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就在這種急躁的心情下又過了一個禮拜,這期間,她也曾偷偷打電話回家,由于父親忙于公司的事,沒日沒夜的在外奔波,讓她始終找不到人。
然而,和母親說話時,卻只听見她一個勁地哭泣著,什麼話也問不清楚,可讓她急壞了。
盈盈不免開始煩惱,她是不是該听從巧玲的話,向耿司傲求救呢?
也就在同一時間,巧玲搭機來到英國,一到倫敦,便直接撥了個電話至風華副總裁的辦公室。
這個電話號碼可是她前幾天向盈盈騙來的,是耿司傲給盈盈的專屬電話,相信她要找到耿司傲,應該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
「喂!是盈盈嗎?」當電話鈴聲一響,耿司傲便拿起話筒直覺的喊出。
電話線彼端的巧玲一听見他這樣親熱地喊著盈盈,整個臉都綠了。
「很抱歉,我不是盈盈,而是她的好朋友。」她清了清喉嚨,嬌嗲地說。
「你是?」耿司傲一震,沒想到盈盈會把這支電話號碼隨意的給別人。
「我先自我介紹好了,我叫李巧玲,你可以直接喊我巧玲。」她矯揉造作的聲音讓耿司傲听得直蹙眉。
「請問有什麼事嗎?」他端正臉色,嚴肅地問。
這時候的耿司傲又換上他在商場時的冷靜與漠然,眸中流露出來的精銳光芒極為駭人,只是巧玲看不見而已。
「是這樣的,我想和你單獨談談,有沒有空?咱們出來外面聊一聊。」巧玲輕笑了一聲。
「我沒空。」耿司傲拒絕的也很干脆。
「你也真是的,何必對女人那麼冷淡呢?我真不敢相信盈盈真的能打動你的心。」
巧玲撩了一下頭發,從口袋里掏出一支煙,打火機點燃的摩擦聲,清晰地傳進耿司傲的耳朵里。
他厭惡的眉頭一攏,本欲掛上電話,卻又听見她說;「你知道嗎?不只我會抽煙,連盈盈也會喔!」
巧玲當然明白當他听見打火機的聲音時,一定會露出非常不屑的神情,因為早在前幾期某雜志對他的喜好發表中,就已說明他最討厭女人抽煙了。
「你究竟要說什麼?」耿司傲抓著話筒的手勁猛然加重,連指關節也因用力而泛白。
「還是那句老話,出來聊聊,我現在正在士姆林街的藍宇咖啡坊內,過不過來就看你了,因為,我可是握有盈盈的秘密,想不想了解她,我想,你自己心里明白。」
巧玲咯咯的笑出聲,隨即在耿司傲的怔愕下將電話掛了。
耿司傲憤怒地丟下話筒,突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一旁的整片落地窗前遙望遠處飄浮游移的白雲,好緩和自己氣郁難解的情緒。
那女人到底是誰?跟盈盈又是什麼關系?
她說她掌握了盈盈所有的秘密,可盈盈會有什麼秘密呢?
其實說穿了,他當真對盈盈一無所知,僅有的一點點了解便是她悲慘的身世,但以這樣的女孩子而言,她會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除非她以往告訴他的全是些可笑的謊言!
一思及此,他立刻抓起西裝外套沖出去。
當他來到巧玲與他約定的藍宇咖啡坊,一入內,果真看見一個落單的女子正坐在靠窗的位置。
耿司傲豪不猶豫的直接走向她,「你就是打電話給我的那個人?」
「別這麼說嘛!什麼那個人,我有名有姓的,再告訴你一次,我叫李巧玲,巧克力的巧、玲瓏的玲。耿先生曾在台灣待了數年,國語好得不得了,應該听得懂我的解釋才對吧?」
她一雙經過精致描繪的大眼直瞅著耿司傲那張她朝思暮想的俊容。
果真,器宇軒昂、瀟灑磊落的本人,要比那些八卦雜志上的各種偷拍的照片帥多了!
