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顏是一個氣質美女,大凡第一眼見到她的人都會這麼認為,她的美不似程安雅那麼純,也不似葉薇那麼艷,五官秀而雅,肌膚如雪,有一種內斂而寧靜的美。
倘若是葉薇是一朵牡丹,程安雅是一朵百合,那麼容顏就是一朵蓮花,風華秀美,卻又沒那麼逼人。
她緩緩走近,給人的感覺真的仿佛一朵亭亭玉立的白蓮花,婀娜娉婷,皎皎如月,葉三少總算知道威廉王子為什麼從一開始忽視程安雅,卻又立刻注意到程安雅。
因為容顏的笑和程安雅如出一轍,都是那麼淡靜,看似風雲不動,卻帶著一絲暗潮,兩女眉梢間氣韻極度相似,那一雙眼楮生得也相似,只是程安雅明媚,而容顏顯得沉靜。
「顏顏,你怎麼過來了?」威廉王子臉上露出溫軟的笑,一掃厲鬼般的神色,眨眼就恢復了良善王子的模樣,風度翩翩,又是尊貴王子了。
容顏微笑,沉靜的眸光一轉,半真半假地說道︰「日子過得太無聊,過來看熱鬧。」
「顏顏,只是一點小事,沒什麼熱鬧可看,你先回房,我處理好事情自會和你詳細地說。」威廉王子輕笑道,態度很溫和,他看著容顏的眸光,炙熱而溫柔,深情不悔。
「是啊,容顏小姐,王子殿下只是處理一點小事。」夏維特將軍也幫腔,有點戰戰兢兢的,相對于他的王子殿下,他似乎更害怕看起來溫潤無害的容顏。
「小事啊……」容顏笑靨如花,眸光掃過程安雅和葉三少,一手拍在威廉王子的肩膀上,溫柔地為他整理微亂的衣衫,聲音戲謔,「一件小事就能讓你動怒,也能讓我看見你的持槍的場面,很有收獲,比在冷冰冰的城堡強多了。」
威廉王子見她笑得溫軟,正想握住她的玉手,誰料容顏技巧一閃,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笑了笑,「你處理你的小事,我看我的戲,互不影響,繼續。」
她甚至擺了一個請的姿勢,內斂的風華中透出一股沉沉的威儀,氣場極強,三言兩語,整個大廳卻是靜悄悄的,連夏維特將軍也不敢多說一句。
「顏顏,你這不是難為我嗎?」威廉王子口氣頗為無奈,照理說是該動怒了,可他眸中卻無一絲動怒的跡象,反而是呵護寵溺的包容。
葉三少和程安雅都是聰明人,自然不會在這時候插話,誰都能看得出來,這位容顏是威廉王子喜歡的女人,而這個女人的態度,卻是令人捉模不透。
她看似溫柔,總是帶笑,如程安雅一般,可程安雅給人的感覺是偽裝,恬靜,八風不動的淡定,而她給人的感覺除了淡定外,還有幾分深藏不漏。
那一雙漆黑靈動的眸,深邃如海,執著而堅定。
容顏笑道︰「威廉,你說的是哪兒的話,你都為難我,我為何不能為難你?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土匪啊?」
威廉蹙眉,容顏翹腿,笑得輕松自若,「很少見你動怒了,難得,他說什麼讓你動槍了?哦,你素來有搶別人女人的習慣嗎?沒听錯是這句吧?這有什麼好動怒的,拆開來每個字都很平常,沒什麼貶義,組合起來麼?你不是正干這事嗎?敢做還怕人說,惱羞成怒可不是你的作風嘛。」
平平淡淡帶笑的話,卻讓威廉沉了臉,程安雅暗自佩服,很強悍的女人,即便沒有葉薇那種咄咄逼人,風華絕代也能輕易地制止一個彪悍的男人。
又或許,正因為威廉愛她,所以有所忌諱吧。
葉三少倒是優雅地笑,看他們一人一句,不難猜出他們的關系,容顏語氣雖然有笑,很是溫和,暗諷之意卻很明顯,夏維特將軍不動聲色一抹額上冷汗。
