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歷,經我派出的手下回報,樊斯目前人在「賓歐城」策劃征收稅捐一事,由于主管賓歐城的安南公爵于上個月逝世,膝下又無子繼承,所以他打算接收,開始著手征稅。」
利森在早餐聚會中,立即將他調查到手的真相宣布出來。
「什麼,這太過分!」
霍克猛一拍桌,「賓歐城就算無人掌事,也該由國王調派人手,他怎麼可以仗恃國王對他的寵愛而擅自作主?」
「憑他根本無法駕馭賓歐城子民。」亞歷閑適地開口。
賓歐城是皇宮城堡周邊的四大城鎮之一,地理位置極其重要,更是所有物品的交換樞紐,憑樊斯一個人的力量絕不可能控制得了。
「也對,況且國王尚未確實下令加稅,他怎能自作主張?」柴夫爾表情也轉為嚴肅,眉頭緊緊一蹙。
「我看我們得趕緊把他逮到手才行。」利森又發言。
「最好把那個叫葛珞的女人帶在身邊一塊兒前往,臨時若出狀況,也好拿她做交換。」霍克頗是同意利森的說法。
亞歷咧開嘴角,眯起眼看向柴夫爾,「有關這項決定你不會又控制不住情思,溜去向她泄漏了吧?」
「我知道我做錯了,不該意氣用事,但你相信我,今後我絕對有分寸,一定不影響咱們的計劃。」
柴夫爾立即發言澄清,可不希望讓其他伙伴誤以為他是個公私不分的人。
「我相信柴夫爾,亞歷,你就別太憂心了。如果你還是不放心的話,我願意為他做保。」霍克與柴夫爾向來交情不錯,憑他對柴夫爾的信任,他相信他是個言出必行之人。
亞歷輕笑了聲,睨了他們一眼,「瞧你們,當真以為我是個為了女人會六親不認似的,其實,我主要的目的只是想提醒他,這次的行動絕對不能失敗,否則不僅賓歐城的子民受苦,說不定就連咱們英格蘭也會落入他手里。」
他走向窗邊,遙望著外頭一輪新日,但願英格蘭的未來也如它這般,旭日正升——「你放心,有關這點我絕對明白,就算樊斯公爵現在在我眼前,我也絕不會對他心軟。」柴夫爾沉著應對,極力表現出自己無私的立場。
「好,那就十天後出發,由我先帶著葛珞前往賓歐城。」亞歷立即下了決定。
「什麼?你帶她去?」柴夫爾拔聲問。
「有什麼不對?」他利眸一閃,對住柴夫爾那吃驚的臉孔,「莫非你是想接替這份工作?」
「如果可以的話,我是打算這麼做。」柴夫爾毫不避諱道。
「難道你想乘此機會向她表達你的愛意?」亞歷撇開嘴,嗤笑了聲。
「就算我想,人家也沒這個意思,我只是怕你又把她當人質一樣對待,你不想想她只不過是個女孩子啊,」
每每見到葛珞,總覺得她一次比一次消瘦,他不禁懷疑亞歷是否暗中虐待欺凌著她。
「哈……沒想到你真把我當成個沒心沒肝的暴徒了。」亞歷笑得狂肆,差一點連眼淚都逼出了眼眶。
瞬間,他擰起眉,正經地看著他們,「我不會虐待她,當然,也不會對她懷有婦人之仁。你們每個都太過善良,極可能被她所騙,還是交給我吧!」
「侯爵,我跟你一道去吧!」待在一旁靜默無聲的柯爾立即請求道。
「不,丹尼士城堡還需要你代為掌理,你還是乖乖待在這兒陪你的新婚妻子吧!」
他又對利森他們說道︰「另外,我想麻煩你們三位,到時候得抄捷徑跑一趟王宮,最好能說動陛下與你們出宮一趟。」
「可是,侯爵你形單影只,又帶著一個女人,如果半路上遇到樊斯派來的人,那該怎麼辦?」柯爾想想,依舊是無法放心。
「別為我操那麼多心,我相信自己的身手,再說,有葛珞這個人質在手上,她可是我最好的護身符。」
亞歷深沉一笑!眼底露出了乖戾的光影,讓柴夫爾見了蹙眉不已。
他實在是為葛珞擔心啊,然而事到如今,也只有為她祈禱了。
「既然侯爵堅持,我也只好服從了。」柯爾又道。
然而他們這一番話正好被打算端送茶水、點心進入的瑪莎听見了。
沒想到那天的計策竟然失敗了,侯爵非但沒有一氣之下宰了那個女人,反而要帶著她私下前往賓歐城!
