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萍,我拜托你別哭了好不好?有什麼事,你就說出來,哭也不能解決問題啊!」
不說還好,一安慰。娟萍的眼淚反而像是松掉的水龍頭,一發不可收拾。
瞪著娟萍那直撲而下的淚水,凱茜整個人都呆住了,天啊!她知道這小妮子嬌女敕、柔弱,受不了太大的刺激,只是……從小到大,倒也沒看過她哭得這麼無助,嘖!水庫泄洪也不過如此,而這個……她還真的是不會應付呢!
「娟萍,別哭了-!哭壞了身子,對肚子里面的寶寶可是不好哦!」雖然不知道怎麼處理這種場面,但是她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娟萍把她家哭成了游泳池啊!
說到肚子的寶寶,娟萍的眼淚馬上停了下來,「我不能哭,哭壞身子,對寶寶不好……」用力拭去臉上的淚水,娟萍呢喃地自說自話。
母愛真偉大──真的是一點也不錯,凱茜這下子終終松了一口氣。
「是啊!哭壞身子,對寶寶不好,所以,有什麼傷心、不高興的事情,你就說出來,要不然憋在心里,對寶寶會更不好哦!」她實在不曉得這句話──是對、還是錯,不過這會兒,活的也要把它說成死的,死的也要把它說成活的,否則像娟萍這種悶葫蘆,就算哭上一天一夜,委屈還是往肚子里吞。
「這……」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偉勛會有外遇,這事……若是說出口,凱茜姊一定也不肯相信,畢竟偉勛雖然大男人色彩重了點,但是他是個非常專情而又深情的丈夫,任誰都看不出他會有外遇,這到底是說好?還是不說的好?
「這?這是什麼這?說啊!」有些不耐煩,凱茜急切的催促道。
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娟萍哀怨的說道︰「偉勛在外面有女人。」
用力咳了幾聲,凱茜不相信的打趣道︰「娟萍,你別開玩笑了!偉勛?怎麼可能?說是凱星倒還差不多!」不是她喜歡貶低自己的弟弟,而是凱星那個人確實花名遠播;至于偉勛,雖然受他耳濡目染,但是卻可以說是──出淤泥而不染,那家伙怎麼可能「走私」?
她就知道凱茜姊根本不會相信,唉!禁不住,娟萍再次嘆了一口氣。
嘆氣?這小妮子該不會是認真的吧?「娟萍,這種事情如果沒有真憑實據,你可不能因為自己胡思亂想,信以為真。」
「我沒有胡思亂想。」如果是她自己亂想、亂猜測,她還可以找借口安慰自己,說自己太愛鑽牛角尖,可是……偉勛都做得這麼明白,她又豈能睜眼說瞎話,自己在那自我安慰。
瞧她信誓旦旦,好象真的有那麼一回事,可是……「娟萍,你憑哪一點說偉勛在外面有女人?」她實在不相信偉勛竟然會背著娟萍在外面養女人,想當初,他為了娟萍,硬是不肯跟他父母移民美國,他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說到這個,娟萍就想起偉勛那些反常的行為。
「最近,他每天不到十點不回家,一回到家,全身又是女人的香水味,接著,三更半夜趁著我不注意的時候,又跑起來打電話。凱茜姊,你說,他如果不是有外遇,他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奇怪的行為?」
「這……好吧!就算這些行為有一點奇怪,但是這並不表示他就有外遇啊!」
「如果連這樣子都不能證明他有外遇,難道……我得等到他已經要跟我離婚了,我才能相信他有別的女人?」
「這……」不肯說的時候,娟萍就像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可一說出來後,又堵得地無言以對,唉!她干麼要幫徐偉勛說話?這應該由他自己來澄清才對!唉!算了吧!他要是可以為自己辯駁,娟萍也不會跑來哭訴,那家伙根本就不知道老婆懷疑他有外遇。
「娟萍,他也許是加班,所以晚回家,公司待了一天,身上難免會有女人的香水味,你不應該就這樣子斷定他有外遇……」
「那他為什麼半夜要偷偷跑起來打電話?」
「這……也許他想到什麼急事,打電話給凱星……」
