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凡畫在小鳥的嘰嘰喳喳的叫聲中醒來。揉揉眼楮,忽然發現自己的脖子酸疼,四肢也有僵硬的感覺。垂頭一看,自己竟然在落地窗邊睡著了!
落地窗的玻璃敞開著,窗簾在風中吹拂飄揚。
凡畫看著敞開的落地窗,猛然的想起了昨夜見到的黑影!那一張火紅色的嘴唇,在夜色的照耀下顯得那麼的猙獰可恐怖!
那,那是什麼人?
凡畫的心突然砰砰砰的直跳,就像要跳出她的胸口一樣。
還有,她昨晚是怎麼睡著的?為什麼沒有回到床上睡?
好像,她就是看到了那個黑影以後,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覺了!難道,她踫到了不干淨的東西?
為自己的這個念頭,凡畫抖了抖身子。雙手緩緩的抱肩,給自己一些些溫暖,頭慢慢的移動著,看了看正常的四周,什麼都沒有……
沒事的,說不定她是自己嚇自己吧。凡畫自我安慰道。
扶著玻璃窗,慢慢的站起身子,移動酸麻的雙腿,凡畫走回到床上,將自己甩上軟綿綿的大床,盯著天花板發呆。
昨夜的一切,如潮水般涌進了她的大腦。她記得,昨晚就是跟著一個黑影,到了這棟房子的一個幽暗的角落,然後听到炎君寒的聲音,好奇心讓她忍不住靠在半掩的門上偷听,卻被他們發現了。
對了,那個忽然響起的花盆的破碎聲音,還有那個引她出去的黑影,會不會是昨夜睡前看到的那個黑影做的?
凡畫有些抓狂的抓著自己的頭發。她想不起來以前的事情就已經夠她煩惱的了,還好,從炎君寒的話里,她知道自己的生活很單純,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孤女,上著普通的學校,過著平凡的日子。至于跟他是怎麼相識的,炎君寒似乎不想深談,她也懶得問了。
現在又讓她遇到了這麼傷腦筋的事情,她該怎麼辦呢?
還有,經過昨晚的事情,她已經覺得炎君寒並不是自己想象當中那麼好接觸的人了,他的脾氣雖然並不暴躁,但是他的行為讓人驚恐。
凡畫很怕,自己做出什麼錯事來的話,炎君寒也會用暴力手段對付她……
叩叩——門外響起叩門的聲音,凡畫一扭頭,看到床頭櫃上的小鬧鐘,這一看,瞪大了眸子!竟然已經快十一點了?!
猛的翻身,竟惹來身子的一陣劇烈疼痛。
該死的,昨晚上真不應該在落地窗前睡覺,現在好了,全身都在疼。
叩叩——敲門上又響起,這一次比上一次更劇烈更急促。
「凡畫,凡畫——」門外響起了炎君寒的聲音。
听到他的聲音,凡畫本來已經邁下床的腿縮了回來,嘟著嘴巴,她又平躺在床上,嘴里還發出一聲舒服的嘆息聲。
「凡畫,你在不在里面?」炎君寒焦急的拍打著木門,凡畫依然沒有出聲。
一個畫面在凡畫的腦海中閃過,那一排受傷的人,一個個皮開肉綻,還被牢牢的綁在木架子上……
凡畫的心咯 一跳,她馬上不顧身上的疼痛,跳下床,拉開門。「我,我睡著了,你別打我!」凡畫有些害怕,她不知道炎君寒是不是會對她使用暴力。但是從昨晚的見聞上來看,炎君寒就是一個喜歡暴力解決問題的人。
凡畫瑟縮的身影落入炎君寒的眼里,看到她,他先是焦慮的心放了下來,接著又因為她對他的驚恐而皺緊了眉頭。她為什麼那麼怕他?
她不是應該對他惱怒的嗎?因為昨晚他對她說的話。
但是,現在在他面前的,的確是一個猶如受驚的小白兔一般的人兒。
還有,她說了什麼?打她?他怎麼可能舍得打她?「你怎麼了?」炎君寒蹙緊了濃眉,問她。
「我,我沒事啊——」凡畫抬眼看了他一眼,又快速的收回視線,規規矩矩的站立著。
炎君寒透過她的身子,看了看她房間里面,什麼都很正常。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沒事就出來吃東西。」炎君寒嘆了口氣說道。看到她低垂的頭點了點,他轉身走向餐廳。
凡畫乖巧的跟在他的身後,一雙骨碌轉著的眸子,在看著印著雅致花朵的地毯,腦子里不停的想著,她不能做什麼錯事才好。
走在她前面的炎君寒哪里知道她的心思在想什麼,全副腦子都在想著她今天奇怪的表現。
坐在餐桌上,凡畫低垂著腦袋,默默的吃著面前的不知是早餐還是中餐的點心。對面的炎君寒拿著報紙,一聲不吭的看著,久不久就喝一口香濃的咖啡。
凡畫再一次悄悄的抬起眸子看向他,卻被他捕捉到了她偷看的視線,慌忙收回,看向自己的點心,手忙腳亂的夾起一個水晶蒸餃,卻因為太過匆忙沒有夾好,落在了自己的雙膝上——
燙熱的感覺瞬間從她薄薄的裙擺上傳到膝蓋——
「啊——」凡畫跳了起來。
炎君寒忙放下手中的報紙,轉到她的面前,「我看看——」掀起了她垂下的裙擺——
「不要——」凡畫紅著臉,猛的壓住了裙擺,不讓炎君寒掀起。他瘋了,他怎麼可以這麼隨便的拉起她的裙擺?
炎君寒凜著神情,看著她嬌紅的臉蛋,心神一瞬間蕩漾。然後清了清嗓子︰「我只看看你燙到哪兒了!」
听到他低吼的聲音,凡畫心一驚,想起昨夜的畫面,松開了手。眼里噙著淚光,看著炎君寒將她拉坐在椅子上,掀起她的裙擺到大腿上,看到了那一抹燙紅——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