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本晴子一回到家,宮本陽子立即迫不及待地問道︰「姊,你的感覺如何?他們是不是一個個都那麼勢利眼?」
「我什麼人都沒看到,只看到了一個大帥哥。」但帥歸帥,那人的表情也未免太冷了些吧?她不過是撞翻了他手上的資料,又不是欠他好幾千萬!
「大帥哥?他是不是長得很像金城武?」宮本陽子立刻聯想到今早遇上的總裁費麒。
「是啊!你見過他?」
「當然羅!他就是那家公司的大老板,也就是他叫我和一個討厭的男人搬會議桌的。」說到這兒!宮本陽子便氣憤地噘起嘴,「他還說我胖耶!」
「什麼?那個男人怎麼可以說這種話傷人?」
一時之間,宮本晴子對他的印象大打折扣。原來長得帥的男人,嘴巴不見得有口德!
「姊,我不管,你要幫我報仇,那家公司的人自以為有多了不起,根本就瞧不起我。」
世上哪有比被一個大帥哥批評成胖子還要悲慘的事呢?
只要一想起早上那段求職經過,宮本陽子便再也快樂不起來,一向對吃講究的她,這會兒連午餐也省了下來,就擔心「胖」這個字會如影隨形地跟著她一輩子。
她想報復,可是減肥太辛苦,她一定會半途而廢,既然如此,她不如找人去替她出一口氣要快些。姊姊向來鬼點子多,腦筋又靈光,外貌又佳,做任何事都能事半功倍。若是能求得姊姊幫忙,為她討回公道,一定能為她出一口氣的,可……就不知姊姊肯不肯了?
「這……」宮本晴子有些猶豫。不是她不願意,問題是她該怎麼做呢?因為她連要接近他都不可能,怎麼為妹妹出氣?
看見宮本晴子那副猶豫的表情,她挫敗的說道︰「姊,你是不願意了?」
望著官本陽干那張心急如焚的臉,原本一籌莫展的宮本晴子突地心生一計,「有了!」
「你有了?」她看著宮本晴子的肚子,還用小手顫抖的指著。
「不是啦!」宮本晴子猛地拍掉她的手,「我是說我有辦法了,這下可以去找那位帥哥報仇了。」
「真的?」雙眉糾結的宮本陽子這會兒也興奮起來。
「嗯!不過……你得將你鼻梁上的眼鏡借給我。」她拿起宮本陽子的八百度近視眼鏡後,得意洋洋的離開了。
「喂!姊……」為什麼要摘她的眼鏡呢?
但看宮本晴子胸有成竹似的回到樓上,宮本陽子也放心了,只是少了眼鏡,她只好用模索的回到自己的房里。
宮本晴子隔天便做了一番徹底的變裝。她先買了一頂和宮本陽子一模一樣的假發戴在頭上,而後又戴上她的眼鏡,至於身材嘛……還好現在是冬天,她在里頭多塞了幾件衣服讓自己看起來「強壯」些,等一切就緒,她便開心地來到「君崧」打算替宮本陽子上班,好好教訓一下那些出言不遜的人。
只是,近視沒那麼重的她,戴上這副眼鏡還真吃力,像是每樣東西都在眼前轉來轉去似的,於是她去眼鏡行換了一副樣式相妨、卻沒有度數的眼鏡,這才覺得輕松不少,否則她一定會昏倒在半路上。
才進入那楝大樓,她便遇上了倉田。他笑咪咪地走向她,「喂!你不是不希罕這份工作嗎?怎麼又來了?」
「你……」官本晴子在腦海里想了想,將官本陽子昨天告訴她的經過連貫一下,已能猜測出他就是倉田了。「你是倉田?」
「是啊!你不會這麼快就忘記我了吧?」他對她怪異的神情感到不解。
「沒有,難道我被炒魷魚了?」宮本晴子擔心昨天宮本陽子的沖動讓她的計畫泡了湯。
「你落跑的事我沒告訴任何人,昨天大家又忙成一團,也沒人發現你不見了,再說,昨天你才剛到職,忙得還沒向人事室報到,所以也沒打卡,你放心吧!」倉田笑笑說︰「不過,我真沒想到你長得這麼壯,力氣居然那麼小!」
「我壯?」宮本晴子看了看自己,才猛然憶及自己來此的目的。
「快進去吧!今天還有得忙呢!」他隨即加快腳步,宮本晴子也只好點點頭,尾隨而上。
一到會場,她才猛地被這里緊張氣氛佑嚇了一跳!在這里忙的人不少,有的搬運東西、有的擦拭擺飾、布置裝潢,而她杵在中間,竟不知該做什麼?