「那也不可能天天都有急事啊!」
這下她是真的找不到任何的解釋了,凱茜無奈的心想。
「凱茜姊,你終于相信我沒有胡思亂想了吧!」
「可是……」是啊!她是沒胡思亂想,只是總不能看表面而已,總得求證一番……對了!「娟萍,這樣好了,我去問問凱星,他跟偉勛是好兄弟,偉勛的事情,他多少會知道一點。」
「凱星哥跟偉勛這麼好,他自說實話嗎?」
「他當然會說實話,因為你是他的表妹,親情比友情,當然是親情重要啊!」輕輕拍了一下胸脯,凱茜保證道︰「放心,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
★★★
只要想到今天一早,以歡就會收到他請人送去的大禮,凱星就坐立難安,不用猜,他也知道以歡會有多激烈的反應,當然,他等的就是她氣得自動送上門。
望了一眼壁上的掛鐘,十點整,這小妮子應該快到了吧!攤開桌上的公文,凱星開始裝出一副很忙碌的樣子。
十分鐘之後,砰的一陣踫踫撞撞的開門聲,傳人了凱星的耳中。
總算來了!凱星暗自得意著。
「你的秘書真的是愈來愈-唆!」一面關上辦公室的門,凱茜一面喃喃地嘮叨著,每次她來找凱星,凱星的秘書──卓姝琳總是熱絡地拉著她關心這個、問候那個,吱吱喳喳,仿佛她們是什麼生死摯交,怪受不了的。
不是以歡!抬起頭來,凱星心里掠過一股強烈的失落感。
「姊,一大早就來我這里,有事嗎?」透著些許的急躁,凱星不耐煩的問道,以歡隨時都會出現,他可不希望在他和以歡的關系沒有明朗化之前,有人在這兒攪局。
「干麼?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
「我沒這個意思。」一天到晚喊這兒累、那兒累,她要是沒事,她會這麼勤勞嗎?
沒這個意思最好!「凱星……」
「叩!叩!」就在此時傳來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凱茜即將出口的話語。
這次一定是以歡!迅速地站起身來,凱星快步地朝著門口走去,拉開門,凱星正打算開口時,卻看見──
「卓小姐,是你啊!」掩不住眼底的失望之情,凱星有氣無力的說道,接著,便轉身走回自己的辦公桌。
偷偷瞄了凱星一眼,卓姝琳的眼中載滿了愛慕與崇拜。
端了一杯柳橙汁來到凱茜的面前,卓姝琳甜甜的說道︰「大小姐,我知道你喜歡喝橙汁,所以我特地為你現壓了一杯柳橙原汁,你要是不夠的話,就告訴我一聲,我會再幫你壓一杯……」
「不必了,一杯就夠了!」俗話說──禮多人不怪,而她倒是覺得禮多必有詐,這個秘書還真是熱情得教她「小姐怕怕」!
「那……我出去了。」
「嗯,你請便。」
忍不住,再偷偷瞥了凱星一眼,卓姝琳這才退了出去。
「凱星,」瞪著那飄然雜去的身影,凱茜好奇的問道︰「你的秘書……向來都是這麼熱情的嗎?」
「我怎麼知道?」皺了一下眉頭,凱星有些煩躁的說,「你來找我,總不會是為了跟我討論我的秘書吧!」奇怪!以歡怎麼到現在還沒出現?難道……她沒收到他送的禮物?不可能,派去的人,已經來電告訴他,東西已經由王秘書代為簽收。還是以歡根本沒把禮物拆開?但這又好象說不過去,以歡那種急性子,看到了東西,她一定好奇的想一探究竟,她不可能忍著不去拆,那……究竟是為了什麼?
「當然不是,我是為了偉勛的事情來找你的……」
「偉勛?偉勛的辦公室就在隔壁,有什麼事,你可以直接去找他啊!」
天啊!這家伙今天是怎麼回事?都已經說是要來找他,他還推她去偉勛那邊?他是真的反應遲鈍?還是故意的呢?
「凱星,你可不可以認真一點?我要是可以去找偉勛的話,我又何必找你?」
是啊!他怎麼沒想到?哎!為了以歡,他真的是急胡涂了!「什麼事?」
忽然神秘兮兮的看著凱星,凱茜輕聲地問道︰「偉勛是不是背著娟萍在外面養女人?」
絕不可能,只是……他既不能實話實說,也不能跟著扯謊,進、退,他還真的無法取舍。凱星苦惱著。
這家伙一向有什麼就說什麼,怎麼……今天卻是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該不會……
「偉勛真的有外遇!」虧她還拚命的幫他解釋、申辯,結果……他竟然做出這麼可惡的事情來!
