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裴淆上前將她扯離那扇門,並鉗制住她的兩只小手,不讓她繼續制造令他難以忍受的噪音。「你玩得太過火了!」他不悅地抿起薄唇。
他不介意女人偶爾在他面前演戲,不過像她這樣瘋狂、幾乎到了走火人魔的地步,未免太倒人胃口。
「我沒有和你玩游戲!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是妓女,你不能強迫我!」
「這套說辭我已經听膩了,換一套新的說辭吧!」他不耐地再度吻住她的唇,順勢將她壓在門板上,在她的驚呼聲中,一把扯不妨礙他舉動的舞衣
裴澡冷然一笑,壓根不相信她的眼淚是真的。女人是世上最高竿的撒謊者,他親眼見識過的,不是嗎?
那蒼白的小臉布滿淚痕,柔女敕的唇瓣被她咬得傷痕累累,她的身體因恐懼而顫抖,連他已經放開她都渾然不覺,依然抱著雙臂,蜷縮在門邊發抖。身體的反應是不會騙人的,她的身體告訴他,她沒有說謊,她是真的毫無,也不想和他上床!
「別抖了,我不會再踫你!」裴淆拾起她掉在地上的大背包,拉開拉鏈,從里頭找出她的便服。「穿上!」
裴淆將衣服扔過去給她,然後抿著僵硬的唇,轉身走到落地窗前,眺望遠處的萬家燈火。夏淨蓮雙腿一軟,緩緩跪坐在地上,以顫抖的雙手拾起掉落在地板上的衣服,虛軟的套上。
「你剛才說你只負責表演、不出賣,這是真的嗎?」
他取出一支煙,用銀色的打火機點上,深吸了一口,然後緩緩吐出一縷白煙。
「是真的!」夏淨蓮抹去臉上殘余的淚痕,哽咽地說︰「我不知道蘇董是怎麼告訴你的,但我真的只負責表演,從來不和客人進行桃色交易,如果不信,你可以問‘甜心小屋’的負責人美娜姐,她會告訴你的!」
「這麼說,是蘇大偉撒謊騙我了?」
「或許……他是故意誤導你,以為這麼做就可以強迫我賣身。」
「該死的混帳東西!」裴淆憤然咒罵。從來沒有人敢耍他,蘇大偉好大的狗膽,他是三十年來第一個敢這麼做的人!
他勉強壓下怒火,凝眸審視夏淨蓮被淚水洗去脂粉的素淨小臉,火熱的依然膨脹著。他真的想要這個女人!
「我很好奇——到底要多少錢,你才肯陪我一夜?」他想知道,她的底價到底是多少。
沒想到他還是把她當成淘金女郎,夏淨蓮頓時氣漲了臉。「我早就說過了,我不賣身!不管你出多少錢,我都不會陪你過夜,」
「是嗎?」裴淆冷笑一聲,笑中充滿輕蔑與不屑。「別說得那麼好听,女人都是有價的,差別只在價碼的多寡。如果蘇大偉給的價碼你嫌少的話,我可以再往上加,只要你心甘情願陪我一夜,天亮之後,我自會付給你那筆金額——或者你要我先付款、後享受也可以。」
該死!他從來不曾這麼瘋狂,為了一個美麗的小藹婦砸下大筆金錢,只為了得到她誘人的玲瓏身軀。他並非舍不得那些錢,而是厭惡自己被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牽著鼻子走。
「你出再多錢都一樣!我不可能陪你過夜,不論你問多少次,答案都一樣——我、不、出、賣、肉、體!」她羞憤地握緊雙拳,感到萬般憤慨。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令裴淆性致全失,他快快然走到門邊,打開門鎖說︰「你可以走了!」
得到他的特赦令,夏淨蓮立即抓起背包,快步沖出房間。
離開那間豪華套房,她頓時松了一大口氣,原本緊繃的神經瞬間松懈下來,劇烈的落差使她的腦袋開始發昏,先前的不舒服,全在此刻反撲了。
她發現自己的腳步變得虛浮無力,勉強撐著跑了兩步,眼前倏地一黑,還來不及反應,便軟軟地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裴淆在掐絲景泰藍煙灰缸里捻熄香煙,正想舉步離開,忽然听到外頭傳來一聲倒地的悶響,他立刻走到門回一看,頓時低咒一聲。
該死,那女人在走廊上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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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淨蓮做了一個夢。
她夢見自己在一望無際的原野上奔跑,跑得好喘、好累,卻不知道哪里是盡頭。正感到茫然惶恐的時候,眼前忽然出現一條通往城堡的道路,她高興地露出笑容,想走進那座美麗的大城堡,沒想到一個丑陋的大巨人突然跳出來,一把捉住她,不讓她走進城堡。