「你究竟要說什麼?請直言,可以嗎?」
他可還有許多公事要辦,沒時間听她在這兒扯些廢話。
「你還真是傲啊!報上對你的評語還真是一點兒也不差。」她輕嘆了一口氣,「不知道是不是只有盈盈有這份榮幸得到你的愛?」
巧玲指了指眼前的位置,「坐啊!別一徑地站著與我說話,讓我頭抬得好酸呢!」
他瞪了巧玲好一會兒,這才不情不願地坐下,這時,waiter正好走向他,「先生,要點些什麼嗎?」
「不用。」他直接拒絕。
「你當真連和我喝杯咖啡的意願都沒有?」待waiter叫離開後,巧玲也火了。
「我們根本算不上認識,何必多此一舉。」耿司傲也很坦率地說。
「你……你就不能看在我是盈盈的同學兼死黨的份上,對我好一些嗎?」她兩條柳眉一摔,差點兒打了結。
「你是她的同學?」他不能不質疑,畢竟兩個人給他的感覺差那麼多。
「你不信?呵!可能當我說出她的確實身份時,你更不會相信了吧?」巧玲眯起一雙隱含著處心積慮的眸子,對住他深邃似海的漂亮淺棕色眼珠。
「她的身份?」耿司傲深吸了一口氣,「她有什麼我不知道的身份?」
「如果我說她是「僑太」集團董事長方強的掌上明珠方盈盈,你相信嗎?」巧玲將身子傾近他,對他露齒一笑。
「你……你說什麼?」
耿司傲這一驚可不小,渾身因激動而微微顫抖著。
「別激動嘛!我說的可是真的喔,我說司傲啊……你可知道我偷偷愛慕你有多久了?
而且,我等這一刻,仿佛已等了好幾輩子呢!你就不能待我好一點嗎?」
說著,她便顧不得這是公共場合,倏地站起身來繞過圓桌,抱住他的頸子坐在他的大腿上。
「小姐,你別太過份了。」耿司傲用力的推開她,巧玲沒料到他會做得那麼絕,一個不注意,玉臀便摔到了地面上,當場惹得眾人哄堂大笑。
「耿司傲你……」她頓覺顏面無光地吼道。
原以為她可以借由盈盈認識他,然後再慢慢用計挑撥他們,好讓自己入主盈盈原有的地位,可……可這男人居然從一開始就這麼不給她面子!
大伙一听見「耿司傲」三個字,連忙將目光轉移到他身上,還不斷竊竊私語,一直揣測著他是否就是上周某大報所做「女人心目中最想共度一夜的男人」票選第一的男主角。
「無聊!」
耿司傲見到這種狀況,連忙甩下巧玲快步走出去。
巧玲怎麼可能會讓他就這麼走了,于是,趕緊付了帳追出去,「耿司傲——你給我站住!」
她一抓住耿司傲的衣角就拉開喉嚨大喊,「你說!我有什麼不好的?除了長相沒盈盈漂亮之外,哪一點比她差?而且,我不要什麼名分,只要你愛我一個晚上。」
「無恥!」耿司傲不悅的眯起眸子,狠狠的冷哼一聲。
「你罵我什麼?」巧玲瞠大眼看他,再一次拽住他,卻突然發出一聲冷厲的笑,「哈……我是無恥又如何?你以為方盈盈比我好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聞言,耿司傲終于定住身,有興趣听她說話了。
巧玲立刻從手提包內拿出一塊錄音帶,邪佞地彎起唇角,「這就是她無恥,且一心將你把玩在手掌心中的證物。」「什麼?」耿司傲伸手想去拿。
「等等!別說我沒有提醒你喔,美麗女人的心就如同蛇蠍,你可別被騙了,哈……」
她從容的將錄音帶塞進他的西裝口袋內,「如果還想知道更進一步的「內情」,盡管來找我,這是我手機的電話。」
巧玲順便抽出一張名片交到他的手上,那曖昧的笑臉讓耿司傲覺得相當厭惡,但此刻,他已思緒紊亂,只能瞪著她那矯揉造作的模樣等著她自動離開。
巧玲對他露出一抹媚笑,見他仍是一副面無表情的冷峻模樣,只好聳聳肩,無奈地說︰「我等你的電話,別忘!」好不容易巧玲終于轉身離開他,耿司傲重重地吐出一口