「我可沒說。這種事,你還是問偉勛本人。」他現在一心惦著以歡,其它的事,他哪有心情管?
問他本人?哼!問了還不是白問!偷腥的男人,除非是把人家的肚子給弄大,要不然,他寧願一腳踩兩條船,想讓他招供,沒有真憑實據,他是不會承認的,可憐的娟萍,這次她大概真的要哭掉一缸游泳池的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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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以歡來說,工作和玩樂是共存的──工作的時候,不忘玩樂;玩樂的時候,還是會想著她的工作,像這一次說好是南下屏東出差兩天,但是,為了兼顧游玩,兩天的行程,足足增長為四天,不過,她還是記得那被丟在台北的工作,玩得差不多,她馬上火速開車回到台北。
「今天有什麼事?」一邊朝著辦公室走去,以歡一邊問著緊跟在她身後的王秘書。
「早上十點,于特助有個企書案要跟你討論;下午二點,是明年度預算審核會議;五點……」
听著王秘書那一連串的報告,以歡忍不住猛打哈欠,天啊!這四天每天她都睡不到三個小時,等一下進了辦公室,她一定要先夢一下周公,要不然十點于霆浚來找她,別說是-一下眼楮,就算是喘口氣,那家伙都會不贊同,她如果希望順利的跟他耗上兩、三個小時,沒有一點體力、精神,是應付不來的。
伸手打開辦公室的門,以歡急忙的鑽進自己的辦公室。
「我的媽呀!那個龐然大物是什麼東西?」瞪著站立在自己辦公桌後面的窗台上,一幅比辦公桌遠大,且還里著白布的畫像,以歡訝異的問道。
「那個啊……」順著以歡的眼光望去,王秘書想了想,接著道︰「應該是一幅畫吧!」
翻了翻白眼,以歡愛不了的說道︰「是啊!它長那個樣子,當然是一幅畫,只是,里面畫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拆開來看就知道了啊!」王秘書接得順口。
笨蛋!這個還用得著她說嗎?「這是誰送來的?」這個問題,王秘書總可以告訴她吧!
「不知道。」王秘書搖頭道。
天啊!她請的……到底是怎麼樣的秘書?不知道?這東西總不會是自己跑來的吧?「那你究竟知道些什麼?」
知道什麼?嗯……「那幅畫是要送給董事長的!」終于想到一件她可以確定的事情,王秘書滿意的回道。
廢話!不是送給她,干麼擺得那麼好看?唉!算了!問得再多,還不是得拆來看!
費力取下那幅晝,以歡伸手便要解開那層布,突然好象想到什麼事,以歡迅速地轉過身去。
「王秘書,你還愣在這里干麼?去做你的事啊!」瞪著那位拉長脖子,好奇的想跟著她一窺究竟的王秘書,以歡嚴正的命令道,一問三不知,她小姐還好意思偷看?
忍不住多瞄了幾眼那已經快掀開外頭白布的畫像,王秘書這才諾諾地回道︰「是的,董事長。」
目送王秘書合上辦公室的門,以歡這才放心的扯開白布──
「應凱星,你這只大……」一長串的咒罵聲,霹靂啪啦的從以歡口中吼了出來……
如果以藝術的觀點來看,這幅畫充滿了力與美,畫中糾纏的一對愛侶,真真實實的呈現出他們對的認真與投入,看著他們恣意的緊緊糾纏,就已經感受到那股狂熱的激情,這一筆一畫是如此的深刻,如此的牽動人心,可問題是,以歡就算再怎麼的放得開,一看到上面的女主角是她,男主角是──應凱星,她也無法無動于衷。
不用問,也知道這幅書是誰送的──當然是那位超級不要臉的應凱星,然而,更可惡的是──我們是天上、地上,百分之百的絕配──蒼勁有力,應凱星還狂妄的在上頭提下了這句話。
這個臭男人,她要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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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著自己要忍、要等,但是……四天都過了,凱星決定,他再也不要忍、再也不要等,他要直接殺進于氏集團,把以歡給揪出來。