愈想愈氣,她怎麼甘心給他們這種親密的機會?
于是她連忙掉轉頭,直往寢樓去找葛珞。
葛珞一看見她,眉頭倏然蹙起,眼底也含滿了恨意,若不是她……自己也不會被誤解;若不是她……她也不會被亞歷那個惡魔給玷污了!
她既已毀了一切,瑪莎還來見她做什麼?
「你這個女人究竟有什麼魔力,居然將侯爵迷得團團轉?說,你到底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招式迷惑他了?」
想不到一進門就咄咄逼人的瑪莎所表現出來的怒意更盛,還指著葛珞她鼻子任意叫囂。
葛珞懷疑,究竟是誰才是吃虧的那一方?
「我沒有迷惑任何人,是你自己心里有鬼吧?上回難道不是你故意用計騙我到後院的?沒想到你居然還敢來。」她可不是只任人欺壓的貓,總有發威的時候。
再說,清白已失的她也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大不了讓她殺了她啊!
「想不到你還滿凶悍的,是不是男人都喜歡你這一類型的?」瑪莎想起自己從一開始就只能臣服在侯爵腳前,對他低聲下氣的份。反觀她這個人質呢?搶盡了所有的好處,佔盡了所有風光,她怎能服氣?
「你怎麼說這種話?」葛珞都快被她激哭了!
「好,算我沒說,我問你,你想不想離開這里?」她突地一問。
葛珞震驚地望著她,不敢置信地說︰「你要放我走嗎?」
「如果你願意冒險!我可以幫你。」
「我不懂,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是葛珞多心,而是從瑪莎身上她已得到太多教訓!不得不防。
「因為我不想讓你留下來繼續蠱惑侯爵,除非你走,他才有重視我的時候。」瑪莎坦白說出自己的意思。
「好,我走,但我要怎麼做?」
「今晚十二點整,你趕緊趁樓下混亂成一片的空檔逃走,記著,你的機會只有一次。」瑪莎嘴角偷偷撇起一道利弧。
據她所知,這座城堡後方就是著名的「黑森林」,詭譎莫測、深幽怪誕,而且還有食人獸,听說進入者極少有人能平安度過整夜的。
「那我該往哪個方向逃?」雖然她還算聰明,卻是個標準的路痴啊!
「盡量往後面逃就是了。」交代後,瑪莎就立刻走人了。
上回她以好酒好菜騙走樓下那些侍衛,還好未被人識破!現在她可得更小心,否則只要出一次摟子,她就完蛋了!
直到瑪莎走後,葛珞兀自在房間內思量,看瑪莎剛剛自信滿滿的樣子,想必她逃得成了。
可……一想起要離開「他」,心底怎麼會有一種嘗然若失的感覺呢????「侯爵不好了!」柯爾匆匆忙忙的闖進練劍房,這里是亞歷早晚練習西洋劍術的地方。
「究竟怎麼回事?」他收起如魚骨似的長劍,拭著額上的汗水。
「寢樓那里著火了,火勢很大,我已派了好多人到那兒滅火,但似乎已一發不可收拾。」
「你說什麼?」
亞歷的心中某一角不知不覺地擰緊,俊美的臉上蘊藏著風暴。
此刻,他心底塞得下的只有葛珞的安危啊!該死的,葛珞就在那里,不知道她有沒有危險?
他立刻穿上外套,手持長劍,飛也似的奔出了劍房,直往寢樓疾沖。
當他到了那兒,火勢已滅了大半,濃濃煙霧里他看見著火的地方並不是在她所住的方向,于是稍稍放下一顆心。
亞歷快步往那兒邁進,但是房門一開,卻不見葛珞的人影!
他胸口狠狠地抽了一下,說不出是憤怒還是憂心,連忙往她極可能逃跑的方向急起直追。
據他的判斷,這城堡前面有侍衛看守,唯有後方守備較為松懈。但城堡後方可是一大片叢林,黑暗陰森不說,還危機重重,她一個女孩子會跑去哪兒?
