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了,那個丫頭準備在外面流浪多久才肯回家?沒有氣死他,她就是不甘心嗎?真搞不懂她在想什麼,明明知道自己逃不了,她還是想逃……不過,這就是他的小蘭兒不是嗎?沖動之中有一股傻勁,可愛得讓他又好氣又好笑。
「嚴爺爺,我認輸了。」楚維倫實在沒有辦法把心思集中在棋盤上。
「陪我下棋是不是很無聊?」嚴老爺子語帶戲謔的挑了挑眉。
「我很喜歡陪嚴爺爺下棋,可惜我不是一個好對手。」
「你用不著跟我說客套話,你可不輸我那兩個孫女婿,只是,他們下棋的時候絕對不會一心多用。」
「我很抱歉,我確實有那麼點心神不寧。」
「心里有事,當然會心神不寧。」
「不是,我大概是工作太累了。」
「我活到這把年紀了,你那點心思哪能逃得過我的眼楮?」頓了頓,嚴老爺子有個主意,「我們不要下棋了,我們來煮咖啡,你爺爺說你煮的咖啡很好喝。」
「今天就請嚴爺爺為我評分。」
嚴老爺子請佣人把煮咖啡的用品搬來客廳,幾分鐘之後,咖啡的香氣已經彌漫整間屋子,嚴老爺子喝了一口立刻滿意得直點頭,「好喝。」
「很高興嚴爺爺喜歡我煮的咖啡。」
享受完咖啡,嚴老爺子才慢條斯理的道來,「每個人都會有遇到困難的時候,坦承自己需要幫忙並不丟臉,最要緊的是解決問題。」
略一思忖,他確實需要突破眼前的情勢,「她真的讓我覺得很頭疼。」
「那個丫頭在感情方面真的很遲鈍,如果你想讓她看清楚自己的心,你就不可以給他逃避的機會。」
一個苦笑,他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不怕您笑話,我明明已經把她抓在手上了,可是有時候我卻覺得很沒有把握,我不懂她那顆小腦袋瓜都在想些什麼,我不確定她的心是不是屬于我。」
「如果你對那個丫頭來說跟一般人沒什麼兩樣,她又何必躲著你?可惜她自己還看不透這一點。」
「她像一匹野馬,我一個不留神,她就落跑了。」
「那就想個辦法把她拴在身邊跑不掉啊。」
沉默了一會兒,他像是想到什麼好主意似的唇角上揚,「我知道了,接下來恐怕要麻煩嚴爺爺幫忙了。」
「你要我幫什麼忙盡管開口,你只要在短時間內把她娶回家就好了。」
「是,嚴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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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很想在老爸家一直住下去,可是她已經打擾了很多天,再待下去會變得惹人厭,她還是乖乖回家比較好。
回到家,她很擔心第一個沖出來迎接自己的人是大魔頭,可是三天過去了,大魔頭連一通電話都沒有,她應該松了一口氣,奇怪的是,她只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她以為他會生氣的跑來這里逮人……難道他決定放棄她了?
模著胸口,她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那麼不舒服呢?
