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睡蟲漸來襲,一直力持清醒的齊亦也慢慢沉入夢鄉,直到隔日一早雞啼聲響起,馡瑤先張開了眼……
當她頭一偏,看見睡在她身側的是齊亦時,立即臉紅心跳了起來!
他怎麼會在這兒?馡瑤捂著臉兒,喘了口氣,而不一會兒齊亦也醒了。
「昨晚可有睡好?」一見她正用雙骨碌碌的大眼望著自己,齊亦不禁蹙眉問道。
她羞赧地點點頭。
「知不知道你有多難纏,以後不準再喝酒了。」幸好遇到的是他,如果遇到的是別人,她是不是一樣往別人身上鑽?
「你好像很生氣?」她噘起小嘴兒。
「對,非常生氣。」用力站了起來,他拍拍衣上的皺褶,隨即道︰「今天不用練功,你再睡會兒,我也該回房了。」
「師父。」她赫然拉住他的衣角。
「嗯?」
「你為什麼願意留下來陪我?」這樣是不是表示他有一點點喜歡她了?馡瑤在心底這麼企盼著。
「因為你死命扯著我不放,讓我想走也走不了。」他轉而望著她,鄭重的說︰「不要再胡思亂想了,難道你忘了我最討厭糾纏的女人?」
他的話讓她失望萬分,只好垂首道︰「我知道了。」
瞧著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又一次勾起他內心的騷動!真想……真想就這麼捧住她的臉,深深吻住她!
不一會兒,他像猛然清醒般,立刻抹抹臉,像看怪物似的看著她。
「你怎麼了?」
「休息吧!」他只丟下一句,便逃也似的離開了。
馡瑤微紅的眼眶氤氳著水氣,怔怔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再一次碎成一片一片……
而來到屋外的齊亦,雙手叉腰看著天空不停喘著氣。
老天,他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可能對她有了那種要不得的念頭?難道他忘了……忘了女人給過他的羞辱!
只要是女人,都會對他的外貌與身上的味道產生好奇,然後等好奇心一消失,便會對他產生嫌棄。
甩甩頭,他回到房間用冷水洗了把臉,好讓自己快點兒清醒。
梳洗好之後,他再次離開房間,打算到後山練拳,然而才步向後門,就瞧見顏士彬帶著一位姑娘走了進來。
「齊公子,你是要去練功是嗎?」顏士彬一見他,立即笑問。
「是。」
「啊——這位是我的師妹,這次吵著要跟我回來,所以我帶她到後面的水沁湖看看。」顏士彬將身旁的姑娘拉到面前,「雁雁,這位是我妹妹的武藝師父齊亦。」
「哦……我听師兄提過,這麼說齊大俠的功夫一定很棒?」錢雁雁一雙媚眼直勾視著他。
顏士彬說得果然沒錯,眼前這男人還真是俊俏,唇紅齒白不說,一雙眼如杏般勾人心魂,果真漂亮。
不過,雖說漂亮,卻一點也無損他的男子氣概。
「哪兒的話,姑娘過獎了。」他拱手道。
「干嘛喊我姑娘?」她一雙眼直勾視著他,「我叫錢雁雁,齊大俠今後可以喊我雁雁。」
「是呀!她是我師妹,而你是馡瑤的師父,咱們就等于一家人,雁雁打算在這兒住上一段時間,你們可以相互切磋武藝。」顏士彬在一旁敲邊鼓,希望雁雁能成功奪走齊亦的注意力。
「一家人?!」齊亦眸心一轉,「當初是顏公子事業忙碌,無法分身教令妹功夫,既然錢姑娘來了,剛好由她來教導令妹,而我也該走了……」
「不不,齊大俠還是留下,雁雁難得到青龍鎮,她可不想身負這種責任。」顏士彬立即說道。
「這個嘛……」齊亦裝模作樣地遲疑著。
「我說齊大俠,你就繼續留下吧!我可不會教人家功夫,既然當初你接下這差事,就繼續負責吧!」錢雁雁嬌脆的嗓音說道。
「是,既然這是在下承諾的,當然會繼續。」齊亦點點頭。
「那我帶師妹到另一邊看看。」顏士彬指著另一頭,「雁雁,往這兒走,對了,近來鑣局的生意如何?」
正要走開的齊亦一听見這話,便倏然停下腳步,心底沉吟︰鑣局!這麼說這女人一定也參與其中了?
看來,他已經知道該從哪個方面著手調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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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時,馡瑤意外瞧見府中居然多了位客人,詢問過後才知道她是大哥的師妹,只是她為何從沒見過她?
