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那個孤傲的身影立在舞台的側邊。
凡蕾因為他,心髒突地漏跳了一拍。慌張的將視線收回來,快速的拉開車門,閃上車子。坐在副駕駛座上,不停的喘著氣。
尤晟睿!
他,他怎麼會在這里?!
為什麼島田凜沒有告訴她他會出現?會不會,島田凜其實也是不知道的?
視線悄悄的移回他站的位置,繼而眨眨眼楮,唔?人呢?
雙手扶上車窗邊,臉靠上貼著深色車膜的窗子上,眼楮在外面搜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再三的搜索,都沒有看到他。
整個人幾乎虛月兌一般,倒回座椅上。
抖著手指,拿起放在架子上的一個保溫杯,擰開蓋子,就著杯口,凡蕾喝下杯中帶著茶香的溫水。
一口一口飲下——
車門忽的被人打開——
她側過頭,看到一張冰冷的俊顏,銳利的眸子,凝結著冰霜。
「咳咳——」被他的忽然出現而受到驚嚇,溫水嗆到她的喉嚨,手上的杯子也打翻在身上。
所幸的是,杯子里的水不是燙的。
但是這一幕已經夠尤晟睿緊張的了,一只大手抓起她落在裙上的杯子,另一只大手將她扶出車子,擁進懷里,在她的後背輕輕的拍打著,為她理順氣息。
凡蕾的臉頰霎時染上了紅霞。輕輕的推拒著面前的他,想要躲開他致命的吸引力。
「放開我——」
「我親愛的老婆,你這麼快就把我忘記了?連擁抱都不允許了?」邪魅的聲音在凡蕾的耳邊響起,他呼出來的熱氣,似乎是刻意噴涂在她的頸項之間的,引起她陣陣的顫栗。
「我、我們已經離婚了!」凡蕾抵抗著他傳來的熱力,紅著臉低聲叫道。忽然感覺到身邊有幾道好奇的視線,凡蕾忙放低音量︰「你、你快先放開我呀!」
她已經覺得自己的大腦就要缺氧了,好不容易感覺到他的鐵臂松開了一點,她忙快速的閃離他的身邊,靠在車子上。
「你想怎麼樣?這里人多,你不要亂來,否則我要大叫了。」凡蕾手捂著胸口,緊張的說。
尤晟睿的深沉的目光在看到她透濕的裙子時,染上了氤氳之色。整個人擋在她的面前,將身後的視線全部遮擋。
「你——」眼光停留在她貼合身體曲線的裙子上。
凡蕾垂下頭,才發現自己的裙子因為茶水已經濕透了一片,緊緊的貼合在胸前,將自己的曲線完全顯露,顧不上面前的他,她跳上車子,正襟端坐著。
耳邊響起他低沉的笑聲。
「放心吧,我在這里,他們誰都看不到。」他低聲的安慰她。
對,他們是看不到,但是你看得到!
凡蕾狠狠的瞪著他的笑臉。
然而這一瞪,卻差點兒迷失了自己。
他臉上溫柔的笑臉,她有多久沒有看到了?竟然覺得心底滿滿的感動就要蔓延出來似地。
「怎麼了?看傻了?」尤晟睿的大手往凡蕾的臉蛋上撫來——
凡蕾忽然回過神,猛的躲開了他的手。靠向車子的另一頭。
尤晟睿的手就這麼愣愣的停止在空氣中,怒意逐漸在他的眼底聚集,慢慢的燃燒成火。
「尤先生,請你自重。」凡蕾冷冷的道。壓制下心底的感動,將它撇開。
「凡蕾,不要試圖激怒我。」尤晟睿半眯下眼眸,薄唇緊緊的抿起。臉上那個帶著一股王者的氣息。
「尤先生,也請你不要試圖接近我。我們現在只是陌生人。」凡蕾毫不畏懼的與尤晟睿對視。是的,她再也不需要怕他了,現在的他們互不相欠,他們已經是平等的了!
「嗯?陌生人?我們什麼時候是陌生人了?」邪魅的聲音帶著濃濃的警告意味兒。
「尤先生,你別忘記了,我們已經離婚了。離婚協議書,我已經寄到你的律師那里了。」
「哦?我怎麼不知道?」痞痞的聲音,帶著耍賴的含義。
「你——總之我們已經離婚了!」凡蕾瞪了他一眼,似乎在控訴他的無賴。
「既然我不知道,就代表我們還沒有離婚。現在,我命令你,下來,到我的車上去。」往後退了一小步,好讓凡蕾可以下車站著。
「我不,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我不想再跟你有什麼瓜葛。」
「我叫你下車。」
「不,不下!」凡蕾硬著口氣,她絕不能再向他妥協。誰知道,以後又會掀起什麼樣的風暴?既然已經離婚了,該斷的,就要斷得干淨!
「我不想再重復第三遍了——」尤晟睿眯著眼楮,看著倔強的凡蕾。似乎一段時日不見,這小妮子又變回原來的倔脾氣了。
很好,很好。似乎變得更有趣了。
凡蕾估模著距離,作勢放下一條腿︰「讓開——」看到他乖乖的後退兩步,她猛地拉著車門,收回放在地面上的腿,就要將車門關上——
沒想到尤晟睿竟然將手伸到門邊抓著,砰的一聲,就這麼硬生生的夾在了門縫上。
「唔——」听到他痛苦的一聲悶哼,凡蕾才意識到,自己將他夾住了。
手上嚇得放松了,尤晟睿的另一只手,將門拉開,被夾住的手才放了出來,凡蕾盯著他刷白的手掌,上面瞬間出現一道紅紅的印記。
心里一陣疼痛。
當看到他一手捂著受傷的手掌,並且將車門放開以後,凡蕾又快速的將車門關上,將車門鎖上。
任憑他在外面如何拉扯門把,都無法拉開車門。
只見尤晟睿用著沒有受傷的手在玻璃上猛烈的敲打著,車內的她听得到他在外面的叫喊聲︰「凡蕾,你給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