「小丫頭,你蓮姨煮了點心,你愛吃的紅豆黑糯米,趕快進來吃。」嚴靜梅從飯廳的落地窗探頭向她揮了揮手。
放下手邊的除草工作,文心蘭伸了一個懶腰走進屋內。
「你的精神看起來很差,不舒服嗎?」嚴靜梅已經幫她盛了一碗紅豆黑糯米。
搖了搖頭,她靜靜的坐下來低頭吃著點心。
「你真的沒有不舒服嗎?」嚴靜梅不放心的模了模她的額頭。
「我很好,我只是提不起勁。」
「看得出來,我的小丫頭這幾天特別乖巧,每天都待在家里不出門。」頓了一下,嚴靜梅戲謔的補上一句,「真是太了不起了。」
鼓著眉,她不悅的抬起頭來,「我變乖了不好嗎?」
「很好啊,不過,就怕你維持不了多久。」
「你就不能對我有點信心嗎?」她沒好氣的噘著嘴。
「如果這種情形可以維持一個月以上,我對你自然會有信心。」
「你等著瞧吧。」
「我拭目以待,對了,我要陪你外公去美國找朋友,我們會待在那里過年。」
兩眼圓瞪,她不可思議的叫道︰「你們要把我一個人丟在家里?」
「我們怎麼可能把你這個野丫頭一個人丟在家里?我們已經安排好了,我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去楚家。」
手上的湯匙掉在桌上,她還差點從椅子上跌下去,「什麼?」
「我已經跟你楚伯母說好了,她開心得好像要娶媳婦似的,她還說要趁這個機會幫你補一子,你楚伯母一直覺得你太瘦了。」
「那我也要在那里過年嗎?」不知道為什麼,她們三姐妹當中,楚伯母就是特別疼愛她,譬如說她們每年生日的時候,楚伯母為她準備的禮物一定是她想要的東西,而兩位姐姐的生日禮物總是女孩子的飾品或衣服。
「當然,你楚伯母會特地準備你愛吃的麻辣火鍋。」
想到她和大魔頭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她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慌亂,「我不要。」
「為什麼不要?」
「我,這樣很不方便啊。」
「媽知道住人家家里很不方便,可是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待在家里,反正十天而已,忍一下就過去了嘛。」
別開玩笑了,她在楚家就是待上一個小時都覺得很漫長,更別說十天了。
「我可以去大姐那里啊。」
「大丫頭現在是有孕在身的人,她怎麼受得了你在那里吵她?」
「我不會吵她。」見母親一臉不以為然的表情,她不得不承認「安靜」對她來說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務,她再換一個地方好了,「那我去二姐那里。」
「二丫頭是跟公公婆婆住,你去那里會比待在楚家更不方便。」
「那我去找老爸。」
「你外公不喜歡,而且過年期間他們說不定已經安排活動,因為你的關系,他們有可能就被迫取消,你去那里只會增加他們的困擾.」
「那我一個人待在家里,家里還有凱叔蓮姨他們,他們會照顧我。」
「你忘了嗎?每年準備好年夜飯後,你凱叔和蓮姨他們就休假回家過年。」
挫敗,她沮喪的垂下肩膀,這是噩夢,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明天把行李整理一下,後天下午凱叔會送你過去。」
努努嘴,她可憐兮兮的說︰「我真的不能一個人待在家里嗎?」
板起面孔,嚴靜梅斬釘截鐵的道︰「你別再唆了,不可以就是不可以,這件事沒得商量。」
「真是的,我又不是小孩子,為什麼不能一個人待在家里?」
「如果不希望被人家當成小孩子,你就表現得像個成熟穩重的大人。」
張著嘴巴半晌,她囁嚅的道;「我就是這個樣子嘛。」
「好了啦,你在人家家里要安份一點,知道嗎?」
「我知道啦。」
「你的紅豆黑糯米都冷掉了,趕快吃吧。」
點了點頭,她再度拾起湯匙吃點心,怎麼辦?她真的要跟大魔頭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兩個禮拜嗎?越想越覺得不妥,不行,她去求大姐收留她,如果大姐點頭,老媽就不會有意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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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下展示櫃上的小熊寶寶,楚維倫例行性的在它臉頰上捏了一把,看著這只小熊寶寶,他就會想到他可愛的小蘭兒,沒有欺負它,他就會渾身不舒服,這已經變成他睡前的一種生活習慣,除非他不在家。