氣,但當他一想起盈盈,他又立即老羞成怒地黑了臉色,倏然走向停在路邊的車子,掉轉車頭折返家中。
在車上,耿司傲順手將上衣口袋內的錄音帶拿出來,送進車中的音響匣內……???盈盈在客廳里憂急地直踱步,她想了好久好久,終于決定回台灣一趟,即使幫不上什麼忙,至少可以安慰一下父母,為他們分憂解勞。
一打定主意,她便連忙打電話到航空公司訂機票,聯系中,她因而沒有分心注意到耿司傲已進入客廳的聲音。
耿司傲沉默的站在門邊駐足良久,直到盈盈掛上電話,才開口道︰「怎麼?想回家了?」
盈盈嚇了一大跳,整個人猛地彈跳起來,「呃……是你啊!」
「怎麼那麼膽小呢?」他嗤冷低笑,隨即進屋將外套丟在沙發上,松了領結,而後又對她一笑,「你不是孤兒嗎?在台灣還有什麼割舍不下的?」
「我……」
盈盈直覺他不太對勁,于是牽強地一笑,「司傲,你怎麼了?」
「我?很好啊!你認為我哪兒不對勁了?」他仍定定的對住她懵懂的眼,唇角勾勒出一絲笑痕,冷言冷語地道。
「沒什麼不對啦!只是,你從來不會提早下班的,今天是怎麼了?不舒服嗎?」她走近他,關心地舉手輕觸了一下他的額頭。
「別裝了,方大小姐。」
耿司傲一把抓住她的手,一手托高她的下顎,不容她閃躲的凝睇著她那張瞬間轉為蒼白的容顏。
「你……你說什麼……」盈盈的身子猛地一僵,望著耿司傲邪魅的瞳眸底反映出自己無措的表情。
「僑太集團方強董事長的千金女。」他嘴角微揚,但隱約藏著些許苦痛。
「你知道了?」她驚訝地喊出。
「實在是我太大意了,怎麼會輕易就相信你了呢?你的出現實在是太過戲劇化,可我卻故意忽略它,真是咎由自取。」耿司傲眯緊棕眸,苦澀地一笑。
「司傲……」
盈盈覺得自己的雙腿不停地發著抖,以為自己就要站不住了。
他為何會突然知道這一切?連她的家人也不清楚她現在跟他在一起,除了她親口向他坦白外,他應該不會知道才是啊!
「我問你,你故意找上我,除了玩笑、賭注外,是不是還有別的含義?」他坐進沙發,冷眼睥睨著她。
「玩笑、賭注?」又是另一個打擊襲向她,令她怔忡無語。
「不需要否認了,我現在只想知道你最主要目的是不是為了僑太與我們風華的合作案?」耿司傲左思右想許久,惟有這個原因最具可能性的。
「不——」盈盈含淚直搖頭否認。
「不是?」
他往後靠向沙發椅背,犀利的眼直瞅著她,「我記得上次在書房,你還故意以泡咖啡的理由接近我,就是為了替你們僑太挖一些底?」
「不是!我說不是就不是,你不要污蔑我的人格。」她沒想到當初自己的一番好意,竟會被他誤解成這樣。
為什麼?為什麼所有的事情全都在一瞬間發生呢?讓她措手不及,又悔恨不已!
家里的問題尚未解決,現在他又誤解她,重重的煩惱圍繞在她周遭,她該怎麼辦?
怎麼去解決這些問題?
「你還有人格嗎?為了目的,不惜出賣自己的身體。不過,令我最不懂的是,你為何自始至終都不說出目的,就讓僑太這麼平白的倒閉了?」
他為自己點了一根煙,隨手也抽了一根給她,「要不要來一根?」
「你……」盈盈退了數步,跌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
「很好奇我為何連你會抽煙的事也知道,是嗎?」他收起煙,兀自吞雲吐霧了起來。
「你究竟要說什麼?」
她的心直狂跳個不停,尤其是面對他陰惻惻的語氣,她痛楚的淚水已忍不住奔流而出。
「原來眼淚是你的武器啊!果真厲害,害我被你那幾滴收發自如的淚水弄得失去了原有的冷靜與理智。」他驀地發出一陣自嘲的謔笑。
「司傲……不要說了,不要這樣說。」
她瘋狂地搖著頭,將心底所積壓的壓力全都吼了出來!
