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琳覺得渾身酸疼軟麻、痛苦不堪……
她努力的想睜開眼,拚命地與腦中的那股黑暗抗衡,卻力不從心。突然,一種沁涼的東西覆上她的肩膀,讓她覺得好舒服,原有的灼熱和酸疼也漸漸消退了。
「我知道妳醒了,有沒有舒服一點?」輕柔的嗓音滿是疼惜地在她耳畔響起,鎮定了她的心神。
貝琳慢慢睜開眼,首先看見的便是那雙已深深地刻在她心中的深邃幽眸。
「妳還沒告訴我,覺得好些了嗎?」雷契爾的眸光始終不曾離開她,並對她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她恍惚地從他俊美無儔的臉孔拉回視線,「謝謝,我已經好多了。」
她略微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傷勢,卻發現自己竟是全身赤果。「啊──你……」她雙腮酡紅,想拉起被子掩身,卻讓他給止住了動作。
「別亂動,小心又扯裂了傷口。」他對著她挑眉,眸光轉熾地說︰「該看的地方我全看過了,還害什麼臊?」
她避開他肆謔邪笑的眼神。「我……我很好,你可以出去了。」
「妳這是過河拆橋嗎?我可是不受人指使的。」他擱下手中盛著黑色藥汁的木碗,和煦的笑臉射出一道光芒,「妳明明愛我愛得死去活來,干嘛還避諱這些?」
本以為她的不一樣是來自于她倨傲的個性,想不到她還擁有能讓他佩服的勇氣。光憑她勇敢地為他擋下一箭的行為看來,雷契爾已能斷定這個小女人肯定是愛死他了,甚至愛到連命都可以為他犧牲。
坦白說,愛他的女人很多,但有勇氣為他挨上一箭的女人,可就非常難得了。
「我不是你那些住在紅樓里的女人,請你不要把我與她們相提並論。」瞧他那邪謔又嘲諷的目光,分明帶著對她的鄙視,讓她忍不住說道。
沒錯,她是把身心都給了他,但他也沒必要取笑她呀!
「我從來都沒有拿妳與她們比較過,難道妳看不出來我對妳的不一樣?」雷契爾撇撇嘴,低頭輕吻了一下她微噘的小嘴。
她怔然地望著他那兩潭如深泓似的眸子,「你為什麼就不能正經一點?」
雷契爾微掀嘴角,魅惑的嗓音揉入一絲慵懶,邪惡地勾引著她的心,「我也只有對妳才會不正經。」
「你心底有我嗎?」她眸光閃爍地回望他。
「妳體會不出來嗎?」他依舊笑得魔魅。
她搖搖頭,悲淒地說︰「我沒忘記,你說過我什麼都不值。」
「我那時見妳和韋恩走得近,、心里酸得很,男人在氣頭上所說的話哪能信?」他恣意地笑看著她。
「你──」貝琳不解地又問︰「那麼菲亞呢?你總不能舍棄她吧?或是你想同時擁有我們兩個?」
「我知道妳心里的想法,又怎麼敢如此污辱妳?反正我也沒對菲亞做出什麼事,就把她送回去吧!」他無所謂地說。
她似乎有些不相信,睜亮眸子怔愕地看著他,「你說的可是真的?難道你要搶她不是因為愛上她?」
他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放棄菲亞?她是這麼的天真、美麗,又有一顆純淨、稚女敕的心啊!
