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忘憂島,葉寧遠這一次先到忘憂島附近的一座島嶼視察訓練部的培訓工作,已有一批人通過考核,正式能夠進入第一恐怖組織基層歷練。
培訓基地分特工,殺手,軍火,情報,後援、精英等幾個方面培訓,訓練方式都不同,殺手一開始是執行任務,情報員是以竊取情報為基準,精英是放入社會各個領域階層里,第一恐怖組織的實力遍布每一個領域,幾乎每一領域的尖端都有他們的人。
這工作不是葉寧遠負責,正巧他來忘憂島,基地距離忘憂島不遠,他順便代替青龍視察和考核,確認有十幾人能夠進入第一恐怖組織基地,葉寧遠才開游艇到忘憂島。
島嶼很靜,滿目依然是白茶花,葉寧遠心情莫名地開朗起來,提著行禮到許諾的別墅,徒一進門就察覺不對,這里有人住。
別墅雖說有人常在打掃,ˋ總是縴塵不染,可問題是,桌上的茶水,還是熱的,冒著煙氣,葉寧遠微眯起眼楮,書桌有點凌亂,似有人臨時慌亂把一切恢復原樣,他看向別墅外面,並無什麼破綻,唯獨這杯子,忘了收拾。葉寧遠詫異,是誰?
菲碧一家人很有分寸,這別墅是禁忌,別人從不會進來,即便島上來人,也該選別的地方住,葉寧遠若無其事地放下行禮,菲碧不會動他的床,葉寧遠記憶驚人,這被子所疊的形狀方方正正像一塊豆腐,但明顯不是他上次離開時候的模樣。
他不悅地凝起眉,一想到有人曾經睡到這張床上,他就渾身不舒服。
轉身出了別墅,庭院外靜悄悄的,葉寧遠思來想去都不知道是誰,去菲碧家,本想問一問他們,但菲碧一家卻不在,他們興許是怕他在期間突然來忘憂島,桌子上留了字條,他們一家出去旅游了。葉寧遠暗忖,也就是說,島上沒人,那就是哪個不長眼楮的流落到這島上,糊里糊涂地睡了他的房間?
從菲碧家折回來,葉寧遠把帶來的食物放到冰箱,卻很詫異地,冰箱中竟然有一些蔬果和魚類,他頓了頓,若無其事地把他的東西也放好。
看來,這人在島上住了不是一天。
怎麼沒看見她的衣服?
他突然打開衣櫃,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他莞爾,看來那人是跑到另外一處別墅,沒關系,只要在這島上,他總會找出是誰。
洗了澡,換上一身休閑服,葉寧遠到沙灘的陽傘下躺著休息,雖說島上無人,外來者又身份不明,但他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安危。
入了夜,葉寧遠沉沉地睡了。
許諾松了一口氣,這才敢從銀雲的別墅走出來,輕手輕腳地離開別墅區,到了沙灘上,他怎麼到忘憂島來了?她在這里住了兩天,菲碧他們都不在,听到游艇聲,她以為是菲碧一家回來了,誰會看見他,那瞬間腦海是一陣空白的,惶恐中只來得及收拾衣櫃里的衣服,庭院外晾曬的裙子,書桌上的書,通通地搬離,她根本就來不及收拾其他,他肯定會有人住過的。
可那麼短的時間,她只能收拾掉許諾的痕跡,沒法抹去有人住過的痕跡,許諾坐在陽傘下,輕輕一嘆,她應該離開了吧。
就這麼離開,他也不會她。
若是他知道了,她該以什麼借口說,她會出現在這座島上?
他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人。
驟然背脊一僵,許諾渾身僵硬,一時間竟然什麼反應都沒有,只覺得心中涼颼颼的,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衣黑褲,不再是以前的紅裙模樣,不轉頭,他應該不知道是誰吧。
她僥幸地想著,驟然扭頭就跑,葉寧遠豈會讓她跑了,本來裝睡就是想看看是誰出現在島上,他以為是流落在島上的旅行者,沒想到竟然是許諾,她換了一身的打扮,又是背對著他,可他還是那麼清楚地認出,那是許諾,她一跑,他還沒來得及想什麼,身影已快速掠上去,擋在她面前,許諾揮手就打,想要掙月兌他的鉗制,葉寧遠把她雙手交剪到身後,逼得她不得不仰頭看著他。
他呼吸粗重,雙眸死死地盯著她,許諾突然有一種莫名的心酸,咬牙別過臉去,葉寧遠松了手,她以為自由了,卻被他緊緊地抱在懷里。
他的手臂很有力,抱得她透不過氣來,沉沉悶悶的,心中更是悲慟,想去抱他,又不敢伸出手去。兜兜轉轉,百轉千回,他和她又回到最初相遇,相愛的地方。
石頭,石頭……我是諾諾,我回來了,可不敢讓你知道。
多少年了,她從小就喜歡,如今又重新喜歡上的他,正抱著她,十三年前,她那麼單純地希望,他能活著,她就滿足了,能再次讓他愛上她,她很開心。
可海藍的事情,她忘不了。
她始終是不祥之人吧,身邊的人都會一個一個離去,她是苗家受詛咒的女兒,若是他妹妹沒有那麼特殊的能力,上一次死的人就是他。
眼淚在眼圈中打轉,悲傷難受一擁而上,她疼痛得不能自己。
葉寧遠捧著她的臉,看見她眸中的眼淚,心髒的地方突然軟了下去,滿腔的疑問化成,低頭,吻住她的唇……
許諾閉眼,眼淚滑下來,倏地伸手,緊緊地攀著他的身子,瘋狂地回應他的吻。她的回應更讓葉寧遠瘋狂,摟著她身子倒在沙灘上,翻身已壓住她,微微退離了些許,指尖拭去她的淚痕,許諾從來不哭的,他沒想過,哭起來的她是什麼模樣,又是什麼能讓她哭泣。在他看來,即使天崩地裂,世界末日,她也不會示弱,哭泣。
許諾,你也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