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墨玦對葉薇百依百順,標準妻奴的樣子,墨曄就很鄙視他,他自己呼風喚雨的弟弟他自己都舍不得使喚,他自己都吃不到他做的一口飯,偏都讓葉薇佔了便宜,他對這一點原本就很有意見了。
墨玦咬牙,不說話,後來索性閉上眼楮,腦海里淨是葉薇開槍時候冷酷的表情,心中的灼熱一點一滴的被她冷酷的眼神冷卻。
恨意,滔天。
他長這麼大,從未試過這麼恨過一個人,恨她一點都不給他機會,可也更恨自己,都走到這步田地了,竟然還想著就算是軟禁,他也要一輩子都讓她留在他身邊,不準逃離,不準……
死也不準,她說什麼都不能離開他。
葉薇,他是要定了!費盡了心思,洗了她的記憶,掏心掏肺對她,不計一切後果,他要的不是這樣的結果,不是……
他即便閉著眼楮,墨曄也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們兄弟太了解彼此了,墨玦動一動眉心他都知道他要做什麼了。
都到了這田地,他還能怎麼樣呢?
墨玦心中翻江倒海地疼痛著,他問葉薇,可曾有後悔過,她知他問什麼,問的是殺了他,她可曾後悔,她說……
不悔!
這句話像是魔咒一樣,在本來就極恨的心上再添一把火,更是恨了,怎麼能不悔呢,怎麼能不悔呢?她就那麼想要殺他麼?
墨曄為了防止他發瘋,又不顧一切去找葉薇,沒找到葉薇反而丟了自己的性命,得不償失,他索性就在病房里坐著,死守著他。
這里除了他,沒人能鎮得住他。
這人發起瘋來,絕對不管不顧,他可不想看到他發瘋的新造型,還是希望能趕緊看見弟弟健健康康,漂漂亮亮的。
「葉薇在哪兒?」墨玦驟然睜開眼楮,紫眸一片冷硬,無半點溫情。
「你知道又有什麼用,現在破身板,你想做什麼?」墨曄冷冷道,警告的眼光落在他身上,暗示他敢亂來他就打斷他的腿。
等他傷口好了在接上骨頭,墨曄甚至還為自己有這個英明的想法而得意,是不錯的注意。
「我什麼都沒做,就問她在哪兒。」墨玦冷冷地說,墨曄實話實說了,他無需去查,也知道葉薇的身體狀況怎麼樣,十一沒說,可他听著她的語氣就知道不好,若是葉薇很好,十一心情不會差,哼,這女人,他心愛的弟弟為了發瘋,他心愛的女人也為她牽腸掛肚,真是……哼!
「她好得很,好吃好睡,身體倍兒棒,听說坦斯基還天天向她求婚,你冷冰冰地在急救的時候,她過得可滋潤了。」墨曄沒好氣地說。
墨玦什麼都沒听到,就听到有人朝她求婚這一句了,身體驀然一震,一聲厲喝,「他敢!」
這膽子也特肥了,他的女人也敢覬覦。
「小玦,我警告你,別亂動,哥哥不喜歡重復說一樣的話。」墨曄冰冷地看著墨玦作勢要掀開被子的動作,眸光冷凝,深知墨曄不是開玩笑,墨玦自然也不敢真的亂動了。
「乖!」墨曄微笑地賞他一個字。
「坦斯基是誰?」
墨曄把葉薇遇到他的大體情況說了一遍,順便把坦斯基的身家背景也都說了一遍,墨玦心中冷狠地想著,哼,同行的,那就更好了,下手更方便了。
等他好了出院了,看他不費了他,吃飽著閑著才敢覬覦他的葉薇,即便他恨葉薇,可一听到別人對她有非分之想,他也怒不可遏。
「哥,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
「十一說的。」墨曄微笑道,提起十一,唇角掠過一抹溫柔的笑意,難得有好心情,墨玦詫異,十一和他哥?難道已經……
「比你這笨蛋好多了,一點也不會處理。」墨曄冷冷地看著他。
墨玦咬牙,既然十一和墨曄冰釋前嫌,她肯定知道,這事不是他們兄弟做的,既然十一和她在一起,薇薇肯定也知道了真相。
可為什麼,她卻不來看他,為什麼?墨玦瘋狂了,她都知道不是他做的,為什麼還不來看他,就真的那麼想他似麼?
為什麼?
他不明白,不就是一個誤會麼?為什麼薇薇會對他這麼狠,這麼狠?
墨玦想破了頭腦,越是想越是意識到,葉薇不關心,葉薇想他死,越想,越鑽到死角去,頓覺世界都變得灰白了。
「墨玦,你醒了?」驟然病房一陣喜悅的歡呼聲,黛雅快步走了過來,孟蓮瑩跟在她旁邊,對墨曄溫柔地笑了笑,墨曄直接把她當成空氣,絲毫沒有理會。
孟蓮瑩黯淡了眸光。
「墨玦,你終于沒事了,這些天我擔心死了。」黛雅難得這麼情緒外露的時候,墨玦卻沉冷地看著她,驟然一笑,起身……
墨曄想阻止,墨玦卻搖頭,黛雅以為墨玦要抱她,心中狂喜,誰料墨玦驟然一手掐住她的咽喉,狠狠地把黛雅往那牆壁上摔去,一手又重復掐著她,一點也不在乎自己又裂開的傷口。
「誰準你向她開槍的?啊,誰準的?你竟敢……」墨玦一字一頓,極為陰鷙。
黛雅被她掐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好一會兒才斷斷續續,「我……救你……」
「誰要你救了?我的女人,即便要死,也只能死在我手上,你憑什麼動她?誰給你這個權力!」墨玦的聲音又冷,又硬,又狠,听著都令人覺得心口冰寒。
黛雅被他掐得幾乎要斷氣,墨曄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出,他也沒阻止,倒是墨玦胸前的猩紅讓他蹙眉……
瘋子!
真是一個瘋子,也是一個傻子,自己都是什麼身體,自己都恨葉薇恨得入骨,卻還如此拼命為她討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