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季康要關上大門之際,他又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回頭問著梁子瀅,「你……你怎麼回去?」
「坐車回去啊!」她斂下眼,有些失落地說。
季康抬頭看看附近,現在根本不會有計程車經過,要攔車子得走好長一段陰暗的路段,才能到達大馬路,這樣安全嗎?
「我看你還是跟我上去吧!」他抓了抓頭發,煩躁地說。
「好!我跟你上去廠她突地漾著笑容奔向他,勾著他的臂膀拾級而上。
這時,季康有一股想甩開她攙扶的沖動,可看著她那張笑臉,他居然會心生不該有的憐惜!
不!這是他當初害怕的結果,為何在酒酣耳熱之際竟然發生了?
到了三樓,進入屋內,梁子瀅瞧著屋里頭微亂的情況,不禁失笑了。「原來你也是這樣的。」
「什麼?」季康頭疼地倒在沙發上,「別跟我說話,我頭重得很!」
「哦!」她噘起嘴兒。
「口好渴!」他又站起來沖到廚房,打開冰箱一瞧,「媽的!竟然連礦泉水都沒有!」
可他真的是渴到不行,目光搜尋了一遍,他看見僅存的一罐啤酒,才打開正要喝下,梁子瀅立刻上前阻止!
「不可以再喝酒了!我听說喝兩種不一樣的酒很傷身的。」
「你別管我!」他用力推開她,「我渴得很!」
就這麼的,他將啤酒一口氣飲盡。
梁子瀅只能張大眼,不敢置信地看著地,心想,這下可好,明早他肯定會宿醉難過的。
「你還好吧?」上前扶住他,她小心翼翼地問。
「我沒事。」季康閉眼一嘆,接著轉回客廳,整個人癱在沙發上。
梁子瀅趕緊找到浴室,擰了條毛巾出來,為他拭著額上的汗水。
「要不要回房睡呀?這里好像不太舒服。」沙發這麼小,他這麼一個大男人躺在上面,一定很難過!
「不用!」他突然站起來,痛苦的沖進浴室,對著馬桶狂吐了起來!
「你怎麼了?」她跟著進去,直拍著他的背脊,「唉!就叫你別喝,你偏要喝!」
直到地吐光了一切,腦子竟更加沉重暈眩起采,最後什麼話也不說的轉身步進房間呈大字形的趴在床上。
「你……」梁子瀅想說什麼,卻住了口。
考慮了半晌,她走上前為他月兌去鞋子,再為他蓋上被子,見他動也不動,便想離開房間,哪知才站起身,手臂卻被他猛地一拽,整個人摔跌在他身上!
「啊——季康!」她大叫一聲,掙扎著想起身。
「別動!你……你別老是看見我就躲!」他眯起深黝幽邃的雙眸,直望著她的容顏。
「我躲你?」她不解地問著地。
「不是嗎?」季康苦笑著,「知道嗎?你這樣讓我好痛苦……真的好痛苦……」
「我沒有躲你呀!我現在不就在你身邊嗎?」她急切地說。
他漾出依抹詭魅笑容,「是呀!你現在就在我身邊了!」
「嗯……」雖然不懂他話中的意思,但能見他這麼溫柔地對她笑,梁子瀅的心中便漾起一股暖意。
「知道嗎?我好愛你!」意外的,他竟二話不說的壓住她的身子,目光迷離地緊瞅著他。
「呃……」她的小臉一陣緋紅,別開臉兒不敢看他,芳心深處更為他這句話而狂烈跳動著。
「你好美……一直以來我都認為你是世上最美的女人!」他伸手輕撫她的臉蛋。
「季康……」她含羞帶怯地喊著他的名字。
「你老是叫我季康,叫了我這麼久,季康、季康!我都煩死了廠他眉頭緊緊攏起,顯現出煩躁。
「別生氣!你不要生氣,那你要我喊你什麼呢?」她追問。
「喊我康,嗯?」撥開她耳邊細發,他輕柔的說著。
梁子瀅失神地看著他。在她的印象中,季康是嚴肅的、厭惡她的,可眼前的季康為何這麼溫柔呢?
