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畫瞪著眼楮看著眼前向自己疾駛而來的越野車,腦子一片空白。
完了,她完了。
一只大手忽然將她猛的推向一邊,銀色的越野就這麼直直的撞上了醫院的外牆上。
凡畫倒在地面上滾了兩滾才停下來。待她反應過來在別人的攙扶下爬起身的時候,已經沒有看到剛才推她的人了。四周的看了看,除了扶著她的中年婦女之外,也沒有看到一個像是她救命恩人的人。
但是剛才的感覺,她沒有記錯,是一只男人的手!那只手有些粗糙,踫到她肩膀的肌膚,她能夠感覺得到。
周圍的人群開始擁擠到失控的越野車前面,看著駕駛座內的男子東倒西歪的走下車子,一陣濃烈的酒氣撲鼻而來。他大著舌頭道︰「是誰……誰擋在老子的前面……滾,滾開……」
「哎呀,你這人,差點把人家小女孩撞倒了,你還沒清醒啊——」一旁的一個中年婦女扶著膝蓋有些擦傷的凡畫,譴責著這醉酒的司機。
「就是啊就是啊——」身邊的人群開始哄鬧起來。
有些人甚至看不慣的,想要上前打司機幾拳,好讓他清醒。好在被幾個理智的大爺攔住了。
有人拿出手機撥打了交警的電話號碼。
「小姑娘,你有沒有哪里受傷的?」中年婦女攙扶著凡畫,語氣憐憫的問道。
「沒有,我沒事——」凡畫開口說話的語調中都帶著點顫抖。天啊,太可怕了。好險啊,如果沒有剛才那個人推她一把,她恐怕現在已經成了扯下亡魂了。
「畫畫?」一道清冷的男聲響起,凡畫慌忙轉過頭,看到神情疑惑的軒言哥哥。「軒言哥哥——」她腳步蹣跚的往藍軒言奔去。
她真的好怕啊!
見到熟悉的人,凡畫忍不住嘩嘩的哭出聲音,撲到在藍軒言的懷里。
「嗚嗚——軒言哥哥,我好怕——」
藍軒言拍打著她顫抖的後背,不停的問︰「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眼楮不住的看著眼前圍成了圈的人群。
中年婦女好心的說︰「這個小姑娘,剛才差點讓這越野車給撞了——」
「什麼?!」藍軒言大驚。眼光射向一旁車頭已經明顯扭曲的越野車。果然是撞上了醫院的外牆,而這個位置,就是凡畫平時等待他的時候所站的位置。
冷汗一滴滴的滑落。藍軒言拉開凡畫,檢視著她的身軀,問︰「畫畫,你有哪里傷著了沒?」
凡畫只是搖搖頭,說不出話來,哭泣著,身子猶如風中的落葉,顫抖著。
藍軒言借著路邊的燈光,看到凡畫膝蓋以下,有斑斑點點的擦傷。看到她一直哭泣,不免覺得擔心。
「畫畫,除了膝蓋上面,你還有哪里疼嗎?」
凡畫搖搖頭,哽咽著聲音︰「軒言哥哥,我不疼,我想回去了——」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洗個熱水澡。
「好,我們馬上就走,」藍軒言一口答應下來。但是看向坐倒在地上的醉酒司機,他鏡片後的眼楮,閃了閃。
走上前幾步,一手提起了司機的領口,另一只手一拳揮向司機的下巴——
踫——
一道低沉的聲響。
周圍的人驚愕的看著這一幕,直到藍軒言又揮起了第二拳,他們才反應過來。但是也沒人上前來阻止,反而拍著手鼓掌。
「好——打得好!」眾人大喊。
司機的嘴角滲出了紅色的血跡,他擦擦嘴角,半眯著迷離的眼楮,想要看清楚打他的男人,無奈酒精已經將他的意識渙散了。只能大著舌頭,罵道︰「你這混蛋——憑、憑什麼——打我——告訴我你是哪條道上的?」
由遠及近的警車鳴聲,讓眾人得知,一定的警察到了。
凡畫听到聲音,擔心軒言哥哥會出什麼問題,忙沖上前去,拉住藍軒言的手腕,對他說︰「軒言哥哥,算了,我們走吧——」
藍軒言頓了頓,將他摔到地面上,看著他在地面上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怎麼都使不上力氣。
警察不一會兒就沖上來了,看到倒在地面上的醉酒司機,瞬間就明白了發生什麼事情。一個警察從警車內拿出一個測酒精的儀器,走到司機的旁邊,正要給他測量酒精的濃度——
司機指著藍軒言,對著身邊的警察大叫︰「你們是警察?快——去抓這個男人!他剛才打我——」此時的司機好像有些清醒了。
「你別吵了,今晚喝了多少酒了?」拿著儀器的警察問司機。
司機晃晃腦袋︰「喝酒?我沒喝酒!我也沒喝醉——我還能喝——我還能喝——」
警察見狀,搖搖頭。還說沒喝酒,都醉成這樣了——看到司機的嘴角滲透著血跡,他抬眸看向藍軒言︰「是你打了他?」剛才司機一直指著這個男子,看來就是他打的了吧。
藍軒言正要回答,卻听到周圍的人群大叫︰「不是他打的!這個司機自己從車里摔下來,摔的——」
還有人說︰「警察同志,你看這司機都醉成這樣了,你還信他的話啊——」
警察顯然也被現場的混亂弄得頭腦發昏了。明明看到司機下巴上有拳頭的痕跡的,這些人不是明目張膽的為這個男人說話嗎。
「小伙子,你們快走吧,這小姑娘看來也受到不小的驚嚇了——」好心的眾人催促藍軒言帶著凡畫離開。
藍軒言對大家微微點個頭,看到警察也不追究什麼,拉著凡畫就往一旁的車子走去。
還處在驚慌失措中的凡畫,沒有看到黑暗中一直有一雙眸子盯著她,直到她上了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