「喂!胖妹,幫我把這張椅子換掉,這是我們總裁特別交代的,他對于顏色的配置最挑,品味也最高了。」倉田朝她走過來,指著身旁剛送來的新原木椅說。
「這麼一來,那桌子也得換了。」宮本晴子突然說道。
「為什麼?」倉田提高嗓音問。
「我覺得這張桌子不適合。」她一手托著下顎,仔細觀察道。
「又要換!不……它可是昨天你丟下不管後,我一個人辛辛苦苦的把它拖來這里的耶!」他叫苦連天地說。
「她說的沒錯,我正準備把它換掉。」
不知何時,費麒已出現在他們身俊,正帶著奇特的眼神打量著宮本晴子。
「總裁!」倉田一見到費麒,立即噤聲,二話不說地動換起椅子。
宮本晴子一見是昨天在電梯遇見的那個男人,雙眼便像被他給勾去了般,久久動彈不得,就連要替妹妹雪恥的念頭都丟到一邊了。
費麒看了她一會兒,便走向她,饒富興味地問︰「你的感受和我滿像的,能不能再給個建議?你認為什麼樣的色系搭配這間會議室比較適當?」他比了比四周剛貼上壁紙的牆。
「你都已經貼了壁紙,我現在說不是多此一舉?」難道他會因為她的一句話就換掉嗎?
「沒關系,你爍爍看。」他帥氣地倚在桌旁,微眯著一雙深邃的大眼睨著她。
他記得昨天她還笨拙得在那兒念念有辭地擦著桌椅,模樣……嗯……應該算是有點兒臃腫又有點蠢。但今天,她似乎有點兒變了……但究竟是哪兒不同,他一時之間也說不上來。
「那我就直言-!」宮本晴子的個性也算是大而化之,既然是他要她說的,那她不說,豈不是太小心眼了?
於是她仔細地觀察這間佔地約莫近百坪的大型會議室,還有地上臨時鋪上的木質軟皮墊,說道︰「我覺得牆面也貼上木質條紋的壁紙會給人一種一致又寬敞的感覺,擺設上盡可能的以簡單為主,根本不必要多餘的裝飾,像那幅圖根本就可以拿掉。」她看著對面那幅山水墨畫。
「哈……你的看法與想法果然和我不謀而合,我昨天要下班之前來這里看了一下,看見這些壁紙和那張畫,差點昏了過去!」
費麒笑得灑月兌,眉宇間散發出一絲磊落清朗的線條,這和她昨天撞著的那人簡直有著天壤之別。
原來那時候他正在氣頭上,既然這樣,那她就原諒他了。
「那這是誰的主意?」她輕聲問。
「我的助理。」他彎起唇,表情浮起一絲謔笑,「她跟了我三年,以為我所有的想法她都能掌握,但這次她失算了!」
「哦!」宮本晴子不知怎麼回應,只能點點頭。
「反正就是那麼回事。」他聳聳肩,俊朗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他燦如夜星般的黑眸突然閃過一絲驚奇,「今天的你似乎有點不一樣,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
宮本晴子吃驚地向後一退,笑得有些牽強,「我……我哪里不一樣了?你是大老板,一天當中看過太多的職員了,哪里還記得我?」
她真的很害怕第一天上班就穿幫,於是她不自在地模一模假發,又調了下眼鏡,其實她知道宮本陽子並不難看,只是不善於打扮,她這副樣子應該和她像個九成吧?這個大老板應該不會那麼容易就認出來才對。
「偏偏你那副傻樣我是記憶猶深,三兩天還忘不了。」
他仰頭大笑,說完就要離開,可宮本晴子卻不像宮本陽子只會氣在心底,她連忙追上他,張開雙手擋住他的去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老是要說這種話污辱人?」
「我污辱了你什麼?」他抿唇一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說的都是真的啊!」
宮本晴子望進他那雙冷冽的黑色眼瞳,氣得咬牙說道︰「你罵我傻,還說沒什麼?你究竟要傷人到什麼樣的程度,才認為有什麼呢?」
她雙拳緊握,一點也不怕他那雙黑得有些犀利的眸子。
「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既然你不願意接受,我也只好跟你說抱歉了。」他無所謂地攤了攤手,隨即雙手環胸地笑看著她。
她一時間倒被他的道歉弄得無言以對,人家都已經這麼說了,她還能怎麼辦呢?
