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恨……
恨自己,在他那樣的利用她後,卻還無法恨他!
恨自己,明明是被他強暴,竟然會被他帶領,遨游在感官的興奮當中,身體不由自主的幾乎配合他的動作。
紅潮涌現,羞恥的感覺愈加泛濫,閉上眼,手指緊擰被單,指節泛白,努力將腦中那不堪的一幕漏*點盡數除去。
再睜開眼,眼中除了深深的痛楚別無其他。
叩叩——「太太,您醒了嗎?」林媽在門外輕聲的呼喊。
凡蕾稍稍移動子,渾身都在痛。只好拉起薄被將自己的狼狽裹緊,才張開嘴,沙啞著嗓音叫道︰「林媽,我醒了。」
林媽端著一杯溫水,笑容滿面的走進來,看到一地的碎布條,更是眉開眼笑的。
少爺真是熱情——看來,家里快能添個小少爺了!
「太太,少爺剛才出門去醫院給您辦出院手續了。這杯檸檬茶是他吩咐我給您準備的呢。」林媽給凡蕾捧上一杯散發著清香的檸檬茶。少爺何曾這麼細心過呀,對老太太都沒這麼周到呢。
林媽笑看著凡蕾,這孩子,在醫院和她相處幾日下來,對她也有相當的了解了,溫柔善良,個性堅強,配敏感的少爺,剛剛好呀。真希望她能夠溫暖少爺的心。畢竟,少爺結了三次婚,這還是第一次把新娘帶回家來呢,足見少爺對她的重視了。
眼神冷冷的看著檸檬茶,凡蕾的腦海里閃過昨夜的片段,寒著面孔,垂下嘴角拒絕他的好意︰「不用了林媽,我不想喝。你拿去倒了吧。」
「孩子,怎麼了?」林媽溫柔的撫著凡蕾凌亂的秀發,溫和的問。今天少爺出門的時候還是一臉高興的樣子,怎麼太太卻是截然相反的呢?
滿月復心事,現在的凡蕾敏感而脆弱。
也許只是一個細小的動作,溫柔的聲音就能夠觸動她的神經。而林媽恰恰就壓在了那根弦上……
霧氣氤氳了她清澈的眼眸,大大的眼楮浮著晶瑩的淚光,幾乎滑落。
慌忙垂下頭假裝整理身上的被單,不想讓林媽發現她的脆弱,深深的倒吸幾口氣,咽下滿月復的痛楚,才輕聲的回答︰「林媽,沒什麼。現在幾點了?」
「現在快一點了。」林媽想起上樓前看了一眼掛鐘,當時是十二點四十了,現在也快一點了吧。
一點了,呵,睡得還真的很沉,昨夜她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記得了。反而記得在夢里,那個殘酷的男人緊緊的抓著她的肩膀,急切而又暴躁的問她——她愛的是誰。
呵,她愛誰又與他有何關系呢?
「孩子,中午想吃點什麼?林媽給你做去。」雖然她剛才極力的想隱藏眼底的淚花,但林媽還是不經意的看到了。這孩子,有事都往心里藏著,真是讓人心疼。想起凡蕾住院的時候,天天說她做的菜好吃,林媽已經打定了主意要下樓給她做一頓豐盛的午餐,想讓她心情輕松一下。
「我妹妹在不在呢?」沒有直接回答林媽的問題,凡蕾想起了凡畫。兩天沒看見她了,也不知道她在忙些什麼。
「畫畫一大早就跟著藍先生去辦理簽證的事兒了,差不多該回來了,她說中午要回來吃飯的。」小丫頭中午打過電話回來報告,可到現在都還沒到家。沒有孩子的林媽一說起畫畫,就一臉的寵溺,這個丫頭單純得惹人愛。
听了林媽的話,凡蕾才忽然想起,畫畫現在正忙著出國留學的事兒。「嗯,我知道了。林媽,麻煩你幫我拿套衣服吧,我想出去一會兒。中午就不在家……這兒吃了。」本來想說「家里」的,忽而想到,這里不是她的家。她想出去走走,這個房子令她的心情極度的壓抑,很想,出去透透氣兒。
林媽點點頭,「好的,」走到衣櫥面前,打開衣櫥,仔細的挑選了下,拿出顏色比較亮麗的幾套洋裝,提到凡蕾的面前,和藹的笑著問︰「孩子,你想穿哪套?這幾套我覺得都很好,年輕人,穿的鮮艷些的好。」她就是覺得凡蕾穿得太樸素了。
凡蕾掃了一眼林媽手中的洋裝,手指了一件比較保守的女敕綠色的雪紡連衣裙。「就這件吧,林媽。我想洗個澡,你能不能先出去呢?」小臉不好意思的染上紅暈,被單下的身體還是一絲不掛的呢,她可不好意思就這麼走在林媽的面前。
林媽笑笑的點點頭,端著檸檬茶走了出去,還順帶為她關上了門。
待門被關上。凡蕾掀開被單,艱難的緩緩起身,想拿一件衣服披著,一絲不掛的感覺令她非常的不舒服。四處掃視卻只看到床尾放著一件男士的黑襯衣。
不得已,拿起來披上,但是衣衫上滿是他身上的味道,就好似他在緊緊的摟著她。
昨夜的場景又涌上心頭,慌忙的月兌上的男士襯衣,驚恐的將它甩出去……良久,劇烈跳動的心髒才緩緩恢復正常。
剛下床去,腿腳就一陣虛軟無力,硬生生的摔倒在地上。幸好地板上鋪的是長毛地毯,她才不至于受傷。
但這一摔卻令她腦中一片眩暈疼痛,眼前一片黑暗。
手指拽著地毯的長毛,咬著牙,凝著神,等待疼痛和眼前的黑暗過去。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腦中的疼痛和眼前的黑暗慢慢的減弱。眨眨眼楮,視線還有一點模糊,但是已經不影響她的走動了。緩緩的站起身,拖著沉重的雙腿,往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