用膳途中,錢雁雁突然繞到齊亦身邊,在一旁坐下。
「齊大俠,讓我敬你一杯。」錢雁雁嬌笑道。
齊亦笑舉起酒杯回敬,「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姑娘要敬我這杯,但我先干為敬。」
錢雁雁遂道︰「你真不知道嗎?」
「姑娘不妨直說。」
「還不是因為你的辛勞嗎?」雁雁飽含暗喻的眼神直瞅向馡瑤,「要教一個完全沒有武功底子的徒兒,可以想見有多辛苦了。」
馡瑤瞪大眼,沒料到她會這麼說,這不是擺明了在暗諷自己嗎?
「哈……你還真是,話何必說得這麼白呢?」齊亦撇撇嘴,「不過你也沒說錯,教這樣的徒兒真的很累。」
「師父!」馡瑤倒吸口氣,「你怎麼可以隨之起舞呢?」
「是不是事實你該最清楚才是。」他抬起眼,冷睇著馡瑤,「很多話,我只是沒說而已。」
齊亦轉向雁雁,兩人一塊兒暢笑出聲,他的手臂還緊攬著她的肩,模樣十分親匿。
「師父……」她手中的筷子落在桌上。
「還有什麼事?」
「不,不該是這樣的……」他居然摟著她?他這樣怎麼看都不像是討厭女人呀!
「你究竟想說什麼?」他等著她的回答。
「你自己說……你自己說你不喜歡……」
「夠了,雖說不喜歡,但總有例外吧?」齊亦搶了話,銳目直睇著馡瑤,就見她虛弱的站了起來,隨即奪門而出。
一路跑到後山,她站在山坡上,望著天上飄浮的白雲,還有點點落下的細雪,她的心既慌又無助。
他騙她,原來他全是騙她的!
不喜歡她就直說呀!又何必找這種爛借口來阻止她的親近!
「小姐,這麼冷,你怎麼連件斗篷都沒披就跑到後山來了?」小倩方才正好瞧見她從膳房奔出來,于是不放心地跟了過來。
「謝謝你小倩,可是……你說我該怎麼辦?」她微微斂下眼,「喜歡一個人原來是這麼痛苦的事。」
「小姐,你喜歡誰?!」小倩很驚愕。
馡瑤看著她,明白小倩向來少根筋,心思還不如阿德縴細,不過也因為如此,她好羨慕小倩,羨慕她如此單純沒有煩憂,如果她也能如此該有多好?
她搖搖頭,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
小倩想了想,這座府邸除了大少爺外,就是……「啊!小姐,你喜歡上齊大俠是嗎?」
「是不是都無所謂了。」她深吸口氣,「你先回去吧!」
「可是小姐,你一個人待在這里,我怎麼能放心呢?」小倩想守在她身邊。
「我真的沒關系,你先回去。」馡瑤眯起眸眺望前方,想著該如讓自己開心些。
以後見了他,還是拿他當師父看嗎?是呀!不這麼做也沒有其他法子了不是嗎?重重閉上眼吐了口氣,她才發現原來小倩還站在身後,瞧她穿得比自己還單薄,于是不忍道︰「好,我們回去吧!」
「是的,小姐。」小倩隨著她回到府邸,趕緊為她泡了壺熱茶暖身,「喝杯熱茶,這天候還真是愈來愈冷了。」
「嗯。」
「小姐,你的手指怎麼了?指甲都黑了!」小倩這才看見。
「受了點傷,不過沒關系。」
看見這傷口,不禁讓她想起昨夜,他既然無心于她,又為何要待在房里陪她一晚?難道這些全不代表什麼?
端起熱茶,她低首喝了口,頓時芳香滿溢!這溫暖……正暖和著她,但願也能將她冰冷的心給烘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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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馡瑤又失眠了。
隔日一早,她帶著雙腫腫的眼走出房間,才來到前頭大廳,便看見齊亦和錢雁雁待在里頭閑聊著。
她斂下雙眼,正打算從旁邊悄悄走過,錢雁雁卻眼尖地瞧見了她。
「哎呀!我說是誰,原來是馡瑤姑娘,昨兒晚膳你怎麼突然跑了呢?」她走向馡瑤,「該不會不歡迎我吧?」
「怎麼會呢?」馡瑤強持鎮定,勉強漾出微笑,「看來我師父與你十分投緣,那正好,我還煩惱他會因為教我這個不成材的徒弟而無聊生厭呢!」
「喲!敢情你是在嘔氣?昨天我也是隨口說說,你就別在意了。」錢雁雁沒料到她今兒個反應竟然會來個大轉變,害她一個人都沒戲唱了。
「我絕不會在意,你盡管住下吧!何況這座府邸是我大哥的並不是我的。」馡瑤說完便打算步出府邸。
「馡瑤,你剛剛那番話可傷了大哥。」
非常湊巧的,她正要離開時,顏士彬正好走了過來。
「大哥!」她定住身,「我說的是實話,本來我就不屬于這里,如果宗親要趕我離開,那就如了他們的意吧!」
「馡瑤,你是什麼意思?」顏士彬將她拉住。
「如果我真的無法讓大家滿意,那就放棄好了。」她輕蹙眉心,隨即往大門外走去。
他一頭霧水,連忙問著齊亦,「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不練功了?」
「她的手受了傷,我讓她休息一陣子。」
「別休息了,一定要練功,否則這丫頭又會想著要去彈琴,說不定這一走就真的找不回來了!」顏士彬以命令的口吻對齊亦說。
齊亦先是皺起眉,跟著挑起笑,「好吧!既然是齊少爺的吩咐,我也只好遵命了。」
說著,他便跨出大廳,隨馡瑤的腳步而去。
「你這人真的很奇怪,不是要我來纏著他,怎麼淨做些破壞的事?」錢雁雁不解地問。
「我不能讓馡瑤離開,如果她就這麼走了,會比他倆親近還棘手。」顏士彬可是會從細處著手之人。
「真以為她愛上他的話比較好收拾?」錢雁雁卻不這麼認為。
「我知道馡瑤可能愛上他,但是齊亦卻對她無心,這是我這陣子觀察來的。」顏士彬蹙起眉,「說真的,我還真弄不懂齊亦這人的心思。」
「就因為如此,我倒覺得這男人挺有意思。」她揚起一絲詭異的笑容。
「你喲!」女人總是會為漂亮的男人失了魂!