一思及此,似乎有股濃濃的不安重重燒灼著他的心。
亞歷趕緊沖往後山,當眼前黑黝暗影擋住所有的視線時,他立即繃緊下頷,拉開嗓音穿透夜幕,狂肆叫道︰「葛珞……你給我回來!」
他煩亂不已、憂心如焚地喊叫著她的名字——甚至在某種不能解釋的動念驅使下,他居然一步步朝黑森林走去,即使里頭暗藏著許多他料想不到的獸類。
「葛珞……」他每走數步,便往里面喊了聲,明知里頭凝聚著危險,但他仍毫不猶豫的向前邁進。
似乎過了許久許久,當所有的月光全被濃密的樹林給擋住,眼前已漆暗不見五指時,亞歷才發現自己好像深陷在迷宮內,完全沒了方向!只能靠手中劍揮開眼前橫阻的林葉,亦步亦趨地往前挪開步伐。
突地,他仿佛听見了絲絲低吟——是葛珞?!
「嗚……嗚……」低啞的哭聲無不揪人肺腑。
亞歷循著發聲的方向走去,隱約看見前面一棵大樹下有一團黑影,但實在太暗了,他無法確定那是人的哭啼或是小動物的低嗚。
「葛珞!」他試著又輕喊了聲。
此時哭聲乍然而止,他只瞧見那團黑影突地站起,拉高成一個明顯的人形,佇立在他面前。
「我是亞歷,你是葛珞嗎?」
他再次開口詢問,嗓音里暗藏著一絲濃稠的急促,如果那人不是她,他真不知自己會不會因此而崩潰?
「亞歷!啊——」
黑影赫然往他沖過來,撲進他懷里,他一個站不住,兩人雙雙跌倒在地。
「是你……真的是你……」葛珞頭一次這麼主動又這麼猛烈地往他懷里鑽,身子卻顫抖得有如秋天飛絮。
「我以後不逃了,不敢再亂跑了——這里好可怕,真的好可怕……嗚……」她在他懷里又磨又蹭,明明他也是危險的,可是跟這種黑得駭人的森林比起來,她寧願選擇他。
亞歷終于釋然地吐了一口氣,將她攬得好緊,在她看不見的臉上揚起一絲連他也不知道的笑容。
「算是給你一個教訓,以後看你還敢不敢自作聰明。我說過,除非我同意,你是逃不過我的手掌心,看來連上天都幫我這個大忙。」
他故作冷漠地提醒她,隨即又道︰「說,為什麼放火燒房子?就為了逃跑嗎?可知這麼做會害死多少人?」
「我……我沒有放火——」她震愕地望著他不甚清晰的臉。如此近距離下都看不清楚了,可見這兒有多暗了!
但朦朧中,她依然能辨認出他稜角分明的五官與深邃搶眼的臉孔,此番模樣映在黑影底下,竟也有其迷人之處。
好神秘、好危險……深深扣緊她的心靈深處。
但葛珞立刻搖搖頭,好擺月兌這種異常的感覺。他明明是綁走她的壞人,她怎能在這種無依害怕的情況下,對他產生這種不該有的錯覺?
不對的、絕不可以……他甚至還以強悍的手段奪走了她的清白、還要對付她父親,她怎麼可以——「那為什麼偏就這麼湊巧,寢樓那兒起了大火,你就逃逸無蹤?」他抬起她微顫的下顎,目光如炬地問。
「我……我也不知道,當時我看屋外一團亂,就急忙乘這個機會逃了,難道是……」
葛珞突地想起了瑪莎,她曾告訴過她今晚有難得的機會,莫非她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惜放火燒房子?
「難道什麼?」他灼灼逼視。
「沒……沒什麼……」雖然她對瑪莎這樣的行徑不苟同,但已沒精神再拖一個人下水了。
但奇怪的是,明知自已肯定走不了了,她卻不覺得難過,尤其是乍見他的感覺居然是無比欣喜和放心。想想剛剛,這里除了風聲還是只有風聲,恍似鬼哭神號、野獸哭啼,讓她好怕、好怕……當時她以為自己就要死了,就要成為野獸月復里的食物,也好後悔……好後悔自己的地時沖動,可如今他就在她眼前,讓她簡直不敢相信!
