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賭少東 第二章

作者 ︰ 朱映徽

寬敞的馬車,坐一個人很舒適,坐兩個人也不嫌擁擠,不過和喬霆風坐在一塊兒,讓尹妍心強烈地感覺到他的存在,這也讓她的心跳莫名地加速。

她偷偷瞥了他一眼,坦白說,喬霆風真是她這輩子見過最俊俏的男人了,更重要的是,他不僅有出色的外表,還有著體貼人的個性。

一般人要是在同樣的情況下遇見她,肯定立刻撇清阿虎跑掉的事情與自己無關,可喬霆風卻不一樣。

這件事情明明不是他的錯,他卻攬到自己身上,不但向她道歉、說要請她吃飯,還主動表示願意借她銀子。

除此之外,她賭贏了他二十兩銀子,他卻沒有半點不高興,這讓她感到一陣心虛,甚至是有點愧疚了。

這樣的男人還真是難得,雖然她不知道喬霆風在京城里過著什麼樣的生活,但她相信,憑他這麼好的條件,應該有很多女人偷偷愛慕著他,說不定……他都已經娶妻生子了呢!

想到這里,尹妍心的情緒突然變得有些低落。

一會兒後,她又忍不住偷偷瞄了喬霆風一眼,這次卻被他逮個正著,兩人目光交會,害她有一瞬間幾乎不能呼吸。

「怎麼了?」喬霆風微笑道︰「我臉上髒了嗎?」

「沒……沒有……」她心虛地否認。

「那是怎麼了?」

「呃……我……我只是突然想到……喬公子為了事業東奔西跑的,家中夫人難道不會擔心嗎?」

「夫人?-說的是我娘嗎?」

「不是,我說的是……你的妻子。」

喬霆風搖頭失笑道︰「我要是有妻子,我娘就高興了。」

「咦?你還沒成親?」

「是啊!就是因為這樣,我被我爹娘念到耳朵都快長繭了。這趟到江南,其實也是我主動說要來的,因為這樣的話,我的耳根子就可以暫時清靜些。」喬霆風說著,忍不住又笑了。

看著他迷人的笑容,尹妍心發現自己那種心跳加速的癥狀又加劇了。她連忙移開視線,努力想恢復正常。

喬霆風掀開簾子往外望了一眼,說道︰「現在出了城,路比較顛簸些,-還好吧?會不會不舒服?」

「不會啊!這馬車坐起來已經很平穩了。」

當阿虎奪走她身上的銀票時,尹妍心以為自己慘了,想不到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她幸運地遇上了喬霆風。

一陣微風吹入,帶來了舒暢的感受,讓她的心情跟著愉悅起來,而她的情緒也全都反應在臉上了。

看見她微笑的甜美容顏,喬霆風也不自覺地跟著勾起嘴角。

他發現自己還挺喜歡看她笑的,她有一種很特別的氣質,比起京城那些過度矜持嬌柔的千金,多了分真性情,讓他覺得跟她相處起來很舒服,他幾乎可以預見返回京城的這趟路程,肯定不會太乏味。

一個念頭忽然浮現腦海,他想了想,開口問道︰「我記得-剛才說過,你並不趕著要去京城?」

「是啊!只要兩個月之內到得了就行了。」

「那就好,我就怕-一名弱女子禁不起長途趕路的奔波與勞累。依我看,不如我們慢慢走好了,沿路看看風景也不錯。」

「這樣會不會耽誤了你的正事?」

「放心吧!一點也不會的。」

「可是……慢慢走的話,就得多耽擱好幾天,多在客棧住上幾晚,而我……」尹妍心苦笑了下。「我身上的盤纏不算太多,總不能要你幫我多付這些錢吧?你讓我搭便車,我已經很感激了。」

