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綰綰木然轉身,扶著門楣出了鎖夢軒。她手上沾滿了鳳傾城的血,心里空蕩蕩的。
原來,還是會痛,痛得快要無法呼吸。
在跨出鎖夢軒的一瞬,身心承受重大壓力的她終于支撐不住,虛軟了身子,昏厥在地。
「皇上要支持住……」張雲飛在看到鳳傾城倒下的一瞬,失了冷靜,手足無措。
辣「張護衛,傳令下去,方才皇妹刺朕的事若膽敢有人說出去,殺無赦!」鳳傾城輕喘一口氣︰「朕,朕這幾日在鎖夢軒靜養,皇妹也留在此地,召紅衣過來為朕看診,記得,不能驚擾任何人,朕不,不會有事,能,能挺過來。測試文字水印4。」
鳳傾城看著鳳綰綰倒地的方向︰「抬,抬她上榻,好生調養身子,朕醒來的時候要知道她安,好——」
交待完自己要說的話,鳳傾城被黑暗吞噬,失去意識。
虍紅衣趕到鎖夢軒時,鳳傾城一息尚存。
她為鳳傾城止了血,神情凝重。
張雲飛在一旁看得焦慮,問道︰「皇上還有救麼?听公主說,她找心髒的位置,皇上他……」
「公主找心髒的位置確實很準,這若是平常人,早已命喪黃泉,可皇上不同。皇上的心髒位置與常人有偏差,正是這點,錯開了致命創傷。張護衛,這事別說去,對皇上有好處。測試文字水印9。怕只怕此次過後,公主還是恨皇上,要對皇上下毒手。」紅衣一邊施針為鳳傾城施救,一邊回道。
此次鳳傾城的命是保住了,她來得及時。
「我知道,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張雲飛頓了頓,看向倒在一旁昏迷的鳳綰綰︰「要不要叫醒公主?」
「讓公主好生歇息吧,面對皇上,她也很累。」紅衣看向鳳綰綰酣睡的小臉,心疼她所承受的一切。
全天下人都想要鳳綰綰消失在人間,把她當成禍害,又有誰知道,鳳傾城給予她的恩寵,壓得她有多累。對于鳳綰綰而言,她要的,從來就不是鳳傾城能夠給予的。測試文字水印1。
短短十余日,鳳綰綰已不成人形。
怕只怕,這樣的折磨,沒有盡頭。
鳳傾城只要還活著,就不可能放過鳳綰綰。依她所見,這應該是愛吧?
可惜,鳳傾城不懂愛,不會愛,更不屑于愛。
昏睡整整一天一夜後,鳳綰綰幽幽轉醒。
抬眸間,她看進鳳傾城專注的眼眸。
是她的錯覺嗎,鳳傾城還活著?不大可能啊,她分明刺中了他的心髒,不余遺力。
那一刻,她恨透了鳳傾城,存心想要他的命!
「怎麼是你?!」她啞聲問道。測試文字水印2。
她心里除了滿是不確定,便是無法忽視的歡喜。
「是我。我沒死,又能與你繼續糾纏。綰綰,你是不是很失望?」鳳傾城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里仍是隱隱作痛。
他只是不確定,到底是傷口在痛,還是他的心髒部位被鳳綰綰刺中的時候那種糾心的疼痛。
似乎,不只是肉身的疼,而是另一種可怕的、無休無止的、密密麻麻的痛。
「是啊,很失望。」鳳綰綰下了床榻,披了一件外衣走出門外,倚在老槐樹下,失神地看著遠方。
她睡的時間不短了吧?她分明刺中了鳳傾城的心髒部位,鳳傾城卻活著。測試文字水印9。他活著,那雲澤,必然是沒救了罷?
即便是她真把鳳傾城殺了,她也不可能置身事外。現在她犯了弒君之罪,理應當誅,她要的,不過就是一個這樣的結果。
若鳳傾城被她殺了,她能為雲澤報仇。若未能殺死鳳傾城,雲澤必需死,她也會因為弒君被處死。有她陪伴,雲澤不至于太寂寞。
「雲澤已被我處死,我留了他一條全尸。至于雲氏一族,發配關門,永世不得回京。」鳳傾城的聲音,響在鳳綰綰身後。
鳳綰綰身形微一震。她已有了心理準備,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測試文字水印4。
「在我死之前,想去拜祭他,可不可以?」良久,鳳綰綰找到自己的聲音,問道。
「逝者已矣,沒什麼好拜祭的。人死如燈滅,形滅,心滅,自然,他也要在你心里消散得無影無蹤。有我在,沒有人能要你的命。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以為弒君之罪必定要處以極刑,如此便能擺月兌我。可惜你錯了,沒人知道你刺殺我一事。」鳳傾城搭上她縴瘦的肩膀,輕聲道︰「綰綰,除了名分,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從今往後,乖乖做我的女人,別再有二心。起風了,你身子虛弱,回屋躺著。」
鳳傾城擁著鳳綰綰進了殿內,命人把窗關好,扶著鳳綰綰在貴妃椅上坐下。測試文字水印5。
鳳綰綰盯著他的胸前看,原來是他的傷口不覺中滲出了血絲,他對她笑道︰「不礙事,無需擔心,處理一下就好了。」
他輕輕拂去她額前的發絲,在她額間印下一吻,眸色溫暖,柔情似水︰「綰綰,我很喜歡你,喜歡到願意拿世間所有的一切,只為換你一笑。」
鳳綰綰輕眨墨睫,美眸盡是困惑,這鳳傾城,唱的又是哪一出?
