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見房門合上的聲音,任子毅心頭不禁顫然一悸,隨即想到什麼似的沖了出去,「你給我站住!」
藍融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
「你想讓我早早懲罰,好一了百了的與你的好師兄雙宿雙飛?」
他語氣冷沁,低而陰沉。
「不是,我說過我只有你,離開後也會找個地方獨居,再也……」
「夠了!我不想听。」明明知道她說的一切只是欺騙,為何他還會她真會這麼做?
「那你……」看見他那雙冷我煞的目光,她震懾的往後退了幾步。
他一把抓住她的衣襟,狠戾的眯起眸,「我就好好懲罰你,接著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各分揚鑣。」
「不……別這樣,我好難受。」她的衣襟被他揪得好緊,緊得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
「為何你不瞧瞧我現在的心,是如何還能持續跳動?」任子毅赫然逼近她,令她心頭驀然又是重重一跳。
「別——我好痛苦。」她淌下了一串串熱淚,心頭不安的狂跳著。
他猛地將她拉進屋里,放開了她,指著床,「上去!」
「你……你是想……」藍融心下一抽。
「快上去!」逆著燭光的他,表情難以捉模。
藍融于吞了口唾液,這才緩緩坐上床畔。
「把衣服給褪了。」他雙手環胸,一雙冷眼看著她。
「子毅?」她錯愕不已。
「喊我九少。」任子毅淡然一呼。
「九少,我求你不要這麼做,如果你要關我或是殺我,我都無怨言,只求你不要用這種方式侮辱我。」她心靈深處已完全沉浸在一股酸澀所釀的痛苦中。
「你愈是不想、不願,我就愈想試。」他冷了眼.「快月兌!」
藍融渾身一顫,听話的將衣服緩緩褪下,只剩里頭的褻衣,「這樣可以了嗎?」
「月兌光。」他硬著表情。
「可是……」連忙抬起臉,她任茫的看著他。
「就要放你與你的師兄一塊兒逍遙,這是最後一次了,若再拒絕就太沒意思了!」任于毅冷淡無情的說。
藍融深吸了氣,「好,我……我月兌。」
她珠淚分墜,心口揣著的是無法殂容的痛心疾首,還有難以承受的傷害。
見她一身赤果,就這麼蜷縮在床榻一角,任子毅立刻大步走過去,也同樣褪落自己的衣褲,接著便抓住她兩邊腳踝,橫劈開雙腿,毫無前戲的猛地頂進她干澀的體內。
藍融疼處額上冒出冷汗,可她不喊疼,怎麼也不肯喊,既是她要承受的罪,她就該承受得起。
「為什麼不求饒?你求饒呀!我會放過你。」見她一張小臉疼得緊皺了起來,任子毅頓生不舍。
她別開臉,閉上雙目,任淚從眼角滑下,就是不語。
「好你既然要逞能,那我就成全你。」他隨即像瘋了似的在她干澀的體內激狂律動。
藍融緊咬著下唇,唇上已泌出血漬。
忍不住心疼,他低頭吻住她,強迫她打開雙唇,避免她繼續用這種方式傷害自己。接著又伸出手輕揉著她底下的敏感核蒂,直到她軟化了僵硬,眉間不再緊皺,這才持續他的沖刺。
對他這種牛帶溫柔的虐待,藍融說不出心底的感受,只能閉上眼,接納他狂野的掠奪。
她心甘情願,無怨無侮……
藍融終于離開任府!
三番兩次想離開卻走不成,這回不想走卻偏得離開。
就如他所言,橋歸橋、路歸路,他們之間不再有任何牽系了。
可天涯茫茫,她又該去哪兒呢?
師兄也不知上哪兒去了?若當初真是他將章姑娘帶走,這麼說此刻他應該是在章府吧!
