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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她的手好冷,分明就要堅持不住。「換我去。」他妖異的瞳眸閃現的柔情將夜景瀾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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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舊還是笑著,卻緩緩的將手從他掌間抽離,「等一下,自然少不了要你出力的時候。」微顫的身子轉而看著不遠處的赫連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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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楚王,你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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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王妃說了,當然奉陪。」赫連權與她並排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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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我一同朝前走,走到那里同時止步,你看如何?」夜景瀾指著遠方一棵高大的樹木道。「以此為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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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權眼眸驟然一緊,卻朗聲一笑。「王妃果然高明。」今天如果沒有見到眼前的女人,他真的會後悔。她所定的止步的地方,已經超出了弩箭的射程,就是勉強的射出,能傷及她的把握也不大,這一切怕是剛才她算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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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開始吧。」她淡淡的一句,強忍著身體中不斷襲來的陣陣寒意,從軒轅卿塵的懷里支起身子。微微抬起下頜,緩慢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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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卿塵的手不由自主的朝前伸去,卻還是慢了一步,未有沾及衣袖。嬌小的身軀堅定的走著,義無反顧、毅然決然,宛如她前幾次的離開,同樣的沒有任何的留戀,連回眸的一眼都沒有留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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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奴……擔心、焦慮、無力夾雜在一起,讓軒轅卿塵心中掀起波瀾,什麼時候,他到了需要女人來救的地步,這個女人甚至在如此危急的時候,連一個眼神都不願意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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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也不要死在你的身邊。她的這句話,很有效的刺痛了他。他咬緊了牙關,目不轉楮的看著她,在自己的視線里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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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步走的艱難,卻無法再停止腳步,同樣也無法回頭,甚至連和身邊的人說上一句告別的話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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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軒轅卿塵是她在這個時空中,身體上唯一親密接觸的人。只是心傷了,做什麼都難以挽回。她拒絕自己對他多說一個字,也告誡自己不要回頭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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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景瀾,你能走到那里!你要做的就是贏了這場賭局!她強迫自己遺忘所有和賭注無關的人和事,只是朝著前方的目標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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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赫連權卻一刻不離的注視著她,蒼白無力的臉上,布滿細密的汗珠,她的每一步都頗為緩慢,似乎身體上的痛楚快要超出了她的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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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你這是何苦,隨我回西楚,我赫連權一定會將你奉若上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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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楚王,有一個詞叫做強求不得,你若是真的有本事贏了這場賭局,我定然隨你回去,若是輸了,我也保證不會講出你今天的出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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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景瀾口中與他打趣著,心中默默的念記著前方的距離。還有十米、八米、六米……最後一步,她踏在終點上。陡然,心口猛然的收緊,喉嚨中泛起的腥甜讓她的身子搖搖欲墜。縴細的手指死死的扣住一旁的樹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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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眸間,眼中落入的是遠處軒轅卿塵的臉,他一襲黑衣在風中揚起,久久的注視著她。一路走來,身後兩道灼熱的目光一直隨她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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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的人開始吧。」她強行的壓住不斷上涌的氣血,淡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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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權揚起手,揮落的瞬間,夜景瀾手尖銀色流光閃動,看似平常的抬手撫著鬢角,下一刻卻若閃電一般將手中的銀針發出,直刺一旁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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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她估算了弩箭的射程,卻不能小看古代兵器的實力,保險起見她需要有一個最有利用價值的人質---赫連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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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首正要對夜景瀾說什麼的赫連權,忽覺飄散在耳邊的風中夾雜著一股寒意,眼前銀色流光傾瀉,反應稍微一頓,脖頸間一涼。頓時半身不能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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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你以為這樣就能保住性命了嗎?」他的錯愕急躁只是瞬間,頃刻,他保持一貫的微笑對夜景瀾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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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試試怎麼知道!」最後的一擊,讓她耗干了僅有的力氣,身子順著樹干滑落,手臂環抱在胸前,不住的抽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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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席卷了她全身,痛灼人般的吞噬著她的五髒六腑。嘴角去是得意自信的笑容,嘲弄的掃了一眼不能動彈的赫連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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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合眼前,她的眼楮不由自主的回望著軒轅卿塵,卻猛然發現他已經策馬而馳,朝她飛奔而來,身後是赫連權的人馬,卻還沒有反應到他們的主子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見軒轅卿塵沖了出去,慌亂間手中的弩箭紛紛齊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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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你現在過來做什麼?她不由的心中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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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土飛揚,墨駒嘶嘯,他妖異眼眸中金銀色的瞳仁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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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奴!」他大喊著她的名字,疾馳的馬兒不消片刻就來到她的身邊。翻身下馬,將她抱起放在墨駒背上,冷峻的面容在看見懷中的人那一刻,盡數的溶解為一片柔情。「我們走!」他拉緊了韁繩,墨駒也感應的什麼,跑的比平時更加的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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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張開眼楮,心中泛起一抹難言的情愫,心口處偏巧一疼,口中壓抑多時的鮮血噴薄而出,盡數的吐在他的前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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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听著,你要好好的活著,我不準你有事情!」軒轅卿塵低吼著,聲音前所未有的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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