「唉!」雷契爾倏然大笑,低低柔柔地說︰「我告訴過妳好幾次了,我從來沒有愛過人,更不知道愛是什麼玩意兒。」他瞇起眼捕捉她眸底的怔愣。
「那你為什麼要搶她?還引來那麼多的紛爭,制造出那麼多的混亂?」貝琳的面容染上淡淡的紅霞,再也無法維持無動于衷的表情。
雷契爾撇唇輕笑,熱唇貼在她微涼的頸項上,「我只能告訴妳這些了,做我的女人,不該知道的事還是盡量少知道為妙。」他暫時不想告訴她有關雅各家族的傳說與詛咒。
貝琳原本升起的一絲絲喜悅,卻因他的不肯坦白而化為烏有。
由此可知,他說的並非真心話,他只不過是看在她是為他而受傷的份上,才故意說這些話安慰她而已。
見她轉冷的俏臉,雷契爾唇角的笑意加深,謔睇著她那緊繃的神色,「怎麼?剛剛還會笑,這會兒又變得那麼冷淡?」
雷契爾低下頭,幽邃的眼鎖睇著她那雙沉冷的大眼,捉弄地伸出舌輕舌忝了一下她櫻紅的唇瓣……
「我……」
貝琳正欲吐露心思,但房門卻在這時掃興地響了兩聲,接著,葛蕾夫人陰冷的語調自門外傳來,「雷契爾,你來我房里一趟,我想和你談談菲亞的事。」
貝琳的呼吸陡地一窒,整個人頓時清醒了大半,她立刻推開了雷契爾,而他也放開了她,對著門外喊道︰「我馬上就過去。」
直到听見葛蕾夫人離去的腳步聲後,雷契爾才又對著貝琳輕笑,「別胡思亂想,我去去就來。」
他笑得自在飛揚,絲毫沒有感受到貝琳眸底的忐忑不安,瀟灑地步出房門。
而貝琳實在無法像他這般輕松,她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被揪得好緊……
驀地,她才想起自己根本忘了問菲亞的意思,如果菲亞也愛上了雷契爾呢?她又怎能因一己之私,而要雷契爾送菲亞回去?
她真該死……真該死……
☆☆☆
雷契爾氣沖沖的來到葛蕾夫人房里,只見她正坐在搖椅上淺啜著玫瑰茶。
「媽,您干嘛親自跑去找我,而且還當著貝琳的面說那種話?」
「你這孩子的態度怎麼變得這麼差?我可沒看見她,又怎麼可能說些讓她難堪的話?」葛蕾夫人放下瓷杯,以一雙精明的厲眼看著他。
「您明知她正和我在一起,卻又故意提及菲亞,她現在正受了傷,您這做只是刺激她而已。」他瞇起藍瞳說道。
「她為了救你而受傷,我也很感激,所以並沒指責她踰矩的行為。」葛蕾夫人吸了一口氣又道︰「她不過是菲亞的伴護罷了,居然背著自己的主子來勾引你,這成何體統?」
她欣賞的是菲亞那種小淑女的氣質,所以早就屬意由她來做雅各家族的媳婦了。
「請您搞清楚,不是她勾引我,而是我丟勾引她的。」雷契爾撇撇嘴,頗為自得地說。
「你勾引她?」葛蕾夫人立即站起身來,走到他面前的長椅坐下,「她除了長得漂亮之外,那副冷冰冰的模樣,到底是哪里好了?」
「我就是喜歡她的冷。當她在我懷里,化冷漠為熱倩的剎那,讓我非常有成就感。」雷契爾性感的薄唇擒著一抹興味。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葛蕾夫人听得一頭霧水。
「您兒子從小到大,從沒踢過女人的鐵板,那個貝琳居然好幾次明白地拒絕我對她的示好,我當然不服了。」
「哦?我懂了,這只是你大男人的心態在作祟,所以,你對她並不是真心的?」
葛蕾夫人的雙眼突地發亮,心想,若真是這樣就好了,她就不需要太擔心雷契爾會因為貝琳而冷落了菲亞。
對于母親的說詞,雷契爾的反祔僅是揚揚眉,未置一詞。
葛蕾夫人卻乘機說道︰「你也知道雅各家族的傳說,你絕對不能娶貝琳那種沒有身分地位的女人,否則我們會遭到詛咒的。」葛蕾夫人的語氣充滿擔憂,還不停的嘆氣。
「我知道,」雷契爾不耐地揉揉眉心,「從小,您就成天在我耳邊不停地重復這個傳說,我哪敢忘啊!況且,如果我真的忘了,就不會搶菲亞回來了。求您行行好,別再提了,行嗎?」
生活在這種詛咒的壓力下,有時他會產生一股背叛它的沖動,但為了整個雅各家族的興衰成敗,他不能,也不敢貿然地背道而馳。
除非他真心愛上一位平民女子……
「可以,只要你不是真的被那個女人給蠱惑,我就不再提了。」听他這麼說,葛蕾夫人總算放下一顆心。
看來,雷契爾並沒有地想象中的胡涂,是她庸人自擾了。
「如果沒別的事,那我可以走了嗎?」雷契爾站起身來。
「對了,你和菲亞的婚事究竟──」
「等安東尼侯爵的事擺平了再說,好嗎?」他不耐煩的頂了回去。
「一說起安東尼,我就擔心極了,听韋恩說,那天他撂下狠話,說是一定要奪走菲亞,是不是?」提起這檔事,葛蕾夫人又沒來由地緊張起來。
她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滿意的媳婦,怎能讓人搶走?
