」
「我是習武之人,這點小傷奈何不了我。」
「以後,別再為了這種小事跟他們一般見識,我不在乎,真的。」像是為了證明自己所言屬實,嚴若沁燦爛一笑。
「我在乎。」溫柔的握住她的手,他心疼的道︰「我向自己發過誓,我要保護你、照顧你,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御郎!」情不自禁的一喚,她輕輕的偎進他懷里。
「喂!你們可不可以別在那兒卿卿我我,告訴我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實在受不了他們這對同林鳥一副那種天地之間只有彼此的惡心相,嚴邢峻忍不住要破壞氣氛。
除了羞得滿臉通紅的嚴若沁,還有被她嬌艷的模樣迷得心蕩神馳的沈御,大伙兒齊力賞給他一個白眼,不識相的家伙,人家夫妻在談情說愛,他湊什麼熱鬧?
「我……你們干啥瞪我?我是好心幫大家問個明白嘛!」嚴邢峻好無辜的模了模鼻子,不識相的應該是這對夫妻,談情說愛也得看情形,大庭廣眾之下……說真格的,他實在看不慣沈御那張冷冰冰的臉變成這種……惡!他真的好想吐,今晚他肯定會做惡夢。
「是啊,你們在路上究竟出了什麼事?」嚴夫人善體人意的打圓場。
「還不是因為我,如果我肯坐馬車,不叫他們逮著機會說我的閑話,御郎也不會跟他們動手,更不會因此受傷。」嚴若沁自責的咬著下唇。
「這不是你的錯,是他們該死!」沈御眼中閃過一抹嗜血的殘暴。
‘有這麼嚴重嗎?」嚴克峻一臉稀奇的挑了挑眉,這小子是他見過最冷酷、最沉得住氣的人,打小到大,他未曾見過他動怒的樣子,想惹火他,那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不準任何人傷害沁兒。」
「以你的身手,你不該受傷。」
「我太粗心了。」
「是那個人太小人了,從背後偷襲,御郎才會受傷。」嚴若沁憤憤不平的道。
「我看,是你的御郎氣昏了頭,才會叫人有機可趁。」嚴克峻嘲笑的睨了沈御一眼,他總算可以安心了,這小子是真心愛著沁兒的。
「我以後會當心。」
‘當然,沁兒可是我們嚴家最珍貴的寶物,難伺候得很,你若不當心點,她可是會不見哦!」嚴克峻別有用意的說。
「大哥!」嚴若沁嬌嗔的瞪了嚴克峻一眼。
「我是好意警告他。」他無辜的眨著眼楮。
「我會謹記在心。」沈御有禮的接下他的警告,他對沁兒的了解可不比他這個大哥還少,他相信除了自己,沒有人可以照顧得好她。
☆☆☆
提著一個小食盒,嚴若沁心兒慌慌的來到沈御的書齋外頭。
如果不是秦嬤嬤為她準備了好多沈御愛吃的點心,她絕不會跑來這兒找他……算了,她何苦騙自己?她不想再為他獨守空閨,她想見他,想知道他都在做些什麼,就不知道他見著她以後,是高興,還是生氣?
原本以為歸寧回來,他不會繼續躲在書齋不肯回房,誰知道,他依然一頭栽進書齋。
她都被他搞糊涂了,一會兒對她好,一會兒又對她不聞不問。不過,她也想清楚了,不管他為何遲遲不肯與她洞房,三娘說得一點也沒錯,她應該主動為自個兒爭取幸福。
深深的吸了口氣,她一步一步、緩緩的靠向房門口,正準備步上門廊前的台階,就听見書齋傳來哭聲……那是女子的哭聲!