「算了,趁這機會,我們來談談這一批姑娘要哪時候送出去?」錢雁雁想到正事。
「噓,小聲點。」顏上彬睨了她一眼,「跟我來。」
于是他們便前往無人的偏廳,商議見不得光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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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亦原以為馡瑤會跑到市集的酒樓聆听琴伎彈琴,可是他走遍每家酒樓,卻始終沒發現她的身影。
沒想到這丫頭平常動作慢吞吞的,今兒個身手卻這麼俐落,才跟著她走出府邸大門,不一會兒便不見她的蹤跡。
咻……
突地,一支飛鏢朝他射了過來,他反手接住,再看看飛鏢來處,只見那人已經走遠了!
飛鏢上綁了張字條,他隨即打開,上頭寫著——
轉告顏士彬,如果他不將我妹妹還給我,我就將他妹妹給殺了!把我妹妹帶到這個地方來交換吧……
齊亦眉頭緊鎖,心底已猜到此事必然與顏士彬挾持少女有關!
字條里畫了地圖……如果他將這字條交給顏士彬,他真會去救人嗎?如果不呢?那麼馡瑤便必死無疑了。
他不再多想,立即奔向指定的地點。
依著字條上的地圖,他來到青龍鎮郊外的一處土坡。
他立刻揚聲喊道︰「我來了,快把人交出來。」
不一會兒果然有人回應道︰「你是誰?叫顏士彬帶我妹妹過來。」
「我沒將字條交給顏士彬。」齊亦放沉嗓說︰「有什麼事就找我,把人給放了,她並不是顏士彬的親妹妹。」
「你說什麼?我不管她是不是他的親妹妹,反正她和顏士彬那賊人住一起,她就有罪!」男子深吸口氣,「我不想再等了,再給你半個時辰,快去將我妹帶過來。」
嘴里被塞了布條的馡瑤,不停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她想要告訴齊亦快逃,因為對方有十來人,他一個人是敵不過他們的。
「去找他沒有用的。你和顏士彬之間究竟有何恩怨?告訴我,讓我幫助你們。」他像是听見馡瑤的聲音,忍不住擰起眉,「秦馡瑤現在在哪兒,我要看看她,確定她是安全的。」
「哈……你是誰?又憑什麼命令我?我不會傻得照做——啊!」他話還沒說完,就發出一聲哀號,抬起手一看,只見自己的手背被一塊飛來的尖石深深插入,鮮血狂流不止。
「還不快放人,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你……你這家伙不過是顏士彬的同伙!」
「不是,我只是他請來的武藝師父,信我就將她放了;不信的話,我相信顏士彬也不會交出你妹妹,你等著看好了。」事到如今,他只能勸說。
「這……」男子被他肯定的話語給震住,回頭看看族人道︰「你們說該怎麼辦?」
不一會兒,有人上前附在他耳邊下知說了什麼,之後他便對齊亦說︰「你要我相信你,那你也得相信我們。」
「你要我怎麼相信你們?」齊亦的下顎抬高。
「你過來。」男子說著,把馡瑤拉到面前當擋箭牌。
齊亦看著她,二話不說的走過去,就見馡瑤不停搖著腦袋,不斷示意他趕緊離開。
他望著她那淒楚的淚眸,仍堅定的往前走,直到站在他們面前,「現在可以放了她吧?」
「你先說說看,你要怎麼幫我們?」
「我會為你們找出顏士彬為非作歹的罪證。」他雙臂抱胸,直睇著這些人,「如果你們想要硬來,是絕對對抗不了他的。」
「可是這女人不能放。」這可是他們手中唯一的籌碼呀!