如果菲亞發生了意外,不但雅各家族的名聲就此毀了,更會辜負了國王對他們的恩典與重視。
「放心,我不會讓他得逞的。」
他給了母親一個安撫的笑容後,便步出房間。
而躲在附近的貝琳卻早已泣不成聲……
原來,雅各家族有這樣的禁忌與規定,繼位的公爵不能娶一個無貴族身份的平民女子,否則將遭滅亡的命運。
為何雷契爾不告訴她?還讓她傻傻地編織著一連串的美夢?
這麼說,雷契爾是絕不可能為了她而舍棄任何娶一個矜貴淑女的機會。
他騙了她……終究還是騙了她……
☆☆☆
數天後,貝琳的傷勢已經好了大半,趁著深夜,她偷偷來到了菲亞的房間。
「菲亞、菲亞……」她輕聲喚了喚已熟睡的菲亞。
「嗯……」菲亞囈語了一聲,又轉身睡去。
貝琳搖搖頭,又再度叫醒她,「醒醒呀!菲亞,我要走了,妳快醒醒。」
「是誰啊?好吵……」菲亞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好不容易才集中了焦距,看清貝琳的臉。
「貝琳?妳不睡覺跑來這兒干嘛?」她打了個一呵欠,揉了揉眼,突然看見她肩上包裹的布條,「是不是傷口又痛了?我馬上叫人來。」菲亞立即掀起被子,打算叫人把醫生請來。
「別急,我沒事。」貝琳拉住她,轉過她的身子輕聲說道︰「我是來向妳辭行的,我要離開這里了。」
菲亞惺忪的眼驀然睜大,瞌睡蟲剎那間全飛了。「妳說什麼?妳要離開這兒?離開我?」
貝琳點點頭,無法對她解釋自己復雜的心情。
既然菲亞喜歡雷契爾,而雷契爾也將她視為準妻子,她又何苦留下來做個傷心人呢?
「那我也跟妳一起走,我們一起回莫爾堡。」菲亞孩子氣地笑著。
貝琳不解地皺起兩道柳眉,「妳舍得離開雷契爾?」
菲亞近來已逐漸習慣雅各城堡的生活作息,也和葛蕾夫人相處甚歡,看樣子是已接受成為公爵夫人的事實了。她既對雷契爾有情,又怎能說離開就離開?