「我……我……」她杵在那兒,不知道該怎麼辦。
「還不快去工作!想用這個辦法纏我久一點嗎?」他臉上勾著一抹謔笑,又壞又邪的眼神在他那張俊挺的臉龐上顯得非常邪魅,而宮本晴子卻被他這句話弄得尷尬異常。
「是啊!你是大老板,當然可以將我們呼來喚去的。」宮本晴子忍不住對他吐了吐舌,這才轉過身去幫倉田擺放會議椅。
這時候另一位小妹突然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總裁,負責裝潢的木橋先生來了。」
「好,你請他……」
費麒突然瞄了一眼背對著他的宮本晴子,突然改口說道︰「你就請他過來這兒好了,我在這里等他。」
「好的。」小妹聞言又退了下去。
倉田對費麒說道︰「總裁,這些椅子都換好了,那我先把換下來的這些椅子搬出去。」
費麒點點頭。「麻煩你了。」
看到倉田這麼做,宮本晴子、心想她也只有跟著做的份了,於是她也搬起一張椅子,打算走出去。
可費麒卻叫住她,「你留下來。」
宮本晴子不解地望著他,「你是指我嗎?」
「這里就只剩下你和我,要不然你以為是誰呢?!」他揚起嘴角一笑,一抹興味映在他眼底。
他心忖,這憨傻的胖丫頭雖然不怎麼賞心悅目,但倒還挺有意思的,讓他枯燥乏味又緊張的生活增添了不少趣味。
「我不懂,你要我留下來做什麼呢?你不是有客人嗎?」宮本晴子蹙起眉頭,發覺他的腦袋似乎有點問題,或許他還嫌她被笑得不夠,還要讓她在客人面前再被取笑一次吧?
費麒笑著搖搖頭,突然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什麼?」她沒料到他會問這個問題,竟來不及應變。
「你該不會連自己叫什麼名字都傻得忘了吧?」他收起笑容,臉色轉為震驚。
名字?宮本晴子竟然不知道自己該報出的名字還是宮本陽子的名字,於是在那兒支支吾吾了半晌。「我……我叫宮本……宮本……」
「你姓宮本?名字呢?」費麒這下不得不懷疑她真是個傻子了。
宮本晴子想了好久好久,最後才月兌口而出,「我叫官本陽子。」
她終於決定用「宮本陽子」這個名字,既然要假就假到底吧!
「宮本陽子啊……」他覆誦了一遍。
費麒不禁在內心為她嘆息。這女人沒姿色還不打緊,竟然還是個蠢蛋,光想自己的名字就要花那麼久的時間,可她如果真的很蠢,那她剛才對這間屋子的建言又是從何而來?怎麼她前後的舉止會差這麼多?
「沒錯。」宮本晴子點點頭。
就在他們兩人處於一陣無語與尷尬的同時,負責裝潢的木橋先生進門了。
「總裁,有問題是嗎?是不是壁紙哪里貼得不好?」木橋先生緊張兮兮的走了進來,還不停地拭著額頭上的汗。
「你們公司的手工當然沒問題!這壁紙貼得很好,不過這色系……」費麒伸指摳摳眉心,微蹙著眉看著周圍的牆壁。
木橋先生一听臉色完全變了,難道他底下的工人听錯了,用錯了東西?
