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雅緊咬牙關,幾欲咬碎銀牙,側開的臉有著十足的剛毅,眼神倒是平靜隱忍,平時柔和的臉部線條顯得很有立體,嬌女敕的肌膚在海風輕拂中有幾絲涼意。
更多的屈辱。
烈日驕陽,明明比人體溫度高上許多,卻讓她感覺一陣冰冷,程安雅的手指幾乎刺入了沙地,指甲里都是沙,尖銳地提醒著她此刻的羞辱。
「好剛烈的性子。」路易斯詭異地笑著,修長的手指在程安雅精致的鎖骨上流連忘返,翡翠綠的眸有幾分暗沉的色彩,以及瘋狂的欲念,憂郁王子的模樣瞬間變了模樣,轉眼間,如一頭蓄勢待發的發情野獸。
空曠的沙灘上空無一人,藍天白雲,碧海白沙,一片寬廣,人的存在在這里顯得非常的渺小,好似天地間的一粒沙子,無足輕重。
路易斯並不是一個會存心給人痛快的人,他和葉三少一樣,很喜歡,也很享受把人拖到地獄的過程中,那種極致的折磨過程。
這會讓他的心理得到一定程度的滿足。
不屬于自己的手指在身體上游走,對象又是路易斯,程安雅忍不住顫抖,心中蔓延著一種遲鈍的痛,還有恐懼,手指肌膚透過白沙刺入地下。
阿琛……阿琛……她僵硬著身子,心底無助地喊著葉琛,一遍又一遍,只有這樣,她才能忍住路易斯的羞辱,她才能壓住心底涌起的憤怒和委屈,她才能壓住眸中的淚水。
程安雅一直信奉,靠人不靠自己,不管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只有自救才能救得了自己,可自救,她已無能為力,她現在分外的渴望她的王子能騎著白馬,舉著寶劍,劈了路易斯把她救走,呵護她不受顛簸之苦,不受屈辱之驚。
可她也深深地明白,這是一種奢望,沒有人會來,她勢必要一個人忍住路易斯對她所做的一切……
路易斯掐著程安雅的下巴,硬是逼著程安雅轉過頭來,女子本來明媚的眸一片剛烈,都說看人透過眼楮能看出她的靈魂,程安雅的眸光便是如此。
她微笑的時候,給人一種明媚的錯覺,同時又讓人覺得她有一種隱藏的聰穎,她剛硬的時候,不輸給任何男人,有著誰也壓不彎的筆直。
這性子,很合他胃口。
「你這性子和葉三倒是像了,怪不得我會看上你。」路易斯輕笑,曖昧地勾起唇角,倏地身子下壓,雙手撐在程安雅兩側,翡翠綠的眸劃過一絲暗色,「不知道你的滋味如何?我倒是迫不及待想要嘗一嘗。」
他不急著動作,就那麼笑著,灼熱的氣息撲在程安雅鼻息間,硬是攪亂她平靜的情緒,用力他身體上的優勢把她死死地困在沙灘和他胸膛之間。
程安雅不是什麼膽怯之人,卻因他的靠近而恐懼加深,她一恐懼,眸光的剛硬更會沉穩,一點也沒有表露出來,只是忍不住顫抖的手出賣了她的鎮定。
路易斯是何許人也,一眼就看出她的偽裝,他修長的手指順著她精致的蝴蝶骨往下,在她柔白的胸前畫圈,存心從心理上折磨她。
「怕了?安雅,拿出你的勇氣來啊,太弱了,可經不起我的手段。」路易斯的語氣有警告也有著譏誚,更有著挑釁,「葉三少上過的女人,我再上,雖然有失身份,不過看在是安雅的份上,勉為其難可以接受。」
一個吻,輕如蝶翼落在她的脖頸間,程安雅渾身緊繃,那一塊和他接觸的肌膚好似被打了一塊冰,透過肌膚涼到心底,連心髒都差點被凍結。
她似乎看見了一條翡翠綠的毒蛇,爬過她的脖子,隨時要對著她的脖子咬一口。
程安雅被路易斯逼在受辱和生死邊緣,幾乎崩潰,她嘗到她唇里血腥的味道,因為極力的忍耐,程安雅咬破了嘴唇。
她不怕上的折磨,卻極為恐懼,路易斯對人心理和神經上的壓迫。
就比如說一個人,她明知道要死了,前面就是懸崖,她寧可縱身躍下,粉身碎骨,一了百了,她也不要被人逼著,在懸崖邊不停地徘徊。然後告訴她,懸崖下面有更大,更痛苦的折磨在等著她,又告訴她,世界上還有多少她所眷戀的東西。這是一種心理壓迫。
他逼得你明知死亡,卻又不讓你痛快地死。
假如她現在有一把刀,她會毫不猶豫,狠狠地刺入路易斯的胸口,任由鮮血灑滿她臉,寧可背負一條人命的罪惡。
可她現在什麼也不能做,只能在他的壓迫下,恐懼,再恐懼……最終得到死亡的折磨。
路易斯,你夠狠!