她頓時怔在原地,腦袋一片空白的瞪著房門。
半晌,書齋的門從里頭打了開來,一名女子哭著掩面沖出來。
來不及閃躲,嚴若沁就這麼硬生生的讓她撞倒在地,手上的食盒翻落,里頭的點心更是散了一地,而那名女子也踉蹌的跌坐在地上。
「是誰準你站在這兒?」女子氣乎乎的站起身。
「我……」看清楚女子嬌艷無暇的容顏,嚴若沁忘了自個兒要說的話。好美、好美的姑娘,她是誰?為什麼哭?
「你就是嚴若沁?」沒等她回覆,女子顯然被怨恨給蒙蔽了理智,口不擇言的道︰「當然了,除了你,還有誰會長得這麼丑?」
「我……我一點兒也不丑。」忍著膝蓋骨傳來的痛楚,嚴若沁驕傲的從地上站起來。娘說過,心地的善惡更勝于外貌的美丑,只要她存著一顆仁慈敦厚的心,她就很美。
「你是丑八怪!」
「我不是,我是荷花仙子轉世!」
「我管你是什麼仙子轉世,丑八怪就是丑八怪。」
「我不是!」
「你是,你配不上御哥哥,就算你們都不承認,配不上就是配上不!」
尖銳的言辭仿佛利刃,一刀刺破了嚴若沁自以為武裝得很緊實的心房,倏地,她的臉色慘白得像雪一樣。
那女子突然用力推了她一把,害她再一次摔倒在地,擦撞到已經磨破皮的膝蓋,痛得她不禁倒抽一口氣。
「我討厭你,都是你害我挨了御哥哥一巴掌。」她怨恨的大吼。
為什麼?嚴若沁全身虛弱的看著她。
「湘湘,你對沁兒做了什麼?」听到叫罵聲,沈御連忙出來一探究竟,正巧瞧見袁湘湘伸手推倒嚴若沁。
「我恨死你了!」袁湘湘孩子氣的朝沈御大喊一聲,便轉身離去。
哪有心思理會袁湘湘,沈御連忙上前將嚴若沁扶起來,「沁兒,你有沒有受傷?」
搖搖頭,嚴若沁此刻腦袋一片混亂,他和那位姑娘究竟是什麼關系?
「那丫頭就是這麼不懂事,你不要……這是怎麼回事?」沈御終于發現一地的狼狽。
撇下心頭紛亂的思緒,嚴若沁好舍不得的看著那些已無法入口的點心。「我特地送點心給你吃,可是現在……」
「你為何老忘了自個兒的身份?你是沈府的少夫人,這是奴才的活兒,用不著你來做。」沈御微微皺起眉頭。
「我……我只是……」
「我不用你來伺候,你是我的妻子,不是婢女。」
他不悅的口氣讓嚴若沁不禁瑟縮一退,遲遲沒說出口的話更是不自覺的吞回肚子里。
「我不準你再把自個兒當成下人,知道嗎?」他嚴厲的命令。
「對不起。」她低低的說一聲,像失了魂似的開始收拾地上的紊亂。
見她把自個兒弄得一身亂,還割舍不下那些一點意義也沒有的東西,沈御又是心疼,又是生氣,口氣也愈來愈壞,「我說這些事用不著你來做,放下!」
仿佛沒听見,嚴若沁失魂落魄的繼續撿著。
「夠了!」他懊惱的抓住她的手,因為力道太猛,害她不小心被破碎的瓷片給劃出一道血痕。
「該死!」
氣她的固執,更氣自個兒的粗魯,沈御一把將她受傷的手指放進口中吸吮,嚴若沁卻抗拒的將手指縮了回來,孤傲的站起身。
「沁兒……」
「我回房了。」她的聲音異常平靜,可是眼神卻縹緲得叫人看不透她此刻的心思。
望著她倔強的背影,他渴望喚住她,可最後還是作罷。
☆☆☆
擱下手邊的賬冊,沈御離開坐榻,走向窗邊,他真該死!為何一踫到沁兒,他就會變得心浮氣躁,控制不了自己,明明是心疼她,卻像是在對她發脾氣。