隨隨便便地收了一下桌上的東西,凱星拿起衣架上的外套,正準備往外走去。
「叩!叩!」此時辦公室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進來。」
看著凱星手上的外套,進門來的涂聿鳴驚訝的問道︰「阿星,你要出去啊?」
「是啊!」徑自朝著門口走去,凱星一點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趕緊拉住凱星,涂聿鳴嚷著道︰「喂!老兄,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我才剛到,你就要走人,你這是什麼待客之道啊?」
「那要怪你自己,什麼時間不挑,偏選在這個時候,我有事.我要趕著出去。」推開涂聿嗚的手,凱星反擊回去。
「不行,不行,」雙手再度拉住凱星,涂聿鳴堅決的說道,「老兄,你要出去,我不反對,可是你至少也得等上一個小時,要不然,你那些職員一定會在背後嘲笑我,說我是多麼的惹人厭,讓你連一分鐘都看不下去。」
「你少來了,誰會像你這麼無聊,喜歡道人是非!」
「什麼話?我這是防患未然耶!」
該動腦筋的時候,偉勛偏不受動動腦,不該想的時候,偉勛又比別人還會斤斤計算。
「好吧!那就一個小時。」也許他可以利用這一個小時的時間,好好地想一想──如何安全抵達川歡的辦公室。
一個小時?天啊!他是來找他少爺聊天,結果,听起來像是來談生意,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唉!早知道會這麼委屈,他就該換個日子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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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了凱星的辦公室,以歡氣沖沖的直奔而去,眼看就要沖進凱星的辦公室,突然有人擋住以歡的去處──
「小姐,你要做什麼?」帶著敵意,卓姝琳不屑的問道,自從跟在應凱星的身邊做事,她經常看到那些死纏爛打的女人追來辦公室,當然,眼前這位女人,自然也是那些不要臉的花痴之一,瞧她穿得這麼暴露,裙子又這麼短,腳下那雙高跟鞋又這麼高,她一看也知道這女人不是什麼好貨色。
愈看,她就愈有氣,這半年多來,她眼睜睜地看著應凱星不再鬧任何的風流帳,她還想,也許他願意定下來,而她就在他的身旁,近水樓台,她可以讓他注意到她,然而,面前的這位女人,讓她再度看到──應凱星又開始蠢蠢欲動,她絕對不可以讓這女人見到應凱星!
斜睨了卓姝琳一眼,以歡高傲的回道︰「我要找應凱星。」她最討厭這種態度惡劣的員工,不過,像應凱星這麼囂張的老板,屬下當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套一句話──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跟我們老板有約嗎?」看到以歡那副傲慢的姿態,卓姝琳的語氣更加的不悅,以前那些找上門的女人,就算再怎麼目中無人,看見她,也得禮讓三分,為的就是讓她去跟應凱星通報一聲,然而,這個女人,不僅不知道規矩,而且還趾高氣揚,這教她實在無法忍受!
「沒有。」雙手在胸前交叉,以歡冷笑的回答,笑話!應凱星去找她的時候,都沒事先預約,憑什麼她來見他,就得預約?更何況,如果不是他那麼下流、無恥,她會出現在這里嗎?
沒有?那更好,這會兒,她更可以名正言順的不替這女人通報了!「小姐,既然沒約,那你請回吧!」
不理會卓姝琳得意的起人,以歡一把將她推開,想沖進辦公室。
「小姐!」迅速扯住以歡的手臂,卓姝琳氣憤的尖叫道,「你沒听到我說的話嗎?你不可以見我們董事長!」
反握住卓姝琳的手,以歡簡潔有力的回道︰「我就是要見應凱星。」用力拔開卓妹琳的手,以歡試著要甩開她。
