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不懂,在他看來,肖允平自從當上富傳部長,過去的鋒芒和稜角已經不見了,可能他通過這些年的宦海沉浮,終于悟到了做官的真諦,肖元平說了這麼多,只是在為自己的行為找理由,他不想得罪孔源。
張揚道︰「可這種疏導意味著掩蓋事實真相。
肖元平笑道︰「有些事情讓公眾知道並沒有任何好處。」
張大官人從心底感到失望,不過這並不代表著他因此而氣餒,因此就要放棄這件事,張揚決定這次非得要堅持到底,他準備去找省委【書】記喬振粱,看看這件事的道理究竟站在誰那邊,張揚這次是鐵了心,他必須要搞掉劉曉忠這顆毒瘤,膽敢欺負他姐姐,張大官人一定要讓他悔不當初。
就在他準備告辭離開的時候,他接到了一個電話,卻是東江日報的實習記者武意和另外那名攝影記者在前往采訪慧源賓館的時候被人打了,目前兩人都被送往了西城區人民醫院。
張揚听到這個消息不由得火了起來,可馬上他就意識到這件事來得正是時候,毆打記者根本是在挑戰新聞界的底線,慧源賓館方面出了一個昏招,本來局勢已經基本上被他們控制住了,可是這一時間又重新點燃了導火索,勢必引起新聞界的同仇敵愾,這康成真是一個蠢材。
張揚放下電話,當著肖元平的面笑了一聲道︰「肖部長,有些矛盾注定是化解不了的,兩名記者在采訪慧源賓館的過程中被暴力毆打,如今已經送往了醫院。」
肖元平一听就愣了︰「什麼?」
張揚道︰「您得趕緊做好疏導工作,不然這件事的後果肯定很嚴重。」
張大官人的這番話並沒有夸張,武意和那名攝影記者被打的消息傳出之後,平海大小媒體都派出記者前往慧源賓館還打出了條幅,嚴懲打人凶手,捍衛新聞尊嚴!
粱孜剛剛才松了口氣,他們的危機公關起到了作用,平海省各大媒體都沒有刊載他們的消息可誰能想到事情會生這樣的變化。
粱孜把宗文俊和保安部的負責人都叫到辦公室里,柳眉倒豎道︰「誰?到底是誰干的?」
宗文俊一臉茫然道︰「粱總,我不知道,治安方面都是保安部負責。」
保安部的負責人叫苦不迭道︰「粱總,我們把所有保安都叫過來問了一遍,我可以保證,我們之中沒有任何人對兩名記者動手。」
粱孜怒道︰「你保證,你拿什麼保證?」此時西城分局局長霍雲忠親自趕到了粱孜讓手下人先離開了辦公室,向走入的霍雲忠笑道︰「霍局,快請坐!」
霍雲忠的臉上沒有任何的笑意,他嘆了口氣道︰「粱總,你們喜源真是能惹麻煩啊,居然敢打記者。」
粱孜道︰「霍局,這件事我剛剛調查過,那兩名記者不是我們內部工作人員打的。」
霍雲忠道︰「剛才我們的人已經去醫院調查過兩名記者一口認定打他們的人身穿慧源賓館的保安制服,是你們慧源賓館的人。」
粱孜道︰「霍局,身穿我們的保安制服並不代表就一定是我們的人,也許是別人假冒呢?你們【警】察也不能只憑他們的一面之詞就將這件事算在我們的頭上。」粱孜明顯有些沉不住氣了。
霍雲忠道︰「帶隊過來並不是為了追究你們的責任,是為了保護你們你有沒有看到,外面來了多少記者,他們的情緒都很j 動隨時都可能…」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有人從外面投擲了一顆石塊,正砸中粱孜辦公室的玻璃窗上,出清脆的碎裂聲,把粱孜嚇了一跳。
粱孜轉身向破開一個大洞的窗口望去,看到外面已經來了近名記者,其中有公派來的有自組織前來的,而且記者的人數還在不斷地增加粱孜感到有些害怕了,她顫聲道︰「霍局這些記者想要干什麼?」
霍雲忠道︰「討還公道,有道是兔死狐悲,他們的同行被打,怎麼都要有些反應。」
粱孜咬了咬嘴ch n。
霍雲忠又道︰「我看你們要盡快解決這件事,聚集在你們賓館門前鬧事只是第一步,接下來的事情更難說。」
霍雲忠並非危言聳听,這兩天生在慧源賓館的事情已經引起了住客的極大不滿,投訴直線上升,大多數住客都選擇退房離開,原本在賓館訂房的客人看到眼前的情況都改變了住宿的地點,畢竟誰也不願在這麼多記者的眼皮底下出來進去,這年月誰沒點隱s 需要保護啊。