「有什麼舍不得的?」菲亞如搪瓷女圭女圭般精致的小臉微微一皺。
「妳……」貝琳支吾半晌才勉為其難地開口,「葛蕾夫人很喜歡妳,且又常帶妳四處游玩、參加舞會,妳不也告訴我,妳已經不怎麼怕雷契爾公爵了嗎?又為何耍離開?」
「葛蕾夫人帶我四處去游玩當然不錯,以前在莫爾堡,我老是被爸爸限制這個、限制那個的,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到處看看,我當然很開心!而且,我也很感激她對我挪麼好,她就像溫蒂一樣,是那麼的親切、和藹。」菲亞興奮的將心里的想法說了出來。
這下子,貝琳可就不懂了,「那雷契爾呢?妳對他的感覺……」
「雷契爾?我雖然不像以前那麼怕他,也發現他長得其實很高大又英挺,但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她皺皺小巧的鼻子,對著貝琳吐吐舌頭,「告訴妳,他每次見了我,總是一副眼高于頂的樣子,我才不嫁給那種神秘又唯我獨尊的男人呢!反正我在這里住了那麼久,他也沒有要我嫁給他,我想,他也不會看上我的。」
「老天!」
貝琳終于弄懂了,但如果菲亞了解自己終究還是得嫁給雷契爾,事情將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這麼說,妳還是喜歡安東尼?」她緊張地問。
菲亞直搖晃著小腦袋,「才不呢!他害你受傷,我怎麼會喜歡他!我才不屑那種外表斯文,實際上卻包藏禍心的男人呢!反正我還年輕,又不急著嫁人,以後我還想多參加幾次舞會,物色我心目中真正的王子。」
她甜甜地笑著,眼神充滿了小女孩對未來的懂慣與夢想,她這副天真的模樣,看在貝琳的眼里,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突然,菲亞拉住她的手,緊張地說︰「听說安東尼臨走前曾撂下了狠話,說非得逮到我不可,妳說我該怎麼辦?我跟妳一起回去好不好?」
這兩天,她一直提心吊膽的,深怕一個不注意就被安東尼捉走,到時候沒有貝琳在身邊,她該依靠誰呢?
如果她能平安的回到莫爾堡,就一切都解決了。
「菲亞,我如果一個人走,或許還有可能,但是妳……」她要如何向她說明葛蕾夫人與雷契爾是不會放她走的事實?唉!
「貝琳?」菲亞疑惑地看著她,驚駭地抓住她的手臂,「妳不能留我一個人在這兒──」說著,她竟哭了出來,那淚水讓貝琳手足無措了起來。
「好,我不走,我留下來保護妳。」如今想想,菲亞還生活在安東尼的威脅下,她又怎能安心的離開?
「真的?」菲亞總算笑逐顏開。
「嗯!妳安心睡吧!」貝琳哄她躺下,並在她的要求下躺在她的身側。
這樣的情景,讓她們回想起小時候膩在一起整夜未眠,只顧著談天說地的甜蜜時光。
然而,在她們聊得正開心的時候,突然听見窗外傳來一陣細微的踫撞聲。貝琳立即提高警覺地坐起,只兒窗口猛然被撞開,竄進了三名黑衣人。
「啊!」菲亞嚇得抱緊貝琳,臉色倏地轉為蒼白,「安東尼派人來了!我好怕──」
「別怕!」貝琳立即擋在她面前,以自己的身體保護她。
「該死!這兩個究竟哪一個才是菲亞小姐?」其中一名黑衣人問著其它兩人。
「我哪知道?她們都長得那麼漂亮,又睡在同一張床上,這該怎麼辦?真是他媽的!」另一人搔搔腦袋,露在黑色面罩外的那雙眼楮,正骨碌碌地嫖向貝琳和菲亞兩人。
貝琳發現他們三個根本搞不清楚她們誰是誰,于是壓低嗓音對菲亞說︰「千萬別說出妳的名字,盡量和他們拖延。」
菲亞點點頭,但仍害怕地淚流不止。
「干脆把她們兩個都一起帶走,你們說怎麼樣?」其中一人建議。
第三名黑衣人立即點點頭,「為了避免捉錯人,只好這麼做了。」
然後,三個人便同時走向她們,準備動手綁住貝琳和菲亞。
貝琳評估眼前的情勢,明白以一敵三,她絕不是他們的對手,于是,她自願受綁,如此一來,她還可以再找機會求救。
「不,我不要去!」菲亞又吼又叫的。
三位黑衣人怕她驚動了其它人,于是在她頸後劈下一掌,令她立即昏厥過去。
「你們怎麼可以打她?」貝琳大驚失色。
「放心,她死不了的,跟我們來吧!」三名黑衣人立刻押著她們從原路逃走了。
沒有人發現雷契爾已在角落處將這一切全都看在眼底,他走進房里,拿起桌上的羽毛筆蘸上墨汁,在紙上寫了幾個字後便尾隨他們而去。
他原本是到貝琳房里去查看她的傷勢,結果卻撲了個空,心思一轉,便猜測她一定是來看菲亞,卻沒料到會听見她要走的打算。
更令他意外的是,安東尼的動作竟會這麼快,而且還是用這麼卑劣的手段。
想奪走他雷契爾手中的東西?他也未免太異想天開了吧!