她既生氣又害怕,掄起小拳頭拼命捶打那個可惡的巨人,巨人發出憤怒的咆哮,用力搖晃她柔弱的身體……
「夠了!女人,停止你的胡言亂語,給我醒來!」
大巨人還在吼叫,她秀眉一蹙,繼續捶打巨人結實堅硬的肌肉。
「你想捶死我嗎?快給我醒過來!」裴淆左手攫住夏淨蓮捶打他的小手,右手則毫不溫柔的搖晃她虛弱的身軀,不讓她繼續昏迷。這個女人真會找麻煩!她一昏迷,就整整昏了一個晚上,而他——也很倒霉的照顧她一整晚。
她什麼時候不好病,偏偏選在昨天生病,什麼地方不好昏,偏偏在他面前昏倒,叫他想不理都不行!在他的猛力搖晃下,夏淨蓮終于睜開迷蒙的雙眼,眨了好幾下,才看清眼前薄怒的俊容。
「啊!是你?」她驚慌地坐起來左右張望,發現這是原先那間豪華套房,她轉頭看看窗外,天已經亮了,可見她在這里待了一整晚。
她揪緊胸前的被子,驚懼的問︰「我!我怎麼會在這里?」
她明明記得她已經離開了呀!難道他……她倏地睜大眼,望著裴淆。
「因為你該死的昏倒了!」驚恐的表情活像他迷奸了她,火氣頓時直往上冒。
「我昏倒了?」她喃喃重復。他這一說,她才發現自己的頭還有點昏,身子也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昨晚來表演前,她就覺得頭昏、發熱,喉嚨也有些疼痛,本想等表演結束後去買點成藥來吃,沒想到才剛要離開就昏倒了。
「昨晚……是你在我身邊照顧我?」她不敢置信的看著她,發現他的眼下有明顯的黑眼圈。冷漠如冰的他,竟然為了照顧她這個毫無關系的陌生人而徹夜不眠,她原以為他會拋下她不理,她根本不是他的責任呀!
「誰叫你偏偏在我面前昏倒?算我倒霉吧!」相信他,如果可以選擇,他也不願當免費的看護。裴淆走到床頭,拎起放在床頭櫃上的一大包藥交給她。
「昨晚醫生來過,他說你是疲勞過度、外加感染了流行感冒病毒才會昏倒,只要好好休息,自然就能康復。這些藥你照上頭的說明服用,如果癥狀依然沒有改善的話,最好再到醫院走一趟。」
「謝謝你!」
她接過那包藥,一種如沐春風的溫暖感受,霎時流蕩在她空虛的心窩里。
雖然他的言行舉止都冷漠得令人難以親近,但她仿佛能透過那層冰冷的保護膜,窺見他內心深處的溫暖與柔軟。
她認為原始的他,必定是個很棒、很棒的男人一個溫柔、多情的好男人!
「如果你發呆夠了,就請你盡快離開,我還有其他的事要做!」毫不留情的驅趕聲,將她自冥想中驚醒。
她想起剛才自己的胡思亂想,立即羞紅粉頰,為了掩飾她的失態,她飛快下床套上鞋子,背起放在床邊的大背包,便想離開房間。
「走慢點!如果你再昏倒,我絕不會再浪費時間救你!」裴淆冷然警告。
「我……知道了。謝謝你,再見!」
她靦腆地行了一個禮,轉身走出房門,只是這次她僅記他的叮嚀——慢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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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夏淨蓮的心情很好,原本快要枯竭的心,像受到雨水滋潤的花朵,一下充滿蓬勃的生機,連步伐也輕快得像是飄浮在雲端的氣球,嘴角更是經常掛著甜美的微笑。
或許,是受到最近氣溫持續回暖的影響;或許,是因為母親已經出院回家,令她放寬了心;也或許——是因為上次那場偶遇所帶來的後遺癥,只要一想起那張冷峻性格的面孔,她的俏臉就會一陣紅燙,胸口也砰咚砰咚的,心跳劇烈得像打鼓。
裴淆……那個像冰一樣的男人……
「淨蓮?」
上次听蘇董提過,他是從美國來洽公的,不知道他回去沒有?
「淨蓮?」
他還記得她嗎?還是,他已經忘了她?或許……他從來不曾記住她……
「我說淨蓮你到底在發什麼呆?!」
姚美娜生氣地將記事本砸在夏淨蓮面前,才赫然將她驚醒。
「美娜姐,什麼事?」夏淨蓮飛快鎮定受驚嚇的情緒,不讓自己的慌亂無措的表情被人發現。這是兩年來,她所學會的一套自我保護的方法,她認為只要旁人看不出她心底的喜怒哀樂,就無法傷害她了。
「呻!還是那副死樣子。」姚美娜最討厭她永遠從容自若、不慌不忙的模樣,不但說話輕聲細語,動作也輕輕柔柔的,連生氣、慌張的模樣,都優雅得叫人槌胸頓足,直怪上天不公平,將所有的優點全給了她一個人。
不過——上天當然是公平的!夏淨蓮的容貌、身段、氣質,可說是樣樣完美,惟獨一樣,是上天給她最大的考驗那就是她貧窮低下的出身!
