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急促而快速的敲門聲打斷了倆人的對話。
炎君寒神情一凜,忙站起身,走到門邊,拉開門——「什麼事情?」門外站著一個神情焦急的女佣。
「少爺,您,你快到治療室去吧,出事了!」女佣著急的催促道。
炎君寒一個閃身,連忙小跑著趕去治療室。才走近門邊,就听到里面傳來低沉而且響亮的嗓音︰「我不管你是真的失憶,還是假的失憶,我要你立刻滾離‘炎龍’——」
曹叔?!
炎君寒的心一顫,沒想到,曹叔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背著他要趕走凡畫?!
炎君寒快步的沖進治療室,只見凡畫瑟縮的靠坐在床頭的角落里,小臉上滿的對外界的驚恐。
一雙眸子不知道看向何處,似乎在不停的搜索著可以帶給她安全的東西。
而曹叔正對著床上的人兒大吼大叫的,江凝則站在曹叔的面前,狀似在阻止曹叔。看到炎君寒的到來,江凝離開曹叔的面前,站到了炎君寒的身後,「炎先生,對不起——」
炎君寒抬手阻止她繼續說,對著她道︰「別說了,不關你的事——」他知道,只憑江凝是阻止不了曹叔的大鬧的,畢竟曹叔還是有輩分在那里的。{}
看到炎君寒的到來,不同于江凝的大松一口氣,曹光臉上有些尷尬,清清嗓音道︰「君寒,我們這里是‘炎龍’的治療室,」手指著凡畫道︰「她不是我們‘炎龍’的人,不能使用我們的資源!」義正言辭的道。
炎君寒冷哼一聲。原本,他對曹叔不僅僅是恭敬,還有一種對長輩的愛戴。但是,今天曹叔做的事情,讓他發現,曹叔並不是他想象當中的人,他的做法,真的很小人!
「曹叔,我記得我跟你說過了,凡畫是我的女人,既然是我的女人,她就有權力享受這里的一切待遇。她怎麼也算是這里的女主人,女主人擁有的權利,想必您不會忘記吧?」
一番話,讓曹光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並且被他堵得啞口無言。
而床上的凡畫,看到炎君寒,則掙扎著想要起身往他走來。
炎君寒幾個快步,走向凡畫的床邊,將她抱進懷里。「沒事了,他不會趕你走的——」
「我、我不是個好女孩嗎?」凡畫柔柔的聲音帶著哽咽,傳進了炎君寒的耳朵里。
為什麼問這個?炎君寒不明所以的看著凡畫,等待著她繼續說。
「他說我不是個好女孩,讓我立刻離開這里——」凡畫無辜的眨著通紅的大眼,看著炎君寒。
炎君寒咬咬牙,看了曹叔一眼,收回視線,嘴角勾起了微笑道︰「沒有,你是這里的女主人呀——沒有人敢趕你出去的——如果有,我會讓他第一個離開這里!」最後一句話,顯然是說給曹叔听的。
聞言,曹光身形一頓,最後無力的垂下了。
罷了罷了。他本想趁著君寒處理事情的時候,將這個小女娃送走的,沒想到讓他趕上了。現在他竟然說出這番話,看來,自己在君寒的眼里,已經毫無長輩的姿態了。
曹光決定先息事寧人,以後的事情,以後再想辦法。
長嘆一口氣,他看了相擁的倆人一眼,走出了治療室。
看向一旁的江凝,炎君寒問︰「檢查都做完了?」看她愣著一動不動的。
江凝點頭︰「做完了,凡小姐的大腦經過踫撞,導致的失憶,她的大腦活躍度已經趨于正常了——」這就是奇怪的地方。只過了一夜,她的大腦活躍度就減少許多了,這樣的情況,她還沒有見過。不知道,這是不是代表著,她的病情已經有所緩解了?
「還有危險嗎?」炎君寒只想知道這個。
江凝不敢打包票︰「對不起炎先生,我只能說,盡量的保證她的安全,至于是否還有危險,我不知道。」
「我餓了——」懷里的人兒拉扯了下炎君寒的襯衣領子。
炎君寒垂頭,看到凡畫的小臉無辜的盯著自己,他笑了笑。「我馬上讓人給你準備吃的,你先休息一下吧——」
凡畫緊緊的抓住炎君寒的衣角哀求道︰「你不要走,好不好?」她只知道,只有他在這里,她才會覺得安心。
更何況,他答應了要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她的!
炎君寒抓住凡畫的手,讓她輕輕的躺在床上,「我不走,你放心吧,我只是要交代幾句。」
「嗯——」
炎君寒走出門口,對門外的女佣交代了幾句,才又走進來。
「炎先生,」江凝看到倆人之間的眉目傳情,更覺得心里難受不已。「凡小姐的傷口都已經處理好了,我先回去休息了,有事就派人找我吧。」如果再在這里站下去,她只怕自己會先崩潰的。
「嗯,去吧。好好休息。」炎君寒柔聲說道。
江凝听到這樣柔情的聲音,連忙抬起頭,看到炎君寒一臉的柔情蜜意,只可惜,他的眸子對焦不在她的身上,而是在她身後的凡畫身上——
江凝的心,都要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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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房間,江凝將自己反鎖在屋子里,靠坐在床頭,看著窗外因為大雨侵襲而顯得有些渾濁的水面,她的心里非常的亂。
經過她的試驗,她自己也明白,對于炎先生來說,自己不過是他從小到大的玩伴,還有就是忠心的下屬而已,並不存在一絲一毫的男女之情。
是她自己太傻,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陷進自己編織的迷惘里……
床頭的電話,尖銳的鈴聲忽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