「好,我不說,只想讓你听一段錄音帶。」說著,他站起身,將口袋里的錄音袋直接放入客廳的音響內,並將音量轉到最大聲。
頓時,轟隆隆的嘈雜聲音灌入她的耳膜,但隱約中傳來一首她所熟悉的曲子,那……那不是「今夜不設防PUB」每晚必放的主題歌曲嗎?!
沒錯,這種感覺就是那里的氣氛,但他怎會有這種東西?
盈盈正欲開口詢問,突然從喇叭中傳來細碎的嬌笑聲,接著就是她與巧玲和慧嵐的交談。
她邊听,臉色邊漸漸轉白,這里頭全是她們三人那晚在PUB內計劃誘拐耿司傲的內容啊!
差只差在有一部分被倒裝、修改、重錄過,讓整個感覺好像是她一個人發起這項游戲,是她頑劣地拿挑戰耿司傲的心當游戲!
「不——不是這樣的——」她沖過去將那殘酷的聲音切斷,欲為自己辯解,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難道你想說里面的聲音不是你的?」一股寒徹骨子的冷焰倏然襲上他眉間,讓現在的他看起來令人不寒而栗。在他深黝的凝視中,盈盈無話可說,只能張著一雙空洞的眼直視他。
「玩弄我、征服我的心,覺得很好玩嗎?」耿司傲自嘲地撇撇嘴。
盈盈仍呆愣地站在那兒,一動也不動。
「咦!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被我剖析得太徹底,所以嚇到了?」他冷冷地哼了一聲,心中的悲慟是盈盈所無法了解的。
他從沒對一個女人動過情、用過心,惟獨她……沒想到她居然是個天大的騙子,這教他情何以堪?
「當初我不是有意的,而且,帶子被動過手腳,並不是我提議要這麼做的,是巧玲……是巧玲她們要求我……」
她突然噤了口,周遭的空氣似乎也停止流動,半晌過後,她才喃喃念道︰「是她……是巧玲告訴你的?」
也只有她了,最近,她在電話中的言詞都很奇怪,似乎有點兒埋怨,埋怨她獨自霸佔了耿司傲。但她怎麼也沒想到,巧玲居然會做出這種事,這種足以讓她痛苦一輩子的事!
「你不需要管是誰告訴我的,你現在後悔了吧?」他冷笑地問。
「沒錯,我是後悔受了她的蠱惑,但你要相信我,一開始或許我真的是存有好玩的心態,但此刻我……我是真的愛上你了,不要再這麼對我好不好?」
一串又一串的滾燙淚水滑下盈盈的雙頰,不但熨傷了她的肌膚,流入月復中的淚更是灼疼了她的心。
「哼!拜托你演技別那麼好行不行?這樣可是會讓我左右為難的。」他因為她的話而挑起眉,夸張地一笑。
「你……」她很驚訝他竟會說出這麼狠心的話。
耿司傲慢慢地走向她,「別一副錯愕萬分的模樣,該感到訝異的應該是我才對吧?