可她不會去找他,她絕不要落人口實,要走就清清白白的走,即便過去一團亂,可今後她要好好活著,只要能就近看著他,她就心滿意足了。
可這時,施祺卻突然出現在她身邊,看見一臉憔悴的藍融時,心疼的問︰「不是他對你怎麼了?」
「師兄!我……我沒事。」她模模自己的臉,遞上一抹微笑。
「師妹……」他呆站在那兒,久久才問︰「你真不記得過去了?」
「我是不記得了,怎麼了?」她怔然的看著他。
「我們師父受了刺激後完全變了個人,尤其對你更是百般虐待,把你當成你那與情人私奔的孿生姐姐藍蓮。」他想慢慢喚回她的記憶。
「我……沒什麼印象,可是這些師父來找我的時候,都已表現出來了。」她揉揉眉心。
「知道為何你臉上有道疤痕嗎?」施棋又問。
藍融想了想,依然搖搖頭。
「因為他對你時好時壞,有時凌虐到你幾乎快死去,都是我救了你。有時又愛你至深,讓你承負許多壓力。終于有天你被逼急了,就當著他的面在臉上劃下一刀,告訴他,從此你不再有藍蓮的影子,要他放你走。」施祺蹙起眉,想著那血淋淋的一幕,「當師父瞧血不斷從你臉上滴落,忽地狂笑出聲,最後指著山下要你走。」
「從此我就獲得自由了?」疑惑的問。
「表面上是,可他自始至終都跟在你身邊,沒兩天,我看不慣也跟著離開了。」他嘆了口氣繼續道︰「至于那天……的確是我們兩個先將雁蓉擊昏,由我帶她走,由你代嫁。」
「這個我都知道了。」藍融緊捂住耳朵,「我不要听,我不想听。」
「但我們和突厥人可是一點關系也沒。」他閉上眼,「那些都是雁蓉被逼迫而亂說的,事情是這樣的……」接著施祺把事實全部道出。
藍融狠狠震住,心痛逾恆的說︰「為什麼?你們為什麼要騙我?
又為什麼要欺騙子毅?」她痛心疾首,更不可思議的是,雁蓉還是她認的姐姐呀!
「你可以怪我,但是別怪雁蓉,她是被迫的。」施祺眯起眸,「師父為了得到你,為了讓任子毅遺棄你,所以挾持了她娘,她被迫才到任府說那番話。而我……而我是因為對她有感情,對不起……師妹。」
藍融倒退了步,點點頭,「原來如此。那師父現在呢?」
「他……別管他,師妹你快走吧!我親眼見你平安離開,回去才好對雁蓉交代。」他對她溫柔一笑,「這事過去後,我會親自向任子毅解釋。」
「那你們呢?雁蓉的父母呢?」她怎會傻得真走?
「我們會想辦法,你快走。」施祺催促著,畢竟司馬陰司的手段毒辣,他們壓根料不到他接著會采取什麼手段?
「我不走,我去找司馬陰司。」她眯起眸。
「不行,我們已經虧欠你太多,絕不能再讓你去送命。」施祺搖搖頭,「可知雁蓉回去後,後悔得直想自盡。」
「可是……」她搖搖頭,「事已至此;子毅誤會我甚深,我不想走,就算死也要圖自己的清白。」說著,她奮不顧身的動身趕去章府,不但為救人,更為洗刷自己的冤屈。
當藍融一到章府,便見司馬陰司坐在廳上,似是等她良久。
雁蓉見她來了,傷心得掉淚,「融妹,我對不起你,你為什麼還要來呢?」
「雖然不記得你,可我想你一事實上是個好姑娘,否則我不會認你做姐姐。」說完這句話,藍融就轉向一直坐在椅上,笑看這一幕的司馬陰司,「你究竟要我怎麼做?你說!」
