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本晴子先回辦公室拿了她的外套與一些東西,這才走出大樓打算招一輛計程車回家。想不到她才走到外面,立刻被一輛白色的BMW擋住去路。
她瞪著眼前這輛眼熟的車子,心中當然明白是誰擋住她的去路,她理都不想理的便繞過車頭,準備離開。
「陽子……喂!」
費麒火速的下車,追上前拉住她的手,「陽子,你是怎麼了?我這麼說絕對沒有其他意思。」
「你根本不需要有什麼其他意思,嫌我丑、嫌我遜的這點意思已經夠了!」宮本晴子也不知哪來的火氣,猛地一把推開他。
「哈哈……」他突然發出一陣狂笑聲。
宮本晴子停下腳步,回首凝視著他一臉猖狂的笑意,「你笑什麼?」
「我還以為你根本不會在意外貌呢!」費麒眯起雙眼,鋒利的眸光閃現出一絲興味。
「我……我是不在意外貌,要不然,我不早就氣死了?」她深吸了一口氣。
「那就對了,所以別在意我的話,我們這就走。」說著,他便拉她進入他的車內,開往他的住處。
第二次……當真是第二次了……
她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被他帶著走,就連未來是如何,她也無心去探究。
一路上,宮本晴子不發一語,她突然不希望再以這樣的面貌面對他,她開始想讓他知道自己的真正模樣。
到了費麒的住處,她也不知道是怎麼進了人家的屋子,因為她還在該不該對他坦白一切中感到左右為難。
「想喝點什麼?茶或咖啡?」他看著她笑問。
「嗯……咖啡好了。」她故作平靜地說,心底卻已是混亂不安。
費麒揚揚濃黑的俊眉,朝廚房走去。
他一不在身邊,宮本晴子才漸漸靜下心,仔細欣賞這里的一切。
這間屋子和她所預料的並沒有什麼不同,月兌離不了氣派、豪華、高貴的感覺。唯一令她詫異的是,它並沒有以過多的擺飾污染到整個簡單大方的感覺,僅是以高級的材質來強調其不凡與雅致。
因此,這里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寬敞……尤其是那一整片的落地窗,不但可拓展視野,更增添了它的高雅和氣質……
「覺得這里的擺設如何?你打幾分?」費麒端著咖啡出來,看到宮本晴子陷入思考的模樣,便開口問道。
她立刻收回眼神,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只是欣賞,想必這里的布置裝潢皆是出於名家之手,我哪敢多做置喙?」
宮本晴子垂著臉,實在是不好意思再對他說出什麼觀點。其實說穿了,她對室內設計根本就是門外漢,在公司的那一套說詞只是有感而發,根本沒想到他會采納。
「你錯了,這里的一切全是出自於我的設計。我可不是什麼名家,因為地方是我要住的,我只是以我的喜好去設計而已。」
費麒看了看四周,語氣中帶著一股神氣,看來,他對自己的看法持有一份絕對的自信。
「真的?」
「你不相信?」
他將咖啡杯遞給她,雙手抱胸地笑了笑,「這下我可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傷心了?」
「為什麼?」她不懂他這句話的意思。
「我一方面很高興你認為我這里是出自名家之手,一方面卻很傷心你不相信這些是出自我的設計。」費麒的嘴角嘲諷地彎起,那瀟灑的姿態、多變的臉部表惰,使他多了幾分成熟世故的魅力。
宮本晴子笑出聲,淺酌了一口咖啡,「我想你還是開心的好,我可沒有本事惹大老板傷心啊!」
「你還在為剛才的事生氣?」他坐到她身側,突然扳過她的肩,定定地看著她。
一股寂靜驀地降臨,宮本晴子彷若能听見自已的心跳聲,整個人突然戰栗起來。
她才想抽開身,卻被費麒給壓制住,雙唇也在下一秒被他佔有!
宮本晴子瞪大雙眼,震驚不已的她早已忘了反應,直到他的舌猖狂地探進她的口中,才猛然發現事情的嚴重性!
「不!」她的雙手用力地推擠他,她怎麼也不想被這個婬魔給侵犯了!
費麒卻怎麼也不肯抽離他的唇。他含吮、輕啜、狂吸……而後凶猛地在她口中掠奪所有的香甜。
他想不透自己為何會吻她,更意外的是,他居然不願意放開她,他甚至覺得她比他曾有過的任何一個女人更具有吸引力,也更迷惑著他想要她的情緒和沖動!