我好想再求證一下,你那青澀的吻是真的,還是假的?」
話語方落,他蠻橫粗魯的吻便隨之覆上她輕顫如秋葉的唇,大手更毫不憐惜地揉撫上她的胸部,隔著衣服殘酷地捻戲它。
她感覺到身子竄過一陣緊繃,連忙害怕的推開他。「不要!」
耿司傲眯起眼瞪著她,突然發出一串狂笑聲,殘忍地說︰「不要?很好。這樣吧!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乖乖的跟著我,好好盡到你身為情婦的職責,我會考慮救僑太一次。」
「什麼?!」盈盈陡然定住,怔愣地看著他。
「給你一天考慮的時間,明天這個時候我會再回來,向你要你的答覆。」隨即,他整了整衣衫,頭也不回地步出大門。
「喵……」不久,那華才偷偷的從後面走出來。
盈盈一看見它,立刻抱緊它大哭出聲,就連話也說不清楚了,「那華……我該怎麼辦?我……他……我不要他這麼對我……」
「不哭不哭,干嘛要哭成這樣呢?沒事的。」那華提起前肢,輕拍著她的肩。
「對不起,那華,我會害你永遠也回不去了。」盈盈抽噎不止,縴細的肩膀直顫抖個不停。
「我是無所謂啦!反正我在外頭流浪慣了,去哪兒都一樣,晚些回去也沒關系,可是你……我不甘心……明明你們兩個就是有緣,怎麼會變成這樣呢?」那華皺起白色的眉毛,愈想愈理不清頭緒。
強尼太太此時突然走進客廳,對著盈盈露出笑臉說︰「外面有一位小姐要找你,她也是中國人,可她說些什麼我听不懂,不知道你見不見她?」
盈盈一抬頭,滿臉淚痕的模樣讓強尼太太愣了一下,「盈盈小姐,你怎麼了?怎麼傷心成這樣?」
她搖搖頭,低垂著臉蛋,「我沒關系,請那位小姐進來吧!」
強尼太太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只是奇怪地搖搖頭,走出玄關。
但在盈盈心里已有了預感,除了巧玲之外,還會又誰會挑在這個節骨眼上來找她呢?
「你知道是誰來了?」那華猜測著她的心思說道。
盈盈無力地點點頭。
「對她不用太客氣,這個女人居心叵測。」那華在她耳邊提醒。
「我懂,謝謝你。」盈盈趕緊將眼淚拭干,抱著它站起來,此時,巧玲也正好在強尼太太的帶領下進入客廳。
她一踏進屋里,便開始東張西望,欣賞著里頭一切高級的擺設,「哇塞!果真不賴,有品味又有格調,真不愧是耿司傲的房子。」
「巧玲,你究竟想做什麼?」盈盈已懶得對她客氣,劈頭就開口問道。
「咦?這句話倒是我想問你的,當初咱們都說好了,耿司傲由你追,可好處是我們大家分享的,但自從你跟著他來到英國後,情況就完全不對了,你根本無意讓我加入你們的行列。」巧玲惡狠狠地眯起眼,語氣更有著濃濃的恨意。
「巧玲,你誤會我了,並不是我不肯介紹你和他認識,而是因為情況還沒成熟到那種程度,他也是這幾天才接受我的,在那之前,你要我怎麼對他開口?」盈盈揪著心口
說道。
「這不過是你的借口,你愛上他了是不是?」巧玲眉一揚,壓根不想听盈盈的解釋。
當初她之所以讓盈盈當開路先鋒,目的也不過是想利用她的姿色先和耿司傲搭上邊,然後她再順著路走,如今,她既然已達到目的,耿司傲也已認識她,她就沒有必要再讓盈盈梗在中間礙事了。
「對!我是愛他,但感情的事並不是我自己能掌控的,你不能就因為如此而做出這麼卑鄙的事。」盈盈悲哀地看著她,這種友誼漸失的感覺令她心痛不已。
「我卑鄙又如何?至少比你好多了,你霸著他不放,毀了我們當初的約定,這些都是你該得到的教訓!」巧玲自以為是的道。
「那麼慧嵐怎麼說?」
「那個傻女人只是陪著我瞎起哄,她根本無所謂。」巧玲輕笑了一聲。
「這麼說,計較的就只有你了?」盈盈又問。
「這全是我處心積慮設計的,我一心想要你成功,卻沒有要你愛上他!你們僑太因而垮了,算不算是報應啊?」