亞歷當然能看出她有所隱瞞,但在如今這種情況下,是不容許他再追問,于是他拉住她的手,口氣急促地說︰「天色愈來愈暗,我們得趕緊走才成。」
「走?走哪兒去?」
「難道你不想回去了?」他眉一蹙,回頭望她一眼。
「可是,現在伸手不見五指,我完全沒了方向。」葛珞被他拉著走,雙眼盯著他闃暗的背影,就怕自己一個閃神跟丟了。
看來這座森林還真詭異,直令她毛骨悚然。
「不僅是你,連我也亂了。」他眯起眼,企圖听風辨位。
通常在夜里,總會吹著東南風,如果無誤,往目前這條路直走,應當就能走出森林了。
「什麼,你也搞不清楚方向了?」她愕然一呼。
「還叫,這還不都是因為你。」亞歷回頂了她一句。
「我……」
葛珞黯然低下頭,面對他氣急敗壞的臉孔,她實在無法為自己說半句話。
「以後你如果再打這種主意,小心我——」
他渾身散發出威嚴,就是這簡單的幾句警告,已嚇出她一身冷汗,似乎早忘了始作俑者可是他啊!
當初如果不是他惡意將她挾持來,她何苦要想盡辦法逃走呢?
她瑟縮了下肩膀,忍住滿腔委屈,誰要自己還得靠他逃出這個鬼森林,她可不希望被困在這兒。
見她膽寒的樣子,與她以往凶悍的個性相距甚大,可能是剛剛被嚇壞了,他也不忍再責備她,于是加快腳步往前走。
就這麼走了好久,剛剛為了逃遠,已跑了許久的葛珞,發覺自己已雙腿發軟,舉步維艱。
奇怪的是,前面依舊是黑壓壓的一片,不像出路啊!再這麼下去,他們是不是會困在這兒?
「我想休息一會兒,好不好?」她氣虛地拉了拉他的手。
亞歷這才停下步子,驀然想起她的身體最近才好些,實在不應該再這麼漫無目標的走下去。
他粗挺的眉為之一攏,看了看這幽深的林內,猜測著自己定是料錯風向,以致目前仍在這兒打轉。「也好,我想我們當真是迷了路。」
「哦!那就別走了,等天一亮我們就能分辨出方向了。」葛珞輕聲試問。
「就怕天還沒亮,我們已成了野獸的月復中物。」亞歷索性也坐下,開始找尋地上的枯枝。
「啊——你說什麼?」
她手足無措地抓住他的手臂,盡管夜涼風清,但額上鬢邊已禁不住頻頻冒汗,連身子也戰栗得厲害。
「這里是有名的黑森林,丹尼士城雖然就在前面,但我卻從沒來過,如何出去可是難倒我了。不過,目前得先生火,有些野獸會畏懼火光,而有所膽怯。」此時此刻,他所能做的就只有鎮定下來。
「天!」一想起野獸張牙舞爪的模樣,她已僵住了。
「如果你害怕的話,就睡一會兒,一覺醒來,天亮後就表示咱們平安了。」亞歷那無表情的俊容上,輕掠過一閃即逝的幽光。
「不!我才不要在睡夢中被吃呢!」她的小嘴泛白,盡可能縮緊身子,好抵御一股來自心底的寒冷。
亞歷嘆了口氣,走到她身邊,攬緊她顫抖的身軀,這次她並未抗拒,只是無言地窩在他懷中。
葛珞鼻間聞著屬于他的粗獷男人味,睡意更不可能來,凝聚在心底的卻是他霸氣的剽悍。
還記得上次他就是這麼抱著她沖撞進她體內,強肆奪下她的第一次,這麼粗蠻的男人,居然會漸漸侵佔她的心,再也揮不去。
「啊——」
突然他的大掌霍然從她的腰際向上攀爬,握住她一只渾圓的胸乳!
