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也難為了原來的金不離還一心痴戀,一直希望可以討他歡心,留在他的身邊。
她無法想象一個女子三年來都不曾出這座苑落半步,除了一個丫環銀環與幾個普通下人,一年四季連外面的樣子都無法得見。
這樣的生活,她是怎麼忍受過來的?
尤其是這個府中人心還不是那樣單純,那些知道她一直失寵的小妾們,三不五時便會來示威一次,宣耀著將軍有多寵她們,也暗示著,她這個所謂的正妻,不久便會換成她們中的一個。
若是從前,金不離會不惜一切手段地整得她們哭爹喊娘,可是現在,她只想平靜地在這個異世里好好生活。
不需要那根本虛華不實的愛情,不需要呼風喚雨的自豪,也不需要富甲天下的財富。
重生,若能平靜,也算不虛此生!
對上那雙豪無懼意的眼楮,看著她一直平靜無波的臉孔,听著她全無情感的將軍稱呼,不知為何,蕭諾在這一瞬竟有種恍惚。
恍惚站在自己眼前的女人不是金不離,不是那個一見自己便無法掩飾滿心的委屈與期望的女人。
這個恍惚,也讓他竟然沒有因為她的放肆而立刻暴怒而起,竟是愣愣地看著她旁若無人地繼續彎腰熟練地曬著衣物,一雙原本縴細的手在陽光下凍得隱隱發紅。
心莫名一動,一種說不清的感覺驀地滋生,讓他俊眸一沉,原先的憤怒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雙狹長的鳳眸細細眯起,若有所思地看著那個突然轉性的女人。
「看起來,你倒是很喜歡做這些下人做的瑣事!既然如此,那本將軍便成全你!」拳心緊緊地握起,蕭諾的唇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
從來都是他讓她失望,現在他竟然沒有從她的臉上看出失望,相反看出一抹隱隱的嘲笑。
該死的女人,這是她故意吸引自己的一種花招嗎?他蕭諾可不是那麼容易上勾,既然她愛將,那他便讓她裝到裝不下了再哭著離開這里!
衣袖重重一甩,蕭諾懶得將時間浪費在這個無能的女人面前,將軍府中多的是女人,哪一個都比她耐看,都比她養眼。
「將軍請便!恕不離不能遠送!」腳步在跨出苑門的時候,那聲不輕不高的聲音再度悠悠地傳來,如同小石塊不小心扔在結了冰的湖面上一般,雖不重,卻砸開了堅冰點點。
有些惱怒地轉頭瞪了那女人一眼,卻見她嘴角揚著彎彎的弧度,美眸清亮,笑得舒暢。
只是他有些不能忍受的是,此時此刻他的笑容是那樣的諷剌,卻又莫名地順眼,讓他有氣無法出,只能捏得拳心格格作響,猛一轉頭,身體卻再度一僵︰「小,小柔?」。
身後不遠站著一個面貌嬌美的女子,身上與他一樣,只穿了單薄的中衣,外面連一件狐裘都不曾披著,就這樣直直地站在那里,美眸泛著霧氣,唇角緊緊地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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