「不行,董事長現在有客人在,你不能進去。」使命地纏著以歡,卓姝琳一點也不敢放松。
「我再說一遍,我就是要見應凱星。」瞪著那雙依然緊抓著她的手,以歡驕傲的命令道︰「放開。」
搖著頭,卓姝琳堅持的回瞪著以歡。
不放!很好,那她就不客氣了!伸出另一只可以自由活動的手,以歡使勁地把卓姝琳推倒在地上。
「這是你自找的!」狠狠地丟下一句話,以歡攏攏自己那頭鬈長的秀發,筆直的向著應凱星的辦公室走去。
那個……那個女人竟然推倒她?!東倒西歪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卓姝琳一臉怨懟地跟著追過去,等一下,她一定要跟他們董事長說──這個女人是多麼的厚臉皮、沒水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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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涂聿鳴那窮極無聊的黃色笑話在耳邊環繞,凱星心神不寧的數著表上的秒針,再忍十分鐘,他只要再忍十分鐘……
突然砰的一聲巨大的撞擊葺,瞬間把凱星辦公室的門給震了開來。
「應凱星,你這個王八蛋……」
「董事長……」
貪婪的凝視著那已經半個多月沒見著的人兒,凱星其中既听不進以歡的咒罵聲,也听不見卓姝琳的叫喚聲。
「我的天呀!前凸後翹……杰作!真是曠世杰作……」毫無意識的搖著頭,涂聿鳴不可思議的盯著以歡嘖嘖稱奇。
一听到涂聿鳴驚世的贊嘆聲,凱星馬上收回那已經被自己丟置一旁的大腦,升起他的獨佔欲,開口打破沉默,「聿鳴,你不是還有事嗎?」
「我?我沒有啊……」
「怎麼會沒有?你等一下不是要出外景嗎?」推著涂聿鳴往門口走,凱星擺明是下逐客令。
這家伙真的是很現實,看到美女,馬上忘了好兄弟,只是……眼前這位擁有魔
鬼般身材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聖?耀眼奪目、高雅嫵媚,天啊!這女人如果是他
鏡頭底下的模特兒,那該有多好……不,他不能放掉她,人生有幾回能遇見這種──天生屬于舞台、屬于鏡頭的女人?她會是他手中最強勢的王牌。
轉過身,涂聿鳴迅速的繞過凱星,從門邊折回到以歡的面前。
「小姐,你好!我自我介紹,我叫涂聿鳴,是‘特薇模特兒經濟公司’的首席攝影師,不知道小姐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的行列,成為‘特薇’的專屬模特兒?」
「我……」
不等以歡說出自己的意思,此時跟著涂聿鳴來到以歡身邊的凱星,急忙的插嘴回道︰「以歡不會當你的模特兒。」
「她……」
「說好一個小時,現在時間已經過了,你到底要不要走?」除了他自己以外,誰都別想打以歡的主意。
認識凱星這麼久,他從來沒看過凱星像現在這樣──認真、嚴肅,這下子,他更好奇了!這女人究竟是誰?而凱星和她,又具怎樣的關系?
「好啦!走就走,只是凱星,這禮貌你總該懂吧!打了照面,不幫忙介紹一下,太說不過去了哦!」識時務者為俊杰──這句他懂,不過好奇心可以殺死一只貓──他更能體會,所以折衷一下,他識相的走人,凱星則透露一點消息給他,這不就皆大歡喜了嘛!
「不必了,反正以後你們不會再見面了……」
「于以歡。」接著凱星的話,以歡故意唱反調的報上自己的大名,她都還沒跟他算帳,他竟然還敢自作主張的替她說這個、回那個!她當然不會跑去當模特兒,但是這事應該由她自己來決定,而不是他應凱星!
于……「你說……你叫什麼?」不會吧!她不會是那個……
「于以歡。」以歡重復著。
吞了一下口水,涂聿鳴戰戰兢兢的問道︰「你是于氏……」
「沒錯。」他不必把話問完,以歡就已經知道他想問什麼,不過,他倒還有一點常識,一听到她的名字,就知道她是于氏集團的董事長。
看著眼前高雅的佳人,涂聿鳴心想︰怪不得凱星這麼斬釘截鐵的幫她回絕,是啊!于氏集團的董事長怎麼可能當他公司的模特兒?