「不就是強、暴麼?路易斯,你有本事,你就上,別在那磨嘰。」程安雅冷冷地說,事已至此,她溫言求饒只會讓他扭曲的心理更變態,既然逃不過,那就選擇面對。
「看來程小姐很習慣被強、暴嘛。」路易斯曖昧一笑,帶著情、色的眸劃過她姣好的身段,戲謔道︰「如果葉三少知道自己的女人被他最恨的人上過,你覺得他會不會一槍斃了你,省得丟他的臉?」
「你住嘴!」程安雅厲吼,路易斯一語刺中她的要害,程安雅心底最軟的一處地方被他刺得鮮血淋灕,這個時候提起葉三少對她折磨是難以想象的。
路易斯,是他最恨的人啊!
現在社會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結婚之前有可能有過不少男人,未必會把自己最珍貴的第一次留給丈夫,已是司空見慣的事。也有人說,一個男人深愛一個女人不會在乎她是不是只有他一個男人,是,現在都這樣,可這一些和她的情況哪能相提並論?
雖然猜不到當年他做了什麼,不過以他的嗜好的和變態,他對葉三少身體和精神上的折磨一直造成葉三少十多年的心理陰影,甚至隔了十七年,一听到他的名字還狀若瘋狂。
如果她被路易斯凌辱了,阿琛以後怎麼看她?不在乎?騙誰呢?如果是別人,也許不在乎,可這個人偏偏是路易斯,他抱著她的時候,他會想到,她曾經被路易斯抱過……
不僅在折磨他,也在折磨她,路易斯這個變態,會一輩子如影隨形!
一天,兩天,一年兩年,或許他們能維持平靜,可五年,十年呢,最終會不會不敢,仇恨,相互折磨,乃至形同陌路?
這是程安雅連想都不敢想的問題,卻被路易斯血淋淋地挖出來。
她第一次,遇見如此惡毒之人,超過她所有的認知,為什麼人能歹毒至此。
「慌了?」路易斯溫柔地笑,覆有薄繭的手捏著她的圓潤削瘦的肩膀,用力一捏,那手勁極大,幾乎要捏碎程安雅肩膀的狠辣。
程安雅慘叫一聲,「啊……」
好痛……這種被人生生捏碎骨頭的痛不亞于鋼刀刺骨,程安雅慘白了臉,額頭上冷汗陣陣,汗水有鹽份,沾染了她的傷口,刺痛……
路易斯笑如惡魔,手腕一轉,又加重力度,程安雅再度慘叫,唇咬得更重了,一陣陣鮮血涌出,順著她的唇角滑下來,縴瘦的身子在劇烈的疼痛中,顫抖……
程安雅疼得昏眩,她幾乎都要听到骨骼碎裂的聲音,落在路易斯手上,不僅心理要受折磨,身體也要受折磨,想到她變態的性、、虐待,程安雅恐慌加劇。
這似乎是前奏。
更大的苦楚在後面,該怎麼辦?誰來幫幫她,一向貫徹自救的程安雅祈求上蒼能救她,如果有神明的話,她寧願雷神打了雷劈死路易斯。
人在極端痛苦絕望下,自救無門,只能相信連自己都從未信奉的神明,起碼,這是一種精神寄托,美好的願望,能讓自己有勇氣去面對接下的苦痛,勇敢承擔。
活下去。
程安雅疼得很難受,想哭,想喊,想大叫來發泄她的劇痛,最終卻只能在慘叫之後,再一次蹂躪自己的唇,品嘗著自己的鮮血味道。
我不哭……不能哭……
「真夠倔強的啊!」路易斯笑著,五指收攏,扣著她的脖子,「你覺得如今你還有什麼資格讓我閉嘴?看見那的攝像頭沒有?」
路易斯遙指不遠處的攝像頭,他笑了,帶著幾分快意,「我就在這里上了你,然後把片子寄給葉三少觀賞,讓他瞧一瞧他的女人怎麼在我身下shen吟,你覺得這個主意怎麼樣?」
陰冷的氣息拂過耳邊,程安雅驚恐地轉頭,果然看見不遠處安裝的攝像頭,遠遠就能看見一點紅光,程安雅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恐懼。
毫不掩飾的恐懼!