威廉王子說道︰「顏顏,你非要挖苦我才行嗎?」
良善王子的臉上蒙著一層晦澀的陰影,聲音也帶著幾分自嘲和痛苦,女子卻八風不動地笑著,總是一號表情,淡淡地說,「誰挖苦你了?忠言逆耳,你不愛听就算了。」
威廉王子陰鷙掃過葉三少和程安雅,透出幾分殺氣,若能選擇,他肯定快一步斃了葉三少,可如今,他卻不想在容顏面前露出這麼暴戾的一面。
有過一次,已讓他痛苦一生,錯失了她幾年,他再也不想嘗試第二次。
他一記眼神,示意夏維特將軍把葉三少和程安雅都帶下去,他還不想讓外人看他在容顏面前這副樣子,威廉王子很高傲。
夏維特將軍剛動,容顏就抬手阻止,他的眼神看向威廉王子,又看容顏,一時不知听誰的,威廉王子狠狠地瞪他一眼,容顏微笑地看著程安雅,「你不是看上人家了嗎?繼續啊?帶下去做什麼?」
「顏顏,你別誤會,我沒那個意思。」威廉王子一听大急,抓起她的手解釋,「顏顏,你知道我的為人,不會做這樣的事。」
容顏掙月兌他的手,笑了笑,依舊淡靜,她看著威廉近在咫尺的眸說道︰「若是五年前的你,也許,我會有點點相信你。」
「顏顏!」威廉王子急呼,眸光黯淡,容色痛苦,為什麼如今的她看起來如此高不可攀,只是五年的缺失,那個從小在他身邊笑得甜甜,說著最愛威廉哥哥的女孩就不見了。
他知道他做錯了事,可他已經努力的挽回了,他只是沒想到容顏一轉身,那麼的決絕,不給人留一點機會。
容顏,我只是遲了一點點。
為什麼,為什麼你就不能多等我一會兒?
他的痛苦,程安雅和葉三少看在眼里都覺得有點可憐,又是一個為情所困的男人,從他們的對話就知道是失去後才懂得珍惜的狗血故事。
但女主角似乎心如冷石,又冷又硬,絲毫不為所動,甚至連一點點憐憫都沒有。
「他們是誰?」容顏沉聲問,眸光掃過葉三少和程安雅,看著威廉王子,容色微冷。
威廉王子頓了頓,把事情說了一遍,不知是不是錯覺,程安雅在容顏的眸光中似乎看見少許失望,雖然一閃而過,她卻捕捉到了。
正巧容顏抬眸,和她對個正著,程安雅微微一笑,容顏頓了頓,回以一笑,轉而垂下眸子,不知在想什麼。
程安雅暗忖著,她在等什麼人嗎?所以才會露出失望的表情,所以一看見威廉王子逮人回來,才會匆匆而來,程安雅不禁好奇這對男人的關系。
似有曖昧,又似很疏遠,一個極力的想要靠近,一人卻極力在排斥,氣氛很詭異,並非無情,只是好似還隔著很多別的東西。
她一時也看不太懂。
但有一件事她算是看明白了,容顏肯定是他們的救星。
威廉王子見容顏這副模樣,冷冷一哼,黑藍色的眸閃爍著暴戾的火光,良善王子褪去溫和的面紗,露出凶殘的爪牙,聲色如鐵,「不是他派來的人,你很失望?」
容顏抬眸,微笑,風華奪目,自有一種大氣和傲氣,「是失望,你又如何?」
「你……」威廉王子氣急敗壞,幾欲是惱羞成怒的,就差沒打容顏一巴掌發泄他的怒氣,拳頭緊握成拳,一旁的夏維特將軍全神戒備,就怕一個失控出個什麼事來。
容顏秀眉微擰,看著威廉王子猙獰扭曲的五官,她沉了眸,「威廉,你有什麼資格生氣?這幾個月來,你殺了多少他的人,別以為我不知道,最該生氣的人,是我不是你,收起你這副丑陋的嘴臉。」
她的話,很輕柔,氣勢很強橫,威廉王子本是那種桀驁不馴,心高氣傲之人,卻在她這樣的語氣下,只能咽下心中怒氣。
「顏顏,我們別為這事吵了好嗎?」威廉王子軟了語氣,說道︰「吵來吵去也沒意思,他已經放棄你了,你死心吧。」