小熊寶寶放回展示櫃,他走到茶幾前面倒了一杯剛剛煮好的咖啡。
「哇!好香哦!」楚維琳賊兮兮的把頭探進書房,「我可以進去喝一杯嗎?」
「如果我說不可以,你就不進來了嗎?」楚維倫笑盈盈的反問她。
「我哥最大方了,怎麼會舍不得分一杯咖啡給我?」說著,楚維琳已經沖到他旁邊了,「哥,我的咖啡上面要有圖案哦!」
「好。」他幫她倒了一杯咖啡,再用牛女乃打出來的女乃泡在上面繪了一個圖案。
「你畫了什麼圖案?」興致勃勃的探頭一看,她的臉馬上拉得又臭又長,「你怎麼畫小豬呢?」
「你不覺得很適合你嗎?」
圓眼一瞪,她氣呼呼的鼓著腮幫子,「我不要喝了。」
揉了揉她的頭,他取笑道︰「這樣子就不喝了,你也太孩子氣了吧。」
做了一個鬼臉,她很堅持的說︰「你幫人家重新畫一個圖案。」
「是,我家的大小姐。」他重新倒一杯咖啡,這次他繪了一朵花。
一看到新圖案,楚維琳滿意的笑得闔不攏嘴,她爽快的把咖啡喝了,「哥煮的咖啡真的好棒哦!」
「這麼晚喝咖啡不怕睡不著覺嗎?」
「睡不著也沒辦法,誰教你煮的咖啡這麼香,害我嘴饞想喝一杯。」
「對不起,我突然很想喝咖啡。」
「沒關系,反正快過年了,過年前必須完成的工作都告一段落了,上班時間可以打混一下。」
「你不要以為在自家公司工作就可以偷懶,老板的女兒要更認真。」
「我又沒有要繼承老爸的事業,我干麼那麼拼命?」擺了擺手,她不想聊這種沉悶的話題,「對了,哥今年過年有什麼計劃?」
「什麼計劃?」
「你不是吃完年夜飯之後就會出國拜訪朋友嗎?」
「今年過年哪里也下去,我就待在家里。」
雙手合十,楚維琳開心的道︰「真是太好了,今年過年家里一定很熱鬧。」
眉一挑,他很稀奇的道︰「我都不知道我對家里過年的氣氛影響那麼大。」
「不是,我們家今年過年還會多一個人,你猜猜看誰要來我們家過年?」
「我最不會玩猜謎游戲了。」他舉起雙手表示投降。
「文心蘭。」
「是嗎?」他總算可以松口氣了,雖然他知道嚴爺爺一定會幫他把事情辦妥,可是他太了解這個丫頭了,她怎麼可能乖乖接受這種安排?現在她想必很害怕見到他,她逃離台東的時候甚至把手機關掉,這個丫頭當然會想辦法避免這種安排。
「我听媽說的,剛剛嚴阿姨和媽通了電話。」說完,她打了一個哈欠,「真是奇怪,喝了咖啡怎麼還會困呢?」
這是當然,她對睡覺天生就是沒有抗拒能力,所以他才覺得小豬很適合她啊。
「明天一早還要上班,你趕快回房間睡覺吧。」
點了點頭,楚維琳道了一聲晚安離開書房。
伸了一個懶腰,他覺得全身輕飄飄的好想直接倒在床上睡覺,他是應該上床休息了,養足精神等著那個丫頭明天送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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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精打采的跟在楚家管家茂叔身後,文心蘭強忍著咳聲嘆氣的,她從來不知道自己人緣這麼差,大姐面對她的苦苦哀求竟然完全無動于衷,說什麼也不肯收留她,害得她只能收拾行李來楚家報到。
打開客房的門,茂叔側過身子方便她看清楚房間的裝潢,「這是夫人特地為小姐準備的客房,小姐喜歡嗎?」
當目光觸及到那片湛藍,文心蘭完全傻了,她只能怔怔的點頭表示喜歡。
「晚餐之前小姐可以先整理行李,如果有什麼需要,小姐只要按一下房間的呼叫鈴,佣人就會過來,我不打擾小姐了。」茂叔把行李擺到床邊便欠身退出客房。
走進房間,這里模模那里模模,她興奮的往床上一跳,她最喜歡這種屬于大海的湛藍。
「你的心情很不錯嘛!」楚維倫慵懶的靠在門邊。
全身一僵,她下自在的從床上滑了下來,「你,在家啊。」
「你好像忘了我們之問還有一筆帳沒算清楚。」房門一關,同時上鎖,他像是黑豹優雅卻充滿危險的走向她,她驚慌的往後退,可是她根本無路可退了,最後只能跌坐在床上。
「我……台東的事情真的不是我的錯,你要懲罰我,我不服氣。」
腳步打住,他傾身向前雙手分置她兩側,看了她半晌,他爽快的道︰「好吧,那件事情我羹不再追究了。」
赫!她是見鬼了嗎?他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
「你不開心嗎?難道你希望我追究嗎?」
「我,沒有啊。」
「你看起來很緊張。」
「我,我哪有緊張?」
唇角勾起一抹賊笑,他一臉不懷好意的說︰「你應該緊張,從今天開始你就落入我的勢力範圍,如果我打定主意把你當點心吃了,你也逃不掉。」
「你,你別亂來哦!」天啊,她的心跳得好快,這個家伙是在嚇唬她對不對?
