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畫拿過手機放在沙發的邊上,她也跟著坐了下來,將身後的書包放在雙膝上,垂下頭在書包里翻了好一會兒,才從中掏出一本課本,翻到最後一頁,才找到了小麗的手機號碼。
按著上面的數字,凡畫撥出電話。
「喂,哪位?」電話那頭,小麗的聲音清晰的傳了過來。
「小麗,是我——」凡畫抬眸看了一眼站在她面前的炎君寒,只見他的雙眸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凡畫忽然覺得有些羞赧。
「畫畫?有什麼事情嗎?」小麗听出是凡畫的聲音,趕忙問。
「那個,我今晚有事,不能去寧寧家做家教了,」凡畫一口氣說完,然後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為什麼?」好一會兒後,小麗才大叫的問道。
「我有事。」凡畫只能這麼解釋,抬眼看到炎君寒手里拿著一杯橙汁遞給她,她接過後,對炎君寒點點頭,表示感謝。
「不能告訴我為什麼嗎?」小麗透著隱隱的失望,問。
「啊?」凡畫顯然有些呆愣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難道告訴她,自己被人跟蹤追殺?還是跟一個男人在一起?
「真的不能說?」小麗繼續問。()
站在一旁的炎君寒,顯然覺得凡畫一直傻愣愣的,一副想說說不出口的模樣,于是從她的手中抓過手機,對著電話的那頭說道︰「你好,是小麗吧?我是凡畫的朋友,她現在跟我在一起,今晚我們要一起吃飯,所以沒有時間。」
凡畫整個人跳了起來,搶過電話,張著嘴,無聲的罵著炎君寒,卻見他無謂的撇撇嘴。
她氣得抓狂!
將手機放在耳邊,對方一直沒有聲音。「小麗?」不在了?又叫了幾聲,這時候沉默的小麗終于開口說話了。
「畫畫——你跟一個男人在一起?」語氣中帶著點不敢置信。因為畫畫一直很反感早戀的,而且她也沒有听說過畫畫有什麼男性的親戚,所以她很肯定,這個男人絕對不是畫畫的親戚的!
「啊?呃,對——」她承認。
「啊——啊——啊——」小麗一連大叫三聲,她要瘋了!被人稱作聖女的凡畫竟然跟一個男人在一起,她怎麼能夠不驚訝?
「這個男人是誰?天啊!他的聲音好迷人啊!他是不是長得很帥?是哪里人?今年幾歲?……」小麗 里啪啦的丟來一連串的問題,不停的問著關于炎君寒的一切問題。
凡畫將手機拿離耳朵有一寸遠,皺著眉頭听著小麗的話,她發現自己根本就沒辦法插嘴!
好不容易電話那頭的小麗發覺自己一直在說話,而沒有听到畫畫的聲音,才停止了一張一合的嘴巴,傻笑著等待著畫畫回答。
「那個,小麗,他只是我的一個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樣——」凡畫終于將手機貼近耳朵,慢慢的一字一句的解釋。就算沒有看到小麗的表情,凡畫通過想象也知道,小麗一定是很興奮的表情的。
面前的炎君寒對她的回答挑了挑眉毛,表示懷疑。但是也沒有說一句話,走到餐廳,靠坐在高凳子上,手撐著大理石的台面,他覺得肩胛上的傷口似乎又裂開了,有點疼。
慢慢的啜飲著手里的烈酒,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將他的痛楚緩解一點點,無意識的專注的听著凡畫的電話。
眼神不由自主的在凡畫的身上逗留,這個女孩很可愛,但是又很堅強。說她單純呢,但是又有些狡猾;說她機靈呢,但是又有些傻氣。不知道為什麼,炎君寒發現自己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起她。
今天從手下的線報得知,那些人已經盯上了她,所以他想盡辦法,等在了她必經的路上,果然看到她的身後跟著那些人,看他們的身手和動作,他已經能夠判斷,到底是哪些人在鬧最近的事情了。
只等著將他們一網打盡,這才好解決所有的恩怨。
飲了一口烈酒,濃烈的醇味滑進他的喉頭,灼熱的燒了起來。
耳邊靈敏的听到她跟電話那頭的人說了句再見,才掛上了電話。
凡畫盯著手中的電話很久,才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好了,總算將事情解決了。還好,小麗已經相信,她跟炎君寒沒有什麼事情了。
否則,不知道她明天上課的話,還要解釋多少遍,才能逃過小麗的審問了。有些無力的坐上沙發,軟軟的感覺,幾乎有將她整個都包圍的錯覺。
鼻子敏感的嗅了嗅,聞到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股濃烈的酒精味道,但是卻是很醇香的。即使她不懂酒,但是依然覺得這個味道聞著很舒服。
順著酒香,凡畫看到炎君寒獨自倚坐在高凳上,雙眸冷漠的一口口的抿著台面上放著的一杯酒,通過透明的顏色,凡畫知道那不是紅酒,也不是啤酒,至于是什麼酒,她還真的不懂。
看到他喝,她也覺得自己的嘴巴干得很,不由自主的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下唇,才覺得嘴唇舒服了許多。
想起剛才炎君寒遞給她的橙汁,凡畫垂頭看了看只握著一只手機的手,一時之間忘記自己將它放在哪里了,四下里張望,才發現自己剛才一順手,就將杯子放在了沙發邊上的角台上。
一口將橙汁喝盡,凡畫滿足的舌忝舌忝嘴唇,對著喝空的杯子微微一笑。
身後忽然一個溫熱的身體靠近她,「還要嗎?」低沉沙啞的男聲在她的耳邊響起。
凡畫手中一顫,杯子差點滑落,幸好她抓的快!心有余悸的她回過身,瞪著突然靠近的男人,尖銳著聲音道︰「你走路能不能有點聲音啊?!嚇死人了——」完全沒有想起這里不是她的家,而是炎君寒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