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一個禮拜享用人家的愛心便當,到了周末假日,當然輪到他表示心意了,不過,他沒辦法下廚做一桌美食感謝她的辛勞,所以只好請她上西餐廳用餐。
「這是你第一次請我出來吃飯。」林曉蕾今天特別穿了一件粉紅色的洋裝,看起來更顯得嬌女敕迷人。
「是嗎?」霍均曜顯得好無辜,過去,他一直努力的跟她保持距離,他當然不會帶她出來用餐。
吐了吐舌頭,她很得意終于有機會指正他,「你不知道自己這麼小氣嗎?」
「我,」清了清嗓子,他像個別扭的小男孩,「我會改進。」
兩眼閃閃發亮,她興奮的道︰「你是說,以後你還會帶我出來吃飯嗎?」
瞧她充滿期待的樣子,他忍不住想滿足她,「對我來說,我想一個禮拜請-在外頭吃一頓大餐應該不是多困難的事。」
「哇!」她立刻舉起前面酒杯道︰「你這麼慷慨,我一定要敬你一杯。」
他也跟著舉起酒杯,不過,不忘了提醒她,「-不可以喝太多。」
「我不是小孩子,你不要老是管我。」她忍不住做了一個鬼臉。
「如果我不管-,-早就胞得不見人影了。」他可不是因為她去上了幾天班就引來蒼蠅,才發現她有多受男孩子歡迎,其實早在他還未見到她之前,曉風就經常在他耳邊說個不停。
「你不管我,我還是會繞著你身邊打轉。」
怔了怔,霍均曜狀似漫不經心的問︰「這不是很無聊嗎?」
「不會,我只會覺得很挫敗,因為你一點也感覺不到我的心意,你只會嫌我是個長不大的小孩子。」她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正在加速,她希望他能夠正面回應她這些日子的努力付出。
可是,就在這時有人伸手搭上霍均曜的肩膀,一道吊兒郎當的聲音響起,「沒想到,我會在這個地方遇見霍家最特異獨行的怪胎。」
身子微微一僵,霍均曜更沒想到會遇見自己最不願意見到的人。
「-好,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林曉蕾吧。」原本搭在霍均曜肩膀上的手很快的轉向林曉蕾,「我是霍家老四霍紹雲,也是均曜唯一的哥哥。」
「你們好。」林曉蕾不得不回握對方伸過來的手,可是在這同時,她又不自在的看著霍均曜,她知道他跟霍家的人處得不太好。
「對了,我忘了介紹我身旁這位美女,她是我女朋友余晴瑛。」霍紹雲的視線卻挑釁的繞著霍均曜打轉。
不過,林曉蕾的反應比霍均曜還激動,她眼楮瞪得像銅鈴似的,這號人物不就是那天去公司找霍均曜的女人嗎?
「我想你們應該不會介意多兩個飯友吧。」也許是擔心霍均曜會出聲反對,霍紹雲立刻把余晴瑛塞在林曉蕾身旁的坐位,而他自己則坐在霍均曜的旁邊。
「用餐的時候就是要人多一點,氣氛才會熱鬧,你們說是不是?」霍紹雲同時舉手招來服務生點餐。
為什麼她感覺不到一點點熱鬧的氛圍呢?她甚至覺得每個人看起來都很僵硬,除了一直說個不停的霍紹雲例外。
「均曜,你什麼時候準備帶曉蕾回去見老爸?」
良久,當大伙兒以為他沒有回答的意思,他才不疾不徐的開口,「時間到了,我自然會帶她回去。」
「你該不會等到結婚那天吧。」頓了一下,霍紹雲嘻皮笑臉的自顧自的接著又說︰「我只是開個小玩笑。」
她怎麼听不出來呢?林曉蕾唇角僵硬的抽動了一下,她是不是在作惡夢?她真的希望這只是一場惡夢,清醒了,她就可以松了一口氣。
還好,這個時候服務生送來餐點,他們可以稍微緩口氣了,可是晚餐的時間還很長,他們的痛苦根本還沒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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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水龍頭,林曉蕾用雙手捧水潑灑臉龐,真是的,愉悅的兩人燭光晚餐怎麼會變成吊詭的四人晚宴?早知道,她就不吃什麼法國料理了,她就不會這麼倒楣。
不過,從剛剛的氣氛看來,那三個人之間一定有什麼糾葛……
「對不起,我們壞了你們的晚餐。」余晴瑛顯然是故意跟她來到洗手間。
嚇了一跳,她慌忙的關掉水龍頭,轉身面對這個令她好奇的女人,「這不是你們的問題,我們兩個都不擅長跟別人互動。」
唇角揚起一抹深邃的笑意,余晴瑛一副漫不經心的道︰「-知道我和均曜是青梅竹馬嗎?」
「嗄?」
「我們兩家是世交,我和均曜從小就玩在一起,長大了自然成為男女朋友,可是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兩個人才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分手。」
這次林曉蕾連聲音都發不出來,這個女人是霍均曜的前任女朋友?