喬霆風听她這樣說,對她坦白的個性又多了幾分好感。「那……我看這樣吧!要是-身上的錢花光了,就跟我賭一把,若是-又贏了,就不愁沒銀兩了。」

「嗄?這樣……好嗎?」尹妍心猶豫著。

若是只賭一次那還好,倘若他不斷地輸她錢,那就算他不因此覺得郁悶,她心里的罪惡感也會愈來愈深的。

「當然好,反正我們都不那麼急,晚點回去的話,我還可以少听我爹娘催我成親,這對我來說可是一件好事,-也算幫了我一個大忙呢!」

「那……」尹妍心又想了一會兒,才輕輕點了點頭。「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就奉陪到底。」

達成共識後,喬霆風正想要開口對車夫吩咐接下來的行程,馬車卻突然緊急煞住,措手不及的尹妍心嬌小的身子整個往前撲去,幸好喬霆風及時拉住了她,讓她免于跌得狼狽,但卻也無可避免地跌撞進他的懷里。

他灼熱的氣息、寬厚的胸膛,讓尹妍心的心跳亂了節奏,連忙臉紅尷尬地從他的懷中退開。

「對……對不住……」

「尹姑娘,-還好吧?有沒有撞疼了?」

「沒……謝謝你。」

「不必客氣,-沒受傷最重要,不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不等喬霆風開口詢問,外頭的車夫已結結巴巴地說道︰「少……少……少……少東……」

「怎麼了?該不會又突然有人沖到路中央吧?」

「不是……是……我們被包圍了……」

「什麼?被包圍了?」

喬霆風正想要出去察看,馬車的門卻突然被粗魯地踹開,下一瞬間,一把亮晃晃的刀子已經架在他的脖子上——

「哼哼!喬霆風,現在你落到了我手中,看你還囂不囂張得起來!」

看見來人,喬霆風-起眼,咬牙說道︰「我認得你,你不就是前陣子倒閉關門的布商石建熒嗎?」

身為一名商人,喬霆風最重視的就是商譽、信用,他最看不慣那些為了貪圖利益而賺黑心錢的惡德商人,要是讓他知道有這樣的情況,他絕對會揭發事實,讓老百姓不再受騙上當。

這個姓石的家伙經營了十多年的布匹生意,因為近來貪圖暴利而用了品質低劣的染料,並拿這些劣質品假冒高檔貨出售,這缺德的行為被他揭發之後,生意自然立刻暴跌,很快就經營不下去了,這會兒想必是挾怨來報復的。

「來啊!把這家伙和他的女人帶走!」石建熒厲聲叱喝。

「住手!」喬霆風喝道。

「怎麼?都已經落入了我手中,你以為這里還有你發號施令的余地嗎?」石建熒冷哼道。

「姓石的,你的目標是我,別把無辜的人也拖下水!你要抓我,我跟你便是,你又何必連尹姑娘也一起抓?」喬霆風無懼地面對危險,他唯一只希望尹妍心不要被自己給拖累了。

「哼!想救你的女人?你倒是挺偉大的啊!哼!作夢!我就偏要把你們一起抓走,好好地折磨你們,讓你們生不如死!」石建熒哼了聲,轉頭對手下們喝道︰「你們還在干什麼?快把這兩個人帶走!」

「那車夫呢?」他的手下問道。

「車夫?把他打昏剝光衣服丟到草叢里!」

眼看倒霉的車夫遭到無情的毆打,尹妍心的心簡直快跳出喉嚨了,而當另一把鋒利的刀子往她脖子上架時,更是讓她嚇得面無血色。

天哪!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虧她剛剛還認為自己「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看來根本是「禍不單行」嘛!嗚嗚……她未免也太倒霉了吧?