司馬陰司挑起眉,「我就知道你會來,所以不急著去找你。」他的目光瞟向縮在一旁直發抖的章和與章母,「瞧!他們可嚇得飯都沒吃,再這麼下去,我不殺他們,他們也活不久了。」
「別廢話,說出你的目的。」她目光激射向他。
「爽快!將任子毅帶來這里,我要親眼看你殺了他。」他陰險的說。
「什麼?」藍融滿是驚愕,「我若答應跟著你,你難道不能放過他們嗎?」
「這幾個人我殺了無益,但任子毅則一定要他的命,否則你永遠也忘不了他,所以……我要他死!」他目光如劍,刺入她心坎。
「你知道我是誰嗎?」她突然一問。
「傻蓮兒,你還在試我對你的真心嗎?我不恨你了,只要你回到我的身邊,嗯?」他溫柔一笑,可看在藍融眼中卻引起她心中強烈的冷顫。
她也笑了,「你真的瘋了!」
「對,我愛你愛到瘋、愛到狂。」司馬陰司突然站起,「快去!給你一天的時間,若天黑之前你沒將他帶來,就等著收這幾個人的尸吧!」
「啊!不要啊……」章和緊張的大聲喊叫,「藍姑娘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融妹,別管我們了,就算死,我們一家人也是死在一起,我不能再對不起你了。」雁蓉豁出去了。╴。
「你這傻丫頭說什麼傻話?」章和氣得就要朝雁蓉踢一腳,卻被施祺制止。
他抓住他的腿,「章伯父,不要讓我對你失禮。」
藍融看著這一幕,有人照顧雁蓉,那麼她也放心了,唯一遺憾的是她至今仍想不起過往。
「好,我答應你。」她轉向司馬陰司,妍麗的臉上掛著的笑容是這麼的雲談風輕,倒是讓司馬陰司心口一震。
她……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黃昏時分,藍融守在任府外,不久就見任子毅一手提著酒壺,搖搖晃晃的從外頭回來。
「我從沒見你酗酒過,今天怎麼喝得這麼凶?」她沉靜的聲音突然從轉角處響起。
任于毅眯起醉眼看向她,神情里有著明顯的悸動。「是你?你還不死心要我的命嗎?」他突地開懷暢笑,「哈……看來我做錯了,真得殺了你才能永絕後患。」
她無反應的輕輕扯唇,「你就要如願了。」
「你是什麼意思?」任于毅的臉色突地端正起來,模樣與剛剛有天壤之別。
「請你跟我走。」她避開眼眸,背對著他說,隱藏眼底就要逸出的酸氣。
「去哪兒?」
「章府。」
「做什麼?」他已經放她隨她師兄去了,她到底還想怎樣?
「去了你就知道了。」她淡然一笑,「放心,我不會傷害你。」
「若我不去呢?」笑話!她是那種隨她喚來叫去的男人嗎?以前或許會,可是今後再也不是了。
「就是你怕了。」她柔柔一笑,眨去眼睫的淚後才緩緩轉身看他,像是想將他的身影永永遠遠牢記于心,隨她到天涯海角。
「你這女人!」他目光狠狠一瞪。
「別老羞成怒。」她撥了下發鬢的細發,風情萬種的一笑,「若真怕了也沒關系,我這就回去跟他說。」
「誰?是誰要見我?」見他這般,任子毅真有股沖動想沖上去掐死她。
「你來了就知道,不敢來也是情有可原。」她只好賭一賭了,當然這個賭注怎麼說都是拿「她」為餌,絕不是他。
「好,我去。」他冷著眼。
「不帶著林凡嗎?」藍融突然想起,若多帶個人對他而言也會有好處。
「不用,我自己一個人就行了。」就拿自己的命賭賭她到底想做什麼?
