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月員工餐廳總會有幾天冷冷清清,因為相似的午餐吃太多了,總會想換一下口味,這種日子就是來晚了點,凌蘭馨還是很容易找到空位,可是,今天她偏偏走到褚鴻耀和許俊立的桌位湊熱鬧。
「我可以跟你們坐吧。」她已經主動在褚鴻耀身邊的空位坐下。
「歡迎之至。」許俊立很高興可以跟美女一起用餐。
狀似不經意的看了埋頭用餐的褚鴻耀一眼,她閑聊的道︰「真是奇怪,為什麼大家總是挑在同一個日子出去用餐?」
「因為剛剛領薪水,身上比較有錢花用。」
「我都忘了今天是領薪水的日子。」
「總經理今天應該請凌秘書出去外面用餐才對。」許俊立很困惑的看了好友一眼,這個家伙怎麼突然搞自閉不說話呢?
「總經理干麼請我吃飯?」
「你們兩個……沒事。」他們不是正在交往嗎?怎麼情況好像不是這個樣子?
「我吃飽了。」褚鴻耀隨即起身拿起餐盤離開。
另外兩個人同時怔住了,過了好一會兒,許俊立才好奇的問︰「你們兩個是不是吵架了?」
「沒有。」她苦澀的一笑,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早上她就覺得他不太對勁,當他要走進總經理室的時候,她立刻上前關心他的傷口怎麼樣了,他看也不看她一眼,冷冷淡淡的說沒事了便進自己的辦公室,那時候她還沒有放在心上,可是接下來她送咖啡進他的辦公室,向他報告今天的行事歷,他始終不願意正眼看她,她就知道有問題,可是想來想去,她真的一點頭緒也沒有。
「戀愛中的人比較敏感,-肯定說了什麼惹他不開心的話。」
「除了工作上的事情,我們兩個今天根本沒有什麼交談。」
「這就奇怪了。」他看得出來好像是故意冷落她,如果不是嘔氣,那個家伙為什麼會有這麼反常的舉動?
「他以前從來沒有這樣子對別人不理不睬嗎?」
「沒有,他那個人不高興的時候只會脾氣變得更暴躁。」
「我看,他不是吃錯藥了,就是發神經。」昨天可以為她受傷,今天卻對她不理不睬,如果不是這兩個原因,她想不明白那個男人是什麼意思。
干笑了幾聲,許俊立只能說︰「也許吧。」
「我吃飽了,我先走了。」她根本什麼都沒吃,因為她一點胃口也沒有。
目送凌蘭馨離開,許俊立開始為好友擔心,這個女人絕對不好惹,好友有苦頭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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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很想漠視褚鴻耀冷漠的態度,就當他今天吃錯藥好了,也許明天他就會恢復正常,可是沒辦法,她就是無法心平氣和的面對他莫名其妙的轉變,她想知道發生什麼事情。
終于等到下班時間,凌蘭馨直接走進褚鴻耀的辦公室,「我想跟你談談。」
頓了一下,他一副很不耐煩的說︰「-沒看到我在忙嗎?」
「我看不出來你在忙,我只看見你故意忽略我的存在。」
抬起頭來,他很冷淡的說︰「凌秘書,-能不能有點職業道德?請-上班時間不要偷懶。」
「不好意思,現在已經下班了。」
「……我還沒有說-可以下班,所以對我來說-現在還在上班。」
瞪著他半晌,她挑釁的勾唇一笑,「好吧,如果你想當縮頭烏龜,我還能怎麼樣?你是上司,我也只能奉命行事。」
他真的很想為她拍手叫好,她果然了不起,她就是有辦法跟他對抗,難怪他會對她這麼迷戀……真是的,他在想什麼,現在他沒辦法冷卻自己對她的感覺也就算了,怎麼還反過來把自己的心思搞得更混亂?
