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薇和墨玦已回到島上,一路上,葉薇都沒和墨玦說過一句話,前一天的甜蜜和諧好似都只是一種錯覺,墨玦深感挫敗。
但這一切是他自己造成的,所以他也沒有怨言。
他以為這一次和葉薇去波哥大一定會有所進展,也能順利解決賭場的問題,也能隔山震虎,讓杰森有所收斂,不再如此咄咄逼人。
他猜中了過程,卻沒猜中結果。
倫敦出事,在他意料之外,他已告誡銀面不可輕舉妄動,那孩子心思深得他都忌憚,倫敦有什麼風吹草動肯定是故意為之,他已下令他原地待命,就怕出事。沒想到他卻那麼固執,瘋狂得什麼都忘記了,竟然以為那是僥幸。
可惡!
銀面生死不知,那邊傳來的消息是死亡,可尸體沒找到,他不會信。
回到島上,他便去墨曄別墅,葉薇一語不發回了墨玦的別墅,一路都沉默不語,也不見尋常笑容,臉上竟不掩飾冰冷。
她想,相信墨玦!
她很想!
葉薇苦笑,站在別墅外,這座別墅很美,藍白相間,在藍天白雲下很純,可里頭住的人,為何心思百折千回,誰也模不透。
她突然很厭惡這座別墅。
她肚子有些餓了,胃口卻不是很好,喝了兩口牛女乃就上樓,她把自己摔在床上,她想要睡,腦海里卻閃過杰森和葉琛的臉,模模糊糊到清晰,那般清楚地映在腦海中。
他們的話也在腦海中,一一浮現,字字響在耳邊,句句听得她心煩意亂,該怎麼去取舍,她竟有點彷徨了。
若不是墨玦突然帶她離開,也許,她會一直相信他,可如今,這座天平竟然平衡了,不再偏向誰,她對哪一端都將信將疑。
那天晚上做夢,模模糊糊的影像又閃過腦海里,葉薇心髒一緊,一個夢境,卻讓她有這種心痛的感覺,每次回憶都痛一回。
實在是……
詭異!
她翻來覆去睡不著,突然從床上起來,眸中精光畢露,她從陽台過去隔壁的客房,書房的門上了鎖,可這道內門並沒有。
葉薇很輕易地進了書房。
墨玦書房的架子上有很多卷宗,葉薇隨意拿過一卷,這是黑手黨內部的一部分卷宗,並沒什麼特別的,葉薇又放了回去。
書桌上也有很多文件,堆積如山,每一份文件外面都蓋著不同的標記,全部是薔薇花,只是顏色各有不同,有黃色,紅色,藍色和黑色。
分別代表絕密程度。
有些是密封的,有的是打開的,突然,葉薇抬眸,瞧見了書房中的監控器,她神色漸冷,本來她為了安全起見打算就看墨玦已打開的那些,現在反正有監控器,她所想把這些文件全部拆開了看。
有黑手黨的內部的問題,也有第一恐怖組織的資料,葉薇幾乎是貪婪地查閱關于第一恐怖組織的資料,她心中暗暗吃驚,第一恐怖組織的據點,武器的研發,病毒資料的研發,所有的軍械,以及來往的客戶資料名單,竟然全部齊全了。
她臉色一變,扣著這些紙張的手,猛然拽緊,天啊,這樣的絕密資料,他是怎麼拿到手的?
葉薇一驚不小,慌忙看向來源,這些絕密文件的來源都只有兩個字母,C。Y,葉薇即便是傻子也明白,這些資料除非是內部人士透露出來的,否則根本就不可能外泄。
她匆匆查閱了所有的資料,並沒有找到有關于葉薇的丁點資料,心中暗暗疑惑,她胡亂地查了所有的文件,都沒有找到任何有關于她的資料,甚至連十一的也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
葉薇不相信,索性起身去翻他書架上的文件,突然書房的門打開了,墨玦的身影出現在書房門口,葉薇心一凜,她就顧著查資料,沒注意听外面的動靜。
她莞爾,就算听到又能怎麼樣,墨玦遲早也會知道她翻閱過他的絕密文件。
「薇薇,你在做什麼?」墨玦的聲音又沉,又低,夾著一絲冰冷的風,仿佛西伯利亞的寒風,冷冽逼人。
葉薇不甚在意,依然從書架上拿過一份文件翻閱,「你眼瞎了嗎?」
墨玦走過來,沉默地扯過葉薇手中的卷宗放回去,雙手和書架形成一個包圍圈把她困在其中,「薇薇,為什麼連當賊也當得這麼理直氣壯?」
「當賊?」葉薇挑眉,男子的氣息都在鼻息之間,這是她所熟悉的他,可為何,這一雙紫眸,總是如此的冷靜,「我不是你老婆嗎?這兒的一切有我一半,我看自己的東西,算賊?」
墨玦豈會容她如此打諢過去,絕美的臉又逼近了幾分,「薇薇,竟然信他們,不信我?」
「不,我誰都信。」葉薇笑道,「但是,我更信我自己,你若心里沒鬼,為何不敢回答我,為什麼帶我匆匆離開?」
「所以你跑來書房找答案?」
「沒錯!」葉薇坦然回答,「你總是此般讓人捉模不透,何不我自己找答案,墨玦美人,我真想不到你的手段竟然高到如此境界。」
她揮開他,拿過其中一份文件,冷冷笑道︰「這份軍火走私的名單,你怎麼拿到手的?」
這份名單一旦落入反恐組織手里,恐怕牽扯的人不計其數,從政府高官到貴族,富商,無一能夠避免,軍火管制一向漏洞頗多,就算知道第一恐怖組織走私軍火,知道他搶佔了大半的市場,可從來沒找到證據。
這就是無法給他們定罪的理由,所以他們還能肆無忌憚地橫行在這個世界中,若是名單和這兒其中的幾分資料泄露出去。
楚離、杰森、黑杰克等人恐怕從此要在公海上躲著,不能踏上陸地,這樣的絕密文件,到底誰給他的?
「你在質問我?薇薇,你在以什麼身份質問我?你真以為你是第一恐怖組織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