「即使阿離親自站在我面前,看著我的眼楮說這句話,我亦不信。」容顏沉聲說道,卻笑得輕松,「挑撥離間我三歲就玩膩了,換得新鮮的招數吧。」
威廉王子大怒,「你非得逼我殺了他不可!」
容顏唰的起身,娉婷玉立,宛如白蓮,卻是那麼高潔傲人,「阿離曾經說過,誰敢和我搶女人,我就一槍打死他,永絕後患。你倒是和他去拼軍火啊,看誰橫得過誰,一張嘴這麼說有什麼用?那天火拼廝殺別忘了帶上我,你沒了軍火我還能讓他給你友情提供。」
「顏顏。」
「哼!」容顏冷哼,傲氣逼人,「只有買石頭的錢就別想著買鑽石。」
威廉王子臉色沉怒,一字一頓,殺氣四濺,「顏顏,別以為我對你百般縱容你就能如此放肆,別以為我不敢動你。」
「怎麼會呢?王子殿下素來信仰男人身家性命排第一,為此還曾經把我送給別人,我哪兒敢忘記啊。」
一言擊中威廉舊傷,瞬間鮮血淋灕,膛破血流,痛徹心扉,這是他這輩子做過最錯誤的事,一失足,卻成一輩子遺憾。
葉三少和程安雅算是看明白了,這是一場狗血的三角戀,他們很顯然是有過一段情,可威廉負了容顏,容顏又愛上別人,威廉反悔了,又把她搶回來,容顏的情人四處在找他,曾經找到這里來,卻被威廉無情殺害,所以容顏才會著急過來,因為是她情人派人救她的人。
他們一言不合,可別殃及池魚就成,一般說來,威廉此時惱羞成怒,勢必要拿人開刀,那麼他們兩人很顯然就是目標。
程安雅琢磨著該怎麼開口求救。
容顏無視威廉王子臉上的痛苦,微笑說道︰「威廉,倘若你還有幾分傲氣,就別露出此般表情,我不信浪子回頭這一招,省了吧。」
「顏顏,論無情,你天下第一。」威廉王子痛苦低喃,緩緩吐出一句。
容顏一笑,「過獎。」
「顏顏,到底要怎麼做,你才能放下過去的一切,再回到我身邊。」威廉王子乞求地問,身份尊貴的他不惜放下自尊,就為了挽回曾經的愛人。
「不可能。」容顏斬釘截鐵說道,「五年前你把我送人,你就徹底走出我的世界,再無瓜葛。」
女子笑容沉靜,一字一句卻如利刃般堅硬,葉三少都覺得,她和程安雅實在是像,這份氣度和這份冷銳,一模一樣。
個性太像了。
難怪神韻如此相似。
「顏顏,這對我不公平。」威廉王子看著他,沉聲說道,「這不公平。」
「這世上並沒有什麼是公平,就像如今,你對我又何嘗公平?」容顏微笑道,「威廉,你已不是三歲孩子,還來和我談公平,你怎麼就這麼幼稚呢?」
容顏的毒舌,也很一針見血。
「那他呢?他不是也對不起你,為什麼你就原諒他?」威廉王子良善的表象露出猙獰的嫉妒,不甘心,不死心,同樣是傷害,為什麼她就能原諒別人。
「他和你不一樣。」容顏說道,聲音淡靜安寧,就這麼短短的幾個字,對威廉王子來說,如同致命之傷。
不一樣啊……
夏維特將軍不知該怎麼辦,容顏覺得沒意思,反正不是楚離派來的人,葉三少和程安雅有什麼下場她也不關心,剛想走,倏地眉心一擰,「什麼氣味?」
夏維特將軍和威廉王子抬眸,容顏疑惑走近葉三少,那股香氣更明顯了,「青沙果。」
她的嗅覺極其靈敏,伸手,葉三少疑惑,把背囊給她,容顏一看,詫異地看了看葉三少,又看看程安雅,倏地一笑,「你們吃了它?」
她的笑容著實古怪,葉三少和程安雅一時不知道怎麼回事,葉三少頷首,「我檢查過,這水果沒毒。」
容顏抿唇一笑,剛想踫觸程安雅,程安雅迅速後退,葉三少想抬手阻止他,有人動作比他更快,威廉一把扯過容顏,「你別踫她。」
容顏更為詫異,看像程安雅,程安雅微笑,把她的病毒情況說了一遍,容顏哦了一聲,「病毒啊……真可惜,你還有幾天可活?」
「大概,十六天。」程安雅微笑,面對死亡,她表現得很坦然,鎮定自若。