「不要……滾開……啊……」她想要躲開,卻被路易斯狠狠地捏住脖子,五指收攏,用力,程安雅半身被迫提升,頓時呼吸困難……
因為咽喉被掐住,牙關忍不住松開,鮮血溢出唇角,慢慢的,染紅了下巴,一直留在脖子處,蜿蜒地在她上半身開出一朵妖異的紅花。
鼻息下的空氣稀薄了,跑得無影無蹤,她不想死,不想死……因為呼吸困難,腦海一邊疼痛的空白,程安雅想要扒開路易斯的手指,卻徒勞無功。
肩膀劇痛,手臂無力,渾身酸軟,這樣的她,沒有一點反擊能力。
慘白的臉逐漸變得死寂,意識逐漸遠離,藍天白雲也逐漸變成一團黑色……路易斯真會掐死她麼?不會,他只會折磨她,不會讓她這麼容易死。
程安雅明知道如此,卻有一瞬間希望他的力度再大一點,就這麼捏碎她的咽喉,那她就不用再受折磨了,也不用受辱後無法面對葉三少。
可這一念頭就在腦海里閃過一秒鐘,她真的不想死……
她有愛人,有兒子,哪兒舍得一人去冰冷的黃泉。
就在她快要斷氣的瞬間,路易斯狠狠地丟開她,程安雅摔倒在沙灘上,染了血的身子和潔白的沙灘成了鮮明的對比,空氣重新回來,程安雅忍不住拼命地咳嗽……
因為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細細的沙子嗆入鼻子,咽喉,鼻子一陣酸痛,咽喉被沙子磨著,疼痛不已,她的眼楮刺痛,眼淚滾滾而下……
這是一種自然反應,可程安雅卻流個不停,根本就控制不住,那些壓抑的情緒全部爆發,她哭了……
已經分不清這是沙子造成的,還是她原本就想哭……
咳嗽,繼續……卻有了沙啞的哭音。
心里好難受……那心情完全無法用語言來表達,只剩下一個簡簡單單的……難受。
倏地感覺到一陣巨大的拉力作用,路易斯拽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拉,硬是把她從沙地上扯起來,反手一擰,又是一陣劇痛,程安雅下意識地咬唇。
路易斯似乎很高興看到程安雅此般狼狽的樣子,臉上有血有淚有沙子有傷口,狼狽不堪,他感到莫名的振奮,指尖掃過她睫毛上的淚,路易斯笑得是那般的變態,「哭了?很好,我就琢磨著你什麼時候哭呢,哭吧,大聲地哭出來吧,說不定我會放過你。」
程安雅倍感羞辱,咬著牙死命地忍住想要哭泣的感覺,可因抽泣,沙子嗆鼻得很,哭得更厲害了些。路易斯顯得更興奮了些。
倏地一把壓住程安雅,程安雅大驚,感覺到被他的灼熱死命地抵住,那股恥辱的感覺用來,她試圖用腳踢開他,卻被他率先壓了下來。
她又不是什麼無知少女了,她經常和葉三少摟摟抱抱,葉三少那色胚經常拿小葉三耍流氓,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你放開……」
她是打算了接受他的凌辱,可是攝像頭對著他們……
葉三少若是看見了,會發瘋的,他會發瘋的……不能……
路易斯俯身粗暴地想要吻她,卻被程安雅死命躲開,死也不讓他踫她的唇,心底越發憤怒,她極度憎恨路易斯的氣息,無法讓他得手。