那華再也听不下去,它猛地舉起前肢,「喵——」的一聲,狠狠地朝她撲了過去,用力抓花了她的一邊臉頰。
「你這只野貓,居然敢弄傷我?!」巧玲抓住那華,憤怒地將它往旁邊一扔。
盈盈嚇得立刻跑過去接住那華,卻一個重心不穩摔向地面,扭傷了腳踝,疼得她兩條柳眉皺得死緊,但她仍不放心地問︰「那華……你……你沒事吧?」
「喵……」那華對她搖搖頭。
「喲——還真是不簡單哪!你不只會騙男人的心,連一只貓也不放過。」巧玲見她居然這麼關心一只貓,忍不住嗤笑道。
「巧玲,求你別這樣,你可知道我多喜歡以前的你。」盈盈悲哀地說。
「得了吧!在你和慧嵐眼中,我只是一個傻大姐,也是我們三人之中長得最不起眼的一個,我再也不要過這種被人忽略的生活。」
「我們絕沒有這個心思!」盈盈被逼得泌出了淚水。
「不管有沒有那種心思,反正我已經決定要這麼做了。對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上次我和慧嵐送你的那件性感睡衣,你是不是已經派上用場了?」她對著盈盈曖昧一笑。
「我……」
「看你那模樣就是有了,想不到我的計策竟然奏效了,讓你順順利利地釣上了耿大帥哥。不過,我現在要你再嘗嘗另一種滋味……那就是被他狠狠地踹到一邊去的痛苦感受……」她挑高一眉,眼底流轉的淨是邪惡的笑意。
「什麼?你是故意的!」盈盈難以置信地睜大眼,原來這里面還有另一個詭計在。
「對!我就是不服氣你樣樣都比我好,早就想毀了你……」當她看見那華對她張牙舞爪的模樣,不自覺地後退一步,擔心自己的臉又受到第二重傷害。
「那麼,恭喜你了,你已經達到目的了。可是,我想問你,除了打倒我之外,你又得到了什麼?」
盈盈驀然發出一陣苦笑,說出的話也讓巧玲頓時怒火高揚,「我是沒得到什麼,但是,我高興啊!我不只見了他,也踫了他,更毀了你,這就夠了。」
「難道你們……」盈盈緊咬著下唇,聲音已經出現劇烈的顫抖。
「沒錯!這表示我李巧玲還是有魅惑男人的本錢。」她輕咳了兩聲,好掩飾自己的謊言,「我該走了,我想,我們以後也不可能再見面了!所以,就在這兒跟你說聲再見了。」巧玲對她露出一絲造作的嬌媚笑容,隨即蹬著高跟鞋旋足離去。
盈盈看著她消失在門口的身影,抖著聲對那華說︰「那華……我好想回家,好不好?」
它干脆的點點頭。
「你的意思是,也贊成我離開這里了?我不想答應耿司傲的要求,我不要因為僑太而賭上自己的一輩子。」
既然他心里已經沒有她,再留下只是徒增傷懷,更會破壞了這段難得的美好回憶。
她相信,憑他們一家人的努力,不用借助外人的幫助,僑太一樣可以重振雄風。
那華輕咽了一聲才道︰「我贊同你的想法,那就回去吧!」
「那你呢?」盈盈擔憂地看著它。
「沒關系,反正天底下的人那麼多,姻緣也到處都是,隨便撮合一對戀人對我來說並不是一件難事。」那華笑了笑,滿臉的自信神采。
「那我們就一起回台灣吧!」
「你自己先回去,我想,我們就在此暫別了。」那華躲進她的懷里,貓頭抵在她的胸前輕聲說。
「你說什麼?你要走了嗎?」盈盈陸地一震,泛著水氣的眸子直凝住它。
「嗯!緣分已盡,我是該走了。」那華淺淺一笑。
「但我不要……」她緊摟住它,此時此刻,她只剩它了啊!為什麼連它也要離開她?
為什麼沒有一個人願意留下來陪她?
「別這樣,盈盈,我還會找時間去看你的,但你千萬別對以後的生活絕望,別忘了,我永遠站在你這邊。」
那華邊安慰著她,腦子邊盤算著自己接下來的路該往哪兒走。
「我知道,那華,我會的,謝謝你……」她的淚水倏地滑落,今天或許是她這輩子哭得最慘痛的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