這是一種將死亡置之度外的平靜。
「十六天。」容顏咬著這個天數,笑了笑,揚起手中的青沙果,「對了,你們吃這個多長時間了?」
「一個小時左右。」
容顏揚了揚眉梢,輕笑不語,葉三少頓覺奇怪,沉聲問道︰「這水果有什麼問題?明明沒毒。」
「的確沒毒。」容顏笑道。
葉三少和程安雅都松了一口氣,可容顏的笑容著實很古怪,他們都模不準到底這水果有什麼玄機。
程安雅說道,「容顏小姐,既然沒毒,那這青沙果有什麼問題?」
容顏一笑,深深地看了程安雅一眼,「一會兒我和你說。」
「威廉,放了他們吧。」容顏轉身說道,把青沙果給了夏維特將軍,淡淡地說道,「反正也沒幾天可活,何不當做一樁美事。」
「不行!」威廉王子一口否決,眸光掃過程安雅和葉三少,「他們來路不明,我決不允許他們就這麼離開,萬一泄露了秘密,哼,絕對不行。」
「說來說去,你不就是怕我在這的消息泄露出去,既然如此,這兩人我要了,如何?」容顏淡淡地說,「反正我也無聊,這位小姐脾性看起來和我很合拍,當是給我解悶,怎麼樣?」
威廉王子遲疑不決,很明顯不想同意,容顏微笑道︰「我就這麼一點小小的要求,你也不答應?」
「顏顏,她身上有病毒。」威廉說道。
「不用你提醒,我自己知道。」
威廉猶豫片刻,目光掃過葉三少和程安雅,「既然你堅持,那麼我如你所願,希望你開心一點。」
「謝了。」容顏說道,回頭,微笑,「兩位跟我來吧。」
葉三少和程安雅二話不說,立刻隨容顏走,威廉王子看他們的身影消失的回廊上,臉色頓時陰鷙,沉如厲鬼,好好先生的外表早被撕碎。
「王子殿下,他們來路不明,若是楚離的人……」夏維特將軍很擔心,這座城堡雖然堅不可摧,可是楚離發起瘋來,他們都見識過的,幾發導彈轟平這里也絕有可能的。
「你覺得他們看起來像恐怖分子嗎?」威廉王子沉聲問道。
夏維特將軍實話實說,「那名男子很像,他的氣質和楚離很相似,都有一種霸氣和號令群雄的氣勢,絕不是普通人。」
「顏顏的消息決不能走漏,你去給我查最近沙漠上到底有什麼事。」威廉王子藍黑色的眸劃過一絲狠意,「我決不允許有人破壞我的計劃,必要時,無需估計顏顏,殺無赦。」
「是!」夏維特將軍領命出去,威廉王子站得筆直,仿佛什麼都撼動不了他的背脊。
容顏帶著葉三少和程安雅在回廊上七拐八拐,足足走了大約有二十分鐘才到一座獨立的別墅前,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容顏說了自己的姓名,也不問他們來歷和名字,倒是程安雅主動說了自己的名字。
葉三少一心就關心著青沙果到底有什麼玄機,容顏只是一笑,到了別墅,有兩名女僕,容顏吩咐她們準備換洗的衣服,回頭對葉三少和程安雅說,「你們先去梳洗。」
「容顏小姐……」
「不介意的話,直接喊我容顏就成。」程安雅還沒說完,容顏微笑說道,「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我想你們目前應該好好的洗個澡,吃一頓飽飯。」
葉三少眸光沉沉地看著他,容顏抱胸,挑眉,「怎麼,你有意見?」
「不是,你為什麼要幫我們?」
「我高興。」容顏微笑,風輕雲淡,好似真是她一時興起。
程安雅微笑說道,「多謝你的高興,我們才能逃過一劫。」
「你比你男人有禮貌。」容顏笑道。
「這孩子一向缺管教,我都習慣了。」程安雅微笑,苦中作樂消費葉三少,葉三少一掌拍在她後腦勺上,丫丫的,你才缺管教。
