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她搖著頭。
「其實你沒有必要硬撐著,如果你真的忍受不了,我可以用藥減輕一點份量。」無痕知道用來抑制火蓮毒性的藥物本身就是毒藥,一般在服用的時候,會產生如火燒一般的痛楚。可是從沒有听見夜景瀾抱怨過一次。
「不用。」她簡短的回答,只要可以救孩子,她什麼都可以不在乎。她冷冷的看著無痕收拾著東西,忍不住開口問道︰「我很想知道這個孩子,有幾分健康的把握?」
「沒有。」無痕淡淡的回答。「我只能說盡人事、听天命,最好的方法還是不要。」
「夠了,當我沒有問過,你和軒轅卿塵一樣,都是冷血的動物。」她冷笑一聲道,隨即轉過身子不予理睬。
「那你還要堅持生下他的孩子,這又是為何?」無痕一點也不在意她說的話,只是他很好奇,這個被卿塵恨了多年的女人,再遭受了他不斷的折磨後,寧願賭上自己的命也要救孩子?
斜睨他一眼,夜景瀾沒好氣的說道︰「這是我的孩子,不管孩子的父親是怎樣的人,孩子都是無辜的,我只會將孩子當成我唯一的親人好好的對待!」
是嗎?無痕淡然的一笑,在轉身離去時,眼中卻流露出異樣的傷感,真的每一個女人遇到了這樣的遭遇,都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孩子嗎?好像也不都是吧?
冷風吹在他的臉上,夾雜著細小的雪花落在他長而翹的睫毛上,溶成水珠黯然的落下。他緊緊身上的斗篷,踏雪而去。最近,他好像被卿塵影響了,怎麼開始無端的傷感起來,這可不是好的兆頭哦~~~
小可端著熬好的藥,在雪地里走著,冷不丁的有人在背後喊了她一聲。「大膽的奴婢,見了靜妃娘娘也不招呼一聲嗎?」
靜妃!小可連忙的轉身跪在雪地里。「娘娘,奴婢想著端藥去給小姐,沒有在意,請娘娘不要見怪!」
「哦,是因為姐姐的病啊,起來吧!」蘇靜婉柔聲的說道。
「謝謝娘娘。」小可慌忙的站起身子就要離開。
「你過來。」蘇靜婉去攔下了她。「姐姐最近的身子可好?孩子怎麼樣?」她鳳眼一挑,等著小可的回答。
「回靜妃娘娘,小姐的身子好多了,小世子也很好!」她不敢抬頭去看她,想到當初沒有小姐的幫忙,那個斷腿的人就該是她了。
「小世子?」蘇靜婉念叨著,隨即笑著點點頭,「是啊,王爺沒有子嗣,若是這次姐姐生了個男孩,還真的是王府頭一個小世子。你可要好好的照顧著她。」
「奴婢明白。」
「對了,這是給姐姐的藥嗎?」她說著掀開藥碗,異于一般藥的苦澀,帶著一股淡淡的甜味。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消散。
無痕,還真是有你的,居然想到用這個方法來救她,不過,你想到的我也能想到。她的手指似乎無意間在碗邊輕輕撫過,動作迅速而又自然,有什麼落入了碗中,瞬間溶開。小可都沒有察覺。隨後她將藥碗蓋好。
「帶我問候姐姐,就說等她身體好些了,再去看她。」揮手人那個小可退下。
雪還在不斷的飄落中,一抹嫣紅在雪中緩步而行,回眸間,看見小可急匆匆的步子,她笑的明艷起來。
身體灼熱的刺痛,讓夜景瀾忍不住在床上翻滾起來。小可上前想要按住她。
「別踫我!」她推開小可,稍微的觸踫,身體就如同針扎一般的疼,從四肢百骸遍布到全身。她用了幾天的藥,從沒有這樣的反應。
小可見她疼的加劇,慌忙的沖了出去找來了無痕。「大人,小姐到底是怎麼了?」她見無痕眉頭微皺,心中更加的擔心起來。
「你有按照我說的話去做嗎?」無痕問道。夜景瀾的脈象很亂,但是又不像是藥的問題。
「有啊,奴婢全部是按照大人的吩咐,為小姐煎藥的時候,一步都沒有離開!」
小可不會騙他,但是他能肯定用的藥不會有問題。見夜景瀾疼的,渾身發抖,他只能用針封住她身上的幾處大的穴位。對小可囑咐著︰「你先看著她,我去重新配藥,如果她沒有好轉,你再來找我!」
無痕剛剛離去,軒轅卿塵急匆匆的趕來。「出來什麼事情?」他望著夜景瀾疼的幾乎要昏厥過去的模樣,不禁對小可怒喝道。
「王爺,奴婢真的不知道!」小可顫抖的跪下,小聲的為自己辯解著。
「藥是你煎熬的,你怎麼會不知道?」他手足無措的看著她疼成那樣,卻無法替她做什麼。臉上結起的寒霜,嚇的小可癱軟在地發不出聲音,只是一個勁的哭著。
「王爺,這是怎麼了?」蘇靜婉此時走了進來,關切的問道。
「你來做什麼?不知道本王說過,這里不許外人進來的嗎?」寒目如刀,緊盯著她。
「剛才听見哭聲,以為是姐姐怎麼了,才大著膽子進來看看,請王爺原諒。」她柔柔的說道,看了一眼夜景瀾,她想想開口道︰「讓靜婉替姐姐看看吧。」
「你?」軒轅卿塵似乎不相信。
「王爺,靜婉的醫術雖然比不上無痕,卻也是自小學習的,讓我為姐姐看看吧。」她誠懇的對軒轅卿塵請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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