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只要我還活著一天,我就不會放開你——」
坐在機場的到達大廳的長椅上,這句話一直在凡蕾的腦中縈繞,一連兩天,只要一想起他的這句話,凡蕾就覺得心里酸酸的。為什麼,在他們幸福的時候,卻讓晟睿的身體出狀況呢?
好不容易得到子皓今天就到的消息,倆人一早起來,匆匆吃過早餐,就趕到機場接他。
听到廣播里的播音小姐清脆的說著到達的航班,凡蕾仔細一听,高興的跳了起來,拉著身邊的尤晟睿猛說︰「到了到了,子皓到了!」
尤晟睿拉著她坐了下來,輕聲的提醒她︰「這里是公共場所,別這麼興奮的跳——」眼楮一瞥,已經蠻多人都看向他們的方向了。
凡蕾吐吐舌頭,老老實實的坐了下來,小聲的說︰「我高興嘛,子皓終于到了!」
尤晟睿听罷,反而苦笑了下。他也很期待子皓的到來,但是,越是接近那個時間,他就越是害怕知道結果。如果,真的是小腦病變,那該怎麼辦?
尤晟睿遠遠的就看到了拉著行李箱的宮子皓,站起身,攬著身邊的凡蕾走向出口處等著他。
發現宮子皓沒有看見他們,凡蕾忙伸出手,對著宮子皓的方向擺動,好不容易才讓他看到了。
子皓酷酷的臉揚起了微微的笑容,對凡蕾招了招手。
凡蕾看著宮子皓身邊的人好久,才側過頭問尤晟睿︰「子皓身邊的女孩子是跟他一起的嗎?」像是一起的,但是又不太像。子皓似乎一直沒跟她說話,只見她一個人的嘴巴在動。
尤晟睿半眯著眼楮看了看,隨後笑著回答︰「一會兒他到了,你一看不就明白了?」雖然子皓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但是一路上都在照顧著女孩不被人群擁擠。
凡蕾卻沒看出來,听到尤晟睿的話,覺得有道理才點點頭。
誰知道倆人才到出口處,就分開了,女孩跟著一群黑衣人離開了,宮子皓看著她離開,一聲也不吭,就這麼悶悶的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女孩在出機場大門的時候,回過頭來看了宮子皓一眼,他卻擺出酷酷的表情,側過頭去跟凡蕾說話……
「子皓?」凡蕾沒有忽略女孩受傷的神情。()
抬眸看進子皓的眼里︰「那個是你朋友嗎?」她在子皓的眼里捕捉到一抹傷痕。
子皓點點頭,三人邁著步子走出機場。邊走他邊說︰「一個老朋友。」語氣中的惆悵,夫妻倆都感受得到。
「好了,不說我了,說說——」晟睿,兩字還沒說出口,子皓忽然想起答應了尤晟睿的事情,忙住了口。
晟睿微笑著攬著凡蕾的肩膀說︰「子皓,沒關系,說吧,我已經把事情都告訴蕾蕾了。」眼神溫柔的看了她一眼。
凡蕾跟他相視一笑。是的,有什麼困難,倆人攜手度過!
宮子皓在倆人的身上看過來看過去,覺得很欣慰。「晟睿這兩天還有沒有發病?」他現在關心這個。這兩天他刻意的翻了一下小腦病變類的書籍,覺得晟睿的病很可能並不是這個。
尤晟睿坐進車里,讓子皓坐在後排,凡蕾坐在副駕駛座上。發動車子後才回答子皓的問題︰「這兩天完全沒有這個感覺。這麼久,也就發病兩次,中間隔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宮子皓將尤晟睿的情況跟腦海里的小腦病變的癥狀相互對比,繼續問了幾個問題後,他很肯定的說︰「我看,你的病並不是小腦病變。」
「什麼?」尤晟睿跟凡蕾不約而同的說。眼底隱藏著雀躍的激動。
「這,是真的嗎?你還沒有給我檢查——」尤晟睿還是不太放心,當然並不是不放心子皓的醫術,而是不放心子皓單憑這些就下定論了。畢竟,給他做了檢查的醫生,都要求先做了精確的治療才給他定論呢。
「如果你不放心,我們就去做一次精確的檢查。但是我可以現在就下定論,你的病不是小腦病變。我估計就是神經科上的,具體是什麼,我也不是很清楚了——」宮子皓一向對自己的診斷很有自信。
听到這里,凡蕾總算的將一顆懸了兩天的心放下了一些。但是又被「神經科」三個字驚住了。
「子皓,你看,會不會很危險?」凡蕾小心翼翼的問。似乎覺得如果她大聲了,尤晟睿的病就會發生變化似地。
因為她的舉動,宮子皓覺得有些好笑,但也沒有笑出來,他知道,蕾蕾是真的很擔心晟睿才會這樣。就如同他當初擔心那個女孩一樣。想起那個女孩,他的眼里閃過一抹傷痛。
凡蕾捉到子皓一閃而過的傷痛,還以為是晟睿已經沒救了。臉色徒然變得慘白,可憐兮兮的看著子皓,等著他的回答。
「我看,應該不會。」子皓根本就沒注意到蕾蕾變化的心情,反而一心沉浸在他的思緒中。
「那……」凡蕾還要問什麼,卻被尤晟睿制止住了。尤晟睿從後視鏡里看到子皓一臉的凝重,就知道他一定有心事,便示意蕾蕾不要再說話了,讓子皓一個人靜靜的待一會兒。
凡蕾听話的坐正了身子,手緊緊的揪著身前的安全帶,她的心里還是很緊張的。
尤晟睿邊開車,邊斜著眼楮瞟著凡蕾,看到她緊張得手都握成了一個拳頭,他伸出一只手在她的手背上輕輕的拍了拍,對她點點頭,微笑著。
無聲的告訴她,什麼都不要擔心也不要害怕。
張著嘴巴,用唇形告訴她︰「放心吧,我永遠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