容顏哈哈大笑,很是爽朗。
她喜歡程安雅,果然脾氣很合拍。
兩個月復黑女人,相見恨晚,聊天很融洽,葉三少隨著一名女僕下去梳洗,程安雅也正想走,容顏喊住她,問道︰「安雅,你們是情人吧?」
程安雅點頭,笑了笑,「我們都有一個七歲大的孩子了。」
「那就好。」容顏松了一口氣,「你們看起來很恩愛,令人羨慕。」
「如今這副狼狽的樣子,還落個生死不明?」程安雅戲謔道,難得有幾分俏皮,「不過算是體驗生活了。」
容顏微笑,叮嚀一聲,「這沙漠的溫泉不錯,你可以泡得久一點。」
「多謝。」
程安雅隨著女僕下去梳洗,容顏在棕櫚樹下坐下,寫自己的心情日記,記錄著今天發生的事,還有對楚離的思念……
「阿離,你個笨蛋,怎麼還沒找到我呢?」容顏輕嘆一口氣,不悅地嘟起嘴巴,「笨蛋,笨蛋,再不來我移情別戀了,哼。」
寫好日記合上,容顏閉眼休息,高大的棕櫚樹下很舒服,遮擋了毒辣的陽光,她知道第一恐怖分子的衛星能搜索她的身影,真可惜,這處城堡是無信號區。
她想走出去,卻難如登天。
看葉三少和程安雅的相處模式,她更思念楚離了,她和楚離的相處模式和這對情人很相似。
她寫好日記,看了一會兒書,葉三少收拾好自己,換了一身米白色的休閑服,還算合身,看起來風度翩翩,宛若優雅貴公子。
容顏眯著眼楮一笑,「哎呀,你長得挺帥的。」
剛剛風塵僕僕,容貌打了折扣,這回一洗干淨,看起來就像變了一個人,那份尊貴優雅的氣質更是顯眼了。
葉三少問,「你吩咐你的人讓我洗好過來,有什麼事?」
他開門見山地問,葉三少知道容顏肯定有話和他說。
「自然有事。」容顏放下書,讓他坐下,命人上茶,她看了葉三少一眼,「方才安雅說,你們是情人,還有一個孩子,你愛她嗎?」
「關你什麼事?」葉三少不悅,沉了臉,精致的五官蒙上一層薄怒,「怎麼說,我們和你是陌生人,交淺言深算什麼?」
「交淺言深又怎麼了?」容顏順了順自己的長發,「你要是想讓你的女人活命,最好老實回答。」
葉三少心頭一凜,容顏八風不動,他頓了頓,「很愛。」
「肯為她死。」
「當然。」葉三少沒有絲毫猶豫,斬釘截鐵地回答。
容顏一笑,「很多男人深愛一個女人的時候都可以回答說,我可以為她去死,可真正能做到的卻是少又少之,不知道你的決心又如何?」
「你廢話少說,利索點。」葉三少不太喜歡容顏的性子,他也覺得奇怪,她和程安雅脾性很像,說話語氣很像,神韻也像。
可是,同樣的話程安雅說來,他有氣有怒,卻又覺得這丫頭可愛極了,可換了一個人說,他就很不爽了。
容顏並不在意他的不禮貌,微微一笑,「青沙果,你得有個心理準備。」
「怎麼了?」葉三少臉色一沉,有幾分不安。
容顏看著葉三少,猶豫片刻,淡定說道,「青沙果,還有一個別名,叫情-欲之果,換言之,這是一種情果,能催動人情、欲的果實,你明白了嗎?」
「靠,什麼鬼東西。」葉三少忍不住爆粗口,這也太邪門了,怪不得聞著有一股甜膩的香氣。
「的確是一種鬼東西,我說你怎麼就讓安雅給吃了呢?」容顏微笑,事不關己,順便告訴葉三少一件事,「青沙果在這一帶不多見,很多藥劑師采摘哪來制作催、情藥,它就只有這麼一個用途。」
「可為什麼我們吃了沒事?」葉三少臉色益發沉靜,他知道容顏無緣無故不會騙他。
容顏一笑,「這是一種慢性催*情藥,後勁特別的強,吃了一顆,烈女都能變蕩婦,大概再過半個小時就會發作,對了,順便提一下,青沙果對男人無效,它只對女人有效果。」
葉三少瞳眸瞬間瞪大,她的意思是,他沒事,安雅有事?