「如果不是當時太年輕了,我絕對不會放開均曜。」
微蹙著眉,這個女人是在暗示她,「她」到現還沒有死心嗎?
「老實說,我很訝異均曜會看上-這種小女孩,他喜歡的應該是那種成熟嫵媚的女人,不過,也許是我對他的傷害太深了,他覺得還是跟清純的小女孩子在一起比較安全吧。」
好吧,她承認自己嚴重缺乏女人味,可是,這個女人有必要貶低她嗎?「對不起,-拉拉雜雜說了那麼多,到底想說什麼?」
怔了一下,余晴瑛驕傲的抬起下巴睨著林曉蕾,「我只是認為-有知道真相的權利,如果-可以繼續守在均曜身邊,以後我們常有機會見面,當然,如果均曜很快就對-厭倦了,我們大概永遠不會見面了。」
雖然她不知道這個女人究竟安什麼心眼,但是可以肯定一件事,「她」就是不想讓她太好過了,這種事她也會,她怎麼可以輸給人家呢?「謝謝-好心告訴我這麼多,我會記得抓緊均曜,絕不會讓自己步上-的後塵。」
「……均曜可不是一個很好抓住的男人。」
「這是我的問題,-用不著替我擔心。」
「我才不會替-擔心,坦白說吧,我認為-根本配不上均曜。」
厚!「那又如何?我和均曜的未來又不是由-來決定。」
余晴瑛終于挫敗的閉上嘴巴了,這個丫頭點出了一個很現實的狀況,即使她瞧不起眼前這個稚女敕的女孩子,又能怎麼樣?她早就放棄均曜未來的參與權,他們是分是合對她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眼角瞥見她們已經引來好奇的听眾,林曉蕾趕緊結束她們的對峙,「對不起,我來洗手間太久了,我要回坐位了。」
沒有注意到林曉蕾何時離開,余晴瑛還陷在自己的思緒當中,她的行為是不是很可笑?其實這麼多年來,她的內心始終抱著一種期待--以後均曜交往的對象一定有她的影子,這可以證明他永遠無法忘情于她,可是擺在眼前的現實卻明明白白的告訴她,這個女孩子是多麼截然不同,如今,她連自我安慰的借口都找不到了,她狠狠的摔了一跤,很難面對自己一直在自我欺騙。
她應該清醒了,從現在開始,她真的應該好好學習放下這門功課,這麼一來,她也不會猶豫不決是否跟霍紹雲做個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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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林曉蕾就像只跟屁蟲一樣纏著曹媽不放,雖然她一直告訴自己,用不著太在意余晴瑛這號人物,因為這個女人在某個意義上是霍均曜的嫂嫂,「她」不會變成她的情敵,可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就是沒辦法將這個女人逐出腦海。
為什麼「她」會從霍均曜的女朋友變成霍紹雲的女朋友?為什麼「她」對霍均曜還是一副無法忘情的樣子?霍紹雲知道自己的女朋友還想著以前的男朋友嗎?