「-想說就說吧,不過,不要耽誤我太多時間。」
「好,我長話短說,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不懂-在說什麼。」
「你以為我是白痴嗎?還有,你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不懂呢?」
看樣子,他沒辦法繼續不予回應了,他很清楚她不是那種安安靜靜任人擺布的女人,面對不平的事,她會起而抗爭,她一定會追討答復,可是……
「我今天心情不好,我不想跟任何人說話,這樣可以嗎?」
聞言,她的火氣冒出來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會不會太自私了?」
「我就是這個樣子,-不是早就習慣了嗎?」
咬牙切齒,她真想扭斷他的脖子,「你真的很可惡,為什麼你要來招惹我?」
「現在我可沒有招惹。」
一個冷笑,她自嘲的搖了搖頭,「我早該知道了,你跟其他的男人根本沒什麼兩樣。」
皺著眉,他不悅的說︰「不準-拿我跟其他的男人比較。」
「我再問你一句,為什麼昨天不顧自己的安危撲過去救我?」
「那是出于本能,沒什麼特別的意思。」
「這真的對你一點意義都沒有嗎?」
「即使是一只狗,我都會撲過去救。」
「我明白了,我真是一個笨蛋,你根本不值得我為你心動,你更不值得我為你打開心門,你放心,我再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跑來打擾你了。」眼淚不爭氣的滾了出來,她倉皇的轉身跑了出去。
如果不是超強的自制力,他已經跳起來沖過去抱住她,他想問她,她願意跟他一起面對詛咒嗎?別開玩笑了,只要有腦子的女人就不會把時間耗在一個隨時會掛掉的男人身上,再說就算她願意好了,這對她來說也太殘酷了,他怎麼狠心讓她眼睜睜的站在一旁看著他迎接死亡?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自私的像這個樣子把她留在身邊,直到自己平安度過三十二歲……距離他滿三十二歲之前還有一年半的時間,這樣的日子實在太漫長了,如果可以,他寧可沒有詛咒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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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是不是準備搬回來住?」連續兩天在家里看到褚鴻耀,褚鴻佑還真的有點不習慣,以前一個月想看見大哥一次就很不容易了,大哥總是要女乃女乃三催四請才會回來一趟。
回頭瞥了一眼站在落地窗邊的褚鴻佑,他顯然剛剛下班回來,手上還提著公事包,褚鴻耀懶洋洋的道︰「如果女乃女乃可以改掉嘮叨的壞習慣,我就搬回來住。」
「近來女乃女乃幾乎不再插手褚家的事業,她的心思當然只能放在我們身上,你要她什麼都不要過問,這不是等于讓她當個啞巴嗎?」
「所以我也不會搬回來住。」其實他搬出去住主要是考慮工作上的便利性,「再說,如果我真的搬回家里,女乃女乃的壽命可能會縮短二十年,這種大逆不道的罪名我可不敢當。」
「其實有人可以吵嘴比成天面對冷冷清清的大房子來得好過多了。」
「那你犧牲一點陪她吵嘴好了……算了算了,你這個家伙恐怕連大聲說話都不會,這種差事還是交給老麼比較適合。」
「鴻鈞很少回來,他現在開始拍戲。」
皺著眉,他不以為然的道︰「那個小子準備玩到什麼時候?模特兒玩不夠,還跑去演戲,難道他準備一輩子在那個圈子打混嗎?」
「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在那個圈子待上一輩子,不過,他肯定對坐在辦公室的工作沒有興趣,他那個人就是靜不下來。」
「我可以把他安插在公關部,那里不需要他安安靜靜的坐在辦公桌後面。」
「我想,他最不願意做的事情就是在褚家勢力底下工作。」
「那個小子以為他不姓褚嗎?」
「大家都叫他紀帆,很少有人知道他是褚家的一份子。」
「傷腦筋的家伙,不說他了。」他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半晌,他忍不住抱著期待的問︰「老二,你探過女乃女乃的口風嗎?詛咒的事有沒有可能是女乃女乃的把戲?」