路易斯大怒,一反剛剛緩慢折磨的節奏,伸手一巴掌就扇在程安雅臉上,狠狠的,猛烈的打了兩巴掌,打得程安雅頭冒金星,一陣昏眩,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路易斯俯身下來,程安雅揚起一把沙子丟向路易斯,路易斯一時防備不及被她得手,悶哼地放手。
不得不停下掠奪,程安雅拉起自己的洋裝,站起來想逃,腳卻沒有一點力度,半邊臉頰紅腫著,一扯就是劇痛,肩膀也痛,她才半站又摔了,此刻也顧不上什麼狼狽,她就是爬著也要逃……
雖然明知逃不過,那可惡的攝像頭……
真要被辱了,起碼阿琛別看見,她不希望路易斯以這樣的方式來傷害她最愛的人。
路易斯一把抹去臉上的沙子,冷冷地笑著,她以為她這樣就能逃開,太可笑了,他路易斯想得到手的人,怎麼會放手?
他一步一步地逼近爬著逃離的程安雅,一把拽住她的頭發,粗暴地在她月復部揍了兩拳,男人的力量很大,程安雅被打得吐血。
幾聲慘叫,如瀕死的魚,再也沒有反抗力量,路易斯粗暴地扯開她的洋裝,程安雅咬著唇,死死地瞪大眼楮看他,眼淚,流不出來了……
沙子磨過的難受過去了。
人在最絕望之下,竟然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
阿琛,對不起,我已經盡力了……
真的已經盡力了。
逃不開!
路易斯瘋狂吻著她的臉,她的脖子,肆意地凌虐著她的肌膚,程安雅渾身麻木,因為疼痛,也因為絕望,眼楮睜得大大的,空洞……
沒有一點表情,整個人好像傻了一般。
「你哭啊,再哭啊……」路易斯眸中暗色深沉,帶著一種情yu的沙啞,他的身子覆著程安雅,似怒似癲地吼著,程安雅始終睜著大大的眼楮……
如同一個木偶女圭女圭……
「哭,你給我哭……」路易斯大吼,程安雅眸光一轉,倏地她感覺不對了,路易斯本來灼熱的yu望竟然軟化了,並沒有威脅力。
程安雅瞬間明白了什麼。
有的男人受過傷,或者在情事上有陰影,又或許有著變態的嗜好,不能正常bo起,路易斯很顯然……屬于第三種。
她的眸大大地睜著,不哭……
別流眼淚,只要不流眼淚,他就不能對她怎麼樣,怪不得剛剛他會那麼慢吞吞的折磨她,而後來卻又如此瘋狂,原來是不行……
程安雅想要大笑……
但下一瞬間,鋪天蓋地的拳頭砸落在她身上,胸前,肩膀,小月復……一拳一拳打得極重,路易斯甚至揚起手,不停地掌摑她……
「你給我哭出來!」路易斯陰寒低語,俊美的臉頓時變成魔鬼。
你做夢!
程安雅心中冷笑,想讓她再哭,做夢去吧,她因疼痛而麻木,路易斯不停地打她,她不停地吐血,那種劇痛絕非一般人能夠忍受的。
可程安雅卻死死的睜著眼楮,生生地忍受了本是女子忍受不住的重拳,他最好有本事打死她。
鐵骨錚錚,並非只指男人。
路易斯狀若瘋狂地打程安雅,直到把她打到失去意識,也沒有再見到程安雅一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