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學院依然是那麼的幽靜,路燈燈光在樹葉上跳動,叢中鳴叫,盛夏時節,許多昆蟲將在這個季節將生命之花燦爛開放,到了秋天,它們就要走完短暫的一生。
生命苦短,是許多昆蟲的宿命。
侯衛東此時全然沒有欣賞這大自然的美景,他很頭疼段英的邀請,左手掌著方向盤,右手握著電話,道︰「段英,今天晚上喝多了酒,頭痛欲裂,實在是出來不了,改天我請你喝茶。」
段英打這個電話也是一時沖動,可是听到侯衛東在電話里委婉地拒絕了自己,仍然格外傷心,道︰「見一面也這麼難嗎,我心里悶得慌,想找人說話。」
侯衛東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道︰「益楊賓館外面新開了一家雨打蕉茶樓,裝修得很不錯,我們在哪里見面。」
段英放下電話,為自己的軟弱很是後悔,埋怨自己道︰「侯衛東明明不願意和自己見面,為什麼還是給他打電話,弄得象是求他見面一樣。」她在沙州日報工作時間雖然不長,其工作能力已經得到了肯定,介紹男朋友的更是絡繹不絕,沙州的生活與益楊相比,已經有了一次飛躍,原來以為已經能面對侯衛東,可是見了面,仍然舉止失措。
和劉坤在一起,段英從來沒有這種慌亂的感覺。
「真是神差鬼使,他可是小佳地丈夫。是丈夫,不是男朋友。」段英特意將丈夫兩個字在心中重復了一遍。
來到了雨打芭蕉茶樓,一道汽車光就射了過來,隨即,侯衛東的皮卡車就滑了過來。
兩人並排著就上了二樓,上樓之時都沒有說話。
侯衛東特意要了一個靠窗的雅間,雅間里擺著兩盤發財樹,郁郁蔥蔥,在柔和的燈光之下。散發著暗綠的色彩。
服務員擺上了一壺益楊綠茶,侯衛東道︰「謝謝你了,我們自己倒茶,有事我招呼。」
服務員求之不得,欣欣然離開了房間。
段英身穿紅色的二件套裙裝,坐在燈光下,紅色的衣服將其皮膚襯托得格外的白淨。穿紅衣很擇皮膚,如果皮膚稍黑,穿上紅衣就更黑,皮膚白淨,穿上紅衣則膚色愈發白淨。
侯衛東眼光飛快地從段英胸前掠過,問道︰「在沙州日報工作如何?」
段英握著精致的茶杯,手心感到一陣溫暖。道︰「沙州報社是地級報社,格局與益楊報社大不相同,從工作機制、範圍、要求等方面來說,都和益楊報社有質地區別。」
侯衛東見段英說起報社來眼中閃過一絲神采,就道︰「一個人能找到自己喜歡的工作,是很幸福的事情,祝賀你。」
「每個人的經歷不同,看待事情的角度就不一樣。我曾經是下崗女工,知道工作的不易,所以不論是否喜歡,這一份工作我都會好好珍惜,先生存,再談是否喜歡。」
侯衛東見段英很有傾述的**,便喝著清茶。听著段英絮語。
「我能得到這份工作。還得感謝劉坤。如果不是他家里將我安排進益楊報社,我根本沒有機會進入沙州日報。說不定現在還在四處打工,從這一點來說,我感謝劉坤。」
這一段歷史,總是憋在段英地心中,她無法向人傾述,侯衛東是唯一知道所有內情之人,所以,段英談了幾句近況,忍不住又說到此事。
「感謝是一回事,愛情又是一回事,與並不真心相愛的人一起生活,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劉坤是一個好人,但是從性格上來說他並沒有完全成熟,缺少男人漢獨立自主的精神,在家里一切听媽媽的,這是我最不滿意的地方。」
「劉坤在青林鎮工作了幾年,進步很明顯,現在都當上行政一把手。」
段英搖頭,道︰「我和劉坤在一起也生活了兩年,對他最清楚不過,他能走到這一步,並不是全靠他的本領,朝中有人好作官,這是普遍規律。」
侯衛東想起劉坤母親——白煞音容笑貌,道︰「以劉坤母親地作風,他家的兒媳婦肯定難當。」
這話讓段英深有同感,「我堅決與劉坤分手,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與他母親合不來,我還沒有進門,與她吵架、賭氣的次數就不少了,我很尊重老人,可是她在家里過于咄咄逼人,讓我受不了。」