她腦子里面有很多問題,一定要找人解惑,當然,她第一個就想到曹媽,曹媽比霍均曜更早進霍家,後來在霍總裁安排下,她和擔任霍總裁司機的曹伯一起跟著霍均曜離開霍家。
「小姐,-不要跟著我,這樣子我沒辦法做事。」曹媽的口氣充滿了哀求。
「-只要回答我的問題,我就不會跟著。」她這個人可是很好商量。
「我不清楚余小姐的事。」
哼了一聲,林曉蕾很肯定的說︰「-少來了,余晴瑛在霍家引爆了一場兄弟之爭,-怎麼可能不清楚她這號大人物?」
頓了一下,曹媽變得有些氣虛,「小姐別听人家胡說八道。」
「我已經見過這位大人物了,她跟我透露了一些事。」
看這樣子,閃躲也沒什麼意義,曹媽決定讓步了,「小姐究竟想知道什麼?」
「我什麼都想知道,所以-知道多少就說多少。」
沉吟了半晌,曹媽緩緩道來,「余小姐是老爺子好友的女兒,余老爺周末假日有空就會帶她到霍家玩,少爺進了霍家之後,也許是少爺不愛理人,她對少爺特別有興趣,總是跟在少爺身後,久了,少爺就慢慢為她露出笑容,少爺一上大學,他們兩個就開始交往了,大概是余小姐還是個高中生,兩個人一直保持低調不敢驚動家人,直到余小姐也上了大學,大家才知道他們兩個談戀愛。」
緩了口氣,曹媽才又慢慢的進入另一階段的故事,「不過,兩個人沒有讀同一所大學,後來少爺課業很重,又要準備考研究所,兩個人就比較沒有時間見面,沒想到,大少爺竟然趁這個機會誘惑余小姐,沒多久他們就背著少爺搞在一起了,直到少爺有一天發現真相,他們才正式分手。」
其實,她可以從他們的前後關系猜到事情的經過,可是,一時之間還是有點消化不良,女朋友被哥哥惡意的搶走,這對霍均曜的打擊一定很大。
「少爺怎麼會發現他們背著他在一起?」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有個傳言,好像是大少爺設下計謀讓少爺看到一些難堪的畫面。」
皺著眉,林曉蕾忍不住忿忿不平的說︰「這個霍紹雲怎麼那麼差勁呢?」
「大家都知道,大少爺從小就喜歡搶少爺的東西,所以有人說,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是個陰謀。」
輕咬著下唇,她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霍紹雲一定覺得很沒有安全感,搶來的東西終究不是真正屬于自己。」
「小姐,-用不著在意余小姐,少爺和她早就沒有牽扯了。」
「雖然他們早就沒有牽扯了,可是,她畢竟是他未來的嫂嫂,見了面,他們難免會有疙瘩。」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其實,少爺已經很少回那邊了,他們見上一面少說也要隔個一年半載。」
是啊,可是,他們偏偏在西餐廳巧遇了,害她美好的第一次晚餐約會就這麼毀了。
「如果少爺知道我告訴小姐這些事情,他會不高興。」
拍了拍曹媽的肩膀,林曉蕾很有義氣的說︰「我會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小姐不要想太多了,少爺早就忘了余小姐。」
他們可是青梅竹馬,忘得了嗎?不過,她不擔心這個問題,因為她會用一輩子的時間徹底消除那個女人留在他心里的痕跡。
「曹媽,不管遇到什麼困難和挑戰,我都不會放棄少爺。」
曹媽總算放心了,「小姐,我知道-一定會帶給少爺幸福。」
「我會努力。」她比了一個加油的動作,她非成功不可,因為這可是關系她未來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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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已經用滿滿的愛對霍均曜發動攻勢,他們兩個的關系也確實大有展獲,可是,她又覺得他們之間似乎存在著一道無法跨越的距離,這個距離也許只有短短三公分,然而卻有如銅牆鐵壁那般難以打破。
現在,她更深刻的體會霍伯伯想要傳遞的訊息,可是,當他不再相信任何女人的狀況下,她如何證明自己的愛會是一生一世?