他的溫柔是針對她嗎?
「快喊我!我想听听看。」他激動地抓住她的雙肩,強迫她這麼喊著自己。
「康……」她羞赧地逸出口。
而這剎那,季康竟倏地含吮住她的唇,餃住她的丁香舌,霸氣地吮吻著她唇中每一寸。
「嗯……」她駭然地張大眼,完全沒料及他會這麼做!
震愕之際,她動手推抵著他,眼底滿倉皇,「你怎麼了?為什麼這樣對我?」
「你好美!」已被酒精所擺的季康以低沉、粗嗄的嗓音誘哄著她。
「呃……我……」她因他的話而雙頰配紅,身子緊繃了起來。
可當他的手開始解著她的衣扣時,她的神情已是驚慌,怎麼也沒想到他竟會這麼做。
「不可以!你別這樣——」
她緊抓住他的手,而他的眸光已變深沉,又怎麼會听進她的話,只是更加強勢的要達到他的目的。
瞬間,她的上衣已被他褪去,也被他強力拉扯掉,半果的女性胴體就這麼展露在他的眼前。
季康的目光變得迷離,瞪著在她雪白的肌膚以及玲瓏有致的胸前風光。「天!你好像白淨的仙子,是這麼的迷人!」
「呃,不要……」梁子瀅不自覺地擺動起嬌胴。
那樣的美宛如水媚風情的女神,做著引人遐思的擺動與挑逗,季康看著,突然揚唇笑了,「沒想到我競能看到你這麼迷人的身子。」
「康……別說!」她不自在地瑟縮起身子。
「我不但要說,還想做個徹底!今天就像是一場夢……一場讓人不敢置信的夢,我終于可以得到你了!」
已經醉了的季康,以一種狂霸的姿態褪去她的米白色長褲。
「不……」當褲子褪到大腿處時,粱子瀅立刻慌張的壓住他的手,「別這樣……你別這樣……」
「為什麼不可以?」他目露凶光,「我不可以,他就可以嗎?你說是不是?我永遠都不能踫你是不是?」
「你說什麼……他?」梁子瀅這才恍然大悟。他似乎弄錯對象了。一有這樣的想法,她的掙扎就更為劇烈。「你到底在說誰?我不是……我不是她呀!」
「難道你就這麼愛他?嗯?」鉗住她的身體,季康用力扯下她的長褲,大掌狂野地掌住她的柔軟處。
「你瘋了!」她只能大叫著。
「對!我是瘋了!」狠狠地壓住她一只妄動的大腿,他順勢將她的底褲猛地拉下!
「啊!不要啊!」
不知不覺間,粱子瀅淌下淚水。
她喜歡他,也愛上他了,如果他想要,她可以給他,可是……可是他竟是將她當成別的女人!
不!她怎麼可以在這種情況下犧牲自己的清白呢?
「你認錯人了!求你放過我,你真的認錯人了……」
她啞著嗓音懇求著,但這時候的季康根本听不進她所說的話,他已經被她曼妙的軀體所迷惑,只想一親芳澤!
「不要——救命呀!」她的淚水直淌。
但已是欲火焚身的季康,正深陷在緊實的滿足感中,哪可能說抽身就抽身呢!
「我……我受不了了!」她深吸一口氣,不停扭腰擺臀。
「別動!我沒辦法抽身了!」他熾火般的眸子直注視著她,眯起眼說道︰「曉-,你終于是我的了,我絕不會放開你的!」
曉-?梁子瀅赫然張大眸子!
果真!他果真一直將她錯認為是別的女人!他一直不知道她是梁子瀅!