不知何時,宮本晴子已被他推倒在高級的真皮沙發上,他那發燙的掌心覆上她的胸口,指尖有意無意地搓揉著她的胸部,他時而捻弄、時而輕揉,企圖將她帶領至的巔峰。
宮本晴子並不是第一次與男人親熱,但是以往每次到了緊要關頭,理智就會猛地沖回她的腦海,讓她及時踩下煞車。
但今天她明明知道不可以,卻又不想喊停,還有種想試試這男人的威力的可怕念頭,她想嘗嘗當所謂的高潮來臨時,那種迷亂至極、如痴如狂的滋味到底是如何?
她想知道,里的很想知道……
費麒一顆接著一顆的解開她襯衫的鈕扣,如惡作劇般的以慢動作在她身上流連,令宮本晴子痛苦地扭動起嬌臀,向往更深更濃的激狂。
當他發現她的衣服里居然還塞了一件厚厚的棉襖,不禁皺起眉頭,「雖然是初冬,但有那麼冷嗎?」
「嗯……」她差點暈倒,這下穿幫了,「我天生怕冷……」
「難怪你會讓人誤以為胖了,全是這件厚棉襖惹的禍。」他雖不明白她這麼穿的意圖,也只好信了她。
「哦……」她垂下眼瞼不敢看他。
費麒的大膽與猛浪駭住了她,讓她的腦子頓時變得一團亂,不知該不該從他身下逃開。
他猛一抬眼,看見她架在鼻梁上的那副礙眼的眼鏡,於是伸出手想抽掉它。
這動作正好被剛掀起眼睫的宮本晴子所見,她大吃一驚,立刻揮掉他的手,也霍地想起自己現在的模樣……
老天!她到底是在干嘛?
她怎麼可以和他在沙發上做出這種事?
為妹妹爭口氣,卻爭到他的身下,這事若傳了出去,一定會讓官本陽子笑掉大牙,甚至還會罵她不知羞恥!
「別踫我!」
宮本晴子不知是打哪兒來的力氣,居然猛地將他推開,她一身狼狽的從沙發上跳起,抓起衣服抱在胸口,表情驚駭地望著他。
「該死的!你究竟是怎麼了?」他瞪著她,滿臉不解。
想來還真是可笑,他費麟擁有過的女人可說是不計其數,哪個不是在她身下被他弄得驚聲尖叫?這女人還真是奇怪!
「我要走了。」她背轉過身,套上牛仔褲,但扣鈕扣的指頭竟然不住地顫抖,久久都合不攏。
「等等!」
好不容易穿戴好衣物,她急著就想走,卻被費麒一把攫住胳膊。
「你還要做什麼?」她咬著唇,別扭地動了動身子,企圖甩開他的箝制。
「不是說好要一塊兒吃飯的?」他體內的熱力尚在,只能無奈地爬了爬頭發,深深吐著氣,好緩和體內亢奮的情緒。
「你自己吃吧!」
在這種情況下,她怎麼還有臉留下?於是她猛地推開他,匆匆忙忙地疾奔而去,徒留下一臉憤慨的費麒。
一大早,費麒才剛進公司,他的助理孟佳佳立刻走上前,她當著眾多同事的面,抱住他開份地說道︰「恭喜你了.」
他是費麒父親故友的女兒,與他同為台灣人,所以在日本,他倆走得較近,但也養成了她有恃無恐的心態。
「恭喜我?」他推開她,不解的蹙起眉。
「還不是昨天和「莫微爾」的合作計畫的事羅!」她咧開嘴,故意賣著關子。
「哦?你這兩天不是請假嗎?昨天的事又怎麼知道了?」費麒露出了一抹訕笑。
孟佳佳表情一凝,突地笑說︰「你不高興羅?」
他走進自己的辦公室,掛上西裝外套,「我有什麼好不高興的?」
「還說!因為我請假,昨天那麼重要的會議沒辦法陪你,所以你在生悶氣,不是嗎?」她將門關上,在這隱密的室內,動作也更大膽了。
她扭腰擺臀地走向他,直接坐上他的大腿,「好幾天沒陪你了,想我嗎?」
她那一雙涂著艷紅色惹丹的手指輕撩他帶著胡碴的俊帥面頰,整個人只差一點兒就掛在他身上了。
費麒撇撇嘴,「你說呢?」
「我猜你心里不想我,「這兒」也會想死我了。」
孟佳佳一只手大膽地拂至他胯下,在那微凸的陽物上輕輕一捏,嘴角揚起一抹曖昧的笑容。
他眉一摔,抓住她的手往桌上一放,「行了!佳佳,我一向是公私分明的,現在是上班時間哪!」
其實,昨晚他的確是想著女人,可那人不是她,而是那個該死的小妹!