想了又想,她這顆小腦袋瓜實在擠不出什麼好主意,所以還是直接來變身游戲顧問公司找藍朵兒請教比較省事。
「-問我,如何讓一個男人明白-的愛是天長地久?」藍朵兒有些哭笑不得,她什麼時候變成愛情顧問?
「是啊,我想-對感情這方面比較有經驗,-一定有什麼好主意。」
搔了搔頭,藍朵兒覺得很傷腦筋,「這恐怕有點小麻煩,-問我如何擄獲男人的心,我經驗豐富,可是天長地久的愛情--我連經歷的機會都沒有,當然也不知道如何傳遞給對方。」
「呃……沒關系,那-就說說看如何擄獲一個男人的心。」
「這個對我來說很簡單,隨便拋一個媚眼,他們就會對我俯首稱臣。」
「就這樣?」
「對啊,男人最沒出息了,女人撒個嬌,他們就變成賤骨頭了。」藍朵兒對男人的評價實在不高。
「可是,我的他不是這樣的人。」
擺了擺手,藍朵兒沒好氣的說︰「男人都差不了多少,當女人像條蛇一樣纏住他們的身體,他們的智商就會降到白痴的等級。」
咳!她實在受不了藍朵兒把話說得這麼露骨。
不以為意,藍朵兒自顧自的又說︰「如果不相信,-可以用這一招對付-的男人,-就可以知道我的評論有多公道。」
瞪大眼楮,林曉蕾一副嚇壞的樣子,「-要我直接去誘惑他?」
「-不用看得這麼嚴重,誘惑也是一種愛的表示啊。」
「這種事情我做不出來。」
搖了搖頭,藍朵兒實在很不以為然,「我認為愛就要勇敢的表現出來,-這麼畏畏縮縮,哪有資格談愛?」
不可否認,愛就要勇敢的表現出來,可是……她還是認為藍朵兒這種直截了當表達愛的方式不太妥當。
「傳統教導我們女人應該矜持,賢淑端裝對女人來說是一種美德,可是不也是一種束縛嗎?壓抑絕對不是一件好事,女人要學會盡情的揮灑自己,人生才不會留下無可挽回的遺憾。」
這倒是,女人就是太會壓抑自己了,做什麼事都要考慮這個顧慮那個,生活才會過得那麼辛苦。
「我們女人真正應該擔心的是,如果拋開矜持誘惑一個男人,他卻正經八百的對-訓話,那麼,-在他眼中肯定一點吸引力也沒有。」
林曉蕾終于同意的點了點頭,事實確實如此。
「愛會讓一個女人變得很偉大,我想這句話一定也可以套在-身上。」
「愛會讓一個女人變得偉大。」這句話真美。
「如果-不能讓他明明白白看到-的愛意,-對他的愛就算是天長地久,那又有什麼意義?」
「這倒是。」沒錯,她應該先讓他認清楚一件事--她愛他。
「其實,時間本身就是一個證明,如果-的愛在時間的消逝下還一如最初,-的愛不就是天長地久嗎?」
「我知道了,謝謝。」
「不客氣,-好好加油。」
點了點頭,她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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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一杯酒,林曉蕾提起勇氣來到霍均曜的房外,一個深呼吸,她在房門上敲了三下,然後靜候里面的人出聲回應。
過了大約三十秒,當她以為他已經睡著了,門打開了,霍均曜顯然剛剛從浴室出來,他的頭發還帶著濕氣,「-怎麼還沒睡覺?」
「……我,剛剛作惡夢,我可以睡你這里嗎?」不敢相信,她真的說出來了。
遲疑了一下,他側過身子,「進來吧。」
松了一口氣,她真的很擔心他會拒絕,因為這麼一來,她的計劃就沒辦法進行下去了。
她像個朝聖者一樣走進房間,嚴格說起來,這是她第一次光明正大走進這里,這種感覺特別的興奮、特別的緊張。
關上房門,霍均曜提出要求,「-可以睡這里,不過我先說好,-不可以搶我的被子,否則我會把-踢到床下。」
「我怎麼可能搶你的被子?我的力氣又沒你大。」林曉蕾迫不及待的溜上床,他的床散發出一股迷人的味道。
「在沒有意識的狀況下,人會展現驚人的力量,我只是先警告-,如果明天早上醒來發現自己掉到床底下,-可別嚇了一跳。」
「我知道啦。」她對他吐了吐舌頭。
「時間很晚了,-趕快睡覺了。」
躺了下來,她的眼楮卻賊溜溜的繞著他打轉,「你不睡嗎?」
「我也要睡覺了。」他把房里的電燈轉為夜燈。
太好了,如果他還不睡覺,她怎麼繼續進展下去?
