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瑚直接將小月帶往花芸的房里,「你就住這間房,不過屋里的東西千萬別踫,明天天一亮你就自行離開,也不需來向我告別,懂嗎?」
仇瑚身形魁偉的站在她面前,語調卻冰冷得駭人,但是小月卻一點也不以為忤。
「是的,我會听公子的吩咐,絕對不亂踫,乖乖的住一晚。」她彎起唇角,笑得春風無限,直讓仇瑚感到礙眼。
他心底仿佛有種聲音在警告他,要他千萬別上當!他實在不該隨意留宿一名陌生女子,即便她根本傷害不了他,依舊是萬萬不妥。
「那你休息,我走了。」仇瑚冰冷的撂下話,便走出房間回到他的狐洞。
小月先在屋里模了模,走了兩圈,看著這間別有風格又極為雅致的擺設。這屋里沒有花束,可沁人鼻息的卻是一陣陣優雅的花香,使得她情不自禁閉上眼,細聞了好一會兒。
可在房里轉得無聊,她又想出屋晃晃,打開房門才知道這里的房間真不少,可怎麼每間都是空屋呢?除了剛剛那男人的房……
他的房真特別,真像一個山洞!
小月壓根忘了他剛剛的警告,于是大膽地朝他的狐洞走去!未經允許便將門打開,正好見著他坐在床上打坐。
見他這般認真的模樣,她忍不住噗啼笑出聲,「喂!你這是在干嘛?哪有人坐著睡覺,不怕摔到床下嗎?」
仇瑚張開眼,怒瞪著她,「請你出去。」
「怎麼了?人家說句話也不行嗎?」她掩嘴一笑,偷觀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你這模樣像什麼?像忍欲已久的大公牛。」
「什麼?」他忽地從床上躍下地面,「好,我就是只脾氣暴燥的大公牛,姑娘,這是男人的房間,你擅闖就是不對!」
「你好凶喔!」她睨著他,故意閃爍其辭,有意避開他犀利的問句,「人家認床,睡不著。」
「那是你的事,我已仁至義盡地留你住下,請你別得寸進尺!」仇瑚雙臂抱胸!怎麼也沒想到這女人會這麼麻煩。
小月被他這麼一吼,突地渾身顫抖,小手掩住雙唇,「你……你別這樣……我只是想找人聊聊……」
「我沒興趣。」
「可……」
「走!滾出我的房問!」
他的房間三十年來從沒女人踏進過,就連嬪灘她們也不例外,她怎能隨意進來!
「你——」小月仿若吃了秤鉈鐵了心,她非但不走,還爬上他的床睡著,「你趕呀,你趕我走呀!」
「你以為我不敢?」仇瑚仿似瘋了似地沖向她,才伸手抓住她的襟口,要將她拎起扔出去,哪知她的衣襟就這麼一裂,刷地一聲撕成兩半——
「啊——原來你是個登徒子!」小月雙手直揮,領口愈扯愈開,可惡的是她里頭居然連一件褻衣也沒穿,直接就露出一件根本遮不住什麼的翠綠肚兜。
仇瑚趕緊回過身,深喘著氣,「走,你走——」
他不能說沒被她曼妙的身軀所迷惑,可他想這只不過是他禁欲三十年的自然反應,于是連忙背對著她低吼。
「你撕了人家的衣服,竟然要趕人家走?」她不依地哭鬧著。
「我——」
他簡直是火冒三丈,可出其意外地,這丫頭居然跳下床就抱住他的腰,一反方才的蠻樣,柔柔撒嬌著,「公子,我喜歡你……當我剛剛第一眼看見你時就喜歡你,你能不能收留我?」
「你這是做什麼?」他猛地推開她,眼底淨是不可置信。
「我……我只是想表示對你的愛呀!」小月天真地對他媚笑,甚至在他面前寬衣解帶。
「你別亂來,快滾!」仇瑚已是沉不住氣了。
「我不會向你索取任何報酬或代價,只希望你愛我一次。」
仇瑚眯起眸,沒想到她看似年輕,居然還有這樣的玲瓏身段,可他的心、他的思想全被兒給佔滿了,這個小月看來是要失望了。
「你走吧!」他淡然地落話,重新回到床榻,打起坐來。
「公子,你真的不喜歡我?」她的小嘴一獗,一點也不放松的緊跟著他,索性將整個身子貼在他臉上。
「夠了!」他想狠狠地將她推開,但為何她的那張臉會和兒的交錯成同一人呢?仇瑚甩甩頭,當真是受不了了。「我命令你趕緊離開我!」
「命令我?」她嬌笑了聲,「你是我的誰?我為何要听你的?」她在他措手不及時含住他的嘴,滑女敕的舌還不停地舌忝弄他下顎粗糙的胡碴。
仇瑚的身軀一緊,他不能說沒受誘惑,可兒的影像已在他腦海環繞多年,不管怎麼地,他想的要的都只有她而已。
「該死的,離我遠一點!」他怒火一揚,倏地運氣往她胸口隔空一擊,她就這麼的狠狠地撞上牆壁,倒地不起。
仇瑚不予理會地再度閉上眼,可他卻隱約听見那女子掙扎說話的聲音,「瑚……你好狠——」
他猛地張大眸,剛剛這聲音不是兒的嗎?怎麼會從那女人嘴里發出?
跳下床,他用力抱起倒地不起的女子,剎那間他怔懾住了!
她……她的臉已變成了兒的……他永生永世也忘不了的容顏……
這是怎麼回事?!
「兒!兒!」他驚愕非常地直拍著她的面頰,卻見她動也不動地倚在他懷中,仿似又回到三十年前的最後一夜!
