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總算是停了,夜景瀾一夜無眠,一整晚她都在焦躁不安中度過,沒來由的心慌,直到天明她才揉著酸澀的眼楮起身,卻沒有見到平時會在這個時候,就已經來伺候她的小可。[這個丫頭去哪里了?等了一整個上午,都沒有看見小可,她的被褥整齊,好似昨夜沒有在屋里過,真是奇怪,出了王府她能到哪里去了?
從天明到傍晚,小可一直都沒有出現過,夜景瀾開始慌亂起來,一種由心底涌現出的恐慌,在心頭繚繞。
「有誰見到了小可?」她詢問王府的下人未果,又不能出府去找,她實在是不能繼續漫無目的的等下去,干脆在王府里找了起來。
好在軒轅卿塵沒有同往日一般的禁錮她,夜色覆蓋下來,將她小小的身形隱住,夜景瀾在黑夜中疾馳。
王府里建築頗多,她只能順著次順一一的找尋,一番找尋未果,她心煩意亂起來,似乎連月復中的孩子也開始急躁不安的踢著她。
小可,你到底在哪里?她捏緊了手指,繼續查找著,從不知道北安王府會有這麼大,漸漸的眼前的建築開始變的陌生,看起來她到了以前從沒有被發現過的地方。
這所房子坐落在北安王府的的正中央,奇怪的是卻沒有一個人在外面把守著。輕輕的將宮門推開,她放輕腳步,讓自己不發出任何的聲音。接著,她如貓咪一般輕巧的踩過宮內的小石子路,好在花媚奴的身體小巧,雖然有了身孕她行動起來還算利索。
眼楮一掃四周的建築,目光停留南邊一處屋子上。雖然靠著南邊,屋子給她的感覺卻是陰冷。因為屋前極為茂盛的兩棵樹木完全遮住它,只是露出小小的一扇門,而那門卻沒有掛鎖,好似里面並沒有住著人。
鬼使神差的,夜景瀾推門而去。
屋里沒有點燈,因為樹木的遮擋,只有微弱的月光透進,眼楮適應了黑暗,她很快的將這里仔細打量一番。簡單的擺設,收拾的干干淨淨。想來小可不會在這里,她準時正準備順著原路回去。
突然的,一個輕柔的聲音響了起來︰「你是誰?」
夜景瀾吃了一驚,她剛才居然沒有感覺到有人的氣息。赫然的轉身看去。陳設簡單的屋子里,連桌椅都沒有,卻有一張大床,被湮滅在黑暗中。床上,斜靠著一個女子。
看上去,和花媚奴差不多大的年紀,只是身子尤為的瘦弱,躺在那里。夜景瀾靠近過去,才將她的容貌看清楚。
如睡蓮花般的嬌弱無力,沒有一絲的塵氣,也沒有一絲的生氣。膚色極為白皙,卻不見一絲的紅暈。白到隱隱的透明,借著微弱的月光可以看見里面的脈絡骨骼。長發裹住身體,如水中輕浮的海藻,眼瞳點如漆墨。只是靜靜的坐在那里,嬌柔無比。
看的出她是個病人,而且還是個得了重病的病人,該是屬于不能打擾的那種。
「抱歉,打擾你了!」夜景瀾淡淡的說道,這個女子很特別,被這樣安排在這里,又不像是他的姬妾,不過到底是誰也和她無關。
「沒事,你是在找人嗎?」她的聲音輕柔。
「是,我的丫頭不見了,我以為她在這里。」
她頓時笑了起來,笑容里似乎帶著一絲的羨慕,隨即道︰「這里從不會有別人來。」
「我知道了,抱歉打擾到你,我走了。」
「等等。」女子喊住了夜景瀾,「你是花媚奴嗎?」她似乎不能確定。
夜景瀾停下了腳步,回身皺眉問道︰「你怎麼知道?」
「哥哥在我面前提過你,看見你的樣子我就猜到應該是你。」她笑了起來,讓她病態的臉上多了一絲生氣。「你和傳聞中的一樣美,大玥王朝的第一美人。」她帶著羨慕的夸贊道。
哥哥?她說的哥哥不會是軒轅卿塵吧?她正想的出神,突然間,身上傳來一股厲風,陡然旋起,冰冷陰寒中夾雜著殺意!
殺意冰寒,下一刻,來人飛快的上前,一手擎住夜景瀾的手腕。
「滾開!」她沒有時間看清楚來人,只是,側身避開他伸出的手,手臂貼著他的手臂抓在手肘處,指尖用力按下。
來人卻更快一步的握住她的手腕,手中用力,將她一拉,瞬間她沒入他的懷里。「去死!」她極度討厭被陌生的人觸踫,惱火間,想也沒有想的揚手朝他的脖間劈下。
電光火石間,她的眼眸中映入一雙妖異的金銀色妖瞳,含著微微的驚訝。她手中不禁放慢了力道,卻他快速的握住。
「是你!」夜景瀾沒有想到會在這里看見軒轅卿塵。
凌厲的殺意,倏然消散。「你怎麼在這里?」他問道。
「不要你管。」她倔強的回答。
軒轅卿塵沒有言語,只是看了看床上的女子,歉意的說道︰「秋水,我先回去,改天來看你。」他的臉上浮現起一個笑容,關切的眼神是夜景瀾從沒有在他身上看見過的。
秋水!她就是秋水!夜景瀾不禁多看了她幾眼,只見她對軒轅卿塵點點頭,柔聲的道︰「我知道了,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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