當他在她身旁躺了下來,聞著她身上傳來的香氣,他就發現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他應該等她睡著了再上床,這種情況下他根本沒辦法睡覺。
現在,她應該采取行動了,可是,她實在抖得太厲害了,她的手腳根本不听使喚。不行,她絕對不可以讓今晚的努力功虧一簣。
「林曉蕾,-要勇敢!」默默的為自己加油打氣,她牙一咬,翻身撲進他的懷里,可是她卻僵住了,她已經忘了接下來要做什麼。
怔了一下,霍均曜低聲的笑道︰「-在誘惑我嗎?」
「我、我可以誘惑你嗎?」她越說越小聲,好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如果-想誘惑我,-肯定不及格。」
「我沒有經驗嘛!」
「為什麼要誘惑我?」
「因為,我想讓你知道我愛你。」
雖然他早就知道了,可是親耳听見她說出口,他還是感覺到一股澎湃的熱血在胸口激蕩,同時還有一種不知所措的慌亂,他應該如何回應她的表白?
見他沉默不語,林曉蕾急切的再強調一次,「你不要又把我當成小孩子了,我不是隨便說說,我也不是開玩笑,我很認真,我愛你,我要一輩子守護你。」
許久,他終于吐出話來,「愛我,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我不怕辛苦。」
「-是一個傻瓜。」
「沒關系,傻人有傻福。」
翻了一個身,他轉而在上,她在下,他低下頭吻住她的唇,最後她成了那個被誘惑的人,在他狂野的掠奪下,她心甘情願的化成一灘春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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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翻身,林曉蕾下意識的想窩進那個溫暖的胸膛,可是身旁的位置卻是空的,她迷迷糊糊的張開眼楮。
過了一會兒,她的腦子才恢復正常的運作,她的唇角因為沮喪而下垂,這輩子她恐怕難逃自己一個人獨自從夢中醒過來的命運。
這時,她听見很輕的咳嗽聲,精神陡然一振,她連忙轉身尋找聲音的來源,她看到霍均曜站在陽台沉思。
松了口氣,雖然她比較喜歡他躺在身邊,可是他至少沒有丟下她不見人影,
望著他的背影,他看起來是那麼孤獨,她不由得掀開棉被起身下床,然後像只貓咪一樣悄悄來到他身後,她從身後緊緊圈住他的腰,將臉頰貼在他的背上。
「我把-吵醒是嗎?」他沒有掙月兌她的擁抱。
搖著頭,她輕輕柔柔的道出自己真實的感受,「你知道嗎?你總是把自己關起來,不讓別人靠近你一步,你不覺得這樣子很辛苦嗎?」
他沉默以對。
「雖然我沒有聰明的腦袋,可是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請你不要在我們之間豎起一道圍牆好嗎?」
半晌,他彷佛在陳述他人故事的道來,「我並不是真正的霍家人,我是我爸和情婦在外頭生下的私生子,七歲那年,我媽把我帶到霍家,她告訴我去買個東西就會回來接我,可是她卻一去不回,從此在我的生命中消失。」
停頓了十秒鐘,他才緩緩的又接著說︰「-知道嗎?那是一個充滿冷眼和仇恨的地方,在那里,你必須學會保護自己,否則你會活得沒有尊嚴。」
冷不防抖了一下,從他的言語,她可以想象得到當時霍家的人是如何傷害他,而他竟然在那種地方待了十幾年。
「我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麼她不要我?難道她不知道,我寧可跟她過苦日子,也不要待在冰冷無情的霍家嗎?」
「我想,她是不知道怎麼向你解釋,她的心里一定也很痛苦。」