*********

尹妍心以為自己被抓走之後,很快就會被殺害了,但或許是石建熒要先想想怎麼樣折磨他們才能消氣,所以命手下將她和喬霆風扔進一座干涸的井里,暫時囚禁起來。

有喬霆風當「肉墊」,尹妍心並沒怎麼摔疼,可井里的幽暗森冷令人毛骨悚然,她覺得自己的神經像是拉到了極限的弓弦,隨時有可能繃斷。

「尹姑娘,對不起……」一片幽暗中,傳來了喬霆風自責的話聲。

「跟我道歉干麼?」

「都是我連累了-,害-跟著我一起被抓。」喬霆風語氣沉重地說。

如果可以選擇,他真的寧可自己承受雙倍的危險,也不要她有任何的意外,那會讓他滿懷愧疚與不舍。

尹妍心嘆了口氣,她承認自己確實覺得倒霉透頂,但也並未因此就將一切全怪罪到喬霆風頭上,畢竟他也不是惡意要拖她下水。

「算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現在說這些也沒用。」除了看開一點之外,她也沒有別的法子了。

「如果我事先知道會有任何風險,我就不會邀-一塊兒同行了。」

听見他這麼說,尹妍心的心里好過多了,但她還來不及說些什麼,就隱約听見某個奇怪的聲響。

「你……有沒有听見什麼?」她神色緊張地問。

「怎麼了?」

「剛才好像……有什麼奇怪的聲音……」

幽暗之中,眼楮不太管用,听覺反而變得特別敏銳,她屏氣凝神地听著,一顆心吊到半天高。

「又有了!你有沒有听見?」

「有。」這時喬霆風也听見了她說的怪聲音。

「那是什麼?」

「听起來很像……」

「哇啊!救命啊!」尹妍心忽然失聲驚叫,反射性地撲進喬霆風懷里,慌慌張地嚷道︰「有東西在我腳邊亂竄!」

「是老鼠。」

「什麼?老鼠?」尹妍心倒抽一口涼氣,她最怕那種毛茸茸的小家伙了。

「而且,好像還不只一只。」

喬霆風的話才剛說完,尹妍心果然听見更多吱吱叫的聲音,那讓她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天啊!那怎麼辦?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將-們弄走?哇啊!-們好像在啃我的腳!」

見她這麼驚恐,喬霆風索性將她輕盈的身子打橫抱起。

「呀!你……你做什麼?」

「這樣的話,老鼠就咬不到-了,-放心,我會保護-的。」

听見喬霆風的話,尹妍心倏地一陣怦然心動,一時間忘了害怕,而他溫暖寬闊的懷抱讓她感到安全極了,原本緊揪著的心也逐漸恢復正常。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先別慌,我先看一下情況。」

剛才他沒有立刻采取任何行動,是為了要讓眼楮適應井中微弱的光線,現在他已習慣了周遭的幽暗,便能仔細地將井里的環境看個清楚。

「怎麼樣?咱們有沒有辦法逃出去呀?」尹妍心仰頭朝上望去,只見這口井約有十尺深,她即使伸長了手臂也攀不到邊緣,到底怎麼辦才好?

「別擔心,我有辦法帶-出去。」喬霆風胸有成竹地說。

在一般人的既定印象里,像他這樣生長在富裕的家庭里——尤其是京城第一富商,肯定從小就過著養尊處優、茶來伸手的生活,空有一張精明算計的腦袋,卻是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男子。

幸好他爹早有遠見,認為坐擁驚人財富的他們難免會遭人覬覦,為了安全起見,在他才只有四、五歲的時候,就請來師傅教授他武功。本身的天賦再加上多年的學習,讓他擁有一身的好功夫。

倘若剛才不是因為對方人多勢眾,尹妍心和車夫又在一旁,他深怕不會武功的他們在混戰之中會被抓去當人質甚至殺害,要不然他早就動手,好好教訓這些埋伏偷襲的卑鄙小人一頓!

至于現在的情況,和剛才不一樣,他只要專心保護好尹妍心一個人,而且石建熒因為小看了他,而沒有派人看守在井邊,更是一大失策,讓他有了順利逃月兌的機會。

「真的嗎?可是這口井這麼深,你要怎麼帶我出去?」

「很簡單,用飛的。」

「飛?」尹妍心愕然瞪大了眼。「你又不是鳥兒,怎麼飛?」

喬霆風笑了笑,問道︰「-怕高嗎?」

「嗄?我不知道……應該……應該還是會怕的吧……」

「那-閉上眼。」

「要做什麼?」尹妍心忐忑不安地問,實在不懂他要怎麼樣帶她「飛」出這口干涸的枯井。

「相信我,只要閉上眼楮等一會兒,我們就已經出去了。」

他低沉的嗓音仿佛具有魔力,讓尹妍心乖順地閉上眼,而下一瞬間,她感覺他們的身子當真騰空往上「飛」了起來,那種感覺令她慌張地摟緊了他,嬌小的身體簡直快嵌進他懷抱之中。