從嚴府回來之後,他就一直想好好守在她身邊,讓她快一點習慣他,他就可以早點讓她成為他的人,可是湘湘卻挑在這個時候丟難題給他。湘湘的事他根本不想管,可是這丫頭實在纏人,況且,他就她一個表妹,也很難眼睜睜看著她嫁給自己不愛的人……唉,湘湘的事情還沒解決,他就惹沁兒難過……
這時,房門上傳來一陣急促的敲打聲,虹兒拉著嗓門在書房外大喊,「姑爺!姑爺!」
守在一旁伺候的魏逍還沒反應,沈御已經急急忙忙的前去應門。
「虹兒,是不是沁兒出了事?」除了這個理由,沈御很清楚對他心有怨言的她是不可能找上這兒。
「姑爺,小姐沒在你這兒嗎?」虹兒抱著一絲絲希望的猛往書齋里頭瞧。
「沒有,她怎麼了?」
臉色倏然一白,她一副天塌下來似的,「糟了,小姐不見了!」
「你說什麼?沁兒不見了?」沈御激動的抓住她的肩膀。
「小姐給姑爺送點心之後就一直沒有回房,我以為小姐是在書齋陪姑爺,可是天色漸漸暗了,小姐還是沒有回來,我愈想愈不對勁,把府里全都翻遍了,可是都沒找著,只好到這兒瞧瞧。」
眼皮不安的跳動,沈御一時心亂如麻,匆匆忙忙的便往外頭走去。
「姑爺,你去哪兒?」虹兒連忙追過去。
「我去找,你回房里等消息。」
「姑爺,小姐如果存心躲起來,沒有人可以找得到她。」
「什麼意思?」
「小姐有時候會跑去躲起來,她總是有法子讓大家都找不到她,直到她自己願意出現。」
「不,我一定會找到她。」突然想到什麼,沈御轉頭交代尾隨在後的魏逍,「你馬上請遠風派人把府里仔細里一遍,一有消息就到荷風小築通報。」
「是,少爺。」魏逍拱手領了命令,轉眼間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虹兒,你回房里等,小姐若回去了,好好守著她。」
「我知道了,姑爺。」
☆☆☆
在荷花園尋不到嚴若沁,沈御已經慌了手腳,又听見顧遠風那邊也沒有消息,一顆心更是跌到谷底,她到底躲到哪兒?
看著沈御無助的走過來又走過去,虹兒心急的道︰「姑爺,小姐一定是被困在哪個地方不敢亂動,小姐不喜歡黑,不管上哪兒,她總會在天黑之前回房。」
「我知道,克峻在她三歲的時候曾經在半夜把她關進柴房,原本是想訓練她的膽量,沒想到卻把她嚇出一場病來。那之後,她就特別不喜歡黑。」也正因為如此,克峻對沁兒的疼愛遠遠超過任何人。
「姑爺,你怎麼知道?」
沈御默默不語,他一臉沉思的皺起眉頭。
「少爺,不如我再多派一些人手到府外四周找找看。」顧遠風提議,「我想少夫人很可能被困在外面,否則她一定會听見我們的聲音,就算她不敢亂動,也可以回個聲音啊!」
大概是想到什麼,沈御一句話也沒說,突然像陣狂風般沖出去。
「姑爺……怎麼了?」虹兒一臉的不知所措,姑爺不會急得發瘋了吧?!
‘你別急,少爺肯定是知道上哪兒找少夫人了。」魏逍比任何人都還要清楚沈御的舉動。
一刻鐘之後,沈御果然抱著已經陷人昏迷的嚴若沁奔回房里。
「遠風,立刻去請大夫;虹兒,你去準備一盆水和帕子。」急急的傳達指示,沈御小心翼翼的把全身燙得嚇死人的嚴若沁放到床上。
接下來,荷風小築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亂!
夜,就在焦急和憂心之中忙碌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