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官上任三把火,從古至今就在燃燒,沒有人會感覺奇怪。(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拾陸K文學網)三溪鎮一口氣上來個書記和鎮長,這火自然有得燒了。第二天,黨政大院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新上任的肖書記第三把火燒到人事調整的問題上,黨政大院人人出動,雖然傳言是調整幾個關鍵的位置,但大部分人心里沒底啊,于是到書記、鎮長辦公室匯報工作的人多了起來。
其中跑得最勤的應該是兩位副鎮長、黨政綜合辦公室主任以及綜治辦公室主任,羅非雖然也是屬于被調整之列,但他根本用不著擔心。
「林鎮長,這是今年全市綜治工作會議的流程,你看有沒有問題?」綜治辦公室主任楊喬生剛從書記辦公室出來,又跑到林錦鴻的辦公室。林錦鴻看過文件之後,發現與去年的相比基本上沒有什麼變化,遂在文件上簽了字。
「林鎮長,昨天我家里那小舅子弄了幾只野物,晚上一起來喝杯酒,就這樣說定了啊。」楊喬生說完,不等林錦鴻說話,忙溜出了辦公室。
林錦鴻暗笑不已,還沒見過這樣請吃的,撂下一句話就走人了,肖書記這一手倒是將大家嚇得不輕。過了沒多久,黨政綜合辦公室的主任也拿著一份文件,讓林錦鴻簽字。臨走前順道邀請林錦鴻去他家坐坐。
折騰了一個上午,在食堂吃過午飯。回到家,手機鈴聲正好響起,秦寶寶拿起來看了下,心中狂喜,竟然是丫頭打來的。他忙關上門,按下接听鍵,仰身躺在床上,「丫頭,今天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我等了這麼久,鴻哥也沒給我打電話,我想鴻哥了,只好打給你嘍。」丫頭的聲音還是那樣水靈,不過現在听上去更加魅惑人了。
林錦鴻撓了撓頭,「呵呵,我是怕打擾丫頭畢業論文設計!」
「論文早已經答辯過了,我還得了個優呢!」丫頭嘻嘻一笑,得意的道,「鴻哥,听說你又升官了,當上鎮長了,恭喜哦!等我回來,跟在你後面狐假虎威一下。」
林錦鴻心中流過一道暖流,柔聲道︰「如果丫頭能在我身邊的話,我更高興。」
電話那頭突然沒了聲音,林錦鴻一陣心慌,看手機還在接通狀態。良久,才听得丫頭幽幽一嘆,「鴻哥,我想你!」聲音有些哽咽。
林錦鴻暗自拍了下自己的臉,忙道︰「丫頭別哭,等鴻哥有空了,就來看你。」
「真的嗎?」丫頭的聲音瞬時提高了許多,繼而幽然道︰「你哪里會有空呢!」
「要不鴻哥拋棄這大好江山,跑去私會你這個美人,好不好?」
丫頭噗嗤一笑,「不行,爺爺說過呢,你走不出三溪鎮,就別想娶我。」她突然壓低了聲音,「不過鴻哥放心,爺爺不讓你娶我,我們就私奔。」
「還是丫頭懂事,好,鴻哥拼了,一定走出三溪鎮,娶到丫頭。」林錦鴻胸脯拍得啪啪響,就是電話那頭的丫頭也听得真真切切的,逗得她咯咯直笑。
「鴻哥,爺爺幫我找了份工作,後天就要去上班了哦!」丫頭的心情好像飛揚了許多,「我在邊上班邊繼續深造,你也要加油哦。對了,我給你寄去幾本經濟學的書,還有兩件神秘禮物,你收到了打電話給我。」
「好的,還神秘禮物,到時我看看到底神秘到什麼地步!」林錦鴻哈哈一笑,「丫頭在哪里上班,公司嗎?」
「不告訴你,這是個秘密!」丫頭笑道,「鴻哥,我要去吃飯了,下次再聊哦。」
林錦鴻掛掉電話,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聊了半個多小時,可是自己的心里總覺得意猶未盡。死老頭子,硬要做出棒打鴛鴦的事情,缺德!林錦鴻月復誹著丫頭的爺爺周校民,抱著手機沉沉進入夢鄉。夢中他牽著丫頭的手,灑月兌的私奔……
下午,林錦鴻在辦公室里,拿著文件,滿腦子卻是丫頭的影子。干坐了幾十分鐘,大腦才恢復正常,突然想起電話中丫頭說繼續深造的事情。自己大學學的是中文,雖然在老爸的耳燻目染之下,對經濟學懂些皮毛,但顯然不夠用。發展一個地方的經濟,自己卻不懂經濟學,那不是瞎扯淡嗎,林錦鴻遂決定自考經濟學課程。
下班後,林錦鴻在楊喬生硬拉帶扯的情況下到了他家,沒想到副書記魯西平和羅非兩人已然在座,想了想這也是正常的事。幾人閑聊幾句,滿滿的一桌菜已經整好,好家伙,還真的大多是野味,有甲魚、山雞、野兔等等。
「肖書記有點事情來不了,我們坐下吃!」楊喬生熱情的道,他雖然這麼說,但眼中卻有一抹失望之色,怎麼也掩飾不了。
林錦鴻和魯西平兩人被推到上首位置坐下,楊喬生和他小舅子坐在一起,羅非一人一邊坐著,楊喬生的愛人並沒有上桌。酒是自家燒制的,看上去很老土,但味醇,而且經過人參、田七等名貴藥物泡制,楊喬生說這酒是大補,補什麼,大家心里都有數。
倒酒的是楊喬生的小舅子夏小軍,看上去挺機靈的一個人,給眾人都滿上一杯,遂坐回自己的位置。
楊喬生站起來,端著酒,「這杯酒先敬魯副書記,我先干為敬。」這敬酒當然有學問,林錦鴻和魯西平兩人級別相同,但魯西平是個老同志,因此楊喬生選擇先敬魯西平。
楊喬生敬過一圈後,他的小舅子夏小軍也敬了一圈,氣氛活躍起來,三車兩扯的又扯到葷段子上,過來上菜的楊喬生愛人听到這樣葷段子好像並沒多少的反應,神色自若。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楊喬生放下手中的酒杯,看著林錦鴻和魯西平兩人。
林錦鴻知道他要講今晚的重點了,果然,只听楊喬生嘆了口氣道︰「兩位領導,听說我們書記要調整人事關系,其中一點就是調整我的位置,不知有沒有這事?」他有了兩三分醉意,說話的已不如剛才那樣圓滑,這話一出口便僵硬的很。
他小舅子夏小軍輕輕扯了下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