「不——不要——」她大聲尖叫,淚水如雨般的淌落,「放開我——放開我——我不是什麼曉-,不是……」
「別掙扎,我忍了好久,你是不是又要跟他走丁?不準……我不準!」她的反抗激怒了季康,逼得他以更狂肆的舉動達到目的。
梁子瀅心碎神傷地承受著,無力與他抗衡,只能任由他以邪佞的手段奪去她的清白,折斷她所有的希望……
心棲亭
季康一早醒來就覺得腦袋昏沉,有種劇烈的陣。痛不斷地在他兩邊太陽穴抽搐,差點讓他張不開眼楮。
該死的!到底是怎麼了?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頭疼過了,以前為了曉-,他經常酗酒,這樣的疼痛早已是習以為常;可是,自從他生活習慣正常後,這種感覺似乎已經很遙遠了……
曉微!
突然間,他想到了夢里的一幕,是這麼的清晰,無論是那觸感,或者是那滿足、高潮的激昂,都是這麼的真實,仿似身入其境般。
這……他怎麼會有這樣的幻覺呢!該死的!有這樣的想法他還真不該啁!
再看一下床頭的時鐘……媽的!居然已經九點了!這麼說來,他上班已經遲到了!
趕緊從床上跳起來,正打算沖往浴室的時候,他低頭一瞧,居然瞄見床褥上有一支熟悉的發夾,還有一灘已經干掉的暗紅色血漬!
「這發夾……不是梁子瀅的嗎!記得她這兩天都是帶著這款樣式的……這麼說,昨晚是她——」
驀然,他憶起了酒吧的事!他與美順原本相約在酒吧,因為一時觸景傷情,他便喝了不少酒,那時梁子瀅突然來到,他因此又多喝了兩杯。
結果……結果粱子瀅將美順趕走,他就與她一塊兒離開,兩人最後搭上了計程車——
糟了!這麼說他的車還留在酒吧,那麼粱子瀅也跟著他來到這兒了!
可是她人呢?
季康趕緊跑出房間,里里外外找了找,仍不見她的人影,可是依床上凌亂的情況來看,他八成已經將她當成曉-給——
他懊惱地抬手一拳捶上牆!
他怎麼會這樣?怎麼會失去理智呢?早知道酒後會亂性,昨晚為什麼還要這麼放任自己?
待會兒到公司,他該怎麼對她說呢?
這輩子他本不想再跟女人有任何感情牽扯,這下子他卻不得不接受梁子瀅,至少他不能做個不負責任的男人!
快步走進浴室,他趕緊沖了個冷水澡,好降低依舊存在體內的熱欲。
真是奇怪……已經過了一整晚,該發泄的也發泄了,怎麼一想起梁子瀅的嬌體,他仍會反應強烈呢?
快速打點好自己後,季康火速趕往公司,一進辦公室,他便按著內線欲將梁子瀅叫進來談一談,但坐在她隔壁的同事居然告訴他她今天請假。
該死!她到底是怎麼想呢?媽的!
明明還有要事得辦,季康還是吩咐下去將事情延後辦理,接著先去酒吧開車,然後立刻前往梁立的住處。
明知道如此冒昧拜訪定會引來許多人的猜疑,但他沒有辦法,只因為要他無法將昨晚發生的事忘懷,甚至當作沒發生一般,他辦不到啊!
經過管家的通報下,梁子瀅這才從樓上慢慢地走下來,一見到季康,她立即無措地低下頭,一雙小手緊揪著衣擺,久久才道︰「你不是要上班嗎?怎麼有空過來?」
「昨晚……」
發現在客廳里談那種事情似乎有些不妥,他于是走上前,近距離地在她耳邊說道︰「昨晚很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希望你能明白。」
梁子瀅重重地閉上眼楮,淚水驀然流出眼眶。「你多慮了,我當然了解,也能夠明白昨晚……昨晚是我不好,是我登門踏戶自取其辱!」
「子瀅!你為什麼要這麼說?」他錯愕地望著她。
「別叫得這麼親熱,平時你很不願意這麼喊我,我知道你對我有成見,或許你心里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是我不好,是我厚著臉皮喜歡上你!」掩往臉,她霍然轉身奔上樓。
見她如此,季康顧不得客廳有人,他連忙跟上,在她進人房間的那一剎那一塊兒擠進了房里!