康成這會兒不在慧源賓館,他正在孔源的辦公室內挨罵呢。
孔源指著他的額頭罵道︰「你這麼大人了,怎麼就沒點腦子?居然毆打記者,這種事你怎麼能干出來?你們j 起了眾怒,現在好了,整個平海的新聞工作者都被你們惹火了,都要找你們討還公道。」
康成道︰「姨夫,我問過了,打那兩名記者的事情不是我們的保安做的,根本是有人在陷害我們,利用這件事挑起記者對我們的仇視。」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一下,咬牙切齒道︰「一定是那個張揚!」
孔源怒道︰「你是不是吃飽撐的沒事做,你招惹他做什麼?」
康成滿月復委屈道︰「我沒招惹他,是他上門惹事!」
孔源道︰「他的矛頭又不是指向你,化想找劉曉忠的晦氣,你非得跟著摻和?遇到這種事,別人都是想盡辦法撇開干系,有你這樣的嗎?拼命往自己身上攬事兒。」
康成道︰「我是慧源的大股東,現在慧源搞成這樣,受到損失最大的是我。」
孔源道︰「經濟上的損失和名譽上的損失不能比,這件事已經鬧大了,你別跟著瞎摻和,事情因為劉曉忠而起,就讓他出面處理。」
「可……」
「可什麼可?你等著瞧,打記者的事情不會那麼容易就解決,只會越鬧越大。」
康成低聲道︰「姨夫,這事我該怎麼做?」
孔源道︰「別摻和,損失是肯定的,但是你最應該做的就是想辦法保住你自己。」
孔源這麼多年的官場不是白混的,審時勢的本事比起康成不知要強出多少倍,他相信慧源方面不會做出打記者的事情,本來都已經將輿論控制住了,在這種時候毆打記者,等于捅了馬蜂窩,把自己陷于困境之中,只要稍有智商的人都不會那麼做。孔源看出有人在y n慧源,可能是張揚也可能另有其人,不過現在已經不重要了,這件事十有八九要成為一樁無頭公案,黑鍋慧源是背定了。
祁山坐在自己的輝騰車內,靜靜看著慧源賓館外面越聚越多的記者們,他們群情洶涌,慷慨j 昂的聲討著慧源的那幫無良ji n商。祁山的ch n角l 出得意的微笑,玩弄y n謀可以帶給人心理上極大的滿足,尤其是當y n謀得逞之後。毆打武意和那名攝影記者的保安是他派過去的,弄到慧源賓館的保安服並沒有任何的難,上面也沒有什麼防偽標識,打人逃走都是在短時間內完成的,這兩名記者是無辜的,不過祁山也事先交代的很清楚,打人不能太重,要讓他們傷在表面。
本來祁山以為利用偷電這件事就能將慧源一舉擊垮,卻想不到康成和粱孜背後的勢力比他想象中還要強大,竟然可以干預媒體,壓下了這件新聞。
祁山雖然也有一個市長舅舅,可是他能夠自己做的,不喜歡假手于人,他和張揚不同,他做事不求光明磊落,但求最短的時間內達到最佳的效果,他對目前的結果感到滿意。這件事他不會告訴張揚,也不會告訴任何人,從他對張揚的直觀感覺,張揚應該不會同意他這麼做,雖然張揚時不時的也會耍些手段,可是他有底線。
祁山卻不會用【道】德標準來約束和衡量自己,尤其是面對敵人的時候。
祁山將車窗關好了,向後尋找了一個舒服怕位置靠下,低聲道︰「五哥,走!」
汽車緩緩行進,祁山道︰「去西城區人民醫院!」
低沉的聲音應了一聲。
祁山道︰「他們幾個走了嗎?」
「走了,事情做完之後就回去了,都不是本地人,查不到的!」
祁山滿意的點了點頭︰「最近有很多新鮮的貨流入了市場,你查查究竟是什麼人干的。
「是!」
祁山閉上雙目︰「我的地盤決不允許其他人伸進一只手來。」
「山哥,東江的生意已經停了很久,我們不供貨,其他人自然會想辦法,市場需求擺在那里。」
祁山道︰「風聲太緊,我們做生意講的是長久,我們不能冒險,雖然犧牲一些眼前的利益,可是從長遠的目光來看,現在的犧牲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