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入三更,月隱入烏雲間,大地瞬間陷入一片漆黑。
皇宮,御書房。
听著暗衛首領鬼手的稟報,皇上雙眼微眯,閃過一絲危險的氣息︰「你確定昨晚的刺客乃是冷且默的下屬?」
「屬下已經查明,昨晚的刺客乃是冷且默將軍的副將冷毅。」鬼手一臉的恭敬,語氣冰冷而毫無情緒起伏,「而且,冷毅應該是被辰王妃所救,因為辰王出宮時,乃是只身前往,就連貼身侍衛清易都未跟隨其左右。」懶
「莫非……」皇上又想起了當年自己的懷疑,眼中閃過一絲殺意,輕輕地呢喃道,「當年,朕念冷雪純乃是一名無父無母的女童,才饒其性命,不想卻埋下了此等禍根。」
皇上抬起頭,看著跪在地上的鬼手,眼中滿是絕然︰「鬼手,我命你,在辰王回來之前,將冷雪純殺死在辰王府中。」
「屬下遵命。」鬼手低沉地應答了一聲,余音還飄蕩在屋中的時候,人影早已消散,唯有垂簾微動,才證明確實有人離開。
看著桌案上的卷宗,皇上執起蘸滿了朱砂的筆,重重地畫了一個叉,並憤怒地起身,離開了。
頓時,偌大的金碧輝煌的御書房瞬間只余一室的寧靜,唯有桌案上那張被朱砂浸透的紙張隨風飛揚,「冷雪純」三個字也不禁慢慢地變成了朱砂紅……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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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大地籠罩在一片深沉的黑暗之中。
冷雪純偕同雲彩腳步匆匆趕回了辰王府。
在踏進府門的瞬間,卻見清易佇立在一旁,冷雪純急忙問道︰「王爺吶?」
「回王妃,王爺昨夜出城,至今未回,清易便是在此等王爺歸來。」清易恭敬地回答道。
冷雪純微微頷首,眉宇間露出為難之色。
清易也听聞了昨日宮中刺客之事,現今卻見這時本應該還在皇宮中的冷雪純出現在了這里,心中不禁詫異︰「王妃,你可是找王爺有何急事?」
聞言,一向性子急躁的雲彩上前一步,瞪著清易︰「我家小姐找王爺有很急很急的急事,王爺到底什麼時候會回來啊?」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清易一向怕雲彩,遂情不自禁地向後退了兩步,「王爺只是交代我今早在王府等他回來,並未多說其它。」
聞言,雲彩不禁心中憤然︰「你……」
「彩兒。」冷雪純沖雲彩搖了搖頭,對清易道,「我們先去書房,若是王爺回來,你千萬記得叫他到書房找我。」
「屬下遵命。」清易恭敬地行了一禮。
冷雪純微微頷首,便同雲彩向書房方向走去。
看著冷雪純離去的方向,清易心中忽然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忙走出府門,翻身上馬,向城門方向疾馳而去。
書房中,冷雪純坐在桌邊,右手扶在桌案上,四指微曲,略顯無序地敲擊著桌面,清脆的敲打聲便猶如她此時的心緒一般,焦急而煩躁……
雲彩也是一臉的焦急,不停地在屋中來回走著,忽然看見書架邊上的地上有一本略顯破舊的書籍,心中不禁生出了幾分好奇,便過去撿了起來,翻看封頁,眉頭微皺,輕輕地念著第一頁上的六個大字︰「泣-血-摩-挲-部-落……」
听到這六個子的瞬間,冷雪純渾身一震,急忙起身,疾步走到雲彩的身邊,一把搶過她手中的書籍,急速翻看著。
越看到後面,冷雪純的臉色越是慘白,最終竟感覺腦海中一陣暈眩,幸虧一旁的雲彩急忙扶住,才免摔于地。
「小姐,你怎麼了?趕快先坐下。」雲彩急忙扶著冷雪純在一把的椅子上坐下,並給她倒了一杯茶水,「小姐,你先喝口茶,是不是因為昨個夜里使用隱身術,功力還沒有恢復,導致身體不適,要不我先送你回煙雨閣休息會。」
「我沒事。」冷雪純搖了搖頭,臉色卻很是難看,強撐著站起身,手中緊緊地握著那本書籍,「我一心對他,卻不想他處處隱瞞,只怕……」
「小姐,房上有人。」雲彩耳朵微動,听到了屋檐上輕微的聲響,眉頭皺起,整個人已進入警備狀態。
「彩兒,只怕來者不善,我們定要小心應對。」冷雪純沖雲彩交代了兩句,並推開房門走了出去,只見院落中已立著十余名黑衣人,且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遂問道,「不知幾位闖入辰王府,所為何事?」
「取你性命。」帶頭的鬼手低沉地道了一句,並同其余十余條黑影一同向冷雪純、雲彩飛身而來,手中的劍散發著凜冽的寒光。
頓時,雲彩抽出藏于袖中的雙刃劍,與四五個黑衣人纏斗在一處。
而冷雪純的手中也多次了兩條綢帶,蓄以力量,恍若兩條皮鞭,擲地有聲,讓圍繞在她周身的七八個黑衣人無法欺近半分。
一時間,院落中,冷雪純、雲彩和十余名黑衣人交纏在一處,難舍難分,亦難分高下。
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冷雪純和雲彩在體力上已經漸漸地落在了下風。
「啊!」忽然,雲彩一個不慎,右手一用力刃劍飛出,取了一個黑衣人的性命,卻不想未防身後襲來的利劍,想躲已是不及,一個側身,左肩膀已中了一劍,刃劍松月兌,已毫無招架之力,唯有狼狽地躲著黑衣人的襲擊。
「小心!」冷雪純飛快地舞動著手中的綢帶,營造出一方空隙,忙向雲彩飛身而去,一把抓住她,後退數步,立于房檐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