「告訴我!剛剛你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他凝瞪著她,就是要逼問出她話中的意思。
梁子瀅別開臉,什麼也不肯說。
「快說!到底是什麼意思?」他直逼視著她,不讓她逃避。
「沒什麼!」她鼻頭一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是我對不起你……我……」季康用力鉗住她的肩膀,眉頭蹙緊的說;「你放心,我會負責的!」
「不用說對不起,也沒有什麼負不負責的問題!」她凝視著他,久久才又道︰「我不知道你有了心上人,前陣子還死纏著你,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心上人?」他倒抽了一口氣,「什麼心上人?」
「別不承認了,你一大把年紀了,有女朋友是應該的。」梁子瀅笑了,卻笑得很苦澀。「或許我回去當太妹還自在些,如此一來,便沒有感情牽絆,也沒有一堆惱人的事情擾得我痛不欲生!」
「你胡說八道什麼!」季康正視著她的臉,「知不知道?你若是真的這麼做,你父親會有多傷心難過?」
「我當然知道!只是……」她抿著唇,落下淚來,「那時候的我比較自在,那時候的我可以活得很自由。」
「難道你現在不自由了?」他不解地望著她。
「沒錯,我的心不再自由了。」閉上眼楮,她強壓下心頭酸澀的感覺,接著將房門打得大開。「你可以走了!放心,現在是什麼時代了,不過就是貞操嘛!我不會因為失去它而上吊或是跳樓的。」
抬手撥了下烏溜溜的秀發,粱子瀅佯裝無所謂的笑了笑,又道︰「現在你可以放心了吧?安心去上班吧!」
「那你呢?」他眉頭一蹙。
「我……我會補送辭呈過去,本來就不是上班的料,我已經死心了。」她無神地說。
「那你有什麼打算?」他想知道她有什麼想法。
「打算?」她茫然地回視他!「如果是以前,我若辭職了,你會問我有什麼打算嗎?一定是額手稱慶趕跑了一個累贅。」
「你——當時我是因為……」
「不用說了!現在我總算知道那位叫做美順的女人為什麼會這麼說了。」她雙手撐著桌面,無力的垂下臉。
「她說了什麼?」季康眯起眸子。
「她說你不會喜歡她,也不會喜歡我的。」粱子瀅閉上眼楮,淚水已不知道落了幾回。
「這是美順說的?」他用力爬了爬頭發,「她憑什麼跟你說這些?」
「我不知道她憑什麼,可我知道她說的是事實上她無力地坐上椅子,淡淡的逸出這句話。
「你知道?」季康吁了一口氣,「你知道了什麼?」
「昨晚……你一直把我當成……當成一個名叫小薇的女人。」說完,她便趴在桌上痛哭出聲,「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當你在對我做那種事時,你竟然喊著其他女人的名字,這是種多大的侮辱你知道嗎?」
「我……」他緊握起拳頭,「我真的那麼說?」
「真假已無所謂了,你我本來就什麼也不是,昨晚只是個意外。」她突然站起來,對他笑了笑,「對不起,我累了,想休息了。」
「你……」無奈之下,季康只好轉身,走至房門口時,他又止步轉向她,「只要你想……盡管開口,我……我會娶你的。」
聞言,梁子瀅只是背轉過身,不願讓他瞧見她心碎神傷的模樣。「不用了!其實我該感謝你,以前我一直不敢嘗試與男人做那種事情,從今以後我可以盡情嘗試了。」
「你怎麼可以?」
他想再沖進房里,她卻快速的將門關上,隔著門板跟他說︰「你走吧!我一夜沒睡,很累了。」
「子瀅,我……」
站在門外的季康真的是悔不當初,若昨晚他沒有與美順約在酒吧談事情,昨晚那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對梁子瀅,他該是不曾有過感情的,可為何看見她那憔悴的容顏、紅腫的雙眼時,他的心會跟著抽痛?
一切的一切,全都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