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松,握著玉杯的手也不知何時已藏到了被下,看著模索著進來替自己點燈的銀環,金不離忙出聲應道︰「嗯,銀環?你怎麼起來了?」。
朦朧的紅光跳躍著映入眼簾,金不離睜著迷蒙的睡眼佯裝不解地坐了起身,見銀環只披著一件單薄外衣,手中還緊緊握著一根挑燈籠的竹枝,卻,僅是一枝竹枝。
眸子一暖,金不離一眼明白了這丫頭跑來做什麼,心中又是感動又是好笑,嗔道︰「你手上拿著什麼?好好的,起來作什麼?」。
「小姐,你沒有听到一聲很奇怪的男人笑聲嗎?那麼近,好像就在小姐屋里傳來的。」銀環一見小姐剛剛睡醒的樣子,也是有幾分迷糊,眼楮謹慎地四處找了找,卻是半點異樣都沒有;不覺有些狐疑,以為自己是幻听了,喃喃道︰「咦,奇怪了,剛才我還听到的,怎麼小姐你沒有听到嗎?」。
金不離真不忍心騙這個丫頭,可是又怕告訴她實情會讓這丫頭擔心,只是溫和一笑,安慰道︰「有嗎?喔,我也好像听到了,不過不是很清楚,估計是野貓的叫聲吧!」。
不知道那人听到金不離形容他的笑聲是野貓叫會是什麼感覺,總之金不離這樣一想,原本有些小壞的心情突然地變好了,好不容易打發了銀環回去睡覺,卻看著那只白玉杯,她的疑惑也讓她再無睡意。
這樣一個來無影去無蹤的男人,他會是什麼人呢?
突然的出現,卻什麼實質性的對話都沒有,他又到底想要做什麼?找她的目的是在蕭諾,還是只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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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眠,待到清晨方才睡去的金不離一直睡到次日巳時才起,而後用過午膳,便讓苑中一名丫環前去請管家前來。
銀環心中納悶,不解小姐這是要做什麼,以為是為昨日當馬一事向管家致歉,卻在蕭行舒到來之後,不僅銀環大為驚訝,便連不離苑中的所有下人也都暗暗心驚。
「夫人吩咐,奴才自當照辦。」微一俯身,蕭行舒平靜的面上訝異只是一閃而過,目光掃一眼身邊正氣得銀牙緊咬、面色漲紅,雙手將身前的袖帕絞成一團的年輕丫環,聲音一沉,喚道︰「秋菊,還不快謝謝夫人恩賜。」。
「撲 !」秋菊雙膝一彎,聞聲直直跪在蕭行舒的身後,哭道︰「奴婢請蕭叔做主,奴婢這婚,實在配不得!」。
「哦,怎麼配不得?」蕭行舒轉過身來,清明的面上還是那種處變不驚的淡笑,仿佛是一個慈祥的長輩,溫和得讓人心安。
秋菊立時涕淚直下,也顧不得形象驚人,磕頭便哭道︰「請蕭叔明見,奴婢雖已到適婚年紀,可是劉伯年紀已過四十,為人又粗鄙俗陋,奴婢實在是不想嫁給他,還請蕭叔格外開恩,奴婢這婚,配不得啊……」。
「呵……」蕭行舒聞聲再看一眼早已被這突然的配婚嚇呆了的劉伯,精明的面上露出一抹沉思,卻听身前之人發出一聲輕笑,那般的風清雲淡,溫婉賢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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