「是嗎?」
「也許,她認為你留在霍家比較好。」
頓了一下,霍均曜苦笑道︰「-用不著安慰我。」
「我寧可相信人性善良的那一面,如果因為邪惡的那一面就否認存在著善良的那一面,這不是很不公道嗎?」
像是陷入思考的沉默了一會兒,他終于轉身面對林曉蕾,「-真的是曉風送給我的守護天使。」
「什麼守護天使?」
捏了捏她的鼻子,他抱起她回到房間,「再不睡天就亮了,我們該休息了。」
來日方長,她不必急著弄清楚他那句話是什麼意思,現在沒什麼事情比睡覺還重要,因為她真的很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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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到了。」瞪著氣喘如牛的林曉蕾,丁敏嘮叨的數落道︰「-不是老要求別人要有時間觀念嗎?結果呢?-遲到了半個小時,-是想藉這個機會回報我嗎?」
「-干麼生那麼大的氣?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有一點事情趕著去處理。」來這里之前,她還得先把午餐送過去給霍均曜……「咦?-今天怎麼不用上班呢?」
「-的反應很遲鈍,我打電話給-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這個問題呢?」皺了皺眉頭,丁敏實在搞不懂她那顆小腦袋瓜到底都裝了什麼,「我去醫院看牙齒,順便放自己一天假。對了,-最近在搞什麼,都沒有打電話給我。」
「最近我比較忙嘛。」
「-在忙什麼?」
白了好友一眼,林曉蕾嬌嗔的道︰「這還用得著問嗎?」
干笑了幾聲,丁敏實在不知道這個女人存在的意義,「除了霍均曜,-的人生就不能有點志向嗎?」
「我有啊,我想過將來一定要當個賢妻良母。」
拍著額頭,丁敏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不過,這個世界上就是因為有蕾蕾這種笨女人,才可以凸顯她這種女人的聰明睿智。
「-不要這樣子嘛,-以為賢妻良母很好當嗎?」
歪著頭打量她,丁敏終于注意到一件事情,「我看-的氣色紅潤,-的計劃想必進展得很順利哦。」
嬌羞的點點頭,她現在的模樣像個戀愛中的女人,「我感覺到自己已經觸模到他的心了,不過,還是有點美中不足。」
「什麼美中不足?」
「我也說不上來,反正,就是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最近他們兩個經常同床共眠,可是天亮了,她還是獨自一個人從睡夢中醒過來,這種感覺好像他們兩個的親密只是一場夢。
冷哼了一聲,丁敏還會不明白她的心思嗎?「我看-是太貪心了,如果他沒有告訴-,他愛-,他沒有-活下下去,他想娶-當老婆,-恐怕永遠不會滿足。」
呃……林曉蕾好不容易擠出話來,「哪個女人不想听到她的愛人說『我愛-』這三個字?」
「這麼說也對,不過,我實在很難想象那種人會說出『我愛-』這種話。」
「我可以等啊。」
唇角抽動了一下,丁敏忍不住唱衰她,「如果一輩子都等不到呢?」
「-不要老愛潑我冷水,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一定會等到。」
瞧她那麼認真,丁敏也只能擺擺手道︰「算了,-高興就好。」
「說不定,-很快就可以喝到我的喜酒。」
「如果-有辦法讓我在三個月內喝到喜酒,我就給-一個超級大紅包。」
「好,我們一言為定。」林曉蕾伸出手跟好友打勾立下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