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呂掌櫃的話後,莊睿心中大定,那觀音木雕十有八九是個假貨,他來參加這個鑒寶活動,雖然首要目的是想找到能夠補充靈氣的物品,但是他也不想在眾人面前丟人現眼,更不願意自掏腰包請這一群人去名都大酒店腐敗。
只是從那幾張椅子里吸收到一點靈氣,莊睿並不滿足,呂掌櫃讓他繼續往下看,正合了他的心意,當下也不推辭,繼續拿起了面前的第二個物件。
桌上擺的第二個物件是一個鼻煙壺,很是小巧精致,只有七八厘米高,要是藏在手心里,不注意看都很難發覺,莊睿前幾天所惡補到的古玩知識里,恰巧在雜項類里面見到過介紹鼻煙壺的文章,他知道這東西和蟈蟈葫蘆倒是有些相似,在開始時都是有其特殊的作用,但是到了後期就變成一些人把玩的物件了。
說到鼻煙壺,那就要先說鼻煙,鼻煙是用優質煙草經晾曬、發酵、過濾等工序精制而成,並著有止痛、消除疲勞的功效,所以在14世紀的時候就風靡整個歐洲各國皇室、貴族階層了,後來到了16世紀末,西方傳教士將其傳入中國。
清朝從康熙帝開始,歷代皇帝幾乎無不嗜好鼻煙,不過康熙、雍正和乾隆三朝皇帝對鼻煙壺的愛好,要更甚于鼻煙,所以御制鼻煙壺也就一直無間斷,直至清朝滅亡,在這數百年中,鼻煙壺的制造工藝得到了很大的發展,精品層出不窮。
鼻煙壺在後世影響最大的要數內畫壺,這里面還有個小故事,據說以前有個外省小官吏赴京辦事,寄宿在一廟內,因為沒有錢續買鼻煙,就用煙簽去掏取粘在壺內壁上的殘剩鼻煙,結果在壺的內壁上畫了好些痕跡,這情景被廟里一個有心的和尚看見了,便用一根竹簽彎鉤蘸墨後,伸入透明的料器壺內,在內壁上作畫,于是就有了內畫壺。
民間傳說給內畫壺蒙上了一層傳奇色彩,而精美的內畫也讓許多人對鼻煙壺愛不釋手,其實內畫壺是匠師們用鐵砂、金剛砂在煙壺內來回晃蕩、磨擦,使的其內壁呈乳白色的磨砂狀,細膩而不滑,質地甚至和宣紙接近了,于是就可以隨意作畫了,並沒有人們想象中的那麼神秘。
在清光緒以後內畫壺達到鼎盛時期,涌現出了像周樂元、馬少宣、葉仲之這樣的內畫名家。
本是舶來品的鼻煙,傳入中國後沒想到帶來鼻煙壺工藝的大發展,而且中國鼻煙壺在18、19世紀風靡歐洲,成為皇室和貴族們相互間饋贈和收藏的高貴工藝品。
在莊睿手中的這個鼻煙壺,是一個縮小的花瓶狀,橢圓形,頂口和底只有小指頭大,而壺身卻有半個手心寬,這個鼻煙壺是一件琺瑯器,上面畫著兩個頭戴禮帽,手持文明仗的西洋人物,整個畫面色彩艷麗,造型逼真,沒有一絲歲月留痕,如果莊睿是在工藝品商店看到這物件,肯定會以為它是某個流水線制造出來的,不過經過剛才的那個木雕,莊睿對自己的判斷,實在是沒有多少信心了。
得,自己也別矯情了,直接用靈氣看吧,莊睿臉上的茶色眼鏡很好的起到了阻隔別人視線的作用,當下凝神看去,眼中靈氣瞬間來到了鼻煙壺之上。
有戲,當那道靈氣穿透了玻璃吹制的鼻煙壺之後,莊睿頓時感覺到一絲清涼的氣息融入到眼中靈氣之中,雖然那絲氣息很微弱,只是比先前椅子中的靈氣稍強一分,不過莊睿還是很滿意,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將鼻煙壺放到桌子上,莊睿正要開口說話時,突然想起昨天從三河劉的葫蘆里吸收到的靈氣,和在這個鼻煙壺中吸收的靈氣相比,在數量相差無幾,而自己第一次在對聯中吸收到的靈氣,要遠遠的高出這兩次,更不用說在那手稿中所吸收的靈氣了,與其相比,那簡直就是不可同日而語。
「難道是書籍中蘊含的靈氣,要比其他物件里面的靈氣多?」
從眼中出現靈氣以來,算上這次,莊睿一共從外物中得到四次補充,顯然從對聯和手稿中吸取的靈氣要遠遠大于後兩次,這中間有什麼必然的聯系嗎,莊睿低下頭思考了起來,一時間倒是忘了自身所處的場合,別人還在等著他說出對這個鼻煙壺的看法呢。
「木頭,木頭,你小子睡著啦,發什麼呆啊……」。
劉川的聲音在莊睿耳邊響起,將他從沉思中驚醒了過來,抬起頭來,卻發現坐在身旁的那個許偉正拿著自己剛才所看的鼻煙壺侃侃而談呢。
「如果這是幾百年的物件,色彩上絕對不會如此艷麗,所以我覺得,這東西應該是一個現代工藝品,不過這也就是我個人所見,大家還是听听莊先生的意見吧,看莊先生剛才若有所思的樣子,肯定對這個鼻煙壺有不同的見解。」
這是莊睿清醒過來之後听到許偉所說的話,抬起頭來之後,看到的也是許偉那洋洋得意的模樣,心中沒來由的有些煩躁,恨不得在那張小白臉上,狠狠的打上一拳,自己又沒招惹他,干嗎總是拿自己說事,厭惡之心一起,莊睿說話也就不好听了。
「許先生真是博學多才啊,不但在珠寶首飾上深有研究,居然連木雕,鼻煙壺這等雜項也是造詣頗深,不過我倒是覺得這個鼻煙壺是真的,年代應該是在康熙至乾隆之間,呵呵,您不用急,到底是我在胡說八道,還是許先生您信口開河,等一會就見分曉了。」
莊睿話說到一半的時候,看到許偉又想打斷自己的話,這次卻沒有給他機會,一口氣將話說完之後,指著最後一塊玉佩對呂掌櫃說道︰「這個物價我看不出來,就不獻丑了,下面還是宋哥王哥來吧。」
這倒不是莊睿謙虛,而是眼中靈氣現在還沒有辦法分解透視玉石類的物品,單憑眼力的話,他連這玉佩是所用的玉石是哪里出產的都分辨不出來,更枉論鑒定其真假來歷了。
呂掌櫃看著莊睿笑了起來,笑的有些意味深長,他現在對這個年輕人越來越感興趣了,別人不知道,他自己的物件可是清清楚楚的,兩個物件都被莊睿說中了,這可不是運氣好就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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