「不放是嗎?那就隨你們了。」他佯裝要離開,走了幾步果真听見他們喊住他的聲音。
「我們是可以放了她,但你也要做些什麼好讓我們安心。」
齊亦回頭看看他們,又看看馡瑤,「你說,要我做什麼?」
「把這個吃下。」男子拿出一顆黑丸子,「這是我們族里的藥,吃了對身體不會有任何影響,你一樣可以練武、運真氣,不過就十五天的時間,十五天一過,如果沒有服用解藥,就會氣血逆流而亡。」
「需要做到這種地步嗎?」他蹙起眉。
「你不敢吞下嗎?這麼說你剛才說的全是在誆我們?」男子臉色一變,嗓音提高了起來。
「不是不敢,而是半個月的時間太短。」
「我不管,除非你同意,否則休想我會放了這女人!」一對質疑的眼光射在齊亦身上,讓他明白不賭上這把是不行的。
「好,我吃。」他伸手接過黑丸子。
馡瑤瞪大眼,拚命對他搖著腦袋,淚水從眼眶中滑落,眼睜睜看著他吃下丸子……
「很好,你果然有擔當。十五天後咱們就在這里踫面,到時我要見到我妹妹。」男子放開馡瑤,而後帶著眾人離開。
齊亦趕緊解開馡瑤身上的繩索和嘴里的布,「傻丫頭,別哭了,有什麼好哭的?」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馡瑤雙手緊抓著他的肩,「快……快吐出來……快……」
「別傻了,我已經吞下肚了。」
「不行,吐不出來還是得吐,走——」她拉住他的手,「我們去藥鋪子抓些催吐的藥。」
「再催吐也沒用,我們先回去吧!」
「你可以別管我,或是告訴我大哥,他若真不肯救我也沒關系,干嘛要蹚這渾水?你才傻,傻得可以……」她抬起淚眸望著他,「告訴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齊亦猛然一震,說真的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這麼做,只知道他不想讓她受折磨,不想讓她替可惡的顏士彬受罰。
「因為你是我徒兒,做師父的怎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徒兒陷入危險之中呢?」他只好編出這樣的借口。
「只是這樣嗎?」她吸吸鼻子。
「要不然你以為是什麼?」他譫笑。
「也是,你又怎麼可能是因為喜歡我才這麼做呢?」想起他和錢雁雁在一起的一幕,她怎能還心存希冀?
「秦馡瑤!」他緊蹙起眉。
「這下該怎麼辦?我大哥……他真的抓了人家的妹妹嗎?可听你的口氣怎麼好像知道呢?這又是怎麼回事?」光是這件事,就已經讓她很混亂了,如今他又扯進來,更令她心煩意亂。
「這事我會去查,別想太多。」
「我幫你。」她認真說道。
「不必。」
「為什麼?」馡瑤仍堅持著,「你是因為我才卷進來,我怎麼不管?難道要我眼睜睜看著你半個月後死去?」
「你真以為我會死?」齊亦輕哼,「就算我會死也不會怪罪于你。你該回去了。」
「我真不明白,你明明看來這麼討厭我,又為什麼要救我?我真的不懂你……」她凝著淚說。
「你不必懂,更別想太多。」
馡瑤的淚沒停過,她張大眸看著他,「齊亦,你知道嗎?我喜歡你……而且已從喜歡變成愛了,這份愛已經醞釀了七年……」
「你——你該不會也吃了什麼藥,開始神智不清了吧!」七年!那時候她才幾歲呀?
「不信嗎?早知道你不會相信,你一定很恨我了是不是?本來已經不喜歡、很討厭了,現在一定轉為恨了。」偏偏她卻無法控制的愛著他。
好幾次都告訴自己,要收拾起這份愛意,誰知道不但克制不了,還一發不可收拾!
「回去吧!」他也弄不清自己對她究竟是討厭還是喜歡,只好回避她的問話。
她慢慢站起,「你呢?」
「你自己先回去,我要去調查一些事。」他必須先弄清楚錢雁雁的身分,查出她家的鑣局所在。
「那我先回去了。」
她無神地轉過身,這次她不再留戀,踩著乏力的步子回顏府。
是她的錯,是她不對,如果她不要擅自離開府邸,就不會被抓,更不會讓齊亦卷入其中。
是她錯,是她不該,不該因為錢雁雁的出現而傷心難過,既然愛他,就該祝福他找到幸福才對呀!
齊亦凝眉望著她落寞走遠的身影,心里的一塊隱隱的塌陷……
他用力的搖搖頭,想將那種異樣的感覺甩開。他告訴自己不能多想,如今他有更重要的事要辦,于是他轉往另一個方向,開始進行查探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