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平穩繼父的情緒,哄他入睡後,已經是晚上九點過了。
凡蕾疲倦的揉揉眼楮。已經是夏末了,入夜的氣溫還是偏低了些,輕扯身上的薄紗披肩,鼻子微癢,忍不住的打了個噴嚏。
一件暖和的外套搭上她的肩膀,晟柏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別著涼了。」凡蕾轉過頭感激的對他微笑道謝。
倆人又各有所思的陷入了沉默。
她一直知道晟柏對她的心意,兩年來他多次向她表白,她都以學業為重的借口拒絕了他。如今她已經是別人的新娘,更是不可能也沒資格和他在一起了。
她想,她是需要找個時間好好的跟他談談,讓他別再把時間浪費在自己身上了。
手機悅耳的鈴聲從凡蕾的提包傳出。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睿」。是他?
擔心繼父被這鈴聲鬧醒,凡蕾直接摁了拒接。看到手機屏幕上的時間已經接近十點,凡蕾才知道已經很晚了。
今夜,今夜是她的新婚之夜。
悄聲對晟柏說︰「很晚了,你也該回去休息了。」下午他也幫著自己跑來跑去的辦理手續。
晟柏點點頭,他確實也有些累了,從上了飛機到現在就沒合過眼。看到凡蕾的小臉上掛著疲憊,他心疼的想撫上她的臉龐,卻又深怕冒犯了她。
凡蕾輕輕的關上病房的門,走在晟柏的前面。高跟鞋踩踏的聲音在靜靜的走廊上顯得尤為刺耳。她不禁邁小步子,輕輕的走,避免吵到別人。
「蕾蕾,你……」晟柏看著等在電梯前的凡蕾,猶豫著想問她,但又不知如何開口。
「怎麼了?」凡蕾打起精神看著他。她今天真的好累,身上的傷口在隱隱作痛。
「你去哪里準備那麼多錢?」他終于問出憋了一個下午的問題。她的家庭他是知道的,全家的生活都是她父親那一份微薄的工資支撐著。可是她今天竟然能交五十萬的住院費,這錢怎麼來的?
凡蕾遲疑了下,才回答他︰「跟一個朋友借的。」
「什麼朋友?」她的朋友他大多都認識,應該沒有哪個朋友能一次借給她五十萬的吧。難道她真的……
他搖搖頭,把腦子里齷齪的想法搖掉,他相信蕾蕾是個潔身自愛的女孩,不會做這種事。
「一個你不認識的朋友。」看得出晟柏眼中的疑惑,但是凡蕾不想多做解釋。
叮——電梯的門打開了。
里面站著一個電梯外兩個人怎麼都想不到的人。
尤晟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