葛珞震愣地抬起頭,只見他以一雙闃沉的眸光勾魅著她驚慌失措的眼。
「在想著那一次,嗯?」他風點火地問。
「我……」她的臉兒瞬間像煮熟的蝦子似的,偏又無路可躲。
「被我猜中了?」亞歷冷冷地撇開嘴角,唇邊那抹諷笑依舊。
「你……你胡說!」葛珞一慌,連聲音都顫得厲害。
「那要不要試試?」他漾起一抹笑,在闃暗的空間里,他像極了神秘的撒旦,邪魅眼底流轉得仿如一道深不可測的漩渦,要將她吸納吞噬般。
「不,呃……」
葛珞的小嘴才剛開啟,他已迫不及待地覆上自己的唇,狂野又浪漫地吻了起來。
她發覺自己體內有些沉睡的因子被他所喚醒,不知不覺地配合著他。
她的唇甘美誘人,竟令他無法自拔,體內蠢動的念頭竟然是想在這座森林里再一次與她一嘗歡快!
突然他身體一震,猛地推開她,眼神倏然眯起,全身肌肉也跟著緊繃。
「怎……怎麼了?」她打直身子,也跟著他緊張起來。
「有腳步聲,很沉重,我猜是野獸。」他壓低聲說,連忙推開她,將地上的火堆加上枯枝,以便燒得更旺些。
「不,你別走。」
葛珞嚇得緊挨在他身側,一雙藕臂摟得他牢牢的,就算要死,她也不想和他分開,去哪兒都要和他在一塊。
如今大難臨頭,她才猛地發現他對自己的重要性,這些日子的相處雖不愉快也多起沖突,然而,他已漸漸棲佔在她心底某一個角落,而且是最深、最重要的角落,再也忽視不掉、驅之不去了。
這是不是愛,她不明白,但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真的很安心,有著從未有過的安全感。
「不用怕,有我在。」他安撫性地拍拍她的手。
「有你在我不怕。」她對他倩然一笑,笑容里帶著一絲羞赧。
「除了我,以後不準你在別的男人面前露出這種笑容,如果我們現在不是身處危機中,不是在這種惡極的環境中,我一定會壓在你身上,再一次與你共度巫山。」亞歷盯住她那少見的柔美笑容,冷酷的臉益發深沉。
「我沒——啊……狼!」她正欲開口,卻見對面慢慢出現幾個黑影,逐漸顯現的竟是狼群,嚇得她找聲大叫。
「快蹲下,盡量靠著火堆,但別燙著了。」
亞歷沉著聲命令她,隨即撿起一根已燃起火的柴枝,對著那些閃著綠光的怪動物揮動火把。
葛珞卻怎麼也不肯離開他,蹲了下來,但一只小手拽著他的衣擺不放。
「危險!葛珞,快過去。」他得拿著火把上前驅走那些陰沉的土狼。
「不,我不要!」她眼中凝滿驚懼的淚,就是不肯放手。
「再這麼下去,它們是不會走的,難道你真要當它們果月復的食物?」他緊抿著唇,出言恫嚇道。
「可是……」
「快過去——」就在兩人爭辯中,突然一只土狼按捺不住饑餓,往他倆身上撲去,千鈞一發,亞歷及時以火棒趕走它,卻不幸背脊已被它的利爪抓傷。
「啊——亞歷……」她驚喊了聲,淚已汩汩淌下,急著要奔向他,檢視他的傷口。
「你快滾過去——」
亞歷忍住劇疼,拉著她跑,躲過了另一只狼的攻擊。這時,他只好再拿起一枝柴往它們聚集的方向扔過去。霎時,火光千瑞散出,在它們面前揚起一片火海。
著火了!
「怎麼辦?」她心驚膽跳地問。
「沒事了,至少會嚇走那些狼……」背上灼熱發燙的疼讓他難忍地大口喘著氣,「放心,現在吹的是南風,火不會燒過來這兒……」
「那你呢?」葛珞已看出他的虛弱。
「我……我休息一下就行。」他立刻坐下,靠在一棵樹旁。
「亞歷,你還好吧?讓我看看你的傷。」她緊張不已,淚更是狂泄不停。
他閉上眼,淡淡地說︰「不用,你只會嚇著。」亞歷心里有數,那一爪傷得很深,否則不會讓他挺不下去。
好累,眼前一片漆黑襲來,他竟然睜不開眼了……「可是亞……亞歷!你怎麼了?說說話啊!」葛珞看他不再說話,嚇得拚命對著他喊。
無奈他這一閉上眼,任葛珞怎麼也喚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