她那體弱多病的母親,和好吃懶做、不事生產的繼父,就是拖累她的兩顆大石頭。要不是身上背負著這兩個重擔,就算她盼到死,夏淨蓮都不可能穿著性感暴露的衣服,在那堆哈巴狗似的男人面前表演,替她賺進大把鈔票。
所以咯,人各有命,夏淨蓮的命,就是看她姚美娜的臉色做事,靠甜心小屋替她安排的工作過活。想到這兒,她立即感到洋洋得意,像是頃刻間,突然發現自己的偉大。
「淨蓮,我告訴你,上次那個蘇董呀,實在對你很感興趣,這回他又指定你過去表演了。」姚美娜一面將地址抄給她,一面眉飛色舞的說︰「淨蓮啊,這回你可要好好把握機會,哄得蘇董心花怒放,這樣不但咱們甜心小屋可以大賺一筆,你的將來也有保障。只要你嘴甜、懂得討他歡心,還怕他不把所有的家當拿出來,捧在手上交給你嗎?」
「對不起,我不想接,請美娜姐幫我回絕他。」夏淨蓮垂下眼眸,掩不住厭惡的神色。上次她所受到的驚嚇,足足過了好一段時間才慢慢淡忘,幸虧她遇到的是裴淆,才幸運地保住了貞操,要是換了其他人,她不見得有同樣的好運。
「你又在鬧什麼別扭?」
听到她打算拒絕,姚美娜當場長臉一拉,口氣也變差了。
「我不是在鬧別扭。美娜姐,我和蘇董之間的不愉快,上次我也告訴過你,你應該能了解我拒絕的理由,所以我想——」
「沒有什麼你能想的!」姚美娜將筆一甩,原本堆滿假笑的慈母形象瞬間粉碎,變成一個像齜牙咧嘴的母夜叉,十分駭人。
「我叫你去,你就給我去,不準討價還價!我已經容忍你夠久了,要是氣走了蘇董,你拿什麼來賠償我的損失?」拒絕接蘇大偉的Case,就等于斷了她的財路,她不會輕饒任何與她的鈔票作對的人!
「美娜姐,你不明白……上次明明說好,我只純表演,可是事後蘇董卻要我服侍他的客人,我……我差點被侵犯!美娜姐,請原諒我的拒絕,我不能再接他的Case了!」
「怎麼?難道你想死守著那層薄膜,帶進棺材里不成?」姚美娜諷刺地大笑。
「我說淨蓮呀,做我們這行的,還想象貞節玉女一樣,維持冰清玉潔之身,根本是個大笑話!我以過來人的身份勸你想開一點,反正咱們女人的貞操,早晚都會斷送在男人手里,早破身、晚破身,不都是一樣?不如給了蘇董,早點替自己的將來打點,說不定連養老費都賺飽了哪廠而她,也可以從中大撈一筆「仲介費」。
「謝謝美娜姐關心,我自有打算。」冷淡有禮的婉拒,讓姚美娜有點悻悻然。
「算了!你听不進去就算了,我不強迫你賣身,不過蘇董那邊你一定得過去打聲招呼。我老是給你選客的特權,其他姐妹已經在說話了,你不能老是讓我為難吧?」
「我知道了,我會過去的。」夏淨蓮接過那張紙條,微嘆了口氣。人生在世,往往有太多的身不由己與無奈,她身在滾滾紅塵,自然也無法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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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淆,你在發什麼愣?」
卓徜風將手伸到盯著牆壁沉思的男人面前,上下揮動著。
他和瞿亞焱約裴淆到這間「夜貓子」酒吧喝酒不過才半個鐘頭,他老兄就發了二十分鐘的呆,把他們晾在一旁當盆栽呀?