聊著天,侯衛東腦海中禁不住又浮現出與段英的旖旎風光,他咽了咽口水,暗道︰「難怪別人都說男人是用下
考的動物,我怎麼總是想著床上的事情。」
聊天以段英為主角,侯衛東大部分時間只是靜靜地听著,偶爾插一次嘴,時間也就不知不覺地流去,兩人已經沒有初見面時的尷尬。
在幽暗燈光下,使侯衛東臉部輪廓有些模糊,卻更有男子漢的味道,段英眼光漸漸地蒙上一層薄霧,有如露水一般。
「我經常回憶起離開益楊那一幕,這是我最美好地記憶。」
段英突然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話,這句話侯衛東能夠听懂,他抬頭之時,目光已與段英膠著在一起,粘得分不開。
侯衛東費勁地移開目光,抬頭看表,道︰「十二點了,我們回去吧。」段英眼神閃過一絲幽怨,她低頭站起來,欲說卻止,就在侯衛東準備開門的一剎那,她從後面緊緊地抱著了侯衛東。
侯衛東所有的抵抗力就被這一個熱烈的擁抱所擊敗,他轉過身,將段英抱在懷中,兩人嘴唇貼在一起,互相用力地咬著、吸著、糾纏著。
等嘴唇分開以後,段英道︰「我知道你心思,怕我纏著你,破壞了你的幸福家庭。」這句話在某種程度上說中了侯衛東的心思,他也沒有狡辯,實話實說地道︰「結了婚,就對家庭多了一層責任,再說小佳是你的好朋友,我有心理負擔。」
段英一臉憂怨,道︰「我是沒福之人,我愛地人卻是小佳地男人。」說到此,她地眼淚順著臉頰就往外流。侯衛東並非婆媽之人,事已至此,直截了當地道︰「已經十二點了,回你的房間去?。」
「我不想在賓館,感覺不好,到你家里去。」
此時侯衛東反而輕松了下來,道︰「我家里有小佳地影子,你沒有負擔嗎?」
「反正我已經對不起小佳了,到家里又有何妨,這是我和你的最後一次,回到沙州以後,我準備交個男友,再不打擾你。」
話至此,已是無聲勝有聲。
回到了沙州學院的家,剛剛關上門,兩人如干柴遇到烈火一般,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段英騰出一只手,解開了侯衛東的皮帶,又拉開了褲子拉鏈,一把握住了早已昂首直立的小兄弟,道︰「今夜我只想瘋狂,讓你和它永遠忘不了我。」
這一夜,比段英離開益楊之夜還要瘋狂,侯衛東強壯,段英豐潤,兩人能折騰,從衛生間、沙發、床、客廳地板,不停地變化著姿勢,當侯衛東第四次將人生精華噴射而出以後,已是凌晨四點,他躺在床上一動亦不想動,一只手放在段英的草原之城上,道︰「我累壞了,休息一會。」話音剛落,呼嚕聲便沖天而起。
段英同樣累得夠嗆,但是女人天然地比男人更有耐力,她平趟在床上,听著侯衛東很有節奏的呼嚕聲,一時之間,心里有百般滋味。
過了一會,段英將壓在小月復有大手搬開,下了床,走路之時,只覺有些疼痛,她一瘸一拐來到衛生間,沖洗了一遍身子,又在衣櫃里找了一條新毛巾,用開水燙熱,然後用熱毛巾給侯衛東擦拭身體。
做完這一切,她再上床,頭靠著侯衛東的胳膊,很快也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上午十點,侯衛東這才醒了過來,段英正在廚房里坐著早餐,屋里飄滿了稀飯的清香。
段英滿臉幸福,溫柔如水一般,道︰「醒了,我煮了稀飯和鹽蛋,你將就著吃了。」侯衛東開玩笑道︰「你的皮膚真好。」
段英守著侯衛東吃完早餐,又將碗洗了,從廚房出來之時,她神情又顯得有些落寞,她道︰「衛東,我要回沙州,你不要送我,讓我一個人走。」侯衛東也沒有挽留,抱了抱段英,只道︰「你要多愛惜自己。」
侯衛東到組織部綜合干部科辦公室的時候,已是下午二點半,有了祝書記的交待,他就成了組織部中最超月兌之人,進門剛坐下,老詹就端著茶轉了過來,道︰「听說慶達集團的老總和副總都走了,祝書記和馬縣長很生氣。」
盡管老詹說此時即客觀又平靜,侯衛東還是從其話語、表情中體會到一絲幸災樂禍,道︰「座談才開始,結果還早。」
老詹扯了幾句閑話,又溜了出去,郭蘭聚精會神地對著電腦,鍵盤 啪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