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子接到命令,正準備出發,才到門口,又被炎君寒叫住了︰「東子,注意安全。」炎君寒明白,現在的情況跟平時不太一樣。
東子會意的點點頭,「放心吧,寒哥。」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炎君寒呼出一口氣,又倚靠上沙發,閉著眼楮休息。昨晚一直沒有休息好,就擔心凡畫那邊出了問題。
現在她就坐在身邊,他也就安心了許多了。
長期的訓練,讓他的耳力非常的靈敏。耳邊听到她站起身的聲音,但是疲憊的炎君寒卻不想睜開眼楮了,實在是太累了。這兩天似乎將這二十多年來所經歷的辛苦,全都擁擠出來了……
鼻間嗅到淡淡的女乃香,炎君寒感覺到身邊的沙發凹陷了下去,知道凡畫坐了下來,但是他依然沒有睜開眼楮。
而這,也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一直以來,他都不習慣在人前示弱,也從不在人前表現出他疲憊的神情。今天會在凡蕾面前放心的休息,恐怕也是對她產生了一股莫名的安全感吧。但是他跟凡畫認識畢竟還不是很深,為何能對她全然的放心,這個問題值得深究。{}
只不過,現在的他沒有力氣也沒有精力去分析了。
「哎,起來喝杯牛女乃吧——」凡畫拍拍炎君寒的肩膀。看到他面無血色,她就知道他一定是很不舒服的了,本來想給他熬點稀飯的,卻發現他的冰箱里除了啤酒以外,什麼都沒有了!她到處找米,一粒都沒見著!
真不知道他怎麼生活的!凡畫心里想。好在在廚房的一個餐櫃里,找到了一包還沒開啟的女乃粉,看了看日期,還沒過期,她就給他沖了一杯牛女乃,雖然不能飽月復,起碼能夠給他一點能量吧。
听到凡畫的聲音,鼻間又聞到了香濃的牛女乃味兒,炎君寒才緩緩的睜開了眸子,深深的黑瞳一眨不眨的盯著凡畫亮晶晶的眸子。
凡畫被他的注視弄得很不自在,僵硬了表情說道︰「你到底要不要喝啊?」似乎深怕被他看出了什麼似地,別扭的坐在沙發上。
炎君寒在心底微微一笑,嘴角只是抽*動了一下,但是看到她手中的牛女乃,輪到他別扭起來。()皺著濃眉,就是不接過她手中的杯子。
「怎麼了?」凡畫終于看出他的不對勁,開口問道。
「我不喝牛女乃的。」炎君寒簡短的回答。他一向覺得牛女乃很難喝,膩膩的味道,聞著女乃味他覺得還沒什麼,但是要他喝進嘴里,簡直是太惡心了……
光是想象,就足以讓他胃部一陣猛烈的翻騰了……
「你好挑剔啊——」凡畫嘴里念念叨叨的。將杯子放到他的嘴邊,強迫他喝下去︰「快喝!哪有人不喝牛女乃的?」她想喝還沒有呢。
從小她就沒有奢侈的喝過一整杯的牛女乃。每次父親用他攢起來的零碎的錢拿去買一包女乃粉回來,她總是興奮得不得了。她跟姐姐就決定,每次倆人一起喝一杯牛女乃,這樣,一包女乃粉就可以吃很久了。
而每次沖一杯牛女乃,姐姐經常只喝三分之一,然後總是說她喝飽了,就給她剩下了三分之二。
不知不覺,凡畫將她跟姐姐的故事說了出來。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炎君寒已經用一種不知名的眼神看著她了。
凡畫覺得自己並不可憐︰「你不用覺得我很慘的,我其實過得很快樂,我跟姐姐,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是我們的關系比親姐妹還要親的——所以我一直覺得很幸福——」有爸爸,有姐姐,她覺得夠了。
炎君寒沒有想到,凡畫竟然有這樣的身世。而她的姐姐更是讓他覺得感慨。回想起自己家族的兄弟姐妹,每一個都在絞盡腦汁算計著別人,想著怎麼樣能夠得到最大的利益。
跟這對姐妹比起來,他們真的應該覺得慚愧。
「我沒有覺得你可憐——」炎君寒淡淡的解釋,眼楮里閃現著別樣的光彩。其實他真的很羨慕她們姐妹倆,可以這樣毫無芥蒂的相互扶持和幫助。
凡畫點點頭,微笑著說︰「那你現在可以喝牛女乃了嗎?」期待的看著他。
炎君寒皺了皺眉頭,微微點頭。接過杯子,就著杯沿,正要喝,忽然腦子想起了什麼,便說︰「你再去沖一杯牛女乃吧。」
「為什麼?」凡畫不解的問︰「你要喝兩杯嗎?」雖然問著,她卻已經听話的站起身,走到一旁的開放式廚房里了。
「不是我要喝兩杯,我你也喝一杯,」頓了頓,「陪我。」
簡單的兩個字,讓凡畫拿著空杯子舀女乃粉的手指停頓了下。一種莫名的感動在她的心頭蔓延,似乎漸漸的延伸到她的眸子,雙眸瞬間感覺到熱熱的。她努力的眨眨雙眼,吸了吸鼻子,才將情緒緩解下去……
坐在沙發上的炎君寒,耳朵一清二楚的听到她的聲音。嘴角微微的勾起,這是一個很單純的女孩子……
繼而,嘴唇慢慢的變成一條直線。
但是,並不適合他這樣的人。
凡畫沖好牛女乃,端著杯子走到他身邊坐下。沖著他微笑道︰「好了,你現在可以喝了!」努努嘴唇,示意他手里的牛女乃就要涼了。
炎君寒半垂下眸子,看了眼手中的牛女乃,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他舉起杯子,幾口將牛女乃全部喝盡。
喝完,他下意識的舌忝了舌忝嘴角,覺得有些神奇。
為什麼,她沖的牛女乃完全沒有那股子膩味呢?而且一點也不覺得惡心?
為了驗證他的感覺,他將手中的杯子遞給她,說道︰「你可不可以再給我沖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