「女乃女乃不至于為了逼我們結婚就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可是,這實在是太荒謬了。」
「這一點我承認。」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女乃女乃最近怎麼沒有再跟我提起結婚生子的事情?」
「從家庭會議後到現在,女乃女乃也沒有再跟我提起這件事情啊。」
「我已經超過期限了,你還有半年多的時間,而且,你是女乃女乃最得意的孫子,你從來沒有讓她失望,她不跟你嘮叨也沒關系。」
「女乃女乃知道跟你嘮叨也沒有用,所以干脆省點口水。」
哼了一聲,他太清楚女乃女乃的性子了,「她才不會這麼識相。」
「女乃女乃不嘮叨不是很好嗎?」褚鴻佑好笑的道。
「當然好,不過,有點反常。」
「說不定女乃女乃想通了,婚姻大事本來就沒辦法著急,何況我們有六個兄弟,總會有人讓她抱到孫子吧。」
「你有對象了嗎?」
搖了搖頭,褚鴻佑很傷腦筋的說︰「適合我的女人好像都跑去躲起來了。」
「我看你是沒有認真找吧。」
「大哥呢?大哥有沒有遇到適合的對象?」
頓了一下,他故作無奈的道︰「如果遇到了,那也要人家肯嫁我。」
「我相信沒有一個女人拒絕得了大哥的求婚。」
「我不會讓對方在不知道詛咒的情況下嫁到褚家,這對她才公道,不過,我很懷疑有哪個女人在得知這種事情之後還願意嫁到褚家,除非她是看上褚家的錢。」
「大哥對自己的魅力應該很有信心。」
「你自己換個立場想想看,如果不是有利可圖,你會把時間耗在隨時都會一命嗚乎的人身上嗎?」如果凌蘭馨說她願意陪他一起面對詛咒,他也許會相信。
「我相信至死不渝的真愛可以將不可能變成可能。」
瞪大眼楮,褚鴻耀一副見鬼似的看著他,「我不知道你這麼浪漫。」
「保有浪漫的想法不是比較快樂嗎?」
「也許吧。」
「時間不早了,大哥也該休息了。」
「今天晚上的月色很美,我想在這里多待一會兒,你先去休息吧。」
「好吧,你別太晚睡了,明天還要上班。」
擺了擺手表示知道了,褚鴻耀起身離開藤椅,翻身跨過木制的欄桿跳進前院的草皮,走在石板塊鋪成的小路上,他想辦法教自己靜下心來,可是,他覺得腦子好像快要爆炸似的,他怎麼可能愜意的享受眼前的美景。
他知道自己的意志力已經在動搖了,他想不顧一切的跟凌蘭馨在一起,管他什麼詛咒,他就是要她……揉了揉太陽穴,也許他應該考慮放自己幾天假,他的心情就不會這麼混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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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環抱拱起的雙腳,下巴枕在兩膝中間,凌蘭馨像個雕像似的呆坐在床上,為什麼?為什麼在撥動她的心之後,卻又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想轉身走開?如果可以,她寧可他不要奮不顧身的撲過去保護她,她的心就不會因為感動而軟化,現在她也不用這麼痛苦了。
敲了敲腦袋瓜,好了啦,她就別再自我虐待了,明天還要上班。
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已經十二點了,她下床套上室內拖鞋,伸手拿起書桌上的馬克杯走出房間,進了廚房倒了一杯開水,喝了一口,她又慢慢的晃了回來,這個時候才注意到母親的房間透著明亮的燈光,接著有說話的聲音傳了出來,她不自覺的走了過去。
雖然偷听是不對的行為,可是人真的很難抗拒自己的好奇心。
「玫月,這件事情不可以再拖下去了,我們還是直接告訴蘭馨吧。」
「我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可是,如果蘭馨不答應怎麼辦?」
「蘭馨是個懂事的孩子,她不會不答應。」
嘆了聲氣,胡玫月搖了搖頭,「媽,-不會了解蘭馨有多痛恨她父親,他對她的傷害太深了。」
「事情已經過去十幾年了,浩生終究是她的父親,蘭馨會原諒他的。」
「也許蘭馨不會再為過去的事跟他計較,可是,如果要她答應讓浩生搬進來這里,這有可能嗎?」
匡啷一聲,凌蘭馨手中的杯子掉落在地摔成了碎片。
房內的兩個人同時慌張的轉過頭,看到一臉錯愕呆怔的凌蘭馨,兩人都傻住了,怎麼辦?