容顏看他的臉色,說道,「情果的解藥就是男人,不然必定逆血而亡,你自己考慮吧,要麼,讓她死,要麼,你砰她,七天後你死。」
容顏頓了頓,「反正你們都得死,也不差這麼幾天。」
葉三少瞪她,有女人是這麼說話的嗎?容顏眉梢一挑,「瞪我做什麼?還有一個選擇,你可以隨便去挑一個不知情的男人,沙漠里……」
「閉嘴!」葉三少厲聲喝道。
他眸色暗沉,危險至極,容顏很識時務,她也知道他的決定了,這個男人的佔有欲太強,這個結果早在她意料之中。
若是相愛至極的男女,這種情況下,都只會有一個選擇。
「很好,很好。」容顏拍掌鼓勵,「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你滾一邊去。」葉三少冷冷地看著她,這女人嘴巴真毒,當真和程安雅媲美了,「我問你,這兒有辦法離開嗎?」
「有。」
「什麼?」葉三少眸光一亮。
容顏微笑,「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葉三少,「……」
容顏苦笑,除了尸體,還沒人能在威廉不同意的情況下,走出這座城堡。
「我一定要出去,安雅來不及了,她只有十幾天能活了。」葉三少沉聲說道,「算我求你,為我們想想辦法,總能聯絡外界吧?」
容顏眉心一擰,「我是不是該提醒你一句,你踫了安雅後,估計你就只有7天的壽命了,你還是考慮自己優先吧。」
「我沒關系,我要安雅活著。」葉三少沉聲說道。
容顏一愣。
又是一個為愛變傻的男人,明明看起來就是一副聰明相,怎麼說話就這麼沒經過大腦呢?
不過,這正是說明了他愛程安雅,勝似生命,天倘若一個女人能被一個男人不顧性命地愛著,死了也是幸福的吧,她不羨慕程安雅,因為她也有楚離。
為愛痴狂的,不僅是他一個。
「雖然不好意思打擊你,但是我還得說,這里只有威廉能聯絡外界……對了,安雅估計洗得差不多了,你也該采花了。」
葉三少很想一巴掌就扇過去,容顏說的是實話,只是……
「真的沒辦法。」
容顏搖搖頭,葉三少咬牙,轉身進了別墅,容顏微笑道︰「goodlucky!」
葉三少冷哼。
幸災樂禍的女人。
容顏看他進去,微笑地捧著茶杯,淡定喝茶。
女僕見葉三少進來,輕步退了出去,葉三少進了浴室,這別墅極其豪華,一個浴室就足足有一百平米,極為寬敞,浴室內有個小型溫泉池,程安雅正舒服地泡溫泉。
光看背影葉三少的喉嚨便是一緊,心中燥熱起來,連血液都沸叫囂著,沸騰著,想要撲過去,狠狠地愛她,程安雅。
只見她身無寸縷浸泡在溫泉中,一頭青絲浮在水面上,如鋪開的一層黑色綢緞,煞是好看,白皙姣好的肌膚在溫泉中起了一層淡淡的粉色,很是迷人,姣好的身段更是令人浮想聯翩,渾身緊繃,葉三少懊惱得發現,光是這麼看著她的背影就足以讓他身體起了反應。
一個禁、欲許久的男人,看著自己心愛女人的身體,這種視覺效果是非常勁爆的。
程安雅正泡得舒服,倏地感覺背後有一道灼熱的視線,她倏地回頭,卻見葉三少暗沉的眸,綠幽幽地冒著我是禽獸,我要吃了你的光芒,他緊握拳頭,似乎在極力忍耐著,額頭上都浮起少許汗水。
程安雅心頭一跳,倏地抓過一旁的浴巾把自己給裹起來,又羞又囧,「阿琛,你怎麼進來了?出去。」
「不。」葉三少拒絕,他的嗓音沙啞透了,飽含著自己的忍耐,一步一步走近溫泉池,那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眸里盡是欲、望的火光。
先是緩慢燃燒,再是烈火燎原,幾欲把他的理智都燒盡了。
程安雅心跳如雷,下意識想逃,雙腳卻灌了鉛,動彈不得,只能感覺到葉三少在背影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背後的肌膚仿佛要被他灼熱的眼光燒出一個洞來。
他怎麼來了?