「這色系有什麼不對嗎?這些全是孟助理交代的。」
「不是不是,這和你們無關,那全是我助理個人的疏失,你別太緊張。」他輕松的笑著。
「是這樣的啊!!那要改成什麼樣子呢?」木橋先生這才松了口氣。
「你的壁紙樣張與目錄帶來了嗎?」
「帶來了、帶來了,那就由總裁自行挑選,我立刻叫人來趕工。」
「不必了,你就向那位宮本小姐詢問好了,我把一切都交由她處理。」費麒笑看著她,一點也不怕她搞砸了這一切。
「總裁,您是說她嗎?」木橋先生不敢相信地指著富本晴子,「這……這沒問題吧?」
就連他對宮本晴子也抱持懷疑的態度,他不敢相信費麒居然會把這麼重大的事情交給那個愣女孩。
「應該沒問題。」費麒似乎想賭一賭,看看這一頭是不是真如外表那般的給人一種受不了的呆樣。
「你要我負責這里一切的布置?」宮本晴子也嚇了一跳。
「不行嗎?」他眯眼對住她那張震驚不已的臉。
「不是……」
「既然不是,那就試試看吧!我就在這兒,如果又任何意見,我會提出來。」費麒不讓她又退縮的機會。
宮本晴子瞪了他一眼,她明白他是故意要考驗她的,於是說道︰「好吧!既然你這麼看得起我這個小妹,我當然只有鞠躬盡瘁的份-!」
於是,她拉開椅子,請木橋先生坐下,而後自己就坐在他身旁,卻故意不招呼費麒,讓他一個人站在那兒。
木橋先生連忙又站起身趕緊說︰「總裁,您也坐。」
費麒這才步向他們,拉了張椅子坐在宮本晴子身旁,將她夾在兩個男人中間,「可以開始了。」
「總裁,需要我去泡茶嗎?」宮本晴子被這種壓迫感所縛,居然又有一股想逃出去的沖動。
「不用,我會叫其他小妹去做。」他惡意加重「小妹」兩個字,嘴邊的笑意也驀地加深。
這時,宮本晴子才知道自己已深陷在左右兩難間,怎麼也走不掉,只好強迫自己專心點了。
於是她先挑了壁紙的顏色與式樣,再轉而對周遭一些不必要的擺設做了取舍,與重新換位設計。
她那果斷又別出心裁的眼光,讓木橋先生刮目相看,他完全想不到這個看來一點兒也不起眼的女孩子會有這種細膩的心思!
雖然東西還沒換上,但光用想像的也知道那樣的場景一定會比現在好上百倍,不但各個角落都利用到了,甚至比現在更寬敞氣派。
費麒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只是以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打量著宮本晴子。
他那犀利的眸光她並不是沒有感受到,但她卻只能刻意忽略它,這樣才能專心工作。
不知不覺中,直到一切就緒,竟已過了午餐的時間。
「木橋先生,大約就是這樣改了,麻煩你那麼久,要不要一道去用個午飯?」費麒客氣的說道。
「不用了,我還有其他的工作,先告辭了。」木橋先生拭了拭汗水,便匆忙地離開了。
待木橋先生走後,宮本晴子看了看表,忽地一喊,「糟了!」
「怎麼了?」費麒好笑地問。
「我忘了告訴你,我今天已經請了半天假。」她趕緊收拾東西。
「約會?」他眉一擰,似乎不太高興。
「約……誰有約會啊?」就算有人要追,她還要挑人呢!只是下午兩點有舞蹈課,她八成來不及了!
該死、該死……為了替妹妹報仇,她居然連自己的工作都忘了!
都是這個男人啦!剛剛沒事干嘛貼得她那麼近?弄得她思緒全亂,該記得的事沒一樣記得。
而且,以後她該怎麼辦?如果要繼續待在這兒為陽子出氣,她的舞蹈社不就得開天窗了?
嗯!這事她可得好好想想才行。
「那你就沒必要請假了。」他非常獨裁地斷言。
「我……我沒約會就不能請假嗎?」她驚愕地問,想不到他居然如此不講道理。
「不是不能,而是這里需要你。」費麒也不僅自己的想法,只是突然不願這個奇怪的女人就這麼離開。
而且,她不過是個臨時小妹,最需要人幫忙的時間就是今天了,她若請假,明天當真就不用來了。
「你怎麼可以這麼霸道?」她氣得直跳腳。
「我就是霸道,走!」
費麒抓住她的手,二話不說地便往外走。瞧他一臉鐵青的樣子,八成是被她激怒了!
「你要帶我去哪兒?」她不知所措地大喊。
「吃飯。」
「啊?」
天啊!這是怎麼會事?