不知道過了多久,胡玫月率先找回聲音,她同時慢慢的靠近女兒,「蘭馨,-先冷靜下來听媽媽說……」
「-們是不是瘋了?」她的眼神變得很狂亂,始終留在她記憶深處的恐懼和無助攫住她的神智,這不是真的!這絕對不是真的!
「蘭馨,-不要緊張,-先听媽媽說,-爸爸他……」
「啊──」-住耳朵,她的身體因為害怕而無助的顫抖。
「蘭馨,我的寶貝女兒,別怕,媽在這里,媽會保護。」胡玫月撲過去抱住她,她並沒有忘記那段天天被拳頭和言詞傷害的日子,只是寬恕才可以把自己從憎恨當中釋放出來。
尖叫聲慢慢的停了下來,可是她的心情還沒有平靜,她不斷的搖著頭,她還陷在記憶中,「……不要……他要把我賣了……他說我是賤貨……」
「不怕不怕,媽媽會保護-,他別想把-賣了,-可是媽媽最漂亮的寶貝。」胡玫月的淚水悄悄的從眼角滑下,她不知道留在女兒心里的傷痕竟然還如此鮮明,這都是她的錯,當初她不應該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丈夫暴力對待。
過了一會兒,她慢慢的回到現實,可是,她內心的恐懼顯然還沒有散去,「我不要,我不要跟那個惡魔住在一起。」
這一次胡玫月沒有出聲回應,她只是安撫的輕拍著女兒的背。
「玫月,蘭馨累了,-陪她回房睡覺。」胡洪玉出聲道。
點了點頭,胡玫月摟著女兒回房,等她回到自己的房間,胡洪玉已經收拾好地上的殘局,一臉深思的坐在床尾。
「媽,-看到了吧。」胡玫月虛弱的在床沿坐下。
「我想,我們要不要等過幾天蘭馨心情平靜下來再安排他們父女見個面?」
「媽,她還沒見到人就這麼激動,見了面還得了。」
「萬事起頭難,如今事情已經開了頭,接下來就容易多了,-想想看,她對浩生的記憶還留在過去,她的心情當然沒辦法平靜下來,可是一旦看到浩生現在的樣子,她就會明白他再也沒辦法傷害她了。」
「也許吧,可是……」胡玫月還是很猶豫不決。
「不管我們說什麼,她都听不進去,不如讓她自己親眼證實,這幾天我們一有機會就告訴她,浩生已經病得很嚴重了,她對浩生就不會有這麼強烈的敵意。」
「這倒是,可是我怕一提到浩生,她就尖叫。」
「什麼都不用說,我們只要讓她知道浩生生病了,這就夠了。」
沉吟了片刻,胡玫月點頭道︰「事情再拖下去也不可能改善,就這麼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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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惡魔生病了?不,她才不相信,這只是他想回來的手段,她不會那麼容易上當,可是……外婆和媽為什麼要騙她?她們都知道那個人有多可怕,她們怎麼可以容許那個惡魔再來打擾他們?