凌空飛躍的感覺幾乎只一眨眼的時間就過去了,她感覺他們好像當真已經「腳踏實地」了。

「好了,現在-可以睜開眼楮了。」

听見喬霆風的話,尹妍心緩緩地睜開雙眼,果然發現他們已經離開了那個幽暗的地方,正站在那口井的旁邊。

「你會武功?」她訝異地望著他。「我還以為你只是個普通的商人。」

喬霆風的嘴角一揚,說道︰「關于我會不會武功、身手到底好不好,-很快就會知道答案了。」

「為什麼?」

尹妍心疑惑地順著他的目光望去,赫然看見石建熒和他的手下已經發現了他們!

正當她覺得他們又大難臨頭的時候,喬霆風迅速環顧四周,當機立斷地將她帶到一個安全的角落,自己則擋在她的前面——

「听話,-等會兒就乖乖待在這里,別亂跑,知道嗎?」

「那你呢?」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保護-嘍!」

他的話讓尹妍心的心驀地一緊,望著他護著自己的挺拔身影,在-那之間,她覺得自己的心似乎被他給擄獲了……

尹妍心沒有時間感動太久,當她看見石建熒和他的手下拿著刀、棍逼近他們時,她驚慌得幾乎不能呼吸了。

「怎……怎麼辦?要不要逃?」

「不,-就待在這里,別亂動-放心,我說過了,我一定會保護-,不會讓-受傷的。」

他的話才剛說完,眼前這些人就已經沖了上來,喬霆風一個側身躲過了率先出手的嘍-,輕而易舉地從那家伙手中奪走了長棍。

「好哇!喬霆風,想不到你的反應還不差!」石建熒惡狠狠地吼道。

「為了要對付你們這樣的小人,我當然得有點本事才行。」

喬霆風的話徹底惹惱了石建熒,他咬牙喝道︰「來啊!給我狠狠地打,就算打出人命也沒關系!」

在石建熒的命令下,所有人一擁而上,那來勢洶洶的凶惡模樣,讓尹妍心嚇得不禁伸手掩面,不過她只有一雙手,掩住了眼楮,就沒法兒搗住耳朵,激烈的打斗聲無可避免地傳進耳里,讓她心驚膽跳。

幸好這陣可怕的打斗並沒有持續太久,很快的現場就只剩下一片哀號聲。

從那哀號聲听起來,應該是喬霆風打贏了吧?尹妍心悄悄地松開手,從指縫望出去,只見一張俊美的笑臉近在眼前!

「沒事了,我們可以走了。」

尹妍心放下手,探頭瞥向他的身後,卻見到石建熒等人已經全部倒地不起。

「哇?!」她忍不住驚呼。「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了?」

「你好厲害!」她瞪著那些被擺平的人,心里充滿驚嘆。她怎麼也想不到才一會兒的工夫,這些嚷著要殺他們的家伙全都被擺平了。

她那贊嘆的神情與語氣令喬霆風的心底涌上一股成就感,他笑道︰「我就說了不必擔心,我一定會保護-的。」

尹妍心一陣怦然心動,臉紅了一會兒,忍不住問道︰「那他們……是怎麼了?昏倒了還是……」

「老天,」喬霆風聞言不禁搖頭失笑。「剛才這些人還想殺我們呢!-竟然還擔心他們的情況,-也未免太善良了吧?」

「呃……」尹妍心有些尷尬,想想也覺得自己的反應有點「奇怪」,但她就是不希望他真的動手殺人嘛!