這丫的野獸,禁、欲這麼久,這回豈不是要發狂了,她身子還有病毒呢,踫不得,他又不是不知道,也許,他只是有話和她說。
冷靜,冷靜,淡定,淡定,葉三少不會做這麼白痴的事情,他怎麼可能會願意比她早死呢?
可是腦子亂成一團,好像在煮漿糊,什麼都迷茫了,就算有事情也不該挑這個時候進來啊,程安雅無法自欺欺人,這太愚蠢了。
他到底要干什麼?
空氣中的溫度,節節攀升,葉三少粗重的呼吸近在咫尺,程安雅渾身也莫名燥熱起來,臉色越來越紅,心跳快得幾乎要痙攣。
「小安雅,我不打算忍了。」葉三少聲音暗啞,灼熱的呼吸都撲在她耳後,魅惑低語,「我要你。」
程安雅動都不敢動一下,深怕和他身體上有接觸,她的聲音也不由的抖了,「我身上有病毒……唔……」
她還沒說完,身子卻被一股大力扳過來,只感覺一陣水聲,葉三少已經進入溫泉池,驟然把她抵在溫泉池的壁上,陰影撲面而來,紅唇已被攫住。
程安雅驚恐地睜大的眼楮,由于過于震驚,緊抓著浴巾的手也松開了,整個潔白的身子都陷在他懷里,程安雅這才發現,葉三少的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月兌去了,兩人的肌膚滑膩地摩擦,她愣住了……
任由葉三少抱著她,強悍地揪著她的唇舌,挑逗糾纏,火熱的舌尖掃過一處,哪一處就滾燙得駭人,好似一團火,從這里燎原,燒遍全身。
「我不在乎。」葉三少灼熱的眸光鎖在她的臉上,勾起一絲邪氣的笑,修長的指摩擦著被他吻得艷紅的唇,眸光跳躍的火光,益發灼熱滾燙,語氣霸氣,瘋狂,「即便是死,我也要你。」
「你瘋了!」程安雅驟然反應過來,眸光瞬間紅了,可阻止已經來不及了,葉三少從未給她阻止的機會,就這麼直橫的,做了選擇。
葉三少俯身,吻住她顫抖的唇,這種吻法,夾著少許的絕望的漏*點,好似要把她一口一口地啃下去,吃個骨頭都不剩下。
「我們不會死。」葉三少含著她的耳垂,細細地啃咬,低語,灼熱的氣息都撲在她的耳漩中,程安雅背脊竄過一陣電流,整個身子都麻了,只能攀附著葉三少的肩膀,臉上有驚恐,有情、欲,葉三少看得眼光益發滾燙,她這個樣子簡直就是勾人心魂的妖精,讓人忍不住把她壓在身下,狠狠地蹂躪。
「瘋子。」程安雅流了眼淚,最終隨了他,反正也事成定局了。
葉三少順著她的脖子落下一個個灼熱的吻,程安雅忍不住仰著頭,只感覺到他所帶來的灼熱,要把她融化似的,身子酥軟得不像樣,這嚴格意義上,算是他們的第一次吧。
畢竟七年前,她懵懂無知,他粗暴蠻橫,他們只能算是欲、望發泄。
「安雅……」葉三少著迷手下的肌膚觸感,「你真美。」
雖然瘦,身材卻凹凸有致,足以令男人瘋狂,一點也看不出這是生過孩子的身體,他的手勁微微加重,失控般的揉弄著她的柔軟,程安雅臉色酡紅,表情媚得幾乎能滴出水來,青澀又笨拙地回應著葉三少。
胸前的櫻紅被他啃咬吸吮,程安雅只覺得有無數螞蟻在身體里爬行,撕咬,身體瞬間熱得不像樣,酥麻酸脹,她急切地想要些什麼,又不知道該如何緩解。
難受的嚶嚀出聲,听在葉三少耳朵里,卻是最催、情的藥,程安雅明媚的眸中,升騰起簇簇火苗,身體仿佛有意識般纏著葉三少。
「阿琛……」
青沙果的作用,開始反應了。
「阿琛,去床上……」程安雅被這股來得又快又猛的欲、望幾乎淪陷,只保留著一點點理智。
「不,就在這里。」葉三少邪笑,俯身吻住她的嚶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