藍融還想說什麼?但見他一是堅決的表情,于是不多語的帶著他往前走,任于毅則提防的跟在她後面。
一進章府才知道氣氛詭異,似乎有別于任子毅的想像。
原以為是那些突厥人潛人章府揚言要見他,可沒想到,里頭竟是一些畏縮在角落,手腳均被捆綁的章家人。
「你終于來了,我還以為你不敢來。」就在這時候,司馬陰司現身了。
瞧見他張狂的模樣,任于毅感到萬分的厭惡。「你找我來是為了什麼?」他的聲音依然不冷不熱,听不出情緒。
「不錯。你很鎮定。」司馬陰司勾起嘴角,徐步走向他,「你認為我的目的是什麼呢?」
「要我死。」任子毅一笑,一句話便說穿了他的意圖。
「哈……」聞言,司馬陰司狂笑,笑得臉漲紅,「你夠行,算我遇上對手了。」
「問題是我們一對一,你打算怎麼殺我?」任于毅抿起唇,灼視著他。
「你錯了,你是一個人,我可是有兩個人。」說著他使將益融一把拉進懷里,伸長舌頭舌忝了下她的耳垂,「我命令你殺了他。」
藍融神情一繃,回頭睇著他,「你當真要我動手?那我殺了他之後,你會放了他們嗎?」
司馬陰司的視線膘向一邊,「放心吧!我既已答應你,自然辦得到。」
他拍著胸脯說。
「你們兩個在那兒商議得挺愉快的,可曾考慮過我讓不讓你們殺?這幾個章府的人我完全沒放心上,你別想用他們的性命要脅我。」
任于毅突然插了一句話。
「我當然知道你不會為了章府的人束手就擒,否則我又何必讓她幫我呢?」司馬陰司已完全沉浸在即將殺了任子毅的快感中。
「既是如此,那就抱歉了,你們兩個最好一起上,否則不會是我的對手。」
任子毅極有信心的說。
「哦!是嗎?那你運氣看看。」司馬陰司張大眸,等著看他的反應。
任子毅臉色一變,趕緊運氣,這才發現他體內氣息不勻,根本無法發揮!
「司馬陰司,你到底動了什麼手腳?」
「哈!我不過是在空氣中散發一失神香,聞到的人內力是暫時發揮不出來的,可我事先服了解藥。」司馬陰司大笑。
任子毅深吸了口氣,目光狠冷的盯著藍融,「你這個女人,究竟和幾個男人混?一會兒師兄,一會兒師父,你還真是個悶騷浪娃。」
藍融听得心口好疼,但她沒有多做反駁,只是轉向司馬陰司,「如果這把刀見了血,你是不是就會放過他們?」她面無表情的問,臉色極盡蒼白。
「當然,只要是死了、我就放過那些人。」司馬陰司做著保證。
「這是你說的,只要見血死了,你就會放過其他人?」她再次求證。
「我司馬陰司雖然陰毒,不過說一不二,你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
此刻的他正等著看任于毅慘死在藍融刀下的情景,完全沒看出藍融臉色的變化。
倒是任子毅,已觀察到她臨死般的冷絕,以及那張不帶任何表情的刻板笑容,這樣的發現竟讓他心慌了!
「好,那就開始了。」
藍融高舉起手中的利刃,而後一步一步的朝任子毅走去,她的眸光柔化了,眼底有著種種說不出口的萬語千言,這般怪異的她,當真給了任子毅失措的危機意識。
這時候他擔的居然不是自己的性命,而是她的。
「永別了,我真的好愛好愛你,也根本不想舉起這把刀,但是我是被逼的,請你相信我。」緩緩的,她逸出了最柔最美的笑容,刀子瞬然降落……
任子毅眸暴睜,揚聲大喊美︰「不!」
來不及了。
他接住藍融下墜的身子,紅了眼眶問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
藍融只是對他微微一笑,轉首朝向同樣任愣住的司馬陰司,「刀子砍下了,也見了血了,我……我就要死了,你要依照諾言放了他們,放了子毅……」
司馬陰司仍舊傻愣的站在那里,像木頭一般,不言不語。
任子毅見狀,立刻說︰「你不能死,我帶你回去,我會請城里最好的大夫救你……」他在司馬陰司眼睜睜下,抱起藍融往府外疾沖而去。
他不停叫喚著她的名,希望能抓住她彌留的意識。
不能死……說什麼他也絕不會讓她死,她若狠心要上天下地,他也必定跟隨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