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竟不見了身影,葉寧遠慌了手腳,尋遍這一層商廈,卻不見她的身影,許星看著他慌亂尋找那女子的身影,喊著她的名字。
許諾……
她微驚,拳頭握緊。
原來如此。
眼淚滾下,滴落衣襟上,莎拉詫異地看著她,不知如何勸慰,許星默默流淚,原來,不管是長相相似的她,還是有同一個名字的那女子,都能得到他的疼愛。
都能得到他的關注。
許諾,許諾……她的姐姐,他竟愛得如此之深,竟對一個有一樣名字的女人,也是如此關心,他要尋多少替身,才能填補他心中的傷痛。
她已習慣了葉寧遠的失神,偶爾看著她,卻透過她去看別人,她知道,他是在看許諾,把她的臉換成許諾,她習慣了,心傷自嘗,卻沒說出口。
她不知道,她姐姐是什麼樣的人,從未听說他提過,她在想,雙生子,相貌相同,性子也該差不多的,有一次,她問葉寧遠,姐姐是什麼樣的人。
葉寧遠說,她是值得人深愛的女孩。
除卻這一句,什麼都沒說,她不知道,姐姐到底是什麼性格,也不知道,她喜歡什麼,討厭什麼,有一次他看見葉寧遠畫她的素描,表情有些許冷淡,甚至是冷酷的,她心中高興,本以為他在畫她,可葉寧遠說,那是許諾。她便在想,她姐姐或許是很淡漠冰冷的性子。
卻沒人證實過,她有她的驕傲,雖猜得出許諾什麼性子,但不會特意去模仿,許諾是許諾,許星是許星,她有她的優點和美好。
她不介意,葉寧遠把她當成替身,只想著,她能填補他心中的傷口,這也是好的。
今日見他如此慌亂地搜尋另外一名叫許諾的女子,她方知,原來,她的力量是如此微薄,尚不能撫平他的傷痛……
寧遠啊,你需要多少替身,才能不那麼痛呢?
「星星,別哭了,我們回家吧。」
……
葉寧遠無心顧及許星,尋遍商場,總算有一人記得她是往外走了,他慌忙出了商場,馬路四通八達,她該去哪個方向?
「該死!」他詛咒一聲,匆匆往右邊尋去。
失憶後,她很敏感,又依賴他,容不得有人接近他,獨佔欲極強,見許星本就不喜,他卻顧及許星心情,放開了她。
真該死。
她定是生氣了,一個人跑出來,可她跑去哪兒了?
馬路上,一名穿著休閑服的年輕俊美男子一邊著急地辨認人群中的高挑女孩,一邊著急地喊著她的名字,匆匆從人群中跑過,似是尋找他最重要的東西。
旁人側目,暗忖,又是哪一對情侶吵架了吧。
看他慌急的身影,皆在想,這男子定是很愛他的情人,才會如此擔憂。
夜晚的街道,行人頗多,許諾今日穿著淺黃色的洋裝,身材又高挑,很是好找,葉寧遠在人群中,擁擠而過,錯認了幾人,道歉後繼續尋找。
足足跑出一百多米,不見許諾蹤影。
平日優雅,盡然不見,只余下淡淡的心疼,心中發堵了似的,氣喘吁吁,行人從他身邊走過,投以憐憫的眼光,皆以為,他沒有哄住自己的情人。
葉寧遠眸光投注在人群中,驟然瞳眸一縮,許諾愛靜,即便走,也不該走此熱鬧街道,她會往僻靜處走,幾句不雅詞句月兌口而出,他又匆匆跑回商廈門口,四邊馬路,兩靜,兩鬧,葉寧遠果斷往離商場最近的一條街道跑去。
「許諾……」
「許諾……」
這條街道甚是僻靜,人煙稀少,偶爾有幾人經過,掩嘴笑看他,路燈昏黃,景色迷蒙,走出一百多米,更是安靜,人越發少了。
四邊都很安靜,再過一條馬路,那邊就是紅燈區了,葉寧遠眉心緊蹙,這一帶龍蛇混雜,很是危險。且周圍盤旋的,皆不是好惹之人,紅燈區又有幾個黑道分攤管理,外圍常有不少巡邏壯漢,許諾貌美,又很純真,失憶後,從未見過她動過身手,可怕她連自己會武功都忘了。
思念及此,葉寧遠更是著急,撥了電話給青龍,告知位置,命他火速派人在附近尋找許諾。
剛放下電話,驟嗅到一絲血腥味,他對血味,非常敏感,且又是順風飄過,很是明顯,此處街燈被人破壞,光線極暗,葉寧遠往前跑幾步,一名健碩的黑人倒地不起,小月復上被一打碎的酒瓶刺入,血流如注,他一息尚存,手顫抖舉起,似要說什麼,又軟下了。
又听幾聲慘叫,夜色中如驚起的烏鴉,葉寧遠匆匆跑進胡同,不遠處有一盞燈,光線卻還是很暗,對葉寧遠而言,看清景物卻並不難。
黑暗中,他看見了許諾,呼吸幾欲停止。
她頭發凌亂,半邊臉頰被染紅了,也不知是誰的血,上衣被撕碎得只剩下半邊袖子,淒涼地掛在胳膊上,露出姣好的半身,胸衣也不知被丟到哪兒,身上有不少被粗暴掐出的痕跡,的裙子也被撕得破碎,半截飄零地掛在腰間,遮去少許春光,白皙修長的腿上也有不少掐狠,胸前,大腿上都是鮮血,右手拿著一個破碎的酒瓶,血液順著酒瓶一滴一滴,濺落在地上……
手臂到手上,都被一層紅色覆蓋著,這一處,血腥氣極濃。
地上躺著七八名高大的男子,死狀可怖,都是被人用酒瓶刺中小月復,且是瘋狂狀態下胡亂刺的,小月復到胸前幾個被刺得撕爛,膛破血流,死狀極慘……
許諾似乎不知她在干什麼,頭微微歪著,像一個傻子,愣愣的看著死去的人,又愣愣地看著葉寧遠,眼楮眨都沒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