「不!不要走——」
驚濤駭浪般的怒吼聲狂泄而出,仇瑚緊抱住她,渾身忍不住的打著冷顫!
***
「兒,快醒醒……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小月怎麼會是你?」仇瑚將兒抱上床,輕拍她的臉頰,心急不已地問。
該死的,他剛剛不該用那麼重的力道,都是他……死的應該是他呀!
「算了,你等我,我這就去天庭向玉皇請命,以我命換你之命。」說著,他便要動身,可才踏出一步,衣角竟被人給扯住。
回頭一瞧,他居然瞧見兒正對著他柔情蜜意地笑著。
「兒……」仇瑚心口一抽,眼眸散出強烈的熱氣,連鼻根處都明顯的熱了。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為什麼明明死了三十年的人會完好如初的出現在他面前?他想踫,卻怕這一踫她又煙消雲散了!
「瑚,我好想你。」兒先伸出手,撫觸這個讓她思念了三十年的英挺臉龐。她是該好好謝謝花芸,若不是她及時醫好她的眼楮,那她也無緣在死前見他一面,那麼這三十年來她根本無法憑著一股思念支撐那麼久。
「你怎麼會……」他已經瘠啞地說不出話。
「不希望見到我嗎?」她坐直身,仔細端詳這個三十年沒見的男人。
「不!我當然希望,我每日每夜都夢想著你。你怎麼坐起來了?快躺下。」仇瑚急著要將她壓回床上。
她搖搖頭,清澧的眸直凝注他,「我沒事。」
「那剛剛……剛剛那個小月……」
他有點想不透,明明不同的人怎會變成她?心底陡生一種矛盾,生怕這只是剛剛那女人變的花招,而眼前的兒並非兒。
「其實我就是她。」兒撫觸他僵硬的臉孔,「別懷疑,我真的是道地的兒,只是……只是……」
望著她黯下的愁容,他心底忽而一抽,「只是什麼?」
「只是我已不是人了。」她幽幽說來。
「不是人?」
「你想,我已死了三十年了!還會是個人嗎?」兒攀著他的手,神色急促,「我若不是人,你還會要我嗎?」
「我為何不要你?」仇瑚反握住她,「若你能重返我身邊,即便是要犧牲我數百年的道行,我也願意。」
「真的?如果……我只是一個為情所困的魂魄呢?」兒激動地反問。
「當然,我還是只要你。」
他眼底的真摯與渴望使得兒心中一動,于是她沖動地反抱住他,「好,那我就跟著你,一輩子都不離開。」
「當真?」他簡直是難以相信。一夕之間,上蒼居然將從他身上剝奪走的幸福全還給了他。
「你不相信?」兒俏紅著臉問,隨即反撲向他,將他壓往床榻!
「你!」仇瑚一驚。
「其實兒就是小月,小月就是兒。」她魅惑眾生地笑了笑,以粉女敕的唇輕觸他的雙頰。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仇瑚已被這小女人弄得亂了思緒。
「反正我就是她。」她不肯實說,只一心想挑逗他。
隨即她輕吐丁香小舌,細細挑逗著他的唇角,捉弄著他的心神,考驗著他的定力。
「不對,我的兒不是這樣的!你不是——」
他的嘴被她猛地含住,堵住他欲吐出的話,兒在他口中輕喟了聲,「為何不相信我,我真是兒,相隔三十年,思念早化解了矜持,我現在只想要你,而剛剛化身小月只為了試煉你的心。」
「你說什麼?」
「天帝見你我情痴,所以讓我轉化為精靈下凡,變身考驗你,如果你能過關,那我們就可永遠在一塊兒了。」她媚眼如絲地望著他,又低下頭輕啄他頸部的喉結,啃咬得他心亂如麻。
「兒,你還真大膽,如果我禁不住誘惑呢?」他忍不住想罵她笨。
「那你我就無緣了。」
她抬起頭對他嬌柔一笑,小舌緩緩往下移,剝開他的衣襟,輕吻著他健碩的胸部肌肉。
「兒……」他輕喘了聲,端起她的小腦袋,「有件事我必須向你坦誠,我……我剛剛差點就把持不住了!」
「我知道。」她嫵媚一笑。
「你知道?」仇瑚這下可惱了,「你……你知道還這麼賣力勾引我,不怕我一時把持不定,那你我就永無再團聚之日了?」
「天帝不準我放水,我只好賣力去做。」她媚眼如絲地望著他,「再說,就算你我真的無緣,我也只想要再嘗試一次讓你所擁有、完全屬于你的感覺。」
「兒!」他終于忍不住地翻身坐起,反將她壓制住。「你知不知道三十年累積的熱情有多少?我怕弄傷你啊!」
「我不怕。」她眼底載滿對愛的憧憬與向往,自動解下他方才又為她穿上的衣裳。此刻她不是小月,而是貨真價實的兒,是那個愛了他三十年、等了他三十年的兒。
仇瑚屏住呼吸,張大眸望著她一層層剝開自己衣衫的動作,直到她一絲不掛,白皙的嬌軀怯柔的展現在他眼前。
「不可以……」他怕再一次激情後,她又不見了。
「可以的!除非……除非你覺得我不夠吸引人,更誘惑不了你。」兒吸起嘴,撇開小臉飲泣。
「不是的!」仇瑚眼覆紅絲,低頭含咬住她紅翹的小嘴,眼波流露著曖昧波光,心情更是悸動如狂嘯。
他愛她!他要她!她到底是知不知道?
終究是戰勝了心底顧忌,他顧不得一切地覆上她的身,深情地聞著她身上那熟悉的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