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州市委書記辦公室,市委書記高寶偉和市紀委書記郭聯江兩人蒙頭而坐,自從會議室回來,兩人便坐在一起了,可是兩人一坐下後發現竟然沒什麼可說的,愣是坐著猛吸煙,直到兩人各自抽出第三顆煙,高寶偉猛然放下手中的煙,暗自苦笑一下,「聯江啊,現在出現這亂七八糟的事情,關鍵是被人抓了把柄,這件事情紀委要好好處理一下,否則別人會抓著這個辮子不放,進行窮追猛打,這樣我們疲于應戰可不是個好辦法啊!」
就算高寶偉不說,郭聯江心中就已經很苦,剛才在市委常委會議上,林錦鴻的一番話,使得他威信大損,一次市委常委會議過後,郭聯江相信,過不了多久,市紀委便會成為過江老鼠一樣人人喊打,到那時市紀委還有什麼威望可言,還如何進行監督黨政干部,還如何進行查案?可明知道這些,又有什麼用呢,什麼叫把柄?把柄就像是命根子,命根子捏在別人的手中,喊打喊殺的也就只得任由對方開口。
郭聯江狠狠的吸了口煙,濃重的煙霧急急的從兩個鼻孔中沖出,頭頂上空頓時形成一圈煙幕,因為辦公室的門以及窗戶都關著,通風並不好,辦公室中的煙一時半會兒根本散不開。「書記,您說該怎麼辦,難道就這樣算了?」郭聯江問道,顯得很不甘心。努力布置了這麼長時間,現在卻進退不得,卡在一個關口上,讓郭聯江感覺渾身都難受。
高寶偉點了下頭,「別的話我不多說了,這次失敗了,就該有人負責這件事情,該怎麼做不用我教你吧?我們只有等下次機會了,只要你呆在市紀委書記一職上,這機會就多的是,不怕今後沒有機會!俗話說的好,勝敗乃兵家常事,這次就讓對方得意一會兒吧!」
棄車保帥?高寶偉的一番話無非就是想表達這四個字,他是想郭聯江拋棄一個心月復,以保住郭聯江的市紀委書記一職。在官場上,棄車保帥是很正常的事情,郭聯江在以前也曾用過,但他沒想到一向控制著嘉州市整個官場的高寶偉,今天也要當著自己的面,勸自己使用這一招。郭聯江悲哀的發現,短短的半個多月的時間里,高寶偉的優勢正在一天天的減少,而且這不是過去式,而是現在進行式,郭聯江不敢有任何的保證,高寶偉不會完全喪失優勢。
又一口煙噴出,很急,好像在說明郭聯江此時急躁的心情一樣,郭聯江小心翼翼的問道︰「高書記,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可是一旦這麼做了,市紀委還有威信可言嗎,今後怎麼開展工作呢?對方會不會就此罷休?現在他們捏著市紀委的把柄,恐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吧!」他從沒像今天這樣跟高寶偉小心翼翼的說話,以前都是大大咧咧的,仗著是高寶偉的金牌打手,市紀委一向眼高于頂,就是面對高寶偉,郭聯江也都是有什麼說什麼的,正是因為這樣,高寶偉才更加相信他郭聯江控制下的市紀委。可是,今天突然轉變了語氣,說明郭聯江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變了心態,之所以有這種轉變,是因為郭聯江對高寶偉的信心產生了動搖。
高寶偉心里也很亂,因此並沒發現郭聯江語氣有什麼變化,他勉強一笑,「聯江,對方會不會善罷甘休,就看你的手段了!弄得好,對方就算不想善罷甘休也沒用,到時候甚至能反撲。至于威望,你認為威望是哪里來,只要我在,威望就存在,就沒人不將市紀委放在眼里,所以說了,你只要呆在市紀委這位置上,一切都還有可能,否則一切都是白搭!」高寶偉陡然加重了語氣,警告意味很濃,郭聯江此時的心態很有問題,未戰先怯,如何能贏得戰斗的勝利,高寶偉自然不希望自己的這個金牌打手意志消沉下去,這是相當危險的。
為了安撫郭聯江的心,高寶偉只得下猛藥,向郭聯江稍稍透漏自己的計劃,郭聯江一听說後,覺得如果高寶偉的計劃順利實行的話,弄走林錦鴻還是很有希望的。他明白,只要一弄走林錦鴻,那麼整個嘉州市就會重新落入高寶偉手中,而且比之前更徹底。郭聯江突然產生了無窮的希望,希望高寶偉的計劃早點實行!