「你可以走了吧?」盡管他私心,不願意讓聿鳴認識以歡,但是,看到聿鳴在知道以歡是誰之後,所流露出──棄甲投降的神情,凱星這才反松了口氣,然而,他還是不喜歡聿鳴在這里干擾。
「是、是、是,老兄,我現在就走。」見色忘友!唉!無所謂,誰教這位女人是名滿商場的于以歡。
涂聿鳴一離開,凱星馬上解下自己那緊繃的神經,然而,正當他要牽起以歡的手時,卻瞄見那遠遠呆立在一旁的桌姝琳。
「卓小姐,你有事嗎?」他問。
「我……她……」本來是打算好好地告以歡一狀,但是待看到凱星臉上出現那種──她不曾看過的熱烈和痴迷,卓姝琳突然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她有一種感覺,這女人恐怕會威脅到她近水樓台先得月的計劃。
「如果沒事的話,你可以出去了。」
「是的,董事長。」縱然心里有著千不甘、萬不甘,此時她也只有听命行事的份。
該走的人一走光,凱星立刻滿意的拉起以歡的手,向著沙發走去。
「喂!你拉我干麼?」雖說她是來教訓凱星,但是這一折騰,她的怒火卻也消得差不多了。
輕輕地把她往沙發上一按,凱星忽然深情款款地注視著以歡。
「你千里迢迢的從公司來看我,我感動之余,當然要送你一點小禮物啊!」順著她的眼、鼻,凱星的視線來到她那雙柔女敕、誘人的紅唇,自從上次那兩個吻,子夜夢回,腦海縈繞的就是這雙唇,天啊!他實在好想念──那欲火焚身的熱吻。
她來看他?鬼扯!「你……」
探入她正要開啟的口,凱星緊密地索取她的甜蜜與柔軟,雙手肆虐地晝過她的臉、頸、肩,來到她的雙峰,愛戀的挑逗、撫觸,凱星全身上下都燃燒著一觸即發的激情……
「可惡!」迅速地跳離以歡的身體,凱星痛苦地揉著剛剛被以歡用力一咬的嘴唇,「你想謀殺我啊!」
「活該!」在面對凱星那有如烈火燎原的凌厲攻勢,即使是冰山,也會溶化,然而,腦海里那掠過的畫面,頓時驚醒那幾乎快沉陷的知覺,她不能迷失在他所布下的陷阱里、她不能投降!
從來沒有人可以從他的嘴下全身而退,她,卻反咬了他一口!他很震驚,但是卻又忍不住為她的反擊感到折服,不過他相信,她的反抗遲早會消失在他的唇里,他要徹徹底底的征服她──從上到下、由里到外。
「難得你會跑來找我,我想,你一定很喜歡我畫的那幅巨作吧!」在以歡的對面坐了下來,凱星悠閑地蹺起二郎腿,「我們兩個既然是絕配,我相信,你一定很樂意為我生個兒子。」
這家伙的臉皮真是很厚,她都還沒把話題搬到台面上,他自己倒是先自鳴得意的說大話
「你有毛病啊!誰跟你是絕配?我告訴你,你自己有暴露狂,可別把我給拖下水。我警告你,你要敢再畫,我就到警察局告你……‘騷擾’!」
「你會嗎?」揚著眉,凱星質疑道。
「你試了不就知道!」她于以歡有什麼不敢做的!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相信──她真的說到做到,但是如果可以用一般女人的標準來評估以歡,那她就不是他眼里那位時而高雅、時而狂野的于以歡。
「歡,你敢不敢跟我玩個游戲?」畫像,只是引她主動上門的媒介,他真正的目的,當然是另有所圖,經過幾番的接觸,以及他由貞雅那里獲得的情報,他知道,對付以歡最好的方法就是激將法,雖然不見得有效,但基于他們的對立,他相信,只要在言語上……稍微刺激,以歡這條大魚,還是會上釣的。
敢不敢?這是什麼話?她有什麼不敢的!「什麼游戲?」
「你給我三天的時間,如果我還是無法讓你點頭同意──為我生個兒子傳宗接代,我從此不再提起這件事情。怎麼樣?」
想了一下,以歡慎重其事的回道︰「沒興趣。」這家伙的花招這麼多,誰知道他在玩什麼把戲?
嘆了一口氣,凱星擺出一副「想也知道你會這麼回答」的表情,然後滿不在意的回道︰「我早猜到你不敢!」
「誰不敢?你少污辱人哦!」她不是不敢,她是沒有那種閑工夫陪他玩。
「那你就給我三天的時間啊!」
「給就給,怕你不成啊!不過,你可要說到做到,我若是不點頭,你再也不會提生孩子的事情。」
「當然,只不過這游戲該怎麼玩,照我的來……」看到以歡滿臉不贊同、有話想說的樣子,凱星馬上接著道︰「三天的時間不算長,為了公平,這規則該由我來訂,除非──你對自己沒信心。」
「你才對自己沒信心!」這個自大狂,太瞧不起她了吧!好,要玩,就按照他的意思來玩,反正,她于以歡是戰場的常勝軍,要輸──不可能!「可以,規則就由你訂,只是,你可別黃牛。」
「一言為定。」他是不會黃牛,但是,並不表示他會放棄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