「你……哼!」她不依地靠著他的身軀!硬是不肯離開。
「別讓我再說一次!」費麒沉下聲音說道。
若是以前,他可以任由她胡鬧,可今天他心情很亂、情緒也差,一點也沒有跟她糾纏的閑情逸致。
孟佳佳似乎感受到他的怒意,於是識相地退開他,卻仍然心不甘、情不願地噘起嘴說︰「听說昨天有個女人黏著你,是不是真有這麼回事?」
費麒的身子猛然一震,眉頭狠狠的皺起,「你打哪兒听來的?」
「這還需要打听嗎?今天一早來公司,每個人都在談論那位女主角,我想不知道都難喔!」她故意拉高嗓音說。
「胡扯!」費麒搖搖頭,現在才知道他的職員淨是些大嘴巴。
「本來我還挺嫉妒的,但听說……」她魅惑的笑了笑。
「嗯?」他眼一眯。
「听說她是個又蠢又俗的丑八怪,我就一點兒也不在意了。」孟佳佳掩起嘴,笑得十分得意。
丑八怪?費麒頓時火冒三丈,「是誰這麼說她的?」
「看過她的人都這麼說啊!本來我是想去「『瞻仰」一下她的丑容,只可惜听說她今天請假了。」
「她請假了?」他突地站起身。
「是啊!怎麼?你好像很緊張?」孟佳佳又開始疑神疑鬼了,「該不會你的眼光有問題,真的喜歡上那個女人了?」
「你真煩,只是有些問題昨天還沒問她罷了。對了,我這里有份昨天會議的資料,你去幫我重新整理一下。」
費麒順手拿出一個卷宗交給她!想藉此機會趕她出去。若不是她的身分較為特殊,他早就想請她走路了,而且她愈來愈不守本分,以為兩人有了一兩次的關系就想用這種方法賴定他,她也未免太異想天開了!
孟佳佳接過手,「你……」
「這些資料我趕著要,你的動作得快一些。」他話一說完便低頭工作,不再搭理她。
見他不理她,她氣得踩了一下腳,怒氣沖沖的離開了。
過了不久,費麒的老弟費麟偷偷灑進佔的翻公室.「嗨!老哥!」
「是你?你不去上學,來我公司干嘛?」
費麟是費麒唯一的親人,當他在日本打出一片天地後,自然而然的將他接了過來。哪知他這個老弟非但不知上進,還成天打著他的名號四處誘拐女人,騙吃騙喝。
一見到他,費麒還真是頭疼!
「老哥,你明知道我不是塊念書的料,干嘛老要我去面對那些悶死人的課?」費麟攤攤手!手就這麼直直伸向他,指頭在他面前不斷勾動著。
「干嘛?」
「你說我能干嘛?還不是缺零用錢。」他嬉笑了一聲。
「又要錢!我上星期不是才給你二十萬,那麼快就用光了?」
費麒實在是百思不解,像他在老弟這個年齡時,根本就是拿一塊錢當三塊錢用,而費麟這種花錢方式,在他們那個年代早就餓死了!難道時代真的不同了?
「告訴我錢的用途,我再考慮給不給。」這下費麒可狠心了。
「老哥……」費麟皺起眉。
費麒搖搖頭,這回他是吃了秤砣鐵了心。
「我……」費麟嘆了一口氣,「好吧!說就說,我想去學跳舞,這個理由夠正大光明吧?」
「學舞?你哪時候迷上舞蹈了?!」
「我……」他抓抓頭皮,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是要跟茱蒂一起學的,要追人家嘛!她要做什麼,我就去做什麼羅!」
「你!」費麒只好認了,「什麼時候開始?」
「今天晚上八點整。」費麟不解地問︰「你問這些干嘛?」
「好,你去學,我晚上八點把錢送去那兒給你,地址抄一下吧!」費麒交給他一張便條紙。其實,他會在百忙中抽空去看費麟,還不是怕他跟他耍詐,到時若根本沒有學舞這件事,那自己豈不又被擺了一道?
費麟見他那副沒得商量的模樣,只好把地址給他了。
「老哥,那我等你羅!」
費麒點點頭,仍低著頭批閱卷宗,並沒理會他。費麟只好聳聳肩,安靜的退出他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