恢復了信心的郭聯江準備向高寶偉提出告辭,然後按照高寶偉的吩咐,去實施棄車保帥這個計劃,保住自己的市紀委書記一職。只是他剛站起來,手機鈴聲響起,他拿出手機看了下,臉色微微一變,向高寶偉道︰「高書記,是省紀委的領導打來的,會不會跟那兩件事情有關?」他說的兩件事情自然是趙銘相一案以及購車案,現在的郭聯江宛如驚弓之鳥,一有風吹草動,便會不自覺的往這兩件事情上想著。
高寶偉向他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在這里接電話,郭聯江沒有多說,重新坐下,按下了接听鍵,開始接听電話,電話說的不長,沒說幾句便掛了,只是郭聯江放下電話後滿頭的霧水,坐在那里只顧發怔,就算高寶偉問他,也忘記了回答。
良久郭聯江才啊的一聲,驚醒過來,見高寶偉正一臉不耐煩的看著自己,忙道︰「高書記,不好意思,一時間想得太投入了,沒注意到您的問題。」他說著講電話的情況向高寶偉介紹了一下,電話是省紀委副書記打來的,可是一個電話愣是沒說什麼正事,只是問郭聯江近段時間工作如何,嘉州市黨員干部的風氣怎麼樣,有沒有發生什麼特殊的案子等等一些看上去都是廢話的廢話。可是即使對方說的是廢話,他郭聯江也只能小心翼翼的說話,深怕一不小心說了不該說的話,那就給自己本來就已經很糟糕的境地雪上加霜了。
高寶偉听了郭聯江的介紹後,雙眉緊皺,他也不大清楚省紀委副書記打這個電話的目的是什麼,如果說單單只是因為無聊了,打個電話來,高寶偉自然不會相信這種無稽之談。高寶偉一時想不出到底是怎麼回事,便揮手讓郭聯江先回去。
下午下班,林錦鴻回到家後秋月已經做好晚飯,吃過晚飯,等秋月收拾好碗筷,遂向她招了下手,示意她在自己的身邊坐下,秋月微微有些奇怪的依言在他身邊坐下,啟唇問道,「少爺,什麼事嗎,秋月還沒洗澡呢!」說著臉上微微有絲紅暈,語氣有些扭捏。
林錦鴻見狀,知道她往那事情上想了,促狹的伸手在她精致的臉蛋上捏了下,「不洗澡也可以做的嘛,要不一起洗個鴛鴦浴怎麼樣?」他的手邊說邊從臉蛋上下滑,落在她高聳的胸前,微微捏了下,一陣柔軟的滑膩襲上掌心,直向他的心底深處鑽去。本來他還沒那份心思的,但被秋月的一個動作,一個表情,身上不有自主的出現了火氣,向四肢百骸竄去……
秋月抿嘴一笑,輕輕拉著林錦鴻那使壞的手,扭身而起,「才不要呢!」說完落荒而逃,進了浴室,只是浴室的門並沒鎖上,不知道是忘記了還是故意如此。
林錦鴻見狀暗自感嘆,月兒是越來越壞了,竟然還懂的勾引人,算了,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他賊笑一聲,悄悄模向浴室,後果自然可想而知,香艷的鴛鴦浴在浴室中上演……
臥室中,林錦鴻摟著全身肌膚都粉紅的秋月,嘆了口氣,突然向秋月問出了個莫名其妙的問題︰「秋月,你相不相信瑯玕的玄學?」
秋月微微一愣,不知道林錦鴻為什麼會突然想起問這個,她自然是相信赫連瑯玕的那神乎其技的一身玄學,她可是當初跟著林錦鴻一起去過香港的,也見識過赫連茗圖的手段,後來赫連瑯玕所表現出來的手段,也讓她悚然動容。她想了想轉過頭里,將頭埋在林錦鴻的胸前,輕聲道︰「少爺,瑯玕的能力我自然相信,少爺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林錦鴻輕輕撫模著她那如緞似的肌膚,「瑯玕說你在這一年中有一劫,大則有Xing命之虞,小則有血光之災,說是六七月最是可怕,遠避東方有可能躲過此劫,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先去東邊的魯城,一則避暑,二則也是避禍。哎,你少爺堂堂一個市長,黨員干部,本不該相信這些虛幻東西,但是實例就在眼前容不得我不相信啊。」
秋月微微一顫,心頭有一絲慌亂,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少爺,我走了你一個人怎麼行呢,要不這樣吧,我在今後的時間里,整天呆在家里好不好,就為你洗衣做飯泡茶喝!這里是是市委常委大院,守衛森嚴,呆在家里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吧。」
「怎麼,連少爺的話都不听了嗎?」林錦鴻悠悠的嘆了口氣,微微捏了下鼻子,「以後想要跟著我,時間有的是,如果你出現什麼事情,叫我如何面對?恩,不要討價還價了,六七月去魯城,好好休息兩個月,以後回嘉州時就好好呆在家里!」
秋月心里有些苦,她之所以堅持要呆在林錦鴻身邊,一則是怕林錦鴻身邊沒人,林錦鴻照顧不了自己生活,二來也是想趁著周欣怡正懷孕之際,她可以呆在林錦鴻身邊,享受難得的溫柔。可是現在偏偏出現什麼劫難,要將自己與林錦鴻分開,她心中自然苦澀,只是,讓她違背林錦鴻的意願,她又不敢,畢竟林錦鴻也是為了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