費麒壓根不理會她的吵鬧,就這樣將她押進車內,開出這棟豪華的辦公大樓,直駛兩條街後的一家規模不大、看來卻十分典雅的小餐廳。
一到餐廳,宮本晴子滿肚子的火氣頓時消褪,反倒是一臉驚愕地看著這家店。
「你來這里吃飯啊?」她喃喃問道。
「有什麼不對嗎?」他轉向她笑問。
「我以為像你這種大老板多半會到五星級餐廳去吃飯呢!」宮本晴子直言不諱地說,還不時睨著他俊挺的背影。
「五星級飯店?」他驀然大笑起來,「就算皇上吃滿漢全席,但餐餐都這麼吃也會反胃啊!」
「是嗎?」她不太相信地瞪著他問。
「還是你想去那種地方吃飯?畢竟你難得讓「大老板」請客嘛!」費麒的語氣中充滿了訕笑。
「誰說的?」她瞪了他一眼。
「你的表情就是這樣。」他揚揚眉,嘴角逸出一絲調侃的興味。
宮本晴子氣得正想甩開他的箝制,突然听到有侍者走近的聲音,為顧及彼此的顏面,她暫時忍住了氣。
「原來是費總裁,請這邊走。」侍者指向里側的包廂。
宮本晴子也只好被動地隨他們過去,一進包廂內,她便沒好氣地坐在他對面,听他熟練的點著菜色。
等侍者離開後,她才扁著嘴問︰「看來,你是常客了?」
「沒錯。」他眯著眼,近距離地打量起她。
宮本晴子被他盯得渾身發毛,於是她背轉過身,小聲問道︰「喂!你干嘛用這種眼光看著我?」
「你真是個很特別的女孩子。」
「特別?」她輕哼一聲,「因為我比其他的女孩子要胖要壯,看來又比較呆是不是?」
「你生氣了?!」費麒笑出清脆的聲響。
「不屑。」她頭也不回地噘起小嘴。
他為彼此倒了一杯烏龍茶,搖搖頭哼笑道︰「我是說你的個性,你真是個很特別的女孩子。」
「個性特別?」宮本晴子想了想,不懂他為何會有這種想法,於是側過身問︰「我哪兒特別了?」
「就是那種讓人無法忽略的特性。」他語帶雙關,「好似雙面人,讓人捉模不定。」
「啊?」
他這句輕松簡單的話就這麼輕易地攻破了她的心防。她看著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睿智雙眸,頓覺壓力倍增,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
「怎麼了?臉都白了。」費麒揚唇一笑,露出俊逸的豐采,像一道漩渦直扣住她的心。
這種異樣的情潮竟讓宮本晴子感到無助。
侍者送來餐點,將她差點就要失去的魂魄救了日來。「總裁,這些是我們老板招待的小點心,您先用,待會見她會過來招呼您。」
「沒關系,你先去忙吧!」費麒打發了侍者後,便轉頭對她笑說︰「其實,人丑一點兒也沒什麼關系。」
「咳……咳……」已開始大啖美食的宮本晴子因為他這句話猛地嗆到,咳得她快喘不過氣來。
該死的!她才剛要吃東西,他怎麼又把丑字掛在嘴上?,這男人分明是居心不良,不想讓她飽餐一頓嘛!
「你怎麼了?連吃東西也這麼不小心?」
他靠著她坐下,伸手輕拍她的背部,掌心的熱度透過衣料侵入她的肌膚,讓她全身不禁燥熱起來。
這下可好,她咳嗽雖停了,卻又覺得呼吸困難起來,就怏沒氣了——
「好些了沒?」
費麒低頭看著她的雙眼,突然發現她藏在鏡片後的眸子竟是這麼的清亮有神。
「我終於明白了。」費麒恍然大悟。
「你明白什麼了?,」對於他這種不著邊際又語帶玄機的說法,宮本晴子不自覺地發起抖來。
老天!他該不會是看出了什麼吧?
「你的鏡片有問題。」他笑得十分詭譎。
「眼鏡?啊….︰」
她趕緊捂住兩眼,從指縫中偷覷他那雙了然一切的眼神。完了、死了、慘了!她當真室穿幫了。
不行!她不能留在這兒出糗,說不定等會兒還會有個假冒他人名義的罪名按在她身上,到時她宮本晴子在日本就混不下去了。
於是,她不說半句話的猛地站起身,差點撞翻長幾上的餐飲,立刻奪門而逃——
打死她,她也不要再面對他,面對他一臉的調侃與揶揄!
陽子,對不起了,姊敗北而歸,希望你別大傷心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