「好好休息,待你身子好些了,我帶你出宮玩。」鳳傾城說著命人傳藥膳。
再然後,一口一口地喂鳳綰綰用藥膳,仿佛她是他掌中的至寶。測試文字水印8。
鳳綰綰喝完被鳳傾城逼回床榻,他命她睡覺。臨睡前她想起,她並不是病人,鳳傾城才是,他們本末倒置,身份掉轉。
到了第二天,鳳傾城的傷勢好些了,開始上朝。
待他下朝,便索性把奏折往鎖夢軒搬,說是要在看得到她的地方批閱奏折,她則陪侍在側,為他研墨,抹藥,甚至洗浴一事都由她來打理。
沒人再提起雲澤,似乎一切回復了平靜。
這一日,鳳傾城去上朝後,紅衣陪在鳳綰綰身畔,陪她說話聊天。
「公主,其實皇上沒那麼多的女人,都是騙人的幌子。測試文字水印8。這些日子皇上只是召寢了關昭容與容昭媛,其它時間都留給了公主……」紅衣喋喋不休地說著鳳傾城的好話,鳳綰綰闔上美眸听一句落一句。
紅衣說這話時,她卻想起那晚她被鳳傾城羞辱時的婬/亂情形。一次三個女人,這還不叫女人多,紅衣當她是三歲孩子麼?
「奴婢求見公主,麻煩通傳一聲……」鎖夢軒外響起一個陌生宮女的聲音,似乎被人攔住,宮女急得大聲朝里面喊︰「奴婢要見公主,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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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音,讓人進來吧。測試文字水印3。」鳳綰綰揚聲道。
清音應聲而去,很快一個年約十六上下的圓臉宮女進來,跪倒在她跟前︰「奴婢英兒參見公主,公主金安!」
「我只是公主,不必朝我行跪拜之禮,起身吧。」鳳綰綰讓英兒起身,她上下掃視英兒一番,終于想起她是景仁宮的宮女,也就是上官婉兒身邊的侍女。
她倒是忘了上官婉兒。當初雲澤之所以能見到她,正是上官婉兒在其中出了力,想必後來鳳傾城對她施予懲戒了吧?
「奴婢想請公主救救德妃娘娘。德妃娘娘在景仁宮被禁足,已經病了三天三夜了,高燒不退。奴婢去太醫院取藥,無功而返,德妃娘娘的病再不醫治,只怕延誤病情,以後會落下病根。」英兒道明來意,「 通」一聲跪倒在地︰「求公主開口求情,只要是公主說的話,皇上一定會听進去的。」
鳳綰綰在紅衣的攙扶下起了身,對英兒道︰「我隨你前往景仁宮看德妃。紅衣,你也前往,順便為德妃診治,再給她抓藥。」
紅衣猶豫了一回,終還是應允。
鳳綰綰率著幾個宮人走在宮道上,不時有宮人和妃嬪對她行禮。
她走遠了,女人們又對她指指點點,這種現象,鳳綰綰視若無睹。
她去至景仁宮,只見宮殿足夠大,設置也算富麗堂皇,只是過于清冷,偌大的宮殿,沒一個宮人。她蹙眉問道︰「這里的宮女和內侍去了哪里?為何不見人影?!」
「娘娘自從皇上登基以後,便不曾被皇上召寢,也從未單獨見過皇上。宮人們見娘娘不受,以各種渠道請求調往其它宮殿。有些調不走的,並非真實侍候娘娘,能偷懶則偷懶,完全不將娘娘當主子。久而久之,景仁宮便是這般了。」英兒垂眸回道。
鳳綰綰閃了一回神,往寢殿而去,遠遠便听到上官婉兒劇烈的咳嗽聲。
听到腳步聲,上官婉兒以為是英兒,輕聲道︰「英兒,本宮沒事,再躺幾日就好了,不必再為本宮費心思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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