☆☆☆
那三名黑衣人是賽亞族人,向來受到本地白種人的歧視,只能做著低下的苦力工作。
或許是因為長年在夾縫中求生存,養成他們動作敏捷、吃苦耐勞、不畏死的精神,而安東尼會找上他們,也正是因為如此。
貝琳與菲亞就這麼被他們帶往港口,直接押上一艘船。
這時候,菲亞突然醒了,她揉了揉酸疼的頸子,一睜開眼就看見那三個凶神惡煞,竟又被嚇哭了。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年輕的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那倉皇與恐懼的表情真讓貝琳擔心,但她們分別被人挾持著,她接近不了她啊!
「別吵,再吵我就再送妳一拳。」若非她可能就是安東尼侯爵要的菲亞小姐,他們早就奸了她,再把她丟到海里去了。
這種只會哭鬧的女人,還真是煩人!
菲亞馬上嚇得開了嘴。
「把她們帶進前艙,讓安東尼侯爵自己做決定吧!」說著,他們便押著她們進入一間較大的艙房內。
一進去,他們就放開手退出船艙。一得自由的菲亞,迫不及待地奔到貝琳身邊,抖著聲音說︰「我……我該怎麼辦?」
「妳放心,雷契爾公爵一定會來救妳的。」貝琳黯然神傷地安撫她。
他會來救自己的未婚妻是毋庸置疑的,而自己呢?他會費神救她嗎?
「妳們別太天真了,現在妳們是在大海上,雷契爾又不會飛,怎麼來救你們?哈……」
她們完全沒發現安東尼早已坐在屋角看著她們的一舉一動。
「安東尼!」菲亞立刻倒抽了一口氣。
雖說他斯文的氣質依舊,卻隱隱帶著一股說不出的陰險氣息,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當初的確是錯看他了。
「菲亞,費斯伯爵非常擔心妳,特地要我帶妳回去見他,他還答應我,一到莫爾堡,我們就舉行婚禮。」他雙手環胸,慢慢走向她。
「不!我爸爸一定也是被你的演技所騙了,我不會嫁給你的!」菲亞哭啞著嗓子說。
他每靠近一步,她便退後一步,貝琳看不過去了,立刻擋住他,「你硬是要娶菲亞,我猜你是另有目的吧?」
「哈……妳還真聰明!不錯,我是有我的目的,而且非達到不可,所以,只要是阻礙我的人,我一定得除掉。」他奸佞地一笑。
「雖然我不明白你的目的是什麼,但我絕不會讓菲亞嫁給你自。」貝琳一心一意維護著引亞。
安東尼眼露陰險,不懷好意地看著貝琳。「坦白說,我欣賞的是像妳這樣的女人,美麗又獨立,非常吸引男人的目光。」他伸手勾起貝琳尖俏的下巴,「不如這樣,既然妳們兩個人的感情這麼好,妳干脆也一起陪嫁過來,如何?」
「你作夢!」
貝琳揮掉他的手,抓著菲亞轉身就逃,沒想到,才一打開門,就赫然發現門外站著數名粗壯魁悟的男人。
「妳們逃不了的,這艘可不是雷契爾的鷹王號,哪容得下別人在我的船上來去自如?」安東尼霍然大笑。
就在貝琳與菲亞無計可施又進退兩難、彷徨無措時,屋外突然出現一道瀟灑醇厚的聲音,「這里雖然不是鷹王號,但我還不是一樣來去自如?」
雷契爾不知何時已出現在門外的甲板上,他孤傲的黑色身影襯著天際的殘月,看起來是這般的神秘又懾人。
幾乎在同一時刻,所有的人都不約而同地望向他,看著他碩壯的身軀倚在欄桿上,隨著船身懶洋洋地晃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