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月就一個月。」明眸也不還價,一個月的時間夠用了,她走到門口,又回眸望了一眼,見鬼魅也正用野獸般的目光盯著自己,不由又氣又惱,面上卻帶著淺笑,道,「對了,鬼魅,這一個月時間,你需有三戒,戒酒,戒色,戒夜間出行。」
「啊?為什麼?」果然,明眸听到了鬼魅的鬼叫聲,下一秒,他的身子已經沖了過來,雙手緊緊的捏著她的肩頭,「小甜心,你什麼意思?戒酒也就算了,但是戒色和戒夜間出行怎麼行?」
沒有女人,他會憋死的,而不能夜間出行,他要怎麼殺人?不殺人他又怎麼賺銀子,沒有銀子他又怎麼找女人?沒有女人,他會死的
不行不行,這簡直是讓他慢性自殺,而且是最殘忍惡毒的手段。
居「怎麼不行?」明眸反問,心底壞壞的笑,哼,這一次落在她手里,不整死他才怪呢,「你不要忘了,這兩項都是消耗體力和精血之事,對你身子不好。」
「什麼嘛!」鬼魅不服,舉起了胳膊,向她展示結實有力的肌肉,「本座身子什麼時候那樣虛過?你看看」
「哼。」明眸無所謂的冷笑,再次鄙視他果真是頭肌肉發達的種馬,撇撇嘴,道,「我是無所謂哦,不過是提議一下而已,反正那些對眼楮的治療不好,如果你非得去做,我也不反對,不過,到時候,治療效果不好,你可不能怨我哦。」
赭鬼魅死死的盯著她無所謂的臉,好似非要從中找出什麼破綻出來,然而,看了半天,覺著她好似很認真專業的樣子,也就咬了咬牙作罷,「好,我答應你,不過,你如果敢騙我的,本座一定會讓你一輩子都下不了床。」
「無聊。」明眸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臉還是火辣辣的燙,忙繞過他,「今天,你也耗神了,現在就休息吧,我先回去了,這一個月,你就好好歇著,藥配好了之後,我會送給你。」
「你要走?」鬼魅扯住她,戀戀不舍的樣子,他突然有些後悔,干嘛答應不踫她呢?「丟下本座一個人?」
明眸丟給他一記白眼,又不是三歲小孩,還要人陪?便不說話,徑直甩開他的手,拉開了門,走了出去。
鬼魅倚在門口,邪魅的望著她漸漸融入夜色中的背影,竟第一次體會到了那種依依惜別的滋味,盡管是他單方面的,然而,心還是澎湃了起來。
一個月,呵,他們之間絕對不止一個月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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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魅住的地方很偏,明眸拐了好幾道巷子才終于走到了街上,秋天的夜格外的涼,冷風一吹,她瑟瑟的發抖,身上的衣服被那變態撕的零零落落的,好在勉強能夠蔽體,再加上是夜里,街上也沒有行人,這才免了出丑。
呼,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雙手環抱在肩頭,很冷,尤其是出了一身冷汗之後,再被冷風一吹,就更冷了。
不過,身體雖冷,心卻放下了,讓她意外的是,鬼魅竟然真的答應了,在他對她做出那樣下流的舉動時,她還以為自己真的就這樣完了,卻不料
看來,那變態的眼楮一定折磨了他許久,不然不會變的那麼遲鈍,竟然連她究竟要如何診治都沒問一下。
究竟是對她太有信心,還是他太急著復明呢?
呵,不管了,至少這一個月,夜傾城是安全的,而她也有時間來配置藥物。
從她接觸他的幾次來看,夜間,他的眼楮完全正常,而白天,瞳仁發亮,發著邪惡的紅光,甚至
她咬了咬唇,邊走邊思索著,她曾經听師傅講過這樣的病例,先天是好的,後來失明的,或者間歇性失明的,有的是由于藥物控制,有的是因為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或者重創,還有的是來自于自身的壓力恐懼。
而鬼魅的這種情況,白天失明,晚上復明,應該是屬于間歇性的吧?只是,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的呢?是一早就如此還是後來慢慢成了這樣的?哎,剛才忘記問了。
不過,跟他呆在一起,實在是讓人想要崩潰,算了,下次再說吧,今天,她實在沒有太多的精力了,那家伙太會折磨人了。
手腕上的血止住了,可是,還隱隱作痛。
哼,壞蛋,秦壽明眸看了看手腕,那里好像被套了一個紅色的鐲子,真是難看。
「眸兒。」忽地,前方響起一聲清潤的聲音,在這個安靜的夜里,竟有那麼一點如夢似幻般的不真切。
明眸抬眸,眼楮眯了眯,這才發現不遠處站著一個月白身影,街燈昏黃閃爍,將他的身影在幽白的街面上拉的好長。
晚風輕拂,他墨似的黑發如絲緞般搖曳迷人。
「主子?」明眸終于看清了,不由得愣在了當場,他怎麼會在這里?她揉了揉眼楮,想確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然而,他卻真真切切的朝自己走了過來。
直到那熟悉的龍誕香彌漫鼻端,她方怔怔的抬眸望他,「主子,你怎麼會在這里?」
他臉色蒼白,好像還有一絲憔悴,那雙眸子依然清澈,卻更多了一抹痛楚與掙扎。
他清冷的目光在她身上溜了一圈,不說一句話,徑直將外衫月兌了下來,披在了她肩上。
身上忽地就不那麼冷了,她雙手緊緊的抓著衣角,他的體溫猶在,而且那樣的濃烈,讓她一陣恍惚,不禁再次懷疑,這究竟是不是一個夢?
