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女佣的話,凡蕾呆住了。良久,她才清醒,晃晃腦袋,微笑著對一臉擔憂的女佣說道︰「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
「我……少爺讓我把水果送上去。」女佣喏喏的開口回答。太太的臉色好難看呀。
頓了幾秒,凡蕾輕聲的說︰「你拿給我吧,我拿上去。」心里在滴血,但是,總好過讓佣人們看熱鬧吧。
女佣將手中的果盤遞給凡蕾,看著凡蕾一步步的走上樓去。
二樓,阮芷煙住的客房房門半開著,凡蕾隱隱听到里面傳出來的說話聲音。她端著果盤,走到門邊,從敞開的門縫中看了進去,只見里面暗黑一片。
輕輕的叩響了門板。听到尤晟睿低沉的聲音傳出來︰「進來。」
凡蕾才推開房門,走進去。視線首先瞟向大床,並沒有看到人影,她的心稍稍的放松了一點。抬頭一看發現他們坐在書桌前面,但是,是尤晟睿一個人坐在椅子上,而阮芷煙,則側坐在尤晟睿的大腿上。
尤晟睿的大手正攔著阮芷煙的縴腰,薄唇正靠在她的頸項邊含著她白皙的耳珠子。
凡蕾端著果盤的手,緊了緊。四指並攏,扎進了手心里。
不要傷心!不要難過!這沒什麼的!
她在心里暗示自己。
看到她進來,尤晟睿的雙眸閃過一抹驚異的光亮,但是隨即又隱去了。
放開懷里的嬌喘的女人,尤晟睿冷冷的看著凡蕾。為什麼,看見她蒼白的臉色,他還是會覺得心痛?甚至,隱隱的擔憂她?
「你去哪里了?」尤晟睿隱藏起自己的心緒,淡淡的開口問她。讓他的母親受到傷害,就是她的不對!而私自跟別的男人見面,就是她最大的罪狀!
凡蕾听到他的問話,有些莫名其妙的抬起頭,看著坐在他懷里的阮芷煙。她沒告訴尤晟睿自己提前回來了嗎?
「阮小姐?」凡蕾輕聲叫喚她。卻看到她往尤晟睿的身上靠去,並沒有回頭看凡蕾。
凡蕾的心里瞬間有些明了。但還是不敢相信,阮芷煙是這樣的人,忽然,她又想起在醫院接收到的阮芷煙那個充滿了恨意的眼神,她的心不禁咯 的跳了一下。
「你叫芷煙有什麼用嗎?你去哪里了難道還要芷煙來幫你回答嗎?」尤晟睿冷凝這臉色,陰鷙的眼神看著凡蕾。
為什麼她還能夠裝出無辜的模樣?為什麼她還能夠事不關己的模樣?
「我……」凡蕾竟然說不出話來。
「你不是說要留在醫院照顧我媽的嗎?我回到醫院的時候,怎麼沒有看見你?我媽還因為沒有人在旁邊照顧而摔倒在地板上,把額頭都磕破了!這個責任你負得起嗎?」尤晟睿忍著怒意,狠狠的瞪著凡蕾。
「媽媽摔倒了?傷的怎麼樣?嚴不嚴重?」听到尤母摔傷,凡蕾焦急的問道。
「哼,現在才來關心,太遲了吧?把你的假惺惺收回去!不要再在我面前演戲了!」尤晟睿忍不住怒吼。看到她清澈的大眼,瞬間聚集的霧氣,他的聲音才微微的放小了些。
演戲?他竟然說她是在演戲?凡蕾努力的收起眼中的霧氣,眼神冷淡的看著面前的男人。
她瞅向阮芷煙︰「阮小姐,你不應該解釋一下事情的真相嗎?」語氣中是從未有過的冰寒。
「凡小姐,什麼真相?我不知道呀。」阮芷煙這才回過頭來,紅著臉頰,眼眶帶著薄薄的水汽,神情虛弱無力。
看起來像是病的不輕。但是,下午看到她的時候,明明就是精神奕奕的呀。「是你跑到醫院來,讓我先回去休息的,你說你來照顧我媽媽的。」
「凡蕾,你也知道那是你媽媽,你怎麼能讓別人來照顧?!」尤晟睿追問。他也听出問題來了,也許真的如凡蕾說的,是阮芷煙先去醫院接替了她,她才走的。但是他剛才看到凡蕾跟島田凜在一起,心里就極度的不舒服,根本就無暇去理會這其中是哪里出了差錯,只一心的責怪凡蕾。
「你們……你們簡直是強詞奪理!」凡蕾不禁發怒,黑亮的眸子瞪著阮芷煙。
察覺到凡蕾憤怒的視線,阮芷煙睜著水靈靈的眼眸看著尤晟睿︰「晟睿,我不知道的,我今天頭好暈啊,身體還在發燒呢——」嘟著嘴,很無辜的說著。話里說得,並不是太清楚。
「唔,我知道,你身體不舒服就好好休息,什麼都別想了,睡覺吧。」尤晟睿軟著聲音對阮芷煙說著,眼神一閃一閃的。
凡蕾看著面前的倆人,在心底冷哼了一聲。罷了罷了,就當被狗咬了。「我累了,我想上樓休息了。」放下果盤在桌子上,她轉身就要走出去。
「休息?你還需要休息的嗎?我還以為你是無敵女超人呢。哈哈,不過,你這也是在我面前裝的吧?」
尤晟睿看她無所謂的神情,氣就不打一處來。「我沒問你要不要回去休息嗎?是你自己說了不回,為什麼忽然又不見人影了?你難道不知道我媽現在還處在危險期當中嗎?她能離得開人?!」
凡蕾默不作聲。此時的她,就算說再多,也沒有用吧。徑直的走出房間門口,就要往樓上走去。
尤晟睿咬咬腮幫子,將阮芷煙從膝上抱下來,沖出門外,拽著凡蕾的手腕。「說清楚了才可以上去!」眼楮通紅,就像一頭發怒的獅子般。
凡蕾使勁的掙扎著,想要掙月兌他強硬的鐵臂,卻怎麼也掙不開,不禁大喊︰「說什麼清楚?!你到底要我說什麼?」
「說你剛才是不是跟島田凜那個男人在一起?別說你沒有,我親眼看見了的!」尤晟睿眸中帶著嗜血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