騷亂頓起,子彈射在一個小店的牌匾上,牌匾上五光十色的燈光突然暗下來,牌匾也從中間斷裂,掉在地上,葉寧遠偏頭,卻見是安許諾把他撲倒在地,兩人幾乎是同時起身,幾個縱越,遠離繁華的街道,到了一條寂靜,毫無人煙的死胡同。
A市這一帶正好是改建期間,附近都是危樓,無人居住,從他們故作慌亂的身影上來,給後面的追兵一個感覺,他們是慌不擇路才到了死胡同。
葉寧遠眸光沉冷,該死的,竟在鬧市開槍。
更該死的安許諾,竟然撲上來,這種子彈根本無需她撲上來提醒他,他隨意一躲閃也能躲過,根本無需她插手,索性她身手快,並無受傷。
不然,他該好好教訓她一頓,心中平白升起一股怒氣。
是誰?
最近犯血光之災嗎?竟有兩批人馬追殺他,葉寧遠暗忖,哎,真是煩惱,他並不太想動殺戒。
兩人跑進死胡同,這才停頓下腳步,兩邊都是高危樓,四周暗沉,只有一輪明月高掛星空,勉強給這條死胡同射下一縷月白光線。
死胡同中,一片寂靜,葉寧遠看著安許諾,說道,「安小姐,以後別做這麼危險的動作。」
男子低沉的聲音暗含著一種警告。
安許諾冷哼,「你和我一起出來,若是帶一身血跡回去,我不好交代。」
「你就這麼確定,我會帶一身血跡回去?」哎呀呀,被人瞧不起了呢,真傷腦筋,他長得並不是這麼弱不禁風吧?
「對救了你一命的人,你不該說聲謝謝嗎?」安許諾冷冷問道。
葉寧遠從善如流,行了一個紳士禮,「多謝安小姐。」
安許諾反倒一愣,沒想到他真這麼合作,倒是弄得她有幾分不知怎麼應對,前面有腳步聲,死胡同中一下子閃出八道修長的人影,兩女,六男,清一色的黑色勁裝。
「哪條道上的?」安許諾的聲音冷得幾乎要把周圍的空氣凍結成冰,一下子把他們帶入冰天雪地之中,身上散發出一股凜冽的殺氣。
為首一名男子沉聲道,「沒你的事,聰明的就離開,我們只要葉寧遠的命。」
「哼,我倒要看看,誰能在我手上要了他的命。」安許諾霸氣一笑,上前一步,揮手把葉寧遠推到身後去,以一副保護姿勢擋在他面前。
葉寧遠撫額,這很傷自尊耶!
她這是打算以一抵八,這幾人這麼快就追上來,看來身手並不弱。
「你是誰?」
「你們不必知道!」安許諾眸光沉沉地看著他們,冷冷一笑,「動手吧!」
方才槍聲已響,定會有警察齊聚在鬧市那邊,若他們不想驚動警方,這時候聰明的就不會動槍,只會動手,不然平白招惹警方,並不是明智之舉。
狹窄的死胡同中,殺氣四溢,一陣夜風吹過,濺起無數塵土,月白的光線略帶幾分灰暗的光芒。
「好狂妄的丫頭,那就記住我的名字,至少你知道,殺死你的人是誰。」一名黑衣女子掠身而上,五指伸長,刺向安許諾胸膛,安許諾正要躲避,突然感覺背後被人一拉,人已到葉寧遠身邊,她怒。
葉寧遠吹了一聲口哨,「等等再打,大嬸,你也太心急了吧?」
「你說什麼?」那女子大怒,「大嬸?」
「不好意思,比我媽咪大的,我都叫大嬸。」葉寧遠笑得優雅,仿佛沒看見黑衣女子身上濃烈的殺氣,他低沉的聲音多了一分笑意,「話說,大嬸,我這條命值多少錢?」
「臭小子,別大嬸,大嬸,大嬸叫個不停,你找死是不是?」那女子暴躁厲喝,有些暴走的趨勢,安許諾面無表情。
他真是氣死人不償命,那女子也不過三十出頭,但看起來真和程安雅差不多,仿佛一個年紀。
「麗日,別和那小子廢話,殺了他。」
「你要殺我,告訴我這條命值多少,不過分吧?」
「你知道這個做什麼?」那女子暴戾喝問。
葉寧遠的聲音微微帶上幾分冷意,低沉中夾著幾分冷意,音色和他平時說話的音色相差甚遠,「我總得知道,你們幾個是為了多少錢喪命。」
「狂妄的臭小子。」那女子大怒襲來,安許諾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飛起一腳踢在她小月復上,直接把她踢飛出去,那女子反應也極快,凌空翻了一個跟斗,雙腳在地上滑行後退,被後面的人接住。
小月復間一陣火燒般的疼,死丫頭。
葉寧遠挑眉,安許諾真彪悍,一腳就踢飛人家。
「麗日,你太大意了。」
「閉嘴!」那女子大喝,突然又襲上來,「死丫頭,既然這麼愛管閑事,我就先殺了你。」
「你也要有那本事才行。」安許諾冷笑,腳下一旋,迎了上去,架住那女子的拳頭,五爪扣她肩膀,閃電般擰她肩頭的骨頭,那女子即便閃得再快也覺得肩膀一陣麻痹疼痛。
好厲害的丫頭。
為首的黑衣人一揮手,六道身影一起襲上來,死胡同很是狹窄,安許諾一夫當關,竟無人能從她的身邊越過,直襲葉寧遠。
「你這死丫頭,身手太詭異了,你到底是什麼人?」他們七人一下退離安許諾,身上皆有大大小小的傷口,安許諾的身法非常的快,而且詭異刁鑽,連葉寧遠看她的步伐也有幾步遺漏,別人看就好像是她會瞬間轉移似的,招數詭異刁鑽,且隱含著一股霸氣凝厚,主攻不守,七個武功極好的男女一起上,竟上不了她分毫,且也不過十分鐘的時間,七人中有五人帶了輕傷。
安許諾眉心沉冷,月光在她臉上覆蓋著一層蒼白的殺氣,「在你們死前,我會告訴你們,讓你們知道,是誰殺了你們。」
她在姿態狂傲至極,戰斗中的她和平時的她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