可是,哪怕是在夢里,她也幸福的想落淚,鼻子酸酸的,她輕聲的喚著他,「主子。」聲音竟有些哽,但心里暖暖的,仿佛剛才在鬼魅那里受的所有的委屈都有了釋放。
夜羽宸輕輕的嘆息一聲,伸手撫過她的臉,目光深沉,「眸兒,為什麼要找他?鬼魅,不是你能對付的了的。」
「」明眸一驚,他怎麼知道這事的?腳步本能的後退一步,有些緊張的道,「主子,因為一些舊賬要找他算,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
黑眸顫了顫,一絲訝異與受傷劃過眼底,她竟然想要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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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羽宸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沉吟半晌,方開口,「本王還以為是為了他?」
「他?」明眸一抖,‘他’是指夜傾城嗎?主子都知道了嗎?
她深深的望了他一眼,他也冷冷的注視著她,似乎等她先開口。
空氣一度冷卻,哪怕裹著他的衣服,明眸依然覺得冷,最終,還是她先開口解釋,「主子,有人雇鬼魅刺殺太子。」
「所以呢?你找鬼魅,想讓他放棄任務?」夜羽宸冰冷的替她說完下面的話。
明眸垂首,「是的。」
啪——明眸話音剛落,右邊臉頰便挨了一巴掌。
她怔愣抬眸,卻望見他摻雜著怒氣的冰眸,似乎想要撕碎她一般,他掀掉了自己的衣袍,捏緊了她瘦弱的肩頭,「你不要命了?你竟然為他去找鬼魅?你不知道他是江湖第一殺手?你不知道他如命?你見了他還不是羊入虎口?」
他的力道出奇的大,明眸感覺肩上的骨頭都要碎了似的,卻蹙著眉頭慌忙解釋,「太子他不能死,至少現在。」
「他不能死?為什麼?」他十指嗖然緊縮,似乎要嵌進她的肉里,「因為他是夜傾城,是你的青梅竹馬,是你幼時有過婚約的未婚夫?是你對他舊情復燃,還是一直對他沒有死心?」
說到最後,夜羽宸差不多是咆哮了起來,明眸嚇極了,從來不知道主子發火會如此恐怖,暗沉的黑眸絞著怒火,似要將她燃燒殆盡。
可是,他只說對了一部分,護住夜傾城,也同時護住了夜羽宸。
「太子他是浮雲國的支柱,實際上也是真正的皇上,若他有事,浮雲國必亂,到時候,別說是郡國,就連其他小國,都有可能趁虛而入。」她眼里浮出一些水霧,卻努力咬牙逼了回去,她從小就怕痛,長大了依舊這樣,只要痛一點,就忍不住想哭,然而,小時候,她可以肆無忌憚的放聲大哭,可現在,她有淚也得往肚子里咽,因為沒有人在乎,再多的淚也是枉然。
「是嗎?他有這麼重要?」他冷笑,笑容里有著一絲瘋狂,甚至還有一絲心碎,「還是他只對你很重要,重要到你要用自己來換他的命。」
「什麼?」明眸詫異。
「不是嗎?」他猩紅著眼楮,邪肆的盯著她的身子,衣服破損不堪,一看就能猜到曾遭遇過什麼事,「你將自己獻給了鬼魅,然後換了他的命,不是嗎?」
他冰冷的嘲諷著,「你還真是偉大。」
「主子。」她身子微微一顫,顫抖的嗓音有些飄忽。他,竟然會那樣看她?難道在他眼里,她是那種不自愛的女人嗎?
看著他冷眸里射出鄙夷的光,她不知道該說什麼,眼底的水霧凝結成珠,掛在眼睫上,卻遲遲不肯落下,而她渾然不覺,只木然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抓住了他的胳膊,聲音很輕卻很堅定,「主子,我沒有。」
黑瞳瑩潤著淚珠,晶亮異常,夜羽宸定定的望著她的眸子,深深的,心頭,就好像猛然被人揪了一把,生疼。
良久,被她抓住的胳膊輕輕動了動,然後,大掌反將她小手握在了掌心,輕輕一用力,將她拽如懷中。
緊緊的,緊緊的
擁住。
眼淚終于決堤而出,她將臉貼在他的胸膛,感受著他的心跳,淚漸漸濕了他的衣衫。
他的懷抱讓她幾近沉淪,而他的緊緊相擁也讓她不禁有了一絲奢望,甚至剛才他的怒火,都是因為在乎吧?
他在乎別的男人踫她。
她安靜的靠在他懷里,淚已經干了,他的衣服卻濕了,貼在臉上冰涼冰涼,她輕輕掙扎了一下,雙手大膽的繞過他的腰側,抱住了他。
可是,立刻的,一絲疑惑劃過眼底。
「主子。」她輕輕推開他一點,仰眸看他。
「眸兒。」他也低頭看著她,碎屑的劉海在他蒼白的臉上投下一道朦朧的影子,然而,明眸還是看的真切,他眼眶紅了。
可是,這還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他身上的溫度為何如此低?
她嗖然抓起他的手,如冰一般。
「主子。」她驚駭異常,「你的心疾又犯了嗎?」
「眸兒。」他掙開她的手,卻捧上了她的臉頰,那樣的溫柔,是明眸從未見過的,「今晚不提這個,好嗎?」
「不,主子,讓明眸給你看看。」雖然是十年難遇的溫柔,雖然是她在夢里都不敢想的深情,可是,此刻,她不要,她要的是他健健康康的。
她倔強的拽下他的手,兩指摁上了他的脈搏。
「眸兒,你不听話。」他笑著又掙開了手,攔腰將她抱如懷中,唇迅速的落在她的臉頰,細細的吻著她臉上的那些淚痕,濕濕的咸咸的,還有一些苦澀,一如他此刻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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