「放心吧!他們頂多斷幾根骨頭,不會要了他們的命,我可沒那麼凶殘。」

听他這麼說,尹妍心松了一口氣,畢竟她也不希望真鬧出人命來。

「走吧!我還得去救我那苦命的車夫-!」剛才他的車夫當真被這群人打昏了月兌光扔在路邊,真是太慘了。

「嗯,那快走吧!」尹妍心點點頭,跟著喬霆風一塊兒離開。

************

救醒車夫之後,喬霆風一行人來到鄰近鎮上的客棧,叫了一整桌豐盛的飯菜來「壓壓驚」。

用完膳後,尹妍心望著喬霆風,有些欲言又止「喬公子,我……」

「怎麼了?有話直說。」

「我想……」尹妍心又猶豫了一會兒,才下定了決心,開口說道︰「我想,我還是自己一個人走好了。」

「-要自己一個人上京城?」

「嗯。」尹妍心肯定地點頭。

喬霆風先是訝異地愣了愣,隨即輕嘆口氣,說道︰「我連累了-,害-剛才差點出意外,-想要跟我撇清關系也是應該的。」

「不是的,你別誤會了!」尹妍心忙解釋道︰「我不是想跟你撇清關系,也不是怪你連累了我,我是怕如果又發生同樣的事情,自己會成為你的累贅。看你剛才以寡敵眾的身手,自己要月兌困顯然不難,但有我在旁邊,說不定會造成你的負擔,反而是我連累了你。」

听了她的話,喬霆風的心里好過多了,剛才他還以為自己遭到她的「嫌棄」,心情有些低落哩!

「-別想太多,我一點也沒有嫌-累贅,如果-跟我同行,我當然要盡力保護-的安全,不讓-發生半點意外。」

「喬公子已經很幫我了,不過……還是讓我自己上京城去吧!」

「不行,我不放心讓-一個人走,就算遇到再多的危險也無妨,只有親自將-送到京城,我才能安心。」不知道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她升起了一股非要好好保護她不可的責任感。

「這……」

「少東!」就在尹妍心猶豫不決的時候,忽然有個年輕男子走了過來。「我總算找著你了!還好我看見停在外頭的喬家馬車,不然真不知道還要找多久哩!」

喬霆風望著他,認出對方是他們喬家在這兒設立的一間商行的伙計。

「怎麼了?找我有什麼事嗎?」

「這是老爺差人送給您的信。」男子立刻取出一封書信。

喬霆風拆開一看,眉頭立刻一皺。

「怎麼了?」尹妍心關心地問。

「我在江南有個叔公,不久前因為年邁過世了,爹要我過去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等喪事妥善處理完再回京城。」這也就表示,他必須掉頭返回江南,不能立即上京城了。

尹妍心一听,便說︰「既然這樣,就讓我自己上京城吧!」

喬霆風聞言皺緊眉頭,實在很不願意讓她獨行,可拖著她去喪家,又有點過意不去,總不能要她跟著幫忙吧!

「好吧!看來也只能這樣了。」喬霆風無奈地同意。

尹妍心扯動嘴角勉強微笑了下,心里忽然升起一絲不舍之情,不過,為了不彼此拖累,她相信他們分別上路會比較好一點。

「我看,我幫-雇一輛馬車吧?這樣-一路上也輕松些,還可以快點抵達京城。」喬霆風體貼地提議。

「不用了,多謝喬公子的好意,我真的不趕時間,不需要坐馬車。」尹妍心婉拒了他的好意。

一個女子單獨行動,最好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乘坐馬車太過醒目,要是不幸又遇到了什麼危險,可沒人會來救她哩!

「好吧!那就……祝-一路平安順風,咱們京城見了。」

一想到他們的目的地同樣都是京城,尹妍心的情緒立刻好轉了些,她笑道︰「京城見嗎?那喬公子恐怕要等上一段時間,因為我可沒那麼快呢!」

「沒關系,有緣的話,我們一定能再見的。」

他們互望一眼,不禁相視而笑,心里都有股強烈的預感——他們一定還會再見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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