「我就是要亂來,你能怎麼樣?」他的笑容像個無賴。
咽了一口口水,她顫抖的把話擠出來,「如果,你不希望自己的形象毀了,你最好不要亂來。」
「毀了就毀了,那又怎麼樣?你以為我會在意這種小事嗎?」搖了搖頭,他覺得很難過,「你真的一點也不了解我。」
「我……如果你敢亂來,我會尖叫哦!」
「好啊,你盡管放聲尖叫,我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機會試試我家的隔音設備。」嘿嘿嘿,他現在絕對是一百分的大色魔。
怎麼辦?他是不是來真的?她應該害怕的尖叫求救,可是她叫不出來,她只感覺到急促跳動的心髒好像要蹦出胸口似的,還有一種莫名的期待在身體里竄動……
爽朗的哈哈大笑,他好喜歡她這種又慌又羞的模樣,「不過很可惜,我現在還不想吃點心,我們晚上再繼續好了。」
瞪著他半晌,她氣呼呼的掄起拳頭捶打他,「你這個可惡的大魔頭,你干麼那麼喜歡嚇我?你覺得這樣子很好玩是不是?」
下一刻,他突然撲倒她,一股曖昧的氣息頓時在空氣中流轉,片刻,他的聲音轉為性感的低沉,「我不是隨便說說嚇唬你,如果禁不起刺激失去控制,我可是沒辦法約束自己的行為哦!」
雙手僵在半空中,她感覺得出來他很認真,她最好不要刺激他。
「我還沒有說聲歡迎,歡迎你跟我們一起過年。」
不能刺激他,她只好拿出最客氣的態度,「謝謝,不過你可以起來了嗎?」
雖然他很想說NO,。可是繼續玩下去,後果不堪設想,他還是適可而止別再為難她……
翻身坐了起來,他偏著頭逗道︰「我的房間在你正上方,你可不要走錯樓層進了我房間,我對投懷送抱的女人絕不會手軟哦!」
坐起身,她迅速拉開兩人的距離,「謝謝你的提醒,我絕對不會走錯房間。」
「好啦,你休息一下,我們晚餐見了。」站起身,他很紳士的欠身離開。
全身虛弱的癱在床上,這種日子她真的要忍受十天嗎?她會不會瘋掉?重重的嘆了聲氣,但願十天後她可以完好如初的從這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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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她要花很多心思才可以避開那個大魔頭,沒想到除了晚餐時間,她想見他一面的機會都沒有,就是除夕這一天也不例外。
他冷落她,她應該松了一口氣,可是,她卻覺得心空空的,她是怎麼了?
「小丫頭,這里就像你自己的家,不要客氣。」
「小丫頭,這里的菜還合你的口味嗎?」
「心蘭,想吃什麼自己動手,你可不要不好意思。」
「心蘭,你要多吃一點,你太瘦了。」
「心蘭,我們家廚子做的菜很好吃吧。」
這個一句,那個一句,楚家每個人都很熱情的招呼她,唯獨楚維倫把她當成隱形人,這個家伙到底在鬧什麼別扭?
當圍爐告一段落,楚老爺子、楚老夫人和楚老爺紛紛起身離開飯廳轉往起居室泡茶,楚夫人突然轉向楚維倫下達命令,「待會兒你帶心蘭出去走走。」
「好啊好啊,我也要去。」楚維琳第一個搶先回應。
「你不行,你要留在家里陪爺爺女乃女乃和爸爸打麻將。」
「我不想打麻將。」
「每年過年你都是第一個吵著要打麻將。」
「可是,我對出去兜風比較有興趣啊。」
「沒辦法,媽不會打麻將,三缺一,你就乖乖待在家里別出去。」
「為什麼不是哥留在家里陪爺爺他們打麻將?」楚維琳實在很不識相。
「我對麻將沒有研究。」楚維倫一副很抱歉的說。
瞪大眼楮,楚維琳不可思議的道︰「哥不會打麻將?」
「是啊,我學過,可是學了半天還是一竅不通。」
「怎麼會這樣子呢?」楚維琳懊惱的嘟著嘴。
「對不起,哥和麻將大概不投緣吧。」
「我們不能明天再打麻將嗎?」
「你的意見怎麼這麼多呢?」楚夫人按捺不住的推了一下楚維琳,「好了啦,你別再唆了,爺爺他們已經在等你了,你吃飽了趕緊過去把麻將桌拿出來。」
雖然很不甘願,楚維琳還是認命的起身離開飯廳,前去起居室跟其它人會合。
「維倫,你要好好照顧心蘭,知道嗎?」
「是。」
張著嘴巴,文心蘭卻是擠不出話來,誰來救救她,她不想出去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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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一離開楚家,文心蘭就緊張兮兮的問︰「你要帶我去哪里?」
斜睨了她一眼,楚維倫嘲弄道︰「你用不著太擔心,這種日子大家都放假回家圍爐,沒有人可以幫我們舉行公證結婚。」
兩朵嫣紅飛上面頰,她又羞又惱的道︰「我又不是笨蛋,這種事還用不著你來告訴我。」
「可是,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你笨得無藥可救。」
「既然你覺得我笨得無藥可救,那你為什麼還要跟我結婚?」真是的,她在說什麼?她干麼主動提起結婚的事?雖然他說過年後要結婚,可是到現在毫無動靜,說不定他已經忘了這件事情,她何必挑起他的記憶?