好吧,就算那個惡魔生病了又如何?他會落得這樣的下場,那是他罪有應得,老天爺終于睜亮眼楮懲罰他這個惡人,她不會同情他,她絕不容許自己再回到過去那種充滿恐懼的生活,她不會讓他有機會傷害她……
「凌秘書……凌秘書……」一次比一次還大聲,褚鴻耀完全不在意路過總經理室外面的人會听到他可以媲美獅吼的叫聲。
怔怔的回過神了,凌蘭馨心不在焉的看著他,「總經理有什麼問題嗎?」
雙手在胸前交叉,他一副興師問罪的道︰「我剛剛說了什麼?」
「不知道。」她回答得很爽快,面對自己的失誤,她不會逃避。
瞧她那張毫無表情的面孔,還有那種好像跟她毫無關系的態度,他的火氣更大了,「既然無心上班,那就請假待在家里,不要待在這里浪費我的時間。」
「對不起。」她也想請假,可是她能去什麼地方?現在那個充滿溫暖的家再也不是她的避風港了,她不知道孤零零的自己何去何從,工作是她唯一的寄托。
「對不起就算了嗎?」
微蹙著眉,這個男人怎麼老愛跟她過不去?「要不然,你想怎麼樣?」
「這是-對總經理說話的態度嗎?」
「那你呢?你要不要照一下鏡子?你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像什麼嗎?鬧情緒的小孩子,你哪里像個總經理?」
瞪著她,這個女人就不能稍微放低一下姿態嗎?「-好像忘了,-的試用期還沒過,如果表現不好,我隨時可以叫-滾蛋。」
「我沒有忘記自己還不是正式員工,可是,就算我是正式員工又怎麼樣?如果你看我不順眼,你還是隨時可以把我辭退啊。」
「不管我有多麼討厭一個人,我也不會隨便叫人家收拾東西回家吃自己,我這個人向來公事公辦,我只會因為員工是否適任而決定留任。」
「我很慶幸我還有個明辨是非的上司。」她的口氣倒像在諷刺似的。
「-現在的表現完全沒有秘書該有的專業。」
「每個人都會有失誤的時候,你敢說自己不曾犯過錯嗎?你有必要為了我一時的失神就大作文章嗎?」
「-、-知道自己這幾天的失誤有多少嗎?」沒錯,他是刻意藉此大作文章,因為他很生氣,他在跟自己生氣,為什麼他沒辦法不在意她的一舉一動呢?為什麼她總是有辦法把他搞得心煩氣躁?
這是事實,她自知理虧,「我會改進。」
頓了一下,他清了清嗓子道︰「我要喝咖啡。」
「是,總經理。」
看著她走出去的身影,他郁悶的皺著眉,這個女人未免太狠心了吧,她真的打算跟他維持這種上司和下屬的關系嗎?
掄起拳頭敲了敲腦袋瓜,他在想什麼?不是自己先保持距離的嗎?且這樣不是很好嗎?現在的他沒有資格擾亂她的生活,她不來動搖他的決心那是再好不過了,可是……可惡!他真的可以看得這麼開嗎?
站起身,他心浮氣躁的走到窗邊。
這個時候,凌蘭馨端著咖啡走了進來,「總經理,你的咖啡。」
「給我。」他轉身伸手道。
她將咖啡杯從托盤上拿起來,也許是手沒有抓穩,杯子撞到了托盤的角摔落在地,不但咖啡灑了一地,杯子也碎得面目全非。
「對不起。」她連忙蹲下來收拾殘局,可是越心急越容易粗心,手指被尖銳的瓷片劃出一道傷口,頓時鮮血急速涌出。
「-是笨蛋啊!」他立刻跳過來蹲抓過她受傷的手指,然後取出口袋的手帕壓住她的傷口。
看著他,她好想撲進他的懷里,她從來沒有這麼無助的感覺,她最依賴的母親和外婆竟然坦護那個惡魔,她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今天是不是沒有帶腦子出門?」他忍不住對她皺了皺眉頭。
強忍著心里的軟弱,她低聲道︰「對不起,我馬上把這里收拾干淨。」
「不用了,這里我來就可以了,-出去忙-的。」
「對不起,總經理。」她搖搖晃晃的站起身走了出去。
沉思的目送她走出辦公室的背影,他已經聞到不對勁的味道了,她一定出了什麼事情,那會是什麼事情?
甩了甩頭,他這樣子怎麼可能跟她保持距離?還好明天就是周末了,兩天見不到她,他的思緒應該可以沉澱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