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琛,你怎麼樣?」程安雅扶著他坐在病床上,葉三少維持著撲過來的姿勢靜了很久,動也不動,一滴汗水,滴落在安雅手背上。
破碎,濺開。
一定很疼!
程安雅心口一緊,真怕他被葉老打斷了哪根骨頭。
「臭丫頭,你真是太放肆了,信不信我一槍斃了你!」葉老勃然大怒,他沒想到葉琛會撲過去救她。
葉老那拐杖,顫抖地指著程安雅,活似封建時代那些霸道殘暴的奴隸主。
典型的暴君形象。
看來那丫頭對他,挺重要的,這兒子他監視十幾年,可從來沒有看見過他會為誰做到這份上,這次是例外。
他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好好地利用。
葉琛,在敵人面前露出你的弱點,太愚蠢了!
「有本事你開槍啊!」程安雅抬眸,冷冷地說,嘴上比狠,誰不會,程安雅從小到大就是一彪悍存在,她就不信葉老真敢在醫院里開槍,「光嘴上說有什麼用?你當我是被嚇大的嗎?葉老先生,你很殘暴,你很冷酷,你嗎沒資格做一位父親,更沒資格做葉琛的父親,我要是他,早就上法庭申請月兌離你的姓氏。」
「你……」葉老被她激得臉色漲紅,氣得一口氣哽在喉嚨里,卡著出不了,恨不得把這囂張的丫頭五馬分尸,「好,好,好,你伶牙俐齒,我看待會兒你怎麼哭!」
他篤定,也許他們的兒子這時候已經被殺了!
程安雅危險地眯起眼楮,冷笑出聲,「你說我兒子嗎?你以為什麼人都能踫他一根毫毛?死的還不知道是誰?我勸你自己安分一點,別再做什麼陰損事,否認,我不保證你的兒子葉雨桐四肢健全!」
「你敢!」
程安雅冷哼,「我有什麼不敢,你敢動我兒子,我就不敢動你兒子?說什麼笑話。」
葉老沒想到,這看起來嬌嬌弱弱的女子這麼強悍,被她唬住了,想起葉雨堂的慘狀,一想到有可能葉雨桐也變成那樣,葉老打了一個寒顫。
目前為止,葉雨桐是他唯一的希望了,他可不敢拿他來冒險。
葉琛緩緩地直起身子,額頭上有一顆汗水,順著太陽穴,滴落,精致的臉上,一片沉沉之色,看不見痛苦,也看不見憤怒,幽靜如一潭古井,讓人看不出情緒。可從他緊繃的身子,沉重的呼吸不難發現,這一拐杖,打得特別的重。
饒是葉琛這樣的鐵血人物,也受不住這一拐杖。
「你第二次喊我名字!」葉琛輕聲道,深深地看著程安雅,從他們相識至今,第一次從她口中听到葉琛二字,是她很決絕地告訴他,想要她的心,拿他的來換。第二次听到葉琛這二字,則是帶著一種濃濃的擔憂,這種感覺,很溫暖,很特別。
這個女人,總是很客氣疏離地喊他葉總,她譏誚他時,會喊他葉三少,
程安雅一愣,不是吧?
她喊過很多次的,當然都是在心里痛罵他一頓的時候喊的。
「你的名字太難听了!」程安雅撇撇嘴,有些不甘願地問他,「你背後的傷怎麼樣?痛不痛?」
「你關心我?」
程安雅錯愕,這都什麼時候,他有心情關心這個?
這個不是很重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