「我就是喜歡你這個小笨蛋啊。」
怔了一下,他說什麼?他喜歡她……心跳得好快好快,她手足無措的偷偷窺探著他,他真的說喜歡她嗎?他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捺點性子,我們差不多十分鐘就到了。」他好像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你……我……」難道她要問他是不是真的喜歡她嗎?萬一他死不承認剛剛說的話怎麼辦?
千什麼?」
「……沒事。」這個可惡的家伙,為什麼他要說這種把人家的心吊在半空中的話?天啊,她到底在干什麼?也許他是隨便說說,或者是故意逗弄她,她竟然那麼認真的放在心上,難怪他說她笨得無藥可救……她是笨,可是,為什麼她會那麼在乎那句話呢?他是不是喜歡她有那麼重要嗎?
「我們到了。」
看到他們的目的地是淡水河邊,她滿是疑惑,「我們來這里干麼?」
「過年的時候你一定要做什麼事情?」
「放鞭炮啊……等等,你是專程帶我出來放鞭炮嗎?」
「沒錯,我們下車吧。」他率先解開安全帶下車。
「可是,我沒看到你買鞭炮啊。」她跟著解開安全帶下車,然後看見他從後車箱取出一個很大的塑膠袋,原來……「你事先就準備好了。」
「我知道你過年的時候一定要放鞭炮,嚴爺爺老擔心你把家里的草皮燒了。」
一股波動在胸口翻騰,為什麼他連這種事情都知道?
「你怎麼會知道?」她覺得自己在他面前好像沒有任何秘密。
捏了捏她的鼻子,他戲謔的道︰「我在你家裝了針孔攝影機。」
略微一頓,她語帶下安的道︰「你別開玩笑了,這怎麼可能?」
「我的字典里面沒有不可能的事情。」
「……真的還是假的?」他在她眼中確實是無所不能。
彎子用額頭踫撞她的額頭,他得意的哈哈大笑,「你真的很好拐哦!」
揉了揉被撞疼的額頭,她又氣又無奈,「你這個大魔頭真的很可惡!」
「我的小蘭兒最可愛了。」他雙手用力擠壓她的粉頰,她痛得哇哇大叫,不甘心,她要以牙還牙,可是矮冬瓜的她根本構不著他的臉,她懊惱的打掉他的手。
「你為什麼那麼喜歡欺負我?」
嘆了聲氣,他一副很苦惱的樣子,「我也覺得很傷腦筋,為什麼我沒有讓你恨得牙癢癢的,我就是渾身不舒服呢?」
「我,我看你八成有病。」
撫著下巴,他狀似認真的想了一會兒,點了點頭,他的聲音轉為低沉,「你大概在我身上下了什麼蠱毒,我才會養成這種奇怪的嗜好。」
心跳陡然加速,一股曖昧的氛圍在他們四周凝聚,呼吸也隨之急促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他又不是說「我喜歡你」,她干麼如此心慌意亂?
「無話可說了嗎?」
「我,不跟你說這些了,我們可以玩鞭炮了嗎?」
凝視了她半晌,他若無其事的道︰「當然,每一種鞭炮我都買了十份,我們各負責一半,我先來。」
先是沖天炮,接著是各種煙火鞭炮——像蝴蝶一樣會飛的煙火、像陀螺一樣在地上打轉的煙火、像花束一樣噴得比人還高的煙火、像沖天炮一樣飛到半空中再以花朵樣式散開的煙火……真的好美好美,她的心在這個燦爛的夜晚不知不覺的墜入某種漩渦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