「沒什麼!」裴淆舉杯飲盡杯中的烈酒,回避他的問題。
他怎麼了?最近常有人問他這個問題。
幾天前,他擔任模特兒的現任情婦應邀走秀,不知從哪問出他下榻的飯店,趁夜溜來與他溫存。本來他也樂得重溫舊夢,誰知道懷里抱著身材惹火的美艷情婦,他卻意興闌珊,腦子里只想著那個哭嚷著推拒他的清秀小佳人。那令人憐惜的眼淚、柔軟雪女敕的嬌軀,那張清妍月兌俗的容顏,總在他毫無防備時,悄悄自思緒中竄出……
「你打算什麼時候回美國!」瞿亞焱開口問道,裴淆這才驀然回神。
「明天和東亞企業簽約之後,後天就啟程回紐約。」
「咦,你已經決定和東亞簽約了?那蘇大偉呢?他不是也很想要這張合約嗎?」卓徜風怪叫。
「哼!像他那種卑劣的下三濫,我怎麼可能把這麼重要的合約交給他?」
想到他設計那個水靈的女子出賣,還間接耍了他,裴淆便怒火難消。
「啊,那麼上次那個小美人的錢不就白花了?你沒忘記吧,人家陪你共度了一夜,還把你累得爬不起來
……」卓徜風暖昧的朝他眨眼。
即使裴淆已經解釋不下五次,他還是不相信裴淆和夏淨蓮一整晚關在房間里,什麼事都沒做。況且第二天裴澡還補眠了大半天,若說他們沒發生暖昧關系,還真是令人難以信服!
「我早說過,我們什麼事都沒發生!」
「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害羞也沒什麼不好,總比沒有羞恥心來得好呀!哈哈哈……」卓徜風暖昧的笑容,說明了他壓根兒不信裴淆的說辭。裴淆氣得猛翻白眼,無論怎麼說,這個人都不懂!
「咦,你不是裴先生嗎?」一個驚喜的呼喊聲突然響起,他回過頭,看見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站在他身後。
「你是……」裴淆覺得她有點眼熟,但一時想不起她是誰。
「我?我是甜心小屋的負責人呀,我叫姚美娜。」姚美娜看見他,興奮得不得了。「上次咱們在凱悅八樓的套房里見過面,我和蘇董事長還安排了一個大禮送給你,還記得那個驚喜嗎?」
「我們當然記得!對了,那個美麗的禮物呢?」卓徜風用手比了個曲線玲瓏的葫蘆形。「我這位好友後天就要回美國了,明天晚上我想請她再陪我們裴總裁一晚,叫他樂不思蜀,最好連回國的時間都忘了。哈哈哈!」
「她呀?她是不陪宿的。」姚美娜失望地垮下臉。「純表演可以,陪宿的話就不行了,那個傻女孩堅持不肯賣身。」
「什麼?!」卓徜風倏然轉頭望著裴淆。「你真的沒踫她?」
裴淆冷然睨他一眼。「你到現在才相信?」
「那你們關在房里一整晚,到底在做什麼?」喝茶、聊天嗎?
裴淆抿著嘴,沒有回答。要是讓兩位好友知道他留下來照顧那生病的女孩一整晚,可能會拖他去看精神科。
「所以啊,如果你們喜歡的話,我可以安排她過去表演。表演是絕對沒問題的!」姚美娜極力大敲邊鼓,她是工作不忘娛樂,娛樂不忘工作。
「好啊!擇日不如擅日,我看就今晚吧!」
卓徜風敏感的察覺到,那個名叫夏淨蓮的女子對裴淨似乎有著不小的影響力,他想親眼證實這是否是事實。
「今晚?唉呀,真是不巧哪!」姚美娜惋惜道︰「今晚她有客戶了,就是上次那位蘇董嘛,他唉呀!」姚美娜的手臂忽然被人猛力扯住,疼得她慘叫一聲。
「你說什麼?!」裴淆揪住姚美娜的手臂,面色陰鷙的問︰「你說她的客戶是誰?」
「是蘇……蘇大偉,蘇董呀!」姚美娜從沒見過這麼可怕的臉,登時嚇得雙腿直打顫。「蘇董說為了慶祝他拿到大合約,所以要淨蓮過去表演助興。」
「拿到大合約?」這下連瞿亞焱都覺得不對勁。據他所知,蘇氏近年來的營運狀況是每況愈下,最近惟一有接觸的大筆合約,就是裴淨的丹爾頓服裝公司,而剛才裴淨已經親口證實蘇大偉慘遭滑鐵盧,那蘇大偉的大合約從何而來?「她現在人在哪里??」
裴湖更加扭緊姚美娜的手,她哀叫一聲,結結巴巴的說︰「在……在蘇董位于陽明山的別……別墅。」
「把地址給我!」
「好、好,我馬上抄給你!」姚美娜手忙腳亂的從皮包里拿出隨身攜帶的記事本,找到蘇大偉別墅的地址,顫抖地抄下來,然後撕下來交給裴淆。
「你最好祈禱她平安無事,否則——我會讓你的甜心小屋變成廢墟!」說完,裴淆立即扭頭往外走。
「裴淆,等